薛雷锋传第四章

　　六一儿童节，宣中和过得很愉快。
　　一早晨，他穿上了漂漂亮亮的海军衫，脚上穿上了“金钱”牌棕色球鞋。吃早饭了，薛家人依旧是老三样：棒子面窝窝头、高粱米稀粥、萝卜条咸菜。今天是宣中和的节日，万秀杰除了给宣中和熬了一碗白面嘎达汤外，还在嘎达汤里卧了两个鸡蛋。
　　“中和啊，吃得饱饱的，你今天还有一百米短跑项目呢。”薛冠宇说：“昨天我跟你说的话，你记住了没有？”
　　“老师！”宣中和说：“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见同学摔倒了，要过去搀扶同学。这就是以雷锋叔叔为榜样。老师，我记住了！我一定听老师的话。”
　　“好孩子！”万秀杰用筷子帮助宣中和把卧在白面嘎达汤里的鸡蛋给翻了个个，以便凉的快一点儿。“咱们可不光是为了拿名次。友谊第一，这可是要牢牢的记在心里的啊！”
　　“大妈！我记在心里了！”宣中和说完，美美的。“大妈！”宣中和用羹匙舀起一个鸡蛋就往万秀杰的高粱米稀粥碗里放。“您吃吧！您太辛苦了！”万秀杰赶忙把鸡蛋用筷子夹起来，重又放进宣中和的白面嘎达汤碗里。“大妈我不辛苦，咱们中和又得学习，又得跑一百米比赛，才真的辛苦。孩子啊，快吃吧。把两个鸡蛋都吃了。”
　　大人们早起，薛雷锋也睡不着了。也跟着大人们早早的醒了。“今天是儿童节，妈妈，你把咱们的薛雷锋抱上，到学校看看热闹，也好让咱们的薛雷锋感受感受儿童节的乐趣。”
　　“这不用你说。”万秀杰说：“这是咱们的薛雷锋过的第一个儿童节，你们一走，我随后就到。我得先把小人书给咱们的学雷锋叨咕叨咕——”万秀杰抱起薛雷锋，拿着那本都快翻烂了的《雷锋的故事》连环画小人书，一篇一篇的指着图画，讲给薛雷锋听……懂不懂不管，万秀杰那是认认真真的讲解。“薛雷锋啊，你明白也得明白，不明白也得明白，你这会不明白，你以后会明白的。做人嘛，就得和雷锋一个样子的……”
　　上班的都该上班去了。薛正走了。薛冠宇霍凤英今天都要早到学校，学生们也都比以往要提前到校。这是学校规定。薛冠宇对宣中和说：“你还是坐在我的自行车的后架子上吧。”
　　“我——”看得出，宣中和不太乐意。
　　“不愿意坐了？为什么？”薛冠宇问道：“是不是怕磨坏了新衣服新裤子？”
　　“嗯！我走着去学校！”宣中和坚定地说。
　　万秀杰安顿好了家里的事，出来了。“走！跟我们娘俩一块走。耽误不了参加运动会的。”
　　“大妈，让我背着薛雷锋吧。”宣中和说：“来，把薛雷锋放在我的背上，我背他去学校。”
　　“还是让大妈抱着吧。走！不能再耽误了！”
　　合立完小六一儿童节运动会就在操场上举行。操场上，彩旗飘飘，锣鼓声声。大喇叭里不停地播送着《让我们荡起双桨》《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学习雷锋好榜样》等歌曲。一片生动盎然感人的喜庆氛围。万秀杰抱着薛雷锋，站在家长的队伍里，满脸绽着笑纹，很激动很惬意。
　　运动会开始了。教导主任连明义主持，校长王秋凤致开幕词。之后就是全校学生的儿童广播体操表演。
　　正式的小学生体育项目比赛开始了。宣中和参加的是小学一年级组百米短跑。一年级一共四个班，一百一十三名学生，报名后选拔参赛的一共三十名，十五名女生，十五名男生。合立完小操场大，四百米环形跑道显得特别空旷。一百米跑到划在了圈里。用白石灰划线，一共二十条百米跑道。全校六个年级，二十四个班集体。最先进行的体育比赛项目就是各年级的百米赛跑。“一年级的运动员赶快进入场地。男生一百米短跑准备检录……”
　　宣中和等十五名选手在老师的引导下，步入了百米赛跑现场。宣中和被安排在第七条跑道上。裁判老师开始发令：“各就各位预备——啪！”发令枪响了！十五名小选手蹭蹭蹭地争先巩后地跑了起来……宣中和跑在了最前面，跑啊跑啊，他猛然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他立马停了下来。怎么回事啊？他看见在他旁边第八跑道上的覃应智同学摔倒了。宣中和想起了薛老师薛大妈的教导：“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他跑到覃应智跟前，热情地把他扶起来。“哎呀！覃应智，你的膝盖流血了！”
　　“不要管我！你快跑吧！”覃应智催促着宣中和。
　　“不！我不跑了！走，咱们快上医务室！”宣中和催着覃应智。
　　在周边观看百米赛跑比赛的家长们，都窃窃私语地夸奖着宣中和：“这孩子真仁义，眼睁睁的能拿全校第一名，却主动放弃了，来帮助照顾摔倒了的同学！真是好样的……”
　　万秀杰抱着薛雷锋观看一年级百米赛跑，宣中和的行动都被她看在眼里了。她指着宣中和那边，对薛雷锋说：“小同志，看见了吗？那个放弃比赛，搀扶同学的就是你的宣叔叔，宣中和叔叔，活雷锋。薛雷锋同志，你看见了吗？”
　　薛雷锋活动着胖乎乎的下巴，好像是在点头啊。“薛雷锋同志，看见了吗？这就是榜样！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薛雷锋抓挠着两只小手，乐着乐着……
　　宣中和扶着覃应智，刚走出一百米跑道场地，学校的负责安全救护的李玉平老师就跑过来了。薛冠宇老师也跑过来了。覃应智嘶嘶哈哈的，疼的满脸冒汗了。看样子摔得不轻。“医务室处理不了，我背他上医院吧！”薛冠宇说：“伤的不轻啊！”
　　“没什么大伤。”李玉平仔细地检查了覃应智的伤处。“背他到医务室，用酒精擦洗擦洗，再上点红药水就可以了。”
　　薛冠宇把覃应智背到了学校医务室。宣中和也跟来了。覃应智的爸爸妈妈也都跟进来了。覃应智的爸爸叫覃斌，三十多岁，是县里商业科的干部；母亲辛凤莉也三十多岁，在第二百货商店当售货员。这两口子，一个人拉住宣中和的左手，一个人拉着宣中和的右手。不住口地夸奖着宣中和是个好孩子。
　　医务室外面的赛场上，主席台上的大喇叭里正在播放着一年级男生百米赛跑的获奖名单。“请一年级男生百米赛跑获奖的同学到主席台颁奖处领奖。冠军费效益、亚军于志学、第三名郭中华。学雷锋荣誉奖获得者一年一班的宣中和同学。请上面的四名同学，马上到主席台颁奖处领奖……”
　　“好啊！好！”观看比赛的家长们都拍手叫好。“这个学习雷锋荣誉奖设的太好了！”
　　“听见你的名字了吗？”薛冠宇问宣中和。“你虽然没获得百米赛跑的名次奖。可你却获得了学习雷锋荣誉奖。这个奖更有意义啊！去吧！快去主席台领奖处领奖。”
　　宣中和乐乐甜甜地小跑着走上了主席台颁奖处。
　　家长队伍里的万秀杰可是高兴死了。她双手把薛雷锋举了起来。“薛雷锋啊，你看见你小叔叔了妈？他帮助同学，从小就不重功利，这多好啊！他获得了学习雷锋荣誉奖。向雷锋同志学习，向你小叔叔学习！我们家的薛雷锋啊！你长大了，就要这样做——”万秀杰跟薛雷锋唠唠叨叨，说个没完没了。
　　这孩子，就是小树苗儿。打小啊，就得往直里修理。往好道上引领。万秀杰、薛正，深知这一点。薛冠宇、霍凤英也深知这一点。他们把宣中和从一个贫困家庭里接出来，绝不仅仅只在吃穿上关顾他，更重要的是人品教育。供吃供喝供穿，甚至于供好吃的好穿的好喝的，这不足以体现对宣中和的关爱。要宣中和做好孩子做好人——这才是薛家一家人的真实愿望。宣中和听了薛家大人的话，在体育百米赛跑的赛场上，放弃了很有可能拿冠军得第一的荣誉，而选择了“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帮助了摔倒的同学。薛家人对此万分欣慰。
　　运动会结束了。薛家一家人回到家里。个个心情愉悦，宣中和，这个薛家的特殊成员也是从心眼里往外高兴。“大妈，大爷，薛老师、霍老师，我听从了你们的教导，做了我应该做的一件小事儿。以后，我一定继续努力，多做好事。”学校颁奖，一年级百米赛跑冠军获得的奖品，是一个封面上印有雷锋头像的日记本；亚军获得的是，一个普通的算草本外加两只红蓝铅笔；第三名获得的是，一个算草本外加两只普通铅笔。宣中和获得的学习雷锋荣誉奖，奖品是赛跑中冠军获得的雷锋头像日记本之外，加了两根红蓝铅笔。这奖品很贵重啊！宣中和手里捧着日记本和两只红蓝铅笔，说：“大妈，大爷，薛老师，霍老师，这个日记本我送给小侄子薛雷锋了，留给薛雷锋做个纪念。这两根红蓝铅笔，我要用它来画画，画雷锋叔叔的头像，学习雷锋叔叔的精神……”
　　“好啊！”万秀杰乐滋滋地说：“中和啊，今天，你在比赛场上的一举一动，你小侄子全部都看在眼里了。你这个馈赠，我代表你小侄子薛雷锋同志，收下了。我给你的爸爸妈妈，请他们帮助你们叔侄二人保存起来。叫这个日志本，将来也给你做个见证，打小，你就以雷锋叔叔为榜样了！”
　　薛冠宇笑道：“正好啊！吃完中午饭，我就领着中和看望他的爸爸妈妈。”
　　“哎呀呀！”宣中和好像很后悔。“大妈、大爷、霍老师、薛老师，我想起来了，这两只红蓝铅笔啊，我还真不能用了——”
　　“你这又是为什么啊？”万秀杰问道：“你打算干什么？也送给你小侄子薛雷锋啊？”
　　宣中和小脸变的通红。“不是。不是。我想送给，那天在百货商店里，咱们碰见的那个乡下小哥哥！”
　　“好！太好了！”万秀杰、薛正、薛冠宇、霍凤英都为宣中和叫好。就连薛雷锋也似懂非懂可能根本不懂的抓挠着一双小手，冲着宣中和乐个没完。
　　“那小哥哥家的地址，你可还记得？”万秀杰问道。
　　“我记得可清楚了。我一直就没忘。”宣中和说：“我听见那位大娘哭的时候，说‘我还怎么回下洼子啊’。小哥哥的家肯定住在下洼子了。”
　　“好聪明的孩子！”万秀杰说：“下洼子大队属于龙岗公社，离县城二十多里地。你那个小哥哥家里也一定很困难。帮助他们那是应该的。你送给他两只红蓝铅笔，我们再给你那位小哥哥买些别的学习用品。让你们的薛老师领着你去找下洼子的小哥哥。好吗？”
　　“好啊好啊！”宣中和乐不可支。“那下午就去下午就去！”
　　“行行！”薛冠宇说：“那咱们就先不去看你的爸爸妈妈了。”
　　“嗯！等回来再去看我的爸爸妈妈！”宣中和高兴坏了。
　　“还有一样啊！”薛冠宇说：“小朋友啊，你这套衣服得先脱下来了。咱们骑自行车去下洼子大队，那条土路可颠了，你坐在后面货架子上，这一趟回来，你那新裤子的屁股可就彻底磨破了——”
　　“行！我这就换上旧衣服！”宣中和脱掉了身上穿的海军衫。行了，这会儿小家伙可算是穿上裤衩了。换上了那套旧衣服，乐呵呵地：“薛老师，路上人也不多，我这条裤子也怕磨的。要不我出了县城时，我就光屁溜吧——”
　　全家人又都给宣中和逗乐了。“得了得了！仓房里不是有个破坐垫子吗，把那垫子绑在后货架上，不就省着磨屁股了吗！”
　　吃完了中午饭。万秀杰从柜子里拿出十元钱（每张面值两元，一共五张），给了薛冠宇。“你自己到店里，看看给那个小哥哥买点什么，你就做主了。”
　　十元钱，多么慷慨啊！万秀杰舍得！你看她自己吃窝头咸菜，多么艰苦多么朴素，可她就是看不了别人受苦受难。能帮的，赶上了，那是宁肯自家不吃不喝，也要帮助别人一把的！万秀杰就是这样一个热心肠的人。
　　薛冠宇接过十元钱，掂量掂量。“妈妈，依我说啊，花上一块钱，给那个小哥哥买上十个算草本，余下的九元钱，就送给小哥哥的家里。也许这钱会派上更大的用场呢。”
　　“唉！要不你怎么当老师呢。”万秀杰说：“对！对！还是你想得周全。你等着——”万秀杰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元的票子，递给薛冠宇。说：“干脆吧，送给人家个整数。给你这一元钱买算草本。”
　　薛冠宇带着宣中和到了街上，在一家小文具店，买了十个算草本。连同宣中和那两只红蓝铅笔放在一起，装进了挎包里。“坐好了！咱们去下洼子！”
　　去下洼子，一条挺宽的黄土路。有的地段平整，有的地段坑坑洼洼。“怎么样？中和啊，颠不颠啊？受得了吗？”
　　“受得了。挺好玩的。”宣中和感到新鲜。
　　道路两旁有大面积的庄稼地，玉米长得很高很高了，绿油油的。小麦都黄穗了，应该是快收割了。下洼子，这名字起的名副其实，越走地势越低，倒是省力，下坡路，只要扶好把，就不用蹬了。二十三里地，薛冠宇骑了不到一个小时。因为是下坡路多的原因吧
　　到了下洼子村（下洼子大队），因为根本不知道那位小哥哥家住哪里？薛冠宇认识这个村子小学校里的校长赵长庚。他决定先到村西头的小学校里找赵校长。问清楚了，就好办了。
　　还真巧。因为是六一儿童节，村里的五位小学老师到公社开完运动会后，下午都休息了。只有赵长庚校长留在了学校值班。进到赵长庚的办公室，薛冠宇和赵校长寒暄了一会，就进入正题。宣中和、薛冠宇描绘了张希文和胡桂荣的大致相貌，以及那娘俩买衣服买鞋时丢钱的情景。“啊哦——我知道了。”赵校长说：“你们说的是张希文和他的妈妈胡桂荣。肯定没错。还好还好。他们的钱找到了，根本没丢！胡桂荣办事太匆忙了，把蓝布钱包揣进了衣服的假口袋里，当时就掉在家里的屋地上了。怎么？你们为这事找他们娘俩？”
　　“不是不是！”薛冠宇说：“是这样的，我们学校这位小同学看见了当时的情景，很关心也很关注张希文同学。我们学校开运动会，这位小同学，他叫雷锋厚，是我们一年级一班的学生。他在运动会上，遵循了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原则，在赛场上，放弃了自己百米赛跑冠军的荣誉，帮助摔倒了的同学。因此获得了学习雷锋荣誉奖。他要把奖品——两只红蓝铅笔，还有这十个算草本送给张希文同学，并从家里跟爸爸妈妈要了十元钱，一并这奖品，送给张希文的爸爸妈妈。”
　　“雷锋厚！小同学！你太了不起了！”赵长庚激动了。“张希文家太困难了，真的很需要帮助啊。张希文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没上学。家里太穷了。张希文的爸爸是个残疾人，拄双拐，基本不能干什么了。家里只有他妈妈胡桂荣一个人支撑着——嗨，对了，在县城百货商店，那娘俩遇见了活雷锋，说是叫薛雷锋的好人，给他们买下了衣服和鞋子。咱们这个社会啊，雷锋式的人物是层出不穷啊！这事，你们都知道吗？”
　　“赵校长——这事就是——”宣中和想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薛冠宇制止了他。“听说过听说过。赵校长，您领着我们去趟张希文的家，雷锋厚小同学要认识认识张希文同学。要交个小朋友！”
　　“好吧！咱们这就去张希文的家里。”赵长庚领着薛冠宇、宣中和到了张希文的家里。张希文的妈妈下地干活去了，家里只剩下张希文和他的爸爸。妹妹弟弟也跟着妈妈去地里干活了。
　　赵长庚把薛冠宇、宣中和向张全理张希文父子俩做了介绍。并说明了他们的来意。“咱这社会主义社会，这好人真是太多了！”张全理流着热泪。“那天遇到了学雷锋的好人，给他们母子垫付了买衣服和买鞋的钱还有布票，一声不吱就离开了商店。今天你们又亲自来我家，送奖品送钱来帮助我们。这真让我们感激不尽啊！感激不尽——”
　　宣中和把两只红蓝铅笔和十个算草本亲手递到了张希文的手上。“小哥哥，你要记住啊，要向雷锋叔叔学习！”
　　“我一定记住！向雷锋叔叔学习！”张希文收下了宣中和送给的礼品。他拿出了自己在公社运动会上获得的奖品——一支铅笔一块橡皮，递给宣中和。“小弟弟，这是我在公社运动会上获得的奖品。送给你，做个纪念吧。”
　　“这，怎么好意思。”宣中和不敢接受。薛冠宇说：“收下吧，朋友之间的纪念品。”
　　“谢谢小哥哥！”宣中和收下了张希文的礼物。
　　“这是这位小同学的父母帮衬你们家的一点心意。”薛冠宇把十元钱放到了张全理家的炕桌上，“只能解解燃眉之急，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您就收下吧！”
　　“这怎么是好？这钱——”
　　赵长庚说话了：“全理啊！你就收下吧！人家大老远的，从县城赶到你们家来，这是多么大的情分啊！记住人家的恩德，让咱们的孩子好好读书，好好向雷锋同志学习！将来报效国家，就行啊！”
　　张全理表示收下了。“那就谢谢这位小同学的父母了！”
　　“那我们就回去了！”薛冠宇、宣中和离开了张全理的家，离开了下洼子村（下洼子大队）。“老师，你为什么给我改了名字啊？怎么叫雷锋厚啊？你为什么说是我家送的钱啊？”宣中和问上了“为什么”。
　　“那我就考考你吧。你能说说是为什么吗？”
　　宣中和坐在自行车的后货架子上，用手挠了挠头发。“嗯，不留真名真姓。还有，就是，就是，薛雷锋，学雷锋——我说了，老师是说，我是雷锋的后代。雷锋后吗——就是雷锋的后代的意思。老师，我回答的对吗？”
　　“你回答的太对了！就是这个意思。帮助别人，是不能留下真名实姓的。向雷锋叔叔学习，就得这样。咱们不能图人家任何什么回报的！”
　　“哎呀！老师，那这一根铅笔一块橡皮，咱不能要啊。您快停下，咱们回去还给张希文哥哥吧——”
　　“这不是回报，是个纪念品。你留着他，不用，等有机会，再送回来不就结了吗。纪念纪念，先留个纪念。”
　　“那好吧！”
　　自行车在乡间土道上行进着，回来的路上，上坡多，下坡少了。薛冠宇骑得很费力。有时不得不推一段路程。终于到县城了。“咱们去看看你爸爸妈妈吧。时间还早，还不到五点。”
　　“老师，我想回家穿上海军衫给我妈妈看看——”
　　“行！”薛冠宇说：“那咱们就先回你的薛家的家；等穿上海军衫，咱们再回你的宣家的家。好吧！”
　　“好！我有两个家了！”宣中和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