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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诓柳让青山剪羽翼 建碉堡斋奇强护院

作品名称:东南乡往事      作者:一代枭雄重出江湖      发布时间:2017-04-13 10:42:16      字数:6195

  上
  自从柳让晋升为国民革命军团长后,柳谦在东南乡更是飞扬跋扈,不可一世。他拥有了东南乡唯一连片的几顷天字号的土地,让其他的地主财东望尘莫及;更重要的是二弟柳让是堂堂正规军团长,连他温县长都要敬咱三分,在东南乡咱还怕他谁呀?他精心打理祖上留下的基业,丝毫不敢懈怠,如今达到了鼎盛,怎么不叫人欣喜若狂!看着门框上高悬的“抗日英雄”的镏金牌匾,柳谦呡了一口碧螺春,得意地哼起了秦腔。忽然他脑中萌生了一个想法:重修族谱!对,通过重修族谱,要让我柳谦的功绩永垂不朽!
  说干就干,柳谦将这个想法告诉给大管家张万一。张万一高兴地说道:“如今大爷功成名就,也该添上这一笔啦!”想了想,他又建言道,“我认为重修族谱之事必须郑重其事,邀请东南乡缙绅名士参与,要是能让温县长作序,那是最好不过啦!”
  柳谦一听,点头道:“老张,就依你所言,筹备工作交给你全权处理。”
  不知什么时候,柳谦对张万一的称呼发生了变化,这让张万一很是吃惊。不要小看这个称呼的变化,这是对他工作的肯定,更说明了我张万一在大爷心目中的位置是何等的重要!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张万一哼着小曲屁颠屁颠地筹划准备去了。
  柳宅里又一次热闹喧天,一片繁忙。重金聘请的画工正在厢房中,一丝不苟地给历代的先考先妣描容,厅堂里的大八仙桌围坐了一圈东南乡的缙绅名士,自然少不了林斋奇、赵结子、黄名扬之流,郑半仙郑润杰也在其中,他们一边传阅稿子,一边指点讨论。柳谦亲自给他们添茶送水,嘴里不住地说道:“喝茶喝茶,有劳各位,有劳各位!”
  “大爷,温县长的序作好啦!”张万一手里挥舞着信封,前脚还未跨进门槛就激动地喊道。
  众人无不惊讶:“温县长作序?”
  “诸位贤达请过目,这是渭北县长温尓礼亲自为我们《柳氏族谱》作的序!”柳谦拆开信封,得意洋洋地递给林斋奇,林斋奇把序捧在手上吟诵起来,众人簇拥围观,不禁发出一片啧啧赞叹之声。
  “柳爷是我们东南乡当之无愧的楷模呀,我等定当仿效学习!”林斋奇阅读完毕由衷地赞叹道。
  “柳……柳爷是我们东南乡的荣耀,一……一杆高高飘扬的旗帜!”赵结子翘起大拇指磕磕巴巴地称赞道。
  “柳爷名震东南乡,谁人不服!”黄名扬拍手叫好。
  柳谦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笑逐颜开:“柳某何德何能?承蒙温县长厚爱,承蒙诸位贤达厚爱,柳某感激不尽!”
  “《柳氏族谱》顺利付梓,可喜可贺!”众人一起恭贺。
  “为表谢意,柳某略备薄酒,不成敬意,请诸位乡贤入席!”柳谦设下酒宴,各位乡贤缙绅一一落座,张万一逐个斟酒。柳宅大厅里觥筹交错,一片欢快祥和之气。
  正所谓树大招风,枪打出头鸟,柳谦这么一折腾,消息自然通过茅延津传到马青山的耳朵里,这让他如坐针毡,很不舒服。几年前屈辱的一幕他一刻也不曾忘记,至今还在隐隐作痛。这几年的打拼、奋斗为了什么?越王勾践十年生聚十年教训,卧薪尝胆终吞吴,我马青山此仇不报非君子!他柳谦凭什么嚣张,还不是凭着有一个当团长的弟弟么?除掉柳让,剪掉他的羽翼,我看他柳谦还张狂什么?
  但是,除掉柳让又谈何容易!马青山陷入苦苦地思索之中。
  话说中条山之战后,柳让晋升团长,奉命镇守天险潼关。这里是扼守陕西的要道,外有黄河,内有秦岭,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自古以来就是军事重镇,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柳让到任之后丝毫不敢懈怠,带领士兵修筑防御工事,在重要位置加强设防,严阵以待。且说这天,柳让正在例行视察,忽有士兵来报:“报告团长,您家中来人了!”
  “哦,人在哪里,快快有请!”柳让一听,心中不免狐疑:莫非家中出了什么事情?
  这时一个年轻的后生被带到柳让跟前,一见柳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放声大哭:“二爷,大事不好啦!”
  柳让闻听大吃一惊,急切地问道:“家中出了什么事?快说!”
  “家中遭遇土匪袭击,大爷身负重伤!”后生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家信,递到柳让手中。柳让拆开信封,打开一看,不觉潸然泪下,痛苦地叫了一声:“大哥!”
  警卫长崔易安赶忙吩咐手下先安顿好送信人,然后将团长搀扶到军营。崔易安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便向团长说道:“每次家书都是由侄子柳永清送来,这个送信的后生我们从未见过,这是其一;其二,大爷的字我很熟悉,大爷一笔好写,但是这封信明显不是大爷笔迹。”
  “哦,你怀疑其中有诈?”柳让惊诧地问道。
  “这样,我们询问一下那个送信人,看看他怎么回答。”崔易安建议道,“如果有诈,必然会露出破绽来。”
  “好,就按你说的做!”柳让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送信人被带到跟前,崔易安问道:“柳团长家是遭遇哪个土匪袭击的?”
  “是秃恒恒牛寻武一伙干的。”送信人不假思索地答道。
  “大爷伤势怎么样?”
  “大爷左肩中了一枪,右臂骨折!”
  “柳团长的大侄子柳永清呢,他怎么没来?”
  “大爷受伤,永清作为长子,要主持这个家。”
  送信人的回答天衣无缝,崔易安的疑惑顿然消失,崔易安向团长一点头,表示确信无疑。柳让吩咐道:“事不宜迟,你快去准备,我们马上赶回渭北县!”
  夕阳西下,落日的最后一道余晖隐没在秦岭山中,绘出一副美丽的群山剪影,五匹战马正奔驰在官道上,扬起道道黄尘。为首的一匹战马正是团长柳让,他扬起马鞭,狠抽马屁股,“驾驾驾”,恨不能一下飞回家中。眼看天色已晚,警卫长崔易安提醒道:“团长,天色已晚,我们赶了一天的路,人困马乏的,找个店歇歇脚吧?”
  “哷……”柳让一拉马缰绳,放眼望去,前边不远处有个小镇,便说道:“好,就在前面的小镇找个店歇息打尖!”
  这是一个百十来户人家的小镇,离官道不过三里地,只有几家店铺,幸好还有一家客栈,名曰:悦来客栈。店主一看来了这么多客人,立即热情地招呼,先将马牵到马厩拌上草料,然后端上丰盛的饭菜。大家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响,一看到喷香的饭菜,一个个狼吞虎咽,如风卷残云一般一扫而光。吃完饭,店主已经端来热气腾腾的洗脚水,柳让烫完脚早就累得不行了,倒头便呼呼大睡起来。
  夜半时分,月黑风高,忽见一个黑影幽灵般地溜出了客栈,不多久就带来了十几号人,个个蒙面,手里拿着短枪。带路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送信人。他们悄悄地摸进客栈,靠近柳让他们的房间,送信人朝为首的点点头。为首的贴着门静听片刻,确认里面的人正在熟睡,突然抬腿,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朝着床上“啪啪啪”就是几枪。闻听枪响,柳让他们还未来得及爬起来,便被缴了械。客栈里一片大乱,为首的朝空中放了一枪喊道:“此事与你们无关,都各回各房间,谁胆敢出来,小心老子的枪口不长眼!”
  众人心惊胆颤地退回房间,为首的枪口一指柳让,冷笑道:“柳团长,别来无恙呀!”
  柳让坐正,整理了一下衣服道:“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半夜劫杀柳某?”
  为首的道:“对不住了柳团长,我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敬仰你是个英雄,让你死个明白!”
  柳让问道:“敢问我的仇家是谁?”
  “马——青——山。”
  柳让闻听默不作声,他知道大哥曾经囚禁马青山,强占十六亩天字号地,导致马青山离家出走。
  “柳团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为首的问道。
  “唉,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日本鬼子还未赶出国门,他们如同豺狼野兽,杀我同胞,奸我妻女,我柳让死不瞑目呀!”柳让悲怆地说道。
  为首的蓦然一震,拿枪的手抖动了一下,不忍地转过脸去:“柳团长,一路走好!”
  随着一声枪响,可怜的柳让,国民革命军团长,堂堂七尺男儿,如一根擎天巨柱轰然倒塌,栽倒在血泊之中。一代抗日名将,没有光荣的牺牲在疆场上,却倒在了自己同胞的枪口之下,死不瞑目,可悲,可叹!
  下
  林子武被屈金山局长撤职并开除公职,心爱的茯香小姐突然不辞而别,杳无音讯,双重的打击让林子武一时之间无法承受,走向崩溃的边缘,他甚至产生了轻生的念头。朦胧的月色下,林子武站在小华山的崃边,俯瞰土崃下边,姬水谷地犹如一头巨兽,张开黑漆漆的大口,随时都可以将他吞噬。林子武伫立良久,思绪混乱,只要轻轻一纵身,他就会腾云驾雾,到另一个世界去报道,也许在那里,他可以天天见到茯香小姐。林子武默默地呼唤道:“茯香,你在哪里?你等着,我马上就找你来了……”
  林子武心一横,双目一闭,身子向前一倾,纵身向下一跃,忽然一双手从后面死死地抱住了他。“别挡我,让我走吧,我要去见茯香!”林子武歇斯底里地喊道,如同一头发狂的狮子。
  “林科长,你千万可别做傻事呀!”小杨秘书不由分说,将林子武摁到在地,让他动弹不得。原来小杨秘书一直放心不下林科长,就怕他想不开,做下傻事,所以暗中跟踪林科长。
  “我没脸回去!”林子武嚎啕大哭,“我辜负了三爸对我的期望,我还不如去死!”
  “死还不简单?”小杨秘书说道,“往前再走一步,什么都无需牵挂了。但是你有没有想一想,你这样轻松地走了,你怎么对得起你娘的养育之恩,怎么对得起你三爸对你的栽培,怎么对得起你们林家的列祖列宗?”
  “呜呜呜呜……”林子武的哭声伴随着呜咽的夜风,回荡在姬水河畔。
  林子武卷起铺盖,灰溜溜地回到了津口村。十字三林斋奇做梦也不会想到这样的结局,眼看着前途似锦的二侄子突然被削职赶回家中,他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林子武“扑通”一声跪倒在林斋奇的面前,泣不成声:“三爸,你骂我吧,你打我吧,我丢了咱林家的人,我对不住你呀!”
  二嫂气得浑身发抖,她摸起一把笤帚向不争气的儿子抡下去:“败家子呀,你还有脸回家呀!”
  梅氏见状,拦腰死死抱住二嫂:“二嫂,你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
  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是多余的。林斋奇叹了口气,拍了拍二侄子的肩膀说道:“唉,看来我们林家祖上积德不够,要出个吃皇粮的得等到下一代喽!”
  林子武听罢羞愧无比,恨不能找个老鼠洞钻进去。林子文赶紧上来解围道:“二弟既然已经回来了,就呆在家里吧,我跟三爸忙不过来,正好缺个帮手。”
  林斋奇也是个明白人,说到底,子武毕竟是个侄儿,话也不能说得太重,还是给他留点面子吧:“子武呀,你的路还长着呢,以后跟着你大哥好好学,等你成家立业了就得独当一面!”林子武连连点头:“我听三爸的。”
  林斋奇转过身对林子文说道:“自从柳让团长被不明不白的暗害后,我心里一直在思量,这会不会是一场大风暴来临的前兆?”
  “这一定是针对柳谦的!”林子文胸有成竹地说道,“树大招风,枪打出头鸟,谁让他柳谦那么张狂?”
  “说得有道理。”林斋奇点点头,“我们也必须引起足够的重视,也许针对的并非柳谦一家。”
  “三爸,我们怎么办?”林子武弱弱地问了一句。
  林斋奇望着二位侄子,掏出他的翡翠嘴烟锅,满满地装了一锅旱烟,“吧嗒吧嗒”抽了几口,徐徐说道:“我看现在政府是靠不住咧,我的意思是,在我们家建一座哨楼,派家丁日夜轮流站岗放哨,加强我们林家大院的防护工作,你们弟兄俩看怎么样?”
  “我也正有此意,我们爷子俩想到一起了!”林子文拍手赞成,“好,就依三爸所言,建碉堡的事我来执行,让二弟给我当个助手。”林子文这样说,是有意在提携林子武。
  林斋奇的眉头稍稍舒展一些,带着一丝喜悦说道:“俗话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子文子武,你俩要好好干,给我们十字家争口气!”
  林子文领命后,先大致做了个预算,碉堡的设计、建筑的材料、工匠的聘请等等,逐项列出详细的条目,然后请三爸过目。林斋奇看毕,脸上露出欣喜之情,啧啧赞叹道:“不错不错,考虑地很周到,就按照这个预算去执行!”
  这样的大事必然得请风水先生看日子,选个黄道吉日破土动工,我们的郑半仙郑润杰先生责无旁贷。看看林子文送来的礼金,郑半仙合上黄历,摘下老花镜,捋了捋灰白的山羊胡子,右手掐算了片刻,徐徐说道:“如果老夫算的不错,后天就是黄道吉日,宜破土动工。”郑半仙拿起一支狼毫笔,画了四道符,然后吩咐道,“明晚就给土地神看好香火,把这四道符分别压在宅基的四个角落,后天寅时准时破土。”林子文谢过郑半仙然后拿着四道符回家去了。
  林子文带二弟子武去找工匠购置建筑材料,供奉土地神,上香火钱粮自然就是梅氏的事了。梅氏连同二姨太小梅氏、大嫂、二嫂和建文媳妇按照郑半仙的吩咐,在宅基的四个角落燃起四根蜡烛四把香,并将四道符分别压在四块砖头之下。然后五个人虔诚地跪在临时供奉的土地神位边,梅氏一边烧纸一边嘴中念念有词:“土地爷,您老好,今天我家把您找。求您老,保平安,安安全全把房建!”
  一旁的林子勋听了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哎呦,三婶说得多好呀!”林斋奇正牵着狗蛋玩,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林子勋:“严肃点,小心你三婶撕烂你的嘴!”林子勋吐了一下舌头,扮了个鬼脸,不敢再出声。
  第二天寅时,三声炮响后,林斋奇拿起铁锨,在燃香烧纸的地方象征性的铲起一掀土,奠基仪式便告结束,工匠们开始开挖地基,顿时,十字家一片热火朝天。林子文是总管,负责一切事务,林子武是协管,专门跑腿,缺啥少啥负责去采购。梅氏总理后勤,带领众妯娌和侄儿媳妇,烧水端茶,切菜擀面。林斋奇则悠闲地拉着宝贝狗蛋的手,一边逗弄狗蛋,一边“吧嗒吧嗒”的吸着旱烟。你看林斋奇好像啥都不管,其实他心里精着呢!他是有意培养子文和子武,看看他哥俩的领导和组织能力,行不行,试一程嘛,大事之中锻炼人。
  十字家的碉堡在林子文的精心谋划和坚强领导之下,历经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砌完了最后一块砖。林子文林子武陪着三爸视察新落成的碉堡,十字三抱着狗蛋踏着阶梯,登上碉堡,俯瞰林家大院,所有角落一览无余。这里是最佳的瞭望点,站在这里,就是一只老鼠进出林家大院都别想逃过哨岗的眼睛。林斋奇站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全部观看一番,心中甚是满意,不住地点头道:“好好好,碉堡建得不错!我们林家大院固若金汤,我看他哪个蟊贼还敢打我们十字家的注意!”
  林子武说道:“三爸,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哪个土匪敢来,定叫他有来无回!”
  林子文补充道:“碉堡建得是不错,但是关键在于要加强放哨,时刻保持高度的戒备心,一点都不能马虎。”
  “子文说得不错!”林斋奇把肩膀上的狗蛋放在地上,取下咬在嘴里的翡翠烟锅在碉堡的垛口磕了磕说道,“要加强值班放哨,交接班一定要具体到人。子武,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做。”
  “三爸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林子武信誓旦旦地说道。
  “跟着你大哥好好学,好好锻炼。”林斋奇亲热地拍拍林子武的肩膀,不无感慨地说道,“子策子勋还年轻,狗蛋娃还未到上学年龄,以后我们十字家就靠你哥俩了。”
  林子文说道:“三爸,你是我们家的主心骨,这个家是靠你一手打拼下来的!”
  “就是就是。”林子武附和道,“什么时候,我们家都离不开三爸你!”
  “唉!”林斋奇叹了一口气道,“三爸老啦,眼看一年不如一年了,以后狗蛋娃还要靠你弟兄俩多帮衬呢。”
  林子文心里不禁犯嘀咕:一向精明能干、精力充沛的三爸,今天怎么感慨良多?好像是在跟我和子武交代后事,难道三爸已经预测到什么不详的凶兆?林子文安慰道:“三爸才五十出头,正是干事的好年纪,我们兄弟,还有狗蛋娃,以后还要好好跟你老人家学呢。”
  林斋奇呵呵一笑:“古人云: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我已经五十有四了,比起你伯你爹,我已经是活长头了。”看着两个侄儿呆呆的神情,林斋奇自觉话题有点沉重,他马上变换口气说道:“新碉堡落成,我们应该庆贺庆贺才是。走,让你三婶准备一桌,我们爷子几个好好喝几杯,怎么样?”
  “好!”林子文林子武二人拍手叫好。
  林家的厅堂之上,林斋奇端坐正中,怀中坐着狗蛋,林子文、林子武、林子策、林子勋弟兄们围坐在林斋奇两边。林斋奇端起酒杯说道:“侄儿们,当今世道匪患猖獗,很不太平,我们林家不得已才建此碉堡,加强我们林家大院的防守。以后,你们弟兄五个一定要齐心协力,继承祖业,再接再厉,努力使我们林家成为东南乡的首富!”
  “干杯!”厅堂之上觥筹交错,林家大院里其乐融融,沉浸在一片祥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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