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集（4）

　　29--35：凉棚下日、外
　　双方正副队长在凉棚下会面。方兴国应邀在场。
　　梭敏：队长先生，关于莫窝寨归属，我方坚持维护现状，仍按1941年线，一寨两国友好共处……
　　尼康：我抗议梭敏先生把1941年线挂在嘴上！
　　队长：梭敏先生，考虑西寨地形不宜人居，不宜发展生产，大头人及寨民都希望搬回东寨生活、发展。事实上，这几年，西寨已有人家在东寨建新房，东寨人出于友好，已予接纳。东寨这边，有对人居的自然吸引力。我们双方都应当顺民意，在允许微调的原则下，负起责任，体现人文关怀，把西寨划归中国，不留后患。
　　梭敏：那样，也只能依照惯例：我们双方不能达成共识，就把双方主张报上勘界委员会决定！
　　队长：我们应当定下来，多费一些时间，能定下来！
　　梭敏：不能拖延！我方人员反映，生活越来越差！今天吃的猪肉发臭！是否有人搞生活虐待？迫使我方失去耐心，草率依贵方主张签字？
　　队长：这从何谈起？我们在山野工作，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物质生活够好了！贵方中午罢餐，我方表示遗憾。少校先生，你应当知道，我方专派一位县级干部负责我们的后勤供应、生活保障，带领一支骡马运输队，在山路上来回奔波。中方和贵方人员同吃一锅饭，同饮一桶水……
　　梭敏：请问队长先生，中午吃臭肉是不是事实？
　　尼康：不是事实！天气热，猪肉从山下送上来，山上不能冷藏，只好存放在山沟泉水边。
　　梭敏：副队长先生发言无效！你们佤族有生食、有吃臭肉的习惯……
　　尼康：（大怒）抗议，强烈抗议！
　　队长：梭敏先生，肉的问题，可以专门调查。希望不要以此小事争论，影响勘界大事。
　　梭敏：方上尉，我有事和你商谈。
　　方兴国：关于警卫工作吗？
　　梭敏：应当是吧，请你去我的帐篷！
　　梭敏退场，方兴国没有立即跟上去。
　　队长：都不要跟他们计较，我问问炊事员再说。
　　方兴国：他叫我去，我就顶他：你们回贵国去吃香品辣吧！
　　
　　29--36：伙房日、外
　　方兴国从来不到勘察队伙房，今日不能不来。他检查副食，罐头食品没有了，蔬菜也没新鲜的。
　　方兴国：（问炊事员）今天吃的肉还有吗？
　　炊事员：生肉没有了，放不住。
　　炊事员端出一菜盆，内有残菜剩汤。方兴国先闻一闻，又尝了一片肉，耸起了鼻子。
　　方兴国：有点味。
　　炊事员：还能吃！
　　方兴国：在勘察队，特别是有外方人员，这不能吃！
　　炊事员：这样拖下去，臭肉也没有了！
　　方兴国把残菜剩汤往地上一泼，盆子一甩，对炊事员瞪起了大眼。
　　方兴国：我们在野外作业，必野炊。你们炊事员都由警卫部队派出，单独搭棚起炉灶。出现这个肉臭情况，为什么不报告？还端上桌去！你想丢中国的脸？让外方看我们笑话？
　　炊事员：连长，我保证以后注意。
　　方兴国：下不为例！我不便经常来这里检查，你们要负起责来，确保饮食安全、卫生、质量！
　　
　　29--37：帐篷里日、内
　　梭敏少校和女翻译回到他的帐篷，说说笑笑。他自以为得计，情不自禁地抱住翻译。翻译由半推半就直到放弃自控，两人紧抱热吻。
　　方兴国带气而来，恨不得踢门而入。前脚跨到帐篷门口，却撞上少校和女翻译一幕，双方都万分尴尬。他退出来，一脚将一块石头踢开，不解气，捡一块石头劈向远处。
　　梭敏出门相迎，方兴国无意入内。
　　方兴国：少校先生，召我来有何指示？
　　梭敏：我关注方上尉，你最近心中有什么痛苦？
　　方兴国：少校先生，我的好战友、好兄弟己长眠边疆，焦虑多哩。
　　梭敏：我从你眼神能看出，你忧郁、痛苦，想妻子儿女吧？
　　方兴国：少校先生如果闲聊，我可以走了。
　　梭敏：方上尉，你有办法。请替我弄一瓶酒来。我们一起喝一回，用你们的话说，借酒消愁。
　　方兴国：对不起！我无法从命。
　　梭敏：你不觉得，勘察队的后勤供应出了问题吗？
　　方兴国：不就是天气热，猪肉稍有异味吗？以军人的艰苦生活体验，我不以为有任何问题，不值得小题大炒。
　　梭敏：我怀疑，贵方有人故意搞生活疟待，迫使我们失去耐心。
　　方兴国：少校先生，不存在这种故意。因为中方人员和贵方人员早中晚一起进餐，会疟待自己吗？
　　梭敏：如果供应不能改善，我将请求我方支援。
　　方兴国：少校先生，如果你的请求获准，又需要我执行，我立即从贵方一侧，把各种山珍海味、美酒佳肴运上山来，大开盛宴。贵方准备了吗？
　　梭敏：方上尉幽默了。
　　方兴国：向少校先生学习！少校先生，我希望少些节外生枝，早日下山！我实在拖不下去了！拖下去，胖子拖痩，痩子拖死！
　　梭敏：意外！方上尉，你为何缺乏耐心了？
　　方兴国：我没变！我丢不下妻儿，始终如一！即使身边有美女陪伴寻欢作乐，我也牵挂妻子！难道，少校先生不牵挂家人吗？我可牵挂太多了，都如火烧眉毛！
　　
　　29--38：岩洞前日、外
　　夕阳在东山坡顶抹一层余辉。
　　方兴边和田保国还纠缠不解。田保国欲逃不能，方兴边对他打不得，骂不得，心急如焚。
　　方兴边：你不带我去把小妹找回来，你莫想走开。
　　田保国：我不让你见小妹！
　　方兴边：我早想着了！我们以前在这边演习、拉练，听说这边有好多岩洞。你一定把小妹藏在哪个洞里！
　　田保国：这边没有岩洞！
　　方兴边：我让你一步！只要你在天黑前，带我找到小妹，她今晚不再受苦害怕，我劝小妹回你家，我也去，不对别人讲。我帮你劝小妹跟你好。
　　田保国：我不信！
　　方兴边：小妹今晚还不能回家，她受更多的苦，她更不愿跟你好！连长大哥、嫂子更恨你，不原谅你！
　　田保国：有人替我看住小妹，照顾她，她受不了苦！
　　方兴边一跳，猛虎一般抓住田保国。
　　方兴边：哪样？你叫什么人在岩洞里看住小妹？你！你怎么放心？你死吧！
　　方兴边又抡起拳头，狠揍田保国……
　　
　　29--39：办公室夜、内
　　电灯亮了。顾长茂、营长、教导员又走进连部办公室。指导员尾随而入。大家都无心入座。
　　营长：方兴边怎么搞的？找不着人，也不及时回来报告。
　　教导员：可不要发生连环案，人没找着，找人的人又丢失了。
　　指导员：小姑娘十之八九跑回昆明去了。方连长也常苦恼，小姨妹嫌边疆苦，没得好玩的，又耽误了学业，几次和她姐姐吵架，闹着要回家。
　　教导员：是不是给张华家里发个电报，问一问。
　　营长：她回昆明，现在也到不了家！
　　顾长茂：报案吧，请公安部门找人！
　　张华带着三个孩子来了。孩子一路哭着。
　　指导员：张华，叫你在家里等着，怎么又来了？
　　张华：指导员，我咋个还能等下去？连孩子们也急了。大的小的，这么长时间不见小姨，都不习惯！小姨比我和她们还亲哩！
　　教导员：来了就进来坐坐，把孩子放下。团长这么忙，听到你妹妹不见了，又来连队了。
　　张华：我给方兴国打个电话行吗？
　　教导员：带她去打电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