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世魔君虐臣属 命

　　这日下午,三人正行之间,突听欧阳圣神大嚷道:“停一下。”二个仆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均止住脚步警惕地环视着四周。只见他们的老大飞身跃上一株巨树,她攀住枝干略一张望,随即飘身而下。欧阳惊鸿极力装出威压四方的天神模样肃然对着成佛言道:“翻过前面的山头便到了清云观。小月月就在那里出家。小月月啊——很怕朕的。今晚呢,大军便在那儿住扎。”一提起小月月,欧阳圣神立马来了精神,她恨恨地言道:“算这逆贼机灵,否则——哼!”言的此处,她又无不感慨地叹道:“唉,当初本座心软放了他一马,也不知是对是错?”见得圣神老大目光如炬地逼视着自己,箫剑即刻极其无耻地吹捧道:“这奸逆犯恶山积,不仁不顺,人理殆尽,本该下入恶道,受尽极刑才是。而今蒙神尊赦免,想他必会深自悔责,感怀天恩。”而后他又无比肉麻地称颂道:“天子的慈怀真是焚身难报啊!”那欧阳仙子见到属下如此恭顺心下大喜,不由得转头瞧向成佛。成佛看到女魔头欲要拷问自个,忙自垂首道:“箫兄言的极是,主上的大德万世莫忘!万世莫忘!岂不闻歌曰‘元首明哉,股肱良哉,庶事康哉!’天尊您降临此界,为了亿兆黎庶甘做那救世的舟筏,真是贤哉啊!贤哉!”待到欧阳圣神心满意足地举步前去,二个仆从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唉呀,如此混沌的世道,活着真是不易啊!
　　黄昏时分,三人来到青云观。这座亩许方圆的道观依山而建,只是看那破败的样应该是许久没人住了。观中那株大松树早已枯死,几只乌雀围着枯木盘旋啼叫,吵得人心烦意躁。欧阳仙师颇为惋惜地言道:“此观的仙长清虚道人同家父交好,他啊,人品武功倒也不错。只可惜死于狂魔‘血煞’之手。他那弟子本事不济,要为其报仇,唉,怕比登天还难。”成佛接言道:“人言血煞练就邪功无人可敌,兼之来去无踪,不知有多少侠义之士丧命他手。”欧阳惊鸿难得地郑重言道:“血煞为恶天下,我到想会会此魔。”说话间,三人以至观前,只见半开的破旧大门上刻着一个形如厉鬼的小姑娘。只见这人形凶物头大如斗,其上竖插着二个尖利如刀的冲天小辫。那血盆似的巨口遍布獠牙,加之手似鹰爪,脚如牛蹄,脑后楔着板斧,肋间扎着钢叉,肩臂挂垂着铁钩,腰胯横贯着三尖两刃刀。无形间透着股说不出的可怖和凶煞。至于旁边的字迹，由于年代久远已然模糊不清了，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欧阳女魔头看到自个被描绘的如此丑劣,简直气炸了肺腑:”这个逆贼,如此诋毁圣神实该殴毙。”尔后,她点指着跟班表哥箫剑气急败坏地喝道:“武成王,着尔即时将这蠕蠕擒来,朕要活剐了他。”接着她又冲成佛发号施令道:“秦广王,你速把这破房子烧了,哀家瞧着就心烦。”说话间她抬脚踢翻了那只放置在墙下的裂损瓦罐,头也不回的离去了。那跟班表哥箫剑生恐刁蛮表妹闹的太过离谱忙自恭身媚笑道:“我主天王,还是拯救亿兆苍生要紧啊!待安顿了百姓再将这竖儒挫骨扬灰也不迟啊。”成佛亦做势道:“我主圣皇,心包太虚,仁慈宽怀,何需与这等浅薄愚痴的狂悖之徒计较,还是圣体要紧啊。“那女魔头却不依不饶地搅闹道:”寡人名镇洪宇,诸天神佛俱要俯首,岂能让这个蠕蠕羞辱,不诛灭此贼实难消寡人之气。”见到欧阳圣神愈发恼怒了,跟班表哥又自奉颂道:“我主天圣,肇纪立极,仁睿端毅,承天广运,垂慈万世,丰功茂烈,旷达古今,德行光于四海,声名传于八方,远超那唐尧禹舜亿兆万倍……”“哦,是么?”欧阳女魔头偏着头似笑非笑地瞅着这个在其眼中无比渺小的臣子。那跟班表哥箫剑素来知晓圣神表妹那喜怒无常,乖张暴虐的脾性,若是她不置可否地冲着你微笑,那——多半是活不成了。于是他低下脑壳诚惶诚恐地瞎诌道:“属下万不敢欺君。那一年,属下夜宿佛堂,曾真真切切地听的神灵们都作歌曰‘我主圣慈,化行大千,抚我育我,超绝无量,于斯万年,怀德难忘。于斯万年,怀德难忘!”本来呢,女暴君准备借机将这个跟班好好惩处一番以消解心中怒气,但见的表哥如此机灵恭顺便大度地放过了这厮。不过,不暴打一个下人她又有所不甘,于是女煞星又撇向成佛不动声色地询问道:“你怎么说?”成佛早以领教了女暴君狠辣的手段自是不敢大意,好在他见机的早,已然搜肠刮肚地编造了一通溢美言辞来应对圣神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就见他恬不知耻地奉承道:“武成王所言不差,贤尊您诚明齐圣,哲顺仁徽,其德巍巍,光耀无极。中原的百姓们都日夜不休地膜拜您的法像,他们都时时刻刻地咏颂您的圣名。”这时,大难不死的跟班表哥箫剑也知趣地凑将上来与伴当一同卖力地吹捧道:“元首明哉,庶事康哉!尊神仁哉,万众钦哉!”三遭咏唱令的欧阳圣神十分的受用,便暂且将心中的不快抛到了一边。就见她后退几步扯着嗓子嚷叫道:“小月月,你这逆贼,本尊业已法驾此界,尔还不速速滚出来恭迎?”当然了,她是知晓老道士早以身亡,否则也不至于如此地肆无忌惮,况且这儿地势开阔,四下里瞧不到半个人影亦不怕给敌手发觉。惊雷般的咆哮在高天上浩荡着,可过了许久也没有半点回应。奇怪了,这逆贼死哪去了?莫不是惧怕朕的神威提早躲起来了?这狗才真是其心可诛啊!眼见得女魔头又立起了眼眉,善于察言观色的跟班表哥箫剑巧妙地劝解道:“帝君宽仁,暂且饶其不死已然是天大的恩德,这竖儒感激涕零尚来不及,岂敢有丝毫的不敬。兴许他是外出未归吧?”瞧着女煞星又极其威仪地扫向自个,成佛亦道:“圣皇的仁德深广似海,这小子是焚身难报啊!保不齐他真有琐碎事务,主圣莫高看了这蠢笨痴傻的狗才,还是移驾行院吧。”且说欧阳圣座逞尽了神威便即收起了玩闹之心。说实在的,这几日连续赶路她着实有些乏了。
　　且说三人转到观后翻墙而入,眼见院中尽是荒草,门窗上亦扑满了尘土,果瞧不着小月月的身影。欧阳圣神喝退众军昂然迈入半敞着的大殿。就见的三清静法像挂满了蛛网,客堂于卧房的门也大开着,里面更是乱的一团糟。欧阳惊鸿皱眉抱怨道:“这么脏可怎么住啊?这家伙从江南回来都快一个月了,就睡在这猪窝里?”大家正欲收拾客房,就听得有歌声遥遥传来‘千变万化,有德不德,随感应物,厥迹无常,至道无形,虚寂为主,万法一类,义归玄幽……’欧阳圣神喜道:“是小月月回来了,你听那破锣嗓子,难听死了。咱们先躲起来,然后吓他一跳。”二名属下怎敢不从,只得随着老大躲到了神像后面。过了片刻院门被一脚踢开了。一名污袍道人挑着柴草走了进来。那少年道士将柴捆丢在厨下径直走向大殿。他刚刚迈入,欧阳圣神便推倒神像蹦将出来大嚷道:“小月月,寡人是欧阳仙姑。我们来看你了。”那道士被吓了一跳,他愣愣地瞧着这个灰扑扑的姑娘半晌才回过神来。多年未见,面前之人容貌、身量虽已有了很大的变化,可举止秉性却同当日一般无二。旧友相逢,自然是欣喜异常,小月月不大会做饭,但盛情之下三人也只得皱着眉头勉强咽下。饭后,热情的小月月翻了半天寻出了陈年残茶,泡了几盏污浊的汤水,大家围坐在一起闲谈。小道士开言问向欧阳惊鸿:“怎么,我方送师傅遗骨归来不久,你们便到的此地,莫非有事要办?”欧阳惊鸿道:“我们奉大帅之命办一件紧要大事。”小月月言道:“这些日子山里面出现了不少来历不明的高手,是冲你们来的吧?”箫剑道:“我们护送太行义士前往江南。此事关系义军的成败存亡,自是要紧的很。”小月月变色道:“怪不得临行时大帅让我多多留意山中情形,并随时接应义军同道。原来大帅所说的同道就是你们啊。既是如此,我们便共闯难关。”欧阳惊鸿奇道:“怎么就只你一人,另外那几位师兄呢?”小月月叹道:“都死了。想必师傅他老人家挂念哥几个将他们一道拉去作伴了。他啊,最不喜欢我了。如今世上就余下葛新月孤孤单单地受苦了。”表兄妹二人听得此言心头俱是一惊。只听小月月继续言道:“那日我们刚刚渡过汉水便遭到了一伙强人袭击。五位师兄都被流矢射死了。我稀里糊涂地逃了出来,也算是命不该绝吧?唉呀,师傅的骨灰弄丢了,没办法,只得用草木灰替代了。各位看看,我师傅纵横一世可他的徒弟却如此的不中用。”说罢,他扯起那破锣嗓子摇头晃脑地唱道:‘生死别离转瞬间,情爱如何解连环。匆匆岁月终有尽,万古明月在长天……’唱着唱着,一行热泪洒落衣襟。
　　当晚欧阳圣神怎么也睡不着,当然了一方面是用了这朽劣的茶饭肠胃不大好受,而更重要的是她始终对小月月胆敢忤逆自个而耿耿于怀。不行,的好好整治整治这可恶的蠕蠕,小样,反了你了!待至半夜,女魔头悄悄叫醒二个手下低声吩咐道:“小月月虽也加入了江南义军,但许多时日未见难保其中有所变故。他这个人贪财怕死,见利忘义,无耻卑劣,丧尽天良,我们不可轻信其言。咱们去盘问盘问也好安心。”二个跟班自然知道天圣的小肚鸡肠,本来他们实不愿助纣为虐,可形势如此也不得不违心地遵从了,再着说,行走在外谨慎些也没有什么错。得了,英明神武的老大是这世上唯一的真神,她圣洁的神光照亮了浩瀚无边的宇宙。三千大千世界,无量无边的众生都在日夜不休地称赞她的圣名。总之,贤尊老大的话断不会错地。且说淳朴善良的小月月正在酣眠,突然脖子一凉,他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目,但见的一把冷森森的弧形利剑架在其颈项上。还未待他反应过来,女魔头便一把将其揪了起来。就听女煞星压低嗓门喝道:“葛新月,我们一别十余载,为了彼此信任,需对你详加了解。”于是乎,可怜的小月月被困吊起来遭到了连番拷打。在好一通折腾后欧阳圣神得出了结论,大家都是自家人。
　　休息了一晚,一行人又踏上了漫漫长路。虽然所经之处人烟罕至,但大家还是万分小心,因为凶残狡诈的敌人随时都可能出现,他们啊,可不想像先前的众烈士一样被稀里糊涂地射成刺猬。
　　暖风和畅,春意盎然。放眼望去,满川的苍翠之色似化不开的浓云。欧阳圣神采了一大堆野花,此刻正坐在林下的溪水旁悠闲地编着花篮。三人跑腿的下人则愁眉苦脸地窝在远处静思己过。很显然,他们因冒犯了老大而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刚才大家商议行进路线。欧阳帝君建议应该走捷径直达桃花渡尽快同师兄会和。先前绕了许多弯路,虽然避免了不少麻烦,但过于耗费时日,这样就有可能使得贼兵后发先至了。但苦恼的是,这班小猪们总认为小心潜行不仅可以摆脱追击,而且可以趁其不备得以偷越关隘。小猪们是不可理喻的。没办法,只得执行家法了。只见的欧阳女魔头跳将起来一阵暴打,小猪们得到了最最喜欢的拳头,终于肯承认自己呆蠢卑劣,愚昧无知,目光短浅,难当大任了。唉呀,这世上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欧阳圣神编好了花环戴在头上照着溪水瞧了瞧,而后吩咐属下去前面探路,顺便在寻些吃的。“孩儿们,尔等需记的,若是遇到可疑的人要远远的避开。”成佛不解地问道:“这莽莽群山那里有人啊?”欧阳天尊暴怒地抓起块石头砸了过去:“你这猪脑子,没看到林树上有刀斧的茬痕吗?”于是乎,小猪们抱着脑袋一溜烟地跑掉了。女煞星无聊地坐在溪边,随手摘下身旁的野花一瓣一瓣地揪入水中。她一想起这些狗才就来气。特别是那个小月月,连一点吃的都没有积存。自观中带的食物才勉强够维持二顿。天知道他这些日子是怎么过话的。一想到要和这些名符其实的小猪们一直走下去,她就郁闷不已。闲坐了片刻,她还是不放心地站起身来顺着依稀的小径赶了过去。这些小猪一个比一个蠢笨,脑子不灵光,武功还那么差,等着瞧吧,早晚有一天会死翘翘的。
　　天啊,这些狗才们居然如此悠闲,简直没把她这个圣神的法旨铭记在心头。欧阳女魔头正欲赶上去大打出手。突然听得远处传来一声痛苦地惨叫,紧接着听见有人强忍疼痛哼道:“你能不能轻点,疼死我了。”就见到视线尽头的小猪们略一迟疑抽出兵刃顺着声响飞跃而去。
　　且说三人下的山脊,看到林畔坐着二个樵夫。那名青面汉子显然腿上受了伤,一位头戴斗笠的伴当正蹲伏着为其止血包扎,而柴担歪倒,利斧也丢在一旁。三人见虚惊一场不由的都松了一口气。那二名樵夫陡然见到有武林人士出现俱面带惊恐之色。那受伤汉子朝后缩了缩颤声央求道:各位英雄,俺们都是穷苦之人,没有什么钱财,好汉爷就大发慈悲放过小人吧?”那最是慈善的箫剑率先开口道:“二位大哥莫要误会,我们只是从此路过,绝非翦径的歹人,看来这位大哥伤的不轻啊,来大家帮把手。”说话间便欲上前去搀那斜瘫在树下的青面汉子。此刻欧阳圣神业已赶至,她突的发现那插在柴捆里的挑子乌黑油亮,不似平常之物。她心头一惊忙示警道:“小心有诈!”话方出口,那头带斗笠的壮汉一个翻滚,抓起二把板斧向着三人飞掷而去。但见的那双斧飞旋疾斩,劲风激荡间猝不及防的三个小猪竟是避无可避。与此同时,那抱腿侧卧的汉子擎住挑子抬脚踹飞了柴捆,反身将另一捆柴砸向众人。紧接着那人弹跃起来,挺了那杆乌黑缨枪飞扑而上。而那壮汉掷出双斧也自藤蔓下抄起一把宣花大斧闯将上来。三人刚刚躲过奇袭,几名身着绿色劲装的大伙便自四下里围拢而来。
　　欧阳惊鸿看着这些杀手心中一沉,但见的这抡动巨斧的彪形大汉,高有八尺,满脸钢须,再加上那炯炯的双眸,浑然便似煞神降临人间,原来却是那赫赫有名的‘雷霆斧’李成。此人身为北齐王刘光兴帐前上将,他斧沉力猛,勇冠绝伦,但凡是武林中人提到其名无不心惊。而另一持枪的青面汉子,身量修长,鬓发斑白,一对丹凤眼开阖之间冷澈森寒,此人正是叱咤西北的“鬼枪‘胡兴。再看其余人等无一不是江湖上的好手,事以至此也只得奋力一战了。但见的欧阳圣神拔起身形似飞鹰般扑向战团。她人自半空翻落,双剑已然飞旋斩出。这姑娘当真不愧那圣神名号,但见剑光暴射,人影交错间已有数人栽倒。那鬼枪胡兴见得劲敌杀至,忙同一名挥舞长刀的粗矮壮汉飞身截住欧阳惊鸿。那鬼枪胡兴红缨暴吐,端的是宛如灵蛇。另一旁使刀汉子卷地而至,扑跃翻滚,凌厉狠辣,显见得是地躺门的高手。欧阳惊鸿力战二人浑然不惧。她一面对敌一面偷眼观望,但见的战团之中小月月最为吃力。你看那雷霆斧李成斧影如山,吼声如雷,葛心月剑法散乱只得退至大树下勉力支持。眼见得小月月险象环生,她心头大急偏偏却腾不出手来。就见小月月一个凌空后翻,从一根横枝上掠过避开那雷霆一击,却不想一条长鞭自浓密的枝叶间袭出,灵蛇般绞住小月月的脖颈,树上一人跃下,小月月便被吊在半空。葛心月挽住长鞭正欲横剑断割,那李成近身一斧已然将其劈为两段。欧阳惊鸿听得背后惨呼心知小月月已然遇难,她悲愤之下运剑如风恨不得一剑毙杀眼前之敌,二人眼见一蓬银雨当头罩下,情知难以招架,忙自飞身而退。欧阳惊鸿历喝一声欺身飘至鬼枪胡兴旁侧,利剑沿着枪身斜削而上。那胡兴眼见情势危急只得抛却缨枪,沉身后仰,同时就势踢向对方持剑的左腕。,不料欧阳惊鸿旋身绕到胡兴身侧再一剑撩开劈斩来的缅刀后,借机以剑柄撞击在其腰间章门穴上。她刚刚点倒了胡兴,一条短戟,一把铁尺已然从左右两侧袭至。欧阳惊鸿刚挥剑迫退二个合击她的敌手,那个叫沈茂瑧的地躺门高手已贴身滚至她脚下,翻身一刀斜刺而上。欧阳惊鸿收剑不及,只得屈膝夹住他的手腕,用力之下沈茂瑧闷哼一声,刀已落地,欧阳惊鸿就势一脚将其踢了出去。欧阳圣神一击得手长身跃出,剑光一闪,已有一人毙命。紧接着她击飞一把钢刀,摘下头上戴着的花环反身飞击雷霆斧李成。同时身子一矮,就势一式扫堂腿将一名杀手的尸身踢向游龙鞭杨维洲。那二人正在围攻箫剑,听的身后劲风袭至,急闪身避开。且说那李成方自回过身来,那花环已然携着风雷之势呼啸击至,他惊骇之下忙扭身躲过,李成正欲挥斧迎战这个横空出世的劲敌,不料那花环一个回旋却是极其刁钻地从其脑后旋回。听那摄人心魄的震鸣之音料的绝难避开,紧要关头李成将心一横双手持斧反身相迎。但听得一声闷响如击败革,那花环携着万钧之力砸在巨斧之上,李成闷哼一声,连退数步一口鲜血喷出。两名头目突然遭袭令得群贼阵脚大乱,趁着对方愣怔之时,三人闯出围拢,飞身扑入密林逃遁而去。
　　由于小月月刚刚战死,大家的心里都很难过,欧阳惊鸿更是悲痛难当。小月月武功低微,按理说她应该好好保护他的,说到底都怪自己这个老大不好。唉,小月月一死,上清一派算是彻底绝了后。她忆起儿时和小月月在一处玩耍的情景,愈发地觉得对不住这个好脾气的好玩伴。在她看来,当时的一众小孩子中就属小月月最是迁就自个了。即便自己弄断了他的左腿,人家也没怎么记恨于她,这回见了面还这般热情,可自己呢?。欧阳惊鸿忆至伤情之处难以自禁,举掌击在一株大树上。呼的一声,树干摇晃,叶落纷纷,几只鸟雀自枝头鸣叫着飞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