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华局长向许东宝求婚

　　他们回到柳镇已是下半夜。许佩瑶和许东宝睡在一个屋，洗了澡许东宝看了一下表已经凌晨一点半，躺在床上还是很兴奋，许佩瑶说：“我看华局长对你有那个意思，我听朱姐说他没有老婆了，是得病死得。”“谁知道这些人有没有真心？我们从山区来，官场商场都是一片迷雾，让我看不懂。”
　　早上朱亚蕾早早醒了，许东宝醒了走出来。山区的空气太新鲜了，望着前面不远处的高山，山脚下清清的流水，她就朝那边一座美丽的小桥走去。那是一座布满绿色长草的孔桥，桥边开着漂亮的兰花。她刚到桥下，就听到从桥洞中传来一句“到处溪水如旧识。”一看是华局长蹲在河边。
　　“一大早发什么慷慨？”她问。“这里的水和家乡的水是同一脉。”他答。“想家了，家乡还有什么人？”“还有伯父母，堂兄。我的老家是水乡，什么时侯到我家乡去玩？”华局长的眼睛明亮而热烈。
　　“水乡是美的。”许东宝感觉到他的目光灼热，有些不自在，说了就低头看河，抬起头来又与他热烈的目光遭遇，她就又低下头说：“昨夜太有意思了，我从小在山区长大，我们那里有许多河沟湖泊，可从来没见过有这样抓鳖的，还抓了那么多。”“惊奇了是吧？跟着我玩会有很多的惊奇。以后我经常带你去玩。”看着他越来越灼热的目光，她就噔噔地跑了。
　　朱涛一觉醒来已经八点，华局长又按奈不住兴奋，催他快洗漱到湖上钓鳖，胡国伟想老华让鳖迷住了。“鳖，鳖，华局长叫鳖迷住了。”朱涛开玩笑，想起朱亚蕾的交代，忙去老板那里买了半斤新鲜猪肝回来。
　　“在鳖的繁殖期，雌鳖的食量很大，用新鲜的猪肝是最好的饵料。鳖很容易上钩。”华局长对胡国伟说。“朱涛想的周到，鳖食都准备好了。”胡国伟看看塑料袋中的新鲜猪肝说。朱涛说：“我哪里会想，是亚蕾姐让我买的。”
　　“华局长你那来那么多鳖经?”朱亚蕾问。“我们家以前在湖区，鳖捕获后用刀割下鳖头，去掉皮肉，放在阳光下晒干，再卖给药店。华局长一边比划一边说。”这让许东宝想像鳖被割去头的惨状。
　　一行人又兴致勃勃来到湖边，朱涛用小刀将猪肝切碎，分给每个人。许佩瑶坐在胡国伟身边，也架上了一根钓竿。不久她钓上来一只鳖，高兴得丢下钓竿跳起来，大叫：“我第一！我第一！”胡国伟笑道：“啊！跑了！跑了。”她赶紧把鳖放进网兜里扎上口。华局长钓上一只，学许佩瑶叫：“奥-----，我第二！”
　　一直钓到十二点，朱亚蕾见胡国伟有五只甲鱼，华局长有十一只甲鱼，觉得差不多该收场了，建议回柳镇吃饭。华局长却说：“今天气温比较高，鳖在水中会感到气闷，中午时会到岸边草丛歇息，湖上今天没有别人，正是捉鳖的好机会。”胡国伟一听也不愿意走。朱亚蕾说：“我是真佩服你，怎么会把鳖经念的滚瓜烂熟，我想就是你家乡的捕鳖高手也得让你三分吧？”“今天我长了很多见识，是我一辈子学不到的。”胡国伟不得不佩服他。
　　朱亚蕾一听都不想走，自己也很感兴趣，就拿出果饼给他们充饥。华局长拿着一块果饼，在岸上走，许东宝也脱了鞋袜跟在华局长后面寻觅鳖的巢穴。在一个斜坡的巢穴里他们找到一雄一雌两只鳖，把许东宝高兴得手舞足蹈。华局长说，“如果捕的时侯，逃走了一只，它会重返旧居的，明天中午到原地搜捕，一定可以抓获。每个鳖窝都有一公一母两只鳖。”
　　“太有意思了，等会如果少一只，你就在这守株待兔吧?我们可是要回家了。”许东宝笑着说。
　　华局长见她腮颊桃红，微汗涔涔就诵道：“若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箩，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许东宝含羞忸怩不已，她很有文化修养怎能不知屈原的“九歌”，她见华局长低吟中的缠绵之情，就含情脉脉地望着他笑。华局长把鳖递给她，她不敢拿，华局长就拿鳖逗她，她笑着跑到朱亚蕾那边。
　　华局长帮朱亚蕾打听清楚办理海关文件的有关事项、细节，并帮她打通关节。朱亚蕾对朱涛说:“俞伯民前一段不同意，现在海关关节打通了，他人又在南非，跟他又不好商量。”这时正好许芬来了，她一听就说：“他不在家有什么要紧，我们照样办事情，这一大笔好买卖不能耽误了，大印在我手里，你们赶紧拟合同。”朱涛拿出先前拟好的合同，跟着许芬去跨国经济合作总公司办公室盖了章，朱涛就代表双方在合同上签了字。这样在没有对方人员参加的情况下，假合同就办成了。许芬与朱涛接着又到海关办妥了征免税证明。
　　朱涛将征免税证明交给毛大福，许芬的丈夫吴彪出资一千六百万，朱亚蕾以法人代表的身份以本公司名义与他签定了一发份联营协议。邵西培出资两千万也与朱亚蕾签定了联营协议。邵西培为稳妥起见，让毛大福去韩国补办“产地证明”。这里又忙着与朱亚蕾办理银行借款，调汇的一切手续，对外开出信用证作为保证金。胡国伟以他市委副秘书长的身份也帮了忙。
　　毛大福从韩国回来，又匆匆赶来与朱亚蕾共同签订以香港福邦联合投资公司为卖方，朱亚蕾的建成投资公司为买方，以现金交易的“成交确认书”。
　　朱亚蕾在琴铜山时看出华局长对许东宝有意思，心里想促成这件事。华局长中年丧妻，理应继弦。对许东宝来说，华局长年纪是大了些，现在不是时兴找大男人吗？人家华局长有才有貌、有地位，上哪找这么好的男人。她找来许东宝，就这么跟他说了。许东宝问：“华局长到底多大年纪。”朱亚蕾答：“四十七岁。华曙光有很强的工作能力，有魄力、人品也好，很有建树。”许东宝倒不是嫌他比自己大二十多岁，她担心他不是真心的。这种年头哪个当官的不是花心大萝卜？虽然大二十多岁，但人家有很高的地位，做为农村女孩，找这样的老公已经非常满足了。
　　华局长请她吃饭，问她喝什么酒,她说喝红酒,葡萄酒为法国人所爱,法国人之所以苗条,都归功于葡萄酒,还有其实他们是个知道节制的民族。定时就餐，膳食结构合理，食量适当。饮酒有度很少有酗酒的情况。以前我们对法国人的理解有误区，首先我是这样，总认为他们太浪漫，好酗酒。他们自己认为海洋运动对人体非常有好处，海边空气新鲜，阳光充足。海水浴海水治疗，是一种极为重要的健身强体运动。她极力表现自己的灵性，大谈民俗文化，谈西南的风土人情。华局长就幽默地问：“你的身材苗条，你是在西南的山区生长，没有人家法国人的优越条件，你是怎么保养的？”
　　“我们民族勤劳载歌载舞，膳食比较推崇素食，素食应该对人体更有好处。我们善于吃山上的绿色植物，那是真正的绿色食品。那些植物有许多是有医药价值的。”“你说得对,你们那里以前缺医少药。来为你们民族的繁荣干杯！”华局长提议。东宝给他又添满杯，自己也倒上一杯。华局长说，“那个地方很热，夏天被蚊虫包围，疟疾这种病会不会泛滥？”他这样说着脑海里就想像那茂密的森林，雨下个不停……”
　　“我们有民族传统草药药方，那是很神奇的，医治疟疾的药方中，有一种神奇的草药，能减少感染者血液中的疟疾寄生虫数量。另外几种含有退高烧的物资。有一种医治被眼镜蛇咬伤的植物，是很保密的，有一些人梦想得到，还有一种最神奇的植物，能使人产生幻觉，是一种藤类植物。”
　　“这些药物一旦被发掘出来，是非常有价值的。你谈得这些都是那么有趣味，我真想以后有机会到你们那里看一看，走一走。”华局长很有兴致地说。
　　饭后他们跳舞，华局长紧紧地搂住她的腰身，使劲赞美她的美貌，像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温莎公爵。她很亲昵地往他身上一靠，他马上把她的腮贴住了她。
　　几支舞曲以后，华局长请她去他家坐，她答应了。到了华局长家，华局长拿出一枚镶嵌绿宝石的戒指给许东宝戴上，这戒指好像就是给她买的，戴在手上正合适。许东宝并没有推辞，华局长就势在她手上亲吻了一下，也没有遭到反对。因此华局长的胆子大了，将许东宝揽进怀里，当华局长再一次亲吻她时她说：“我们民族的传统是诚实讲信用的。”华局长就表白说“你放心，我是认真的，我要娶你为妻。去年我爱人走了，我等了整一年才想娶妻，应该说我这个人还是很有情谊的。”
　　许东宝听了比较满意，心里想自己也能配上他，虽说自己失了一次身，那也是为了留在这里以躲避“法海”家的儿子。如果早一些碰到他，她也不会走那个弯路。大佬有了钱会养“金丝鸟”，他们这些有钱有势的官僚也会养“金丝鸟”。她正思想间只听他又说：“我一直想找一个美丽贤惠的女子为妻，我看你就是这样一个女子。你的容貌，你的聪慧的性格，超出了我的预想。我爱你！”他动情地抱紧她。
　　华局长是文化大革命后恢复高考的第一界大学生,大学毕业后先分到工业局技术处工作三年,提升了副处长，当时老处长刚刚调离，原来的副处长提了处长，留下副处长的空缺，事情是明摆着的，华曙光虽然不是老资格，但他的业务能力、组织能力是公认的。他精通业务，在改革阶段，国门大开，在与外资搞技术引进项目中，他曾多次参与谈判，在谈判中充分表现出他业务功底以及善于周旋、机智灵活、既平稳又大度的外交风度。解决了不少疑难问题，每次都让老外颇为满意。华曙光提了副局长以后调到了国土资源局，又经过几年的努力，前年提升局长。
　　通常一个处事果断的男人，都是很自信的，很可能是一个骄傲、刚愎自用的男人，许东宝想千万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迷惑。这样的男人不会优柔寡断，不会柔情似水，更不粘糊。这是她看书看来的，也是别人的经验，这种人认为自己永远是正确的，对自己的妻子也会这样。根据经验，一个有相当社会地位的和名望的男人，基本上也是把地位和社会名望看得比妻子重要的男人。如果真是这样，到了特定的时侯，他会选择地位和社会名望，而不要妻子。相反一个有地位和社会名望的男人必然也是众多女人追逐的对象，这很危险。许东宝告诫自己不能太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