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51、不堪背叛终分手
　　早上，告别了林雪，江雨辰给小陈打了电话，问他为什么这么做？小陈说还用问吗？我不是给你说过，你要对潘婷婷好，又不能脚踩两只船，还要我怎么解释！江雨辰很气愤：“你这么做到底想怎样，你究竟是谁？潘婷婷说了，她不认识你！”小陈停顿了片刻：“潘婷婷那么爱你，她恨不得现在就让我消失，她能说她认识我吗？你是个聪明人，这点都想不到吗！”江雨辰觉得有理，是不是潘婷婷一直在欺骗自己。但又想想，潘婷婷不像是在骗自己，到这一步，他不知道谁是谁非，脑子一片混乱。
　　江雨辰警告小陈不要再胡作非为了，不然他就不客气了。小陈鼻子一哼：“好吧，我倒想看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江雨辰刚要骂，电话已经挂了。
　　自这件事后，林雪对江雨辰多少有点防备，而江雨辰也不例外，他对林雪身上发生的一系列怪事感到恐惧，他不想这么被人绕来绕去，他只想静静地爱一个人。但事实证明，他们的爱情注定充满了曲曲折折。
　　对林雪，他想若即若离。
　　11月8日，晚，江雨辰刚睡不久，突然一条短信惊醒了他：嘘！林老师在干什么！别打电话，以免惊扰。
　　又是一个陌生号，是不是小陈的？什么意思？林老师在干什么？惊扰？他不解。他突然想到了之前发生的一连串怪事，莫非自己的怀疑……想到这，他没给林雪打电话，而是赶紧回拨了那个陌生电话，对方关机。
　　他看了看表，九时一刻，这么晚了，她去哪了？她出事了？以免惊扰？或者她真的在搞什么地下情？想到这，江雨辰赶紧穿好衣服，准备打车直奔林雪的住处。十几分钟后，下了车，刚要上去，他抬头看到了林雪的房间亮着灯，窗帘拉着。透过灯光，他看到了一男一女相拥激情的一幕。女人的发型，个头正是林雪！不对！是不是看错了，走近一看，果然没错，正是林雪的房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江雨辰脑子“嗡嗡”作响，看来该来的终归来了！
　　他浑身无力，再没有上去，悄悄地返回了。路上，他买了一瓶白酒，喝得醉醺醺的。他没想到林雪原来揣着明白装糊涂，好吧，你要是这样对我，那休怪我对你无情。她拨通了潘婷婷的电话，胡乱地说了一通，说他想她了之类的话。潘婷婷听得出江雨辰喝醉了，不一会人来到了大街上，她搀扶着江雨辰送回了自己的宿舍。
　　这一夜，江雨辰主动上了潘婷婷的床。昏昏沉沉之中，他感受了这个美丽姑娘的销魂和温存。
　　江雨辰上当了！今晚林雪压根儿就不再自己的屋里！同校的谭思华老师（S大学音乐老师，教授，著名古筝演奏家）今晚生日，此刻她还在谭老师家里吃饭；老谭很出名，但人很低调，圈子广，爱热闹，是林雪的闺蜜之一。宴会上，一群人大吃大喝，唱的唱，跳的跳，拍照的拍照，好不热闹。宴席将散之时，林雪莫名收到一条陌生短信：XX地方，江雨辰出事！
　　林雪一看出事，大吓一跳，赶紧回拨过去，竟然关机！按照上面的地址，林雪搭车到了目的地。敲门，正是那位叫潘婷婷的女子开的门！林雪感觉不秒，没理女子的阻拦，冲进卧室，江雨辰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
　　如五雷轰顶，她打了个趔趄！潘婷婷跟进来，只披着浴巾。她质问你是什么人，竟敢私闯民宅！林雪看了她一眼，狠狠地给了她一记耳光！“我叫你记住，这是勾引男人的下场！”女子不依不饶：“我怎么勾引了，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好不好！”潘婷婷辩解。林雪又是一个耳光！两个女人厮打起来，惊醒了昏昏欲睡的江雨辰，他恍恍惚惚看见了林雪，一阵诧异，她怎么会在这里？但又一想刚才她屋里龌龊的一幕，他哈哈大笑：“林雪，怎么了，我就是爱这个女人你管得着？潘婷婷，过来，咱们睡觉！”
　　林雪怎么也想不到江雨辰竟会这么说，她一气之下给了江雨辰一个耳光，江雨辰也在气头上，他动手还了一巴掌。
　　这是和林雪相识以来，江雨辰第一次出手打了她。林雪伤心至极，在这个关头，他果然向着那个狐狸精，事实摆在眼前，江雨辰和潘婷婷应该很久了，不然感情不会深到要出手打她的地步。
　　林雪哭着跑了，来到大街上，秋天的冷风狂乱地吹，像一把把刺刀直入她受伤的心，如同伤口撒盐，让她窒息难忍。她裹紧了衣服，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家。
　　睡不着！睡不着！这样糟糕的夜晚让她窒息难忍，一度都想到了死。这一夜，她哭了很久，她想了很多，也喝了很多酒，醉得不省人事；也就是这一夜起，她决定和江雨辰分手；而江雨辰，也是如此。
　　
　　52、天各一方心相连
　　也就是从昨晚开始，林雪变得萎靡不振，江雨辰更是失魂落魄。
　　第二天晚上，江雨辰约林雪出来，他们去外面吃了最后一顿饭，和平分手。
　　江雨辰心里，这座城市给了她美好的爱情，也给了他无法抹平的伤痛，在这秋意浓浓之时，他决定远离这座爱恨交加的城市。
　　十一月中旬，省城Ｗ市的多家企业前后来Ｓ大学招聘，这其中有Ｗ市比较知名的天云集团。几番角逐，江雨辰顺利通过面试，加上系主任的推荐，他最终以较高的评价进入天云集团。
　　天云集团，离Ｓ市三个多小时。是一家集矿产、房地产、贸易、劳务、食品、化工、热电、水泥生产等多类综合性的国有企业，1990年成立，已有二十多年的历史，实力雄厚，年总产值上百亿，各类职工近两万人，是Ｗ市的名片之一。
　　对这样的企业，可以看得出，对职业技术类的人才需求是最大的，像江雨辰这类搞艺术的，缺口很少，大企业有健全的企业文化，极力挖走这样的人才，天云集团的实力可想而知。
　　这对江雨辰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同学也投来了羡慕的目光。而今自己依然沉浸在分手的悲伤之中，这件事无疑给他忧伤的心增添了不少色彩。
　　林雪听说了，她心里默默为他祝福。
　　一周后，企业来专车接人了。江雨辰和其他外系的同学一起回到了天云集团。临走前，林雪送了他，车子启动了，透过车窗，江雨辰清楚地看见林雪在一棵柳树下抹着眼泪，而这一刻，自己也鼻子一酸，忍不住哭了。毕竟几年的感情，怎能说断就断呢？
　　这只是实习，明年七月毕业。江雨辰还会来的，林雪心里有些期待。虽然分手了，但她爱得太深了，一时半会还走不出他的世界。对江雨辰而言，何尝不是如此呢！
　　江雨辰走了，对林雪来说，Ｓ大学似乎变得遥远了，冷清了，不再那么闹腾了。不知是毕业季的忧伤还是因为江雨辰的离开，总之，她觉得校园就是寂寞了好多。
　　林雪一个人漫步在空旷的校园，看着这里的每一棵树，每一株草，每一个座椅，每一幢楼……一切的一切，都多多少少记忆着她和他的过去。睹物思人，这物就像一个个记忆往事的密码，一看到它们，叫人不由地回想到过去。而人已去也，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分分离离，离离合合，人生的二三事不过如此。伤痛与伤疤，只隔着一段时间的距离，也许人世间的纷纷扰扰，快乐或悲伤，过了一个时间的距离，又会跌入悲喜交替的轮回吧。什么天长地久，什么海誓山盟，难道就经不住一点点背叛？经不住一点点误会？经不住一场不合时宜的冲动？现在想来，即便江雨辰背叛了自己哪又如何？关键是我爱他怎么了！怎么了！
　　林雪独自行走校园，胡思乱想，只因为她始终放不下这段深深的爱！不知道江雨辰心里在想什么，是快乐分手，还是悔恨交加？她不清楚。
　　走的走了，丢的丢了，而日子照样得过下去，毕竟爱情是熬人的，但不至于一下子要了对方的命。
　　坐在椅子上，林雪给妹妹打了电话。林萧然告诉姐姐说，她在学校里过得很好，学习也赶得上，室友都对她很好，还有两个老乡呢！她在系学生会当宣传干事，过得可开心了！听着妹妹高兴的说辞，林雪倍加感到孤独。这时候她很想妹妹，想抱着妹妹大哭一场，把所有的不愉快都通通化解在泪水里，让它渗到土里。
　　林萧然问了江雨辰，林雪说他很好。几句聊天，妹妹听出了姐姐的异常，问是不是发生了不愉快，林雪赶紧辩解，没有了，只是有点感冒而已。毕竟是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妹妹，姐姐的脾气妹妹十分了解，再三追问，林雪愣是没有承认，说真的感冒了，林萧然没辙只好拉倒。
　　挂了电话，她又拨给了母亲。电话里，母女聊了很久。
　　人就是这样，在无助的时候首先想起的就是亲人，说说话，发发牢骚，倒倒垃圾，哭哭鼻子，或是仅仅听一听乡音，这是人的天性，人对安全的需要。
　　下班时候，林雪没有急着回家，她在外面的小摊随便吃了点面食。之后来到中心广场，人很多，她想混到人群里，听听他们的快乐，顺便冲冲她的忧伤。老人健身，小孩子玩滑板，一对对情侣互拉着手，卿卿我我，笑声不断；老夫老妻领着孙子，享受着天伦之乐；卖氢气球的老板，手里攥紧了绳子，生怕一不小心松了手，气球全上了天，尤其在找零钱的时候显得格外谨慎；一群大妈，快乐地跳着广场舞；唱歌的老人，拿着音箱卖力歌唱……Ｓ市是热闹的，美丽的，这里的人们是热爱生活的，几年来，她也渐渐爱上了这座城市，也曾想过在这里安家，把母亲接过来，和相爱的人结婚生子，一起奋斗买房子……
　　正想着，一声姐姐打断了她的沉思，定睛一看，来人是伤心酒吧的那位服务生！她笑问：“小龙你怎么在这里？”小龙说他在广场跟老乡摆摊。“摆摊？那能挣多少钱，你怎么没去找工作？”小龙说：“像他这种初中毕业的孩子，工作很难找，除了卖力气也没办法，建筑队钱多，可不喜欢干，高不成低不就，就这么混着。”林雪说：“谁叫你当初不好好读书来着，你看姐姐我，书读得好，现在当教师，工作稳定。”小龙低下了头：“不是我不好好读，家里实在没钱，所以……”林雪没有说话，她误会小龙了。
　　聊了一会，小龙拉林雪去看看他的摊，林雪去了，全是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发卡，头绳，还有小玩具之类的。小龙说：“姐姐这里有你们女人的装饰品，你看上那件我送你一个。”林雪说可以，但我必须得出钱买。林雪挑了一个红色的发卡，给钱的时候，小龙说什么都不要，林雪硬是塞到他的手里，小龙说给多了，林雪说没关系。小龙凑到林雪的耳朵旁，说：“你知道刚才那个发卡进价多少钱吗？”林雪伸出一根手指头，意思是一元！小龙摇摇头，再减。林雪伸出五根手指头，五毛！小龙笑了，伸出三根手指头！林雪大吃一惊：“不可能吧！”小龙点点头。
　　“好哇！一个进价三毛钱的发卡，居然卖两块钱！不会是骗我的吧！”小龙说是真的，他和老乡进得多，所以很便宜，这都是厂家那边直接发过来的。林雪替他感到高兴，要是这样赚下去，时间长了可是好事。然而摆摊的人那么多，所以即便成本再低，指望这些没那么可观。
　　林雪坐在摊前，也帮小龙叫起了生意，有些熟人买了林雪的面子，相比以往，小龙说，收入翻了几倍。他很感谢林姐姐。
　　这个晚上，大半的时间和小龙呆在一起，让她暂时忘了一切烦恼。而终归还是要回到屋里，终归要一个人独处，终归要一个人承受寂寞和痛苦的双重折磨。回到家，天已经黑了，林雪却没有一丝睡意，不知道此时此刻，江雨辰是否平安回到了Ｗ市，那里吃的怎样，住的怎样，那里的天气冷不冷？
　　她在纠结要不要打电话问问江雨辰的情况，而突然，手机响了，她以为是江雨辰的，结果是系统发来的话费余额提醒！她大失所望。
　　躺在床上，她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面还有小半截江雨辰以前抽剩下的。她拿起问了问，那是烟的味道，那是江雨辰的味道！她想点燃抽掉它，可又怕这种味道会化为灰烬，最后，她决定把那截烟头装进手包里，想他的时候闻一闻。
　　天的那边，江雨辰躺在安静的宿舍，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难免会产生些许忧伤，而刚刚和林雪分手，独身异乡，他感到了十二分的孤独。
　　今夜无眠，他也是纠结于要不要告诉她一切安好？那瓶香水，是以前好的时候她送给他的，是她用剩下的，偶尔抽烟后他会喷一点点，很香很香，这是女士香水。今晚，很想她，他鼻子稍稍喷了一点，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闭上眼，放佛感觉林雪就躺在身边，伸手触摸，可闻而不可及！
　　凌晨时分，江雨辰给林雪发了条信息：一切安好，晚安。而就在同时，江雨辰的手机也响了：一路平安否？晚安。这是一对情人的心有灵犀。一条简单的短信，区区五六个字，却承载着对方深深的思念与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