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许芬搞业务整顿

　　有一天出了点意外，大家谁都没注意，外国女郎自己不知什么时爬到悬崖半腰，挺危险的，俞伯民很紧张恐怕出人命，叫她小心，站着不要动，等找救援队上去救她。俞伯民让夏雨霏翻译给她听。没想到外国女郎却站在半崖上大叫，“我要俞总经理上来救我，我要俞总经理……”搞得俞伯民好狼狈。
　　夏雨霏只顾捂住嘴笑个半天。亏得那算不上真正的悬崖，俞伯民没办法，只好英雄救美。爬上去把她弄下来，下的时候蛮艰苦的，俞伯民只好每下一步，找一个支撑点，然后扶女郎下来一步，步步为营。下来后俞伯民就望住夏雨霏笑，心想她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个傻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好认命做一回傻瓜,老外浪漫的素质中国人没法比。
　　夏雨霏笑过之后就朝他们走过来，让俞伯民心神不宁。外国美女见夏雨霏走过来，忽然将手臂插进俞伯民掖窝下，挽住了他的手臂，俞伯民忽然又觉得自己很狼狈。但又无可奈何，总不能将她手臂抽出来，那样多不礼貌。夏雨霏走过来笑着挽住外国女郎另一只胳膊。
　　他们很融洽地走在一起，就像彼此早已熟悉一样。俞伯民想她是有修养的，她是那样的完美。田野、树林、动物和白云，无一不使他们欣喜和沉迷。
　　夜色越来越浓，月亮就要升上来了，俞伯民的心情被不断地推向疯狂的激情状态，他太迷恋夏雨霏这个女孩，从半年前到现在，他错误地走过一段弯路。怎么判断你是不是爱上一个人，心理学家说：你们相处时，是不是感到过一种激情，无论经常，还是曾经偶然，激情就像一种烙印，深刻难忘；而没有激情的历程，就如风过后的涟漪，稍纵即逝。俞伯民感受到就像刮过一阵风，吹去他心头的尘埃，显露了内在的光芒。他离不开夏雨霏。
　　第二天晚上，俞伯民请客人在国贸大厦酒店吃饭，夏雨霏与外国客人，轮流进入舞厅。俞伯民没想到，时隔半年，夏雨霏的舞蹈竟然跳得那么好。吴小卉与白严冰、陈明学两个副总也来了。吴小卉想真是士隔三日刮目相看，夏雨霏的舞竟然跳得这样好了，看上去真不像半年之功，好像跳了七八年了。她哪里来的这种本事，真是令人费解，平时也没看见和听说她跳舞。听说她谈判的本事不小,下午在谈判桌上伸伸曲曲把老外整得很服贴。不露尾巴的狐狸精，怪不得把俞总迷成那样。吴小卉认为自己在大学里虽算不上校花，也是舞后。但是夏雨霏对舞蹈好像天生有悟性，跳得妩媚挺拔，她的姿态很有气质。老外说在场外看她跳舞更优美。吴小卉在与老外共舞中，不自觉地学起了夏雨霏，显得很生硬不自然。
　　李春成送俞总和小夏回家，车在小夏家附近停下来，俞总让他先开车回去，他和夏雨霏在街上信步走起来。
　　“你是谈判高手，你为公司挣回一百五十万，我应该感谢你。”俞伯民微笑着说。“哪里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大家都有份。”夏雨霏谦虚地答。
　　“今年上半年还是比较顺的，‘福原乐花园’按时开工，到明年上半年，利润翻番。”俞伯民庆幸事业的成功，同时也庆幸与夏雨霏的感情有了很大的发展。他欣赏她的独创性和思维方式，在谈判中表现出为达到目标的实施方法，不遗余力地去争取。
　　夜很静，街面上的行车已经很少。俞伯民有意思地问：“我能牵着你的手吗？”夏雨霏笑了想，这个人真迂腐，哪有问这个问题的？故意回答：“本人不愿意。”俞伯民很坚定地握住她的手说：“你以为我真的问你，我是考验你对我的感情有多深。”
　　夏雨霏感觉他的大手很温暖潮湿，有一种轻轻的心悸和触动。夏雨霏流泪了，在黑暗中，她怕他看见她幸福的泪水。他们就这样一直朝前走，走了很久很久……突然夏雨霏的步伐加快,俞伯民赶紧跟上。
　　夏雨霏的步伐加快，是因为内心的躁动，这半年她的心像被麦芒刺着一样疼痛，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她突然甩开他的手，加快步伐大步在走。俞伯民追上去，又紧紧握住她的手，“我希望我的爱，能滋润你的一生。”夏雨霏感受到那只手异常地颤抖，她感慨万千，她想回到爱情的春天，但心里却有一种纠结……
　　“你是喜欢狐狸的狡猾，不喜欢羊羔的温柔善良。”夏雨霏愤愤地说。“那确实是我对你爱的误区，以后不会了，都是我的错。过去我总是错误地理解你对我没有爱，其实那是女孩的羞涩。”“对爱情必须有一百倍的诚实，爱情才走不掉，欺骗的感情怎能天长地久？”
　　“我从来没想到欺骗，但客观上……”“别提你的客观，你的客观就是你的主观主宰。”夏雨霏不客气地揭穿他，大踏步朝自己家走去。
　　夜深了俞伯民一个人还在街头漫步，想起来他自己也莫名其妙，当时为什么他眼前迷雾一重，固执地认为夏雨霏对她没有意思。事实证明自己严重失误，思想上判断错误，行动上过度失误，把整个总公司的人导入误区。让大家都认为他跟吴小卉在一起恋爱，从而大大伤害夏雨霏。他的理智变得出奇的不正常。　　
　　“谄媚阿姨”许芬终于找到巴结陈副总经理的机会，陈副总刚买了房子，想把他的妻子接来一起住。许芬积极行动，她让丈夫弄了装修材料，出工出料，把陈明学的房子装修得豪华而典雅，只收了他一半的装修费用。
　　陈明学说：“太豪华。”许芬说：“装修太简单，那样就显得落伍了，与您的身份也不相符。”
　　这样的装修其实大大满足了陈明学的虚荣心，博古架上摆上了许芬买的工艺品，她请画院的人画了大幅山水画、牡丹图。他丈夫问，“你投入这么多值得吗？”“值得，我相信有投入就会有回报。”
　　许芬最近跟吴小卉闹了些矛盾，营销部下属仓库里的电话不能打长途，许芬想占便宜，就到会计部打长途。她儿子在上海读大学，她几天就要跟她儿子通一次电话。打得多了人家会计部有意见，别人都不好意思说，吴小卉只好自己开口。“许芬老师，我们电话费也是有定量的……”吴小卉还没说完，谄媚阿姨就“哼！”一声走了。这样就把谄媚阿姨彻底得罪了。谄媚阿姨反倒上陈副总经理那里告状，说会计部经常随便让外人打长途。
　　陈副总是个节约为荣的人，就批评会计部说，不能拿公司的钱做人情。气得吴小卉说，哪里有外面的人来打？仓库是营销部的仓库，都是总公司的人。陈副总不太相信小卉的话，又说，要不要给你们把电话配上锁？搞得吴小卉和魏玉红他们都很生气。
　　“这个谄媚阿姨典型的两面派。魏玉红愤怒地说。
　　接着又有一件令他们震惊的怪事发生了，公司准备在一家银行开账户，陈副总让秘书给他新刻一方大印，刻完送到会计部去。秘书拿着刻好的大印去会计部，见办公室没人，就把印放到吴小卉一个没锁的抽屉里，正好被路过的谄媚阿姨看见，她见秘书离开就回头去会计部偷了大印。当时她没多想，只是觉得这样做痛快，好像报了大仇。
　　等到用印的时侯，会计部打电话询问印的事，秘书说早就送过去了，放在吴主管的办公桌没锁的抽屉里。吴小卉他们翻来复去就是找不着，就打电话说没有，是不是忘了送过来？秘书说肯定是送过去了。这样反复对证没有结果，陈副总又把会计部狠批一顿，扬言要扣他们薪水。
　　他们在讨论究竟怎么回事？谁能想到是谄媚阿姨干得好事?“应该还是秘书出错了，如果他真放进了抽屉里，这个印就不可能丢。”魏玉红说。
　　这都是些什么事,吴小卉想最近很背运,领导的大印不是普通的东西,会计部有了多事之秋。吴小卉的预感真得有点奇，总公司开始业务整顿，她惊讶地发现，谄媚阿姨一夜之间升任整顿小组组长。
　　谄媚阿姨下令把前几年的旧账都搬出来查，账本子堆满了桌子。她特别交代把前几年吴小卉做的账，仔细查查。谄媚阿姨说，吴小卉是总公司的大红人，主办会计，工作忙成绩大。难免工作中有差错的地方。
　　吴小卉凭着灵活、热情、踏实的工作作风，一路顺利蹬上会计主管宝座，她谨慎、妥善处理应付各个方面的关系，工作成绩颇为出色。
　　就在这一帆风顺中，发生了一件很蹊跷的事情。那是三年前，总公司购买五台空调，那时办公室主任是现在的副总白严冰，他让吴小卉给供货商付款3.8万元。吴小卉开出支票在账上做了暂付款，后来白严冰拿着发票和余额三千元交给吴小卉做账，本来应该冲减暂付款，不知为什么吴小卉稀里糊涂，将发票做了支出，三千元也忘了入账。这个失误使账上存款多了3.8万元。她很长时间找不出其中的原因。就把这3.8万元放置一段时间，后来又想这个账自己都查不出来，别人也休想查出来，她就做假账几笔，做平这笔账，然后侵吞。吴小卉尝到甜头，又假做了两次临时工工资的账，共贪污七万多元。
　　有了这样的事情，吴小卉心情当然紧张。谄媚阿姨虽不是什么正经财务人员，但听说她毕业于某财经中专学校。当然业务整顿不主要是财务整顿。
　　吴小卉就到处跟人说，许芬有什么资格当业务整顿小组组长，她这个人是个权力欲望很强的女人，陈副总经理就让她什么都替他管着，到时侯她要的就不仅仅是这些。有人说谄媚阿姨是什么人？那是人精。她打着愿意多负责任的好听的招牌，把陈副总给迷住了。有人说许芬这大妖精，现在陈副总经理谈业务经常带她去，最近可出足了风头。有时他俩一同去外地，一去就是好多天，这么快大家都习惯了，可见她的本事。有人讽刺说她有大堂经理风度，能逗客人开心。有人更毒说，恐怕还会卖淫吧？许芬这个人就是怪，她这一出山，引起这么大的争议，这可能与她平时太爱靠近领导有关，但领导不知为什么都对她反感，就这个陈副总经理例外。
　　业务部那边也是满桌子账目，够忙乱的。果然在账上查出几笔前几年没结清的账。夏雨霏想那是前几年的跟我关系不大。许芬为这事找夏雨霏，夏雨霏心里不买她的账，想要谈话也轮不到你许芬。就说：“那是前几年的旧账，那时我还没来到总公司。”许芬说：“你有责任讨要，不能看着公司的财产流失不管。”夏雨霏说：“我不了解当时情况，实际这两叁笔就是死账。”许芬说：“那这样我找领导汇报。”夏雨霏就回头走了。马倩楠对夏雨霏说，她一个不懂业务的人，凭什么到业务室指手划脚？听她说那些不懂业务的话，真要笑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