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少爷荒唐的欲念
作品名称:红尘惊梦 作者:杨门五爷 发布时间:2017-04-04 05:01:32 字数:3269
狗旦想到小翠后,他盯一眼妇人,感到很空虚,很失落,很后悔。他有些烦躁地地对妇人说:“老板娘,你该走啦。”妇人蛇缠着狗旦不放,媚眼如丝,撤娇说:“我不走,并且不让你走。我无儿无女无丈夫,一个人在这里开茶铺,够寂寞的。婶子要你留下来......”妇人言罢,不停地亲狗旦,要求狗旦继续跟她亲热。
狗旦觉得今夜遇上了一个恬不知耻的女人,感到很恶心。他一把推开妇人,穿上衣服,拿起包袱,匆忙离开了妇人的茶铺,消失在黑夜里。出了妇人的茶铺,狗旦一个人坐在麻阳河边的一块大石岩上,一支一支地抽烟叶,心绪烦乱如麻丝。他责怪自己经不住一个大年纪的妇人的诱惑,竟然和那妇人上了床。虽然那妇人模样还耐看,但她毕竟年愈四十,讲起来的确不那么光彩。
那妇人看上狗旦长的标直,狗旦并不引以为荣,反而感到是一种侮辱。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怎能跟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道什么夫呀妻的。狗旦从来不看重外表可观,他讲究的是人品。他喜欢小翠,并不是因为小翠长得俏丽,而是小翠有一颗善体人意的心。漂亮当不了饭吃,他也希望如果有女人看上他,不是因为他的长相,他总觉得一个人应该以一颗耿直的心去博取别人的欢悦。
在没有遇到小翠之前,狗旦把男女之间的事情看得很淡薄,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怀着一种想法,这也许是他还没有找到自己真正的爱。自从在马府遇到小翠,他的心就一下子被小翠牵去了。这也许就是缘分,使得狗旦才领悟到了爱情的内涵,是多么的诱人,又是如此的折磨人。遇到小翠后,狗旦把自己的心事全部放在了小翠的身上,对那次自己一时的糊涂,被一个半老徐娘的妇人夺去了童贞,他真是悔恨万分。狗旦跳进麻阳河里清洗了很久很久,之后就把这一件不光彩的事情彻底忘掉了。他依旧像往常一样爱着小翠,关心着小翠,因为他今生只喜欢小翠这一个女子。
狗旦喜欢小翠,小翠对他那么好,他却没有胆量面对这个事实。他的难言之隐,不仅仅是因为他和吕家坪那个开茶铺的妇人的龌龊床第之事,也因为他没有家而使得他自惭形秽。狗旦是一个孤儿,从小就没有父母,是跟着叔公长大的。他每次回家,都是去看望养育他长大的叔公。叔公年过古稀,已到了风烛残年,狗旦每次回家看望叔公,看到叔公行动不便,生活难以自理,他就不想再回到马府,要留在叔公身边照顾老人。但叔公总是黑着脸孔不高兴,要他回马府。叔公说:“我没病没痛的,还能动得,要你留在身边做什么。家里没田没地,你留在叔公身边有什么出息。好男儿志在四方,你赶快收拾包袱给我回马府!”几年前,狗旦能来马府做事,是因为叔公早年在沅江河上背纤索,认识了富家商贾马侯平,跟马侯平有一些交情。狗旦来马府做事后,本本份份地为主人效劳,没有任何奢望。他想他一个连家都没有的穷小子,能混得一口反吃就算不错了,还有什么过高的奢求呢?自从他遇到小翠后,二人相互产生好感,他更是自惭形秽,觉得自己如果和小翠结合在一起,会苦累小翠的。所以他只能默默地深爱着小翠,没有勇气去面对自己深爱着的小翠和小翠对自己有好感这一个事实。
狗旦心神不定,走路步子就不均匀,水桶里的水如有鱼在桶里翻腾,水拍着水桶的边缘,不时冒出来些许。
到了马府门前,狗旦碰见老爷和刘甲长还有队副他们从下面办事回来,便向老爷问安。马侯平点点头,道:“狗旦呀,你今天不舒服,不好好休息,怎么还为厨屋去挑水?”
狗旦说:“回老爷,小的已休息了半天,觉得强些了,见厨屋的水不够用了,刘师傅又正忙着,就去河里挑些水来,不碍事的。”
马侯平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不管如何,你还是要注意休息哦。”
“唔哩。”狗旦点头应道。
狗旦挑着水进到厨屋,把水倒进水缸里,厨师老刘忙说客气话道:“狗旦,辛苦啦。这里有烟叶,自己卷着抽哦。”
“不用啦。烟叶我自己有呢。”狗旦笑道。他本来还想再去河里挑一些水来,但小翠还在后头,他怕见到小翠,就烦乱着心绪匆匆离开了厨屋。
厨师老刘见狗旦魂不守舍的样子,感到有些奇怪,咕哝道:“这小子刚才还是好好的,这会儿却像丢掉了魂魄似的,今儿是咋的啦?”
狗旦从厨屋里出来,他没有进自己的房间里休息,而是来到了少爷马成龙的学房侧的后院里,坐在一簇翠竹下静静地听着少爷马成龙跟着罗秀才识文断字。
“重来!”
狗旦听这师生俩授业解惑,他从罗秀才那不时发出的高声厉语中不难知道少爷马成龙在上课时又在调皮了,他在心里嘀咕道:“少爷也真是的!放着这么好的条件不好好读书,我等这般穷人又不得书读哩。”
尽管马成龙如何的调皮和冥顽不灵,罗秀才仍旧天天来马府给马成龙言教,风雨无阻。尽管罗秀才的教规如何的森严,马侯平和王玉婉夫妇俩如何的望子成龙心切,然而这马成龙却愈来愈对读书不感兴趣,他觉得读书和呆在府中都是那么的无聊,他所想的东西很多,却得不到。马成龙长这么大以来,马府就是他的世界,他偶尔跟着府中的下人溜出马府,外面的世界让他感到很陌生,也让他感到很稀奇,有青青的山峦,有潺潺的流水,有不同脸孔的人们,有家禽家畜,还有小孩子打打杀杀地玩耍。尤其是见了同龄细伢子,马成龙好比鱼儿得水,赶忙跑过去跟他们玩耍在一起,玩得乌天黑地,也不知疲倦。可是,这种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在他和寨子里的细伢子玩得正如迷的时候,府中的下人又要带他回府了。他问府中的下人为什么不让他多玩一会,府中的下人总是说:“不是小的不让少爷你久玩一会,万一少爷你有个闪失,小的不好向老爷和夫人交差呢。”在马成龙幼小的心灵里,他不明白父亲和母亲为什么总是不让他擅自出府,为什么怕他有个闪失,他更不知道自己在马家的重要性。
马成龙长年累月呆在府中,父亲让他骑人马,母亲让他在怀里撤娇,这种种乐趣倒还让他淡忘府外的世界。尤其是在读书的时候,马成龙面对案前的《三字经》、《学儿》、《幼学琼林》这些破书和那个戴着老花眼镜长年穿着一件补丁叠补丁的青布长袍的罗先生,他就感到头痛。马成龙嘴巴跟着罗先生吟诵课文,他的心却飞到了九霄云外。
随着年龄的增长,马成龙不仅仅想着府外的世界如何的好玩。而且还经常懵懵懂懂地想着大人们之间的事儿。
马成龙是在从外界的接触中,渐渐懵懵懂懂地明白了大人们之间的事儿的。平常的日子,马成龙偶尔能够溜出马府,去找寨子里的细伢子玩耍,跟他们玩耍在一起,那些细伢子经常骂野话子,把大人们之间的事儿都骂了出来。听得多了,马成龙就渐渐的明白了大人们之间的事儿。
马成龙跟着罗秀才识文断字以来,学业不见长进,却在胡思乱想中悄悄地成长着,发育着。
春天过去了,迎来了火热的夏天。
湘西地方的夏天很炎热。大署过后,天天骄阳似火,晒得树木枯萎,生灵烦躁。
这天深夜,天气依旧很闷热。马侯平和夫人王玉婉躺在干干净净的地面上,身下铺着的是一块宽大的竹篾睡垫,凉沁沁的。厢房的角落里燃烧着一条驱蚊的药梗子,缭绕的股股烟雾呛得蚊子不得靠近他们的身体,只能在在屋角里打旋儿,嗡嗡哀鸣。
隔壁的厢房里,干干净净的地面上同样铺着一块宽大的竹篾睡垫,厢房的角落里同样燃烧着驱蚊的药梗子。此时,马成龙在睡垫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暮色黑下来后,马侯平和王玉婉夫妇俩叮嘱儿子温习功课,马成龙却吊儿郎当,心不在焉。马侯平和王玉婉夫妇俩只好让他睡觉了。马侯平和王玉婉夫妇俩虽然很希望他们的宝贝儿子马成龙长大后,能够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但对于儿子的淘气和任性专横,他们夫妇俩也只是用捉毛毛虫,吓唬细伢子的方法唬儿子,从来舍不得在儿子的嫩屁股肉上拍一下。马侯平和王玉婉夫妇俩中年得子,儿子能够“唔哇!”一声来到他们马家,算是他们最大的福气了,他们爱都爱不过来,哪还舍得让儿子受到任何伤害。
马成龙从天色黑下来不久就睡觉后,他听到爹娘在隔壁厢房里亲昵,便再也睡不着了。
这时候,马侯平和王玉婉夫妇俩亲昵过后,也进入了梦乡。
马成龙翻来复去地辗转着身子,想着大人们之间的事儿,还想到了爹娘之间的事儿,甚至还对母亲王玉婉产生了荒唐的想法。这时候,他愈来愈控制不住这种想法,决定......
窗外皓月当空,明亮的月光从雪白的窗户纸上,映射进马侯平和王玉婉夫妇俩的厢房里,驱散房间里的昏暗,依稀可见马侯平和王玉婉夫妇俩躺着的身影。
马成龙爬起来,鬼使神差地摸进到爹娘的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