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15、谎言一句泪十行
　　下午时分，林雪和妹妹去医院之前，她打电话给江雨辰说过会我们就到了，不知道你吃过了没有？我给你带点吃的。江雨辰说吃过了，这会正在输液呢。
　　林雪带着妹妹打车去了医院。天还下着细雨，淅淅沥沥。
　　来到病房，江雨辰正在削苹果，他见林姐和林萧然进来，他扔下了手中的小刀，他很想翻起来，只想好好看看妹妹究竟伤成什么样子了。可是他最终还是无力地倒在床上了。
　　“林萧然！你去哪里了？啊？是谁伤害了你？告诉老师我非杀了他不可！”江雨辰显得很激动，他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就冲着林萧然大吼。
　　“江雨辰！你……你就是江雨辰！江雨辰……”林萧然指着江雨辰反复默念着他的名字，她的表情很惊讶。
　　“对！妹妹，你想起我来了？我就是江雨辰，我是你的家教老师啊！你要好好的千万别吓我啊，等我病好了我陪你一起唱歌好不好？老师带你去玩好不？”
　　江雨辰有些欣喜若狂，他没想到一个失忆了的人居然还惦记着他，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林雪那会说过的一句话：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萧萧……你还记得什么吗？使劲想想，我想你会没事的！”林雪很兴奋，她拉着妹妹的手鼓励她回忆昨天的那些往事。
　　“江雨辰……我的家教老师，我是林萧然！我学唱歌的……江雨辰，我喜欢你……”
　　说着林萧然扑过去一个劲地抱住了江雨辰，他没有躲闪，他也紧紧抱住了这个女孩。一旁的林雪高兴地流出了泪花：“妹妹好了，妹妹就要好了！”她叫出了声。
　　“那，妹妹，我问你那一夜是谁伤害了你？你告诉老师我帮你杀了他，为你报仇啊！”
　　江雨辰握住了林萧然的手咬牙切齿地问道。这时林萧然突然挣开了江雨辰的手，她神经质地退出老远，望望江雨辰，她又把目光移向窗外，突然她笑了，像疯子一样傻傻地笑了。
　　她知道是那个叫黑K的恶人伤害了她，但是她绝不能告诉他，绝对不能！如果爱他的话一定要看着他好好地活着，对！只能装作头疼了！江雨辰啊我爱你，我不能因为我的事而连累到你，其实今天的所有悲剧还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不知你靠近了那个谁，偏偏是什么流氓黑K的女人，我真心付出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江雨辰你死有余辜啊！她的心好痛。
　　“是谁？是谁伤害了我？是谁啊？你他妈赶紧我站出来江雨辰要宰了你！把你碎尸万段！”
　　林萧然的情绪变得很激动，她的目光转向江雨辰。
　　“咦？江雨辰，我被伤害了？伤到哪里了？啊？哪里啊？什么那一夜？你要杀谁？为我？哈哈哈……”林萧然的脸庞扭曲了，她笑得很悲催。
　　“妹妹，你再好好想想，姐姐相信你一定行的！再想想啊！”林雪在一边为妹妹打气。
　　“好！再想想！再想想！我好好想一想……”林萧然表情有些呆滞，她望着江雨辰床头的那个输液瓶，目不转睛地反复叨念着：“让我好好想想……”
　　屋内很寂静，谁都停住了说话，林雪和江雨辰都瞪大眼睛盯着妹妹的脸，他们期待着奇迹将要发生。
　　突然，林萧然猛地睁大了眼睛，她的表情瞬间变得很怪异。天啊！她居然举起双手抓住自己的长发使劲地撕起来，那么疯狂而不自爱。她到底怎么了？
　　“啊！啊！啊——江雨辰，我我……我头好痛！啊……”
　　林萧然的表情变得很狰狞，很痛苦，她的声音很凄苦，一边的林雪吓得不知所措。她过去赶紧拉住妹妹的手问：“妹妹你怎么了？头很疼吗？该死！再不要想了是姐姐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林雪已经吓哭了。
　　床上的江雨辰也被吓着了，他再也躺不住了，他用尽全身力气忍受着疼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他终于坐起来了。他刚准备下床，这时林雪走过来一把按住了他，她大吼道：“你别管了行不行？难道你们都要成心给我找麻烦吗？求你能不能躺下！”
　　江雨辰听着林姐无助的吼声，他妥协了，他之后乖乖躺下了。
　　“妈的！我不把那个坏蛋送上法庭我他妈就不姓江了！”江雨辰使劲拍了一下床，他很痛苦。
　　“林老师，赶紧给妹妹找医生，让大夫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她一定不会有事的，快点啊！光哭顶什么用？啊！”江雨辰忘了谁是谁，只管冲着地上那个比较正常的女人大喊大叫。
　　林雪二话没说，她刚甩开妹妹的手准备出去，这时林萧然突然停住了。
　　“什么？江雨辰！你他妈真是个坏蛋，你把谁要送上法庭？哪个谁伤到我哪里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死了吗？难道我已经死了，我的鬼魂在和你们说话？你们他妈才有病呢！叫什么大夫？我他妈才不要呢！你们都统统去死吧！见鬼！”
　　林萧然哭了，她满脸困惑和疑问，还有无助与误解，而这都是她一个人在自导自演，那么逼真。
　　她心痛，她不得不哭，因为她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她在为死去的良知企图用几滴廉价的泪水做救赎，她太天真了！之前的那个林萧然真的已经死了，此刻，她纵有回天之力也无法挽回对他们的欺骗了。
　　她猛然开始后悔了，可她明白一切都显得晚了，只能将错就错，只能自讨苦吃，不管怎样也要苟且笑下去。现在的自己只有满心的伤痛，这就是谎言的代价啊！
　　再大的痛苦她都觉得不算什么，一切只为曾经痴迷了很久的那个爱字。
　　这就是一个真实的林萧然，一个为爱痴狂，为爱傻傻地犯错的小女孩！她真的坏吗？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林萧然！你冷静点，不找大夫找谁啊？你看你现在的样子都成什么了？我能不管吗？还说自己没事，你……你不知道你都快废人了……”
　　“什么？你他妈才是废人呢！想打架啊？来啊！不要脸的东西就想着让别人变成废人，我才不要你做我的姐姐呢！都去死吧！”林萧然退后了，她对姐姐摇头了，她不相信姐姐了。
　　“妹妹！你听姐姐说，你要冷静，咱们要面对事实，那晚你……你被坏人糟蹋了！难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等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却失忆了，现在你明白你需要大夫了吗？”
　　林雪紧握着妹妹的手，她含着泪为妹妹求情，叫她听话好好看医生。岂料林萧然一反常态就是给姐姐一记响亮的耳光。
　　“林萧然！你给我住手！”江雨辰大喊起来。
　　“江雨辰你住嘴！”林雪捂着脸叫江雨辰不要说话，她望着妹妹很理解地笑了，她说：“妹妹我没事的，为了你我死一百回都不够，我是你的姐姐却没能看好你，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黄泉路上的爸爸啊！”
　　“闭嘴！够了！”林萧然愤怒地朝姐姐吼了一声，她突然蹲在地上伤心地哭了。她彻底崩溃了，她彻底受伤了，她知道这都是自私惹的祸，她很痛恨自己，看着姐姐为她流泪她真的受不了了。
　　林雪也蹲下来，她拍着妹妹的背说乖不要哭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姐姐，还有你的江老师呢！咱不怕！走，听姐姐话看医生去行吗？
　　听着姐姐苦苦哀求的声音，她的心已经烂了。她一把甩出去，姐姐倒在地上了，她哭着跑出了病房。
　　“妹妹！”
　　“林萧然！”
　　林雪赶紧站起来跑了，门都没有关上。屋内一片死寂，江雨辰躺在床上，他感觉自己像个死人一样，而这房子活像一座陵墓。
　　老天啊！你这究竟为哪般啊？江雨辰无奈地摇了摇头。
　　聆听外面的雨点，打着玻璃窗“啪啪”直响，此刻他觉得这已不再是什么天籁之音了，而更像是死神在频频敲打关押他灵魂的门，听着让人心里发麻，那么诡异。
　　冲出医院的大门，天空的雨依旧飘飘洒洒，她忘了把雨伞落在医院里了，不管那么多了追妹妹要紧。
　　马路上人不是很多，车子也是稀稀落落的那么几辆。
　　林雪看到了妹妹，她在前面拼命地疯跑，任她怎么大喊她也不停下来。她心里万分着急，老天啊！林萧然她究竟怎么了？
　　就在街道拐角处，她没有盯住妹妹跑哪儿去了？旁边是S市最大的超市，她可能进超市了，一定是！她赶紧冲进超市，天啊！人这么多！怎么找啊？她跑了几步还是不见妹妹的影子，她急哭了。
　　“妹妹！林萧然！你在哪里？赶紧出来！”林雪大喊起来。
　　好多人都回过头看着她，很怪异的目光，她什么都没有理会继续大喊着。这是保安过来了，他制止林雪不要疯吼了，林雪哭着说求你们帮帮我，我妹妹她不见了帮我找找好吗？她一定在这里面的！
　　保安问：“那你妹妹长什么样？你说说我帮你找找。”林雪大致描述了一下妹妹的体态，还有衣服等。保安听罢就走了。
　　不一会，整个某大超市的喇叭响开了：“林萧然你在不在里面？在的话赶紧和你的姐姐联系，她现在很着急。如果有人见到了赶紧叫住她，一个长发女孩，个子1米65左右，身穿蓝色唐装……”
　　林萧然躲在一个角落里，她听到了，而且她还看到了姐姐，她正急着打转，她在哭。
　　然而，可是，这个不懂事的妹妹却依然脱下了外套，她从货架上取了一顶帽子戴在了头上，她跟着人群溜出去了。
　　屋内，喇叭像她的姐姐一样还傻傻地吼叫着，此刻她已经游走在大街上了。
　　半个小时候，林雪出来了，她知道妹妹的手机欠费时间长了，她帮她交了话费，可是却关机！她简直郁闷到死。
　　7路站台上，站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人，她就是林雪。身后，一栋楼的角落里，有一双流泪的眼睛盯着她，她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