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81、孙悟空论酒名言
　　
　　《西游记》第七十一回书，说的是孙悟空对朱紫国国王悬丝诊脉，看出了国王乃是心爱的皇后被妖怪掳走的心病，便一个人情做到底，要帮国王找回皇后。来到了妖怪赛太岁犼的住所洞窟，会见了皇后，表态说一定要把皇后弄回到朱紫国国王身旁。
　　当皇后问及孙悟空用什么办法让妖魔中招之际，孙悟空说道：“断送一生唯有酒，破除万事不过酒，酒之为用多端。”
　　孙悟空这几句对酒的评价，确实是至理名言。
　　白酒烤酿始于谁？据传，始于杜康。杜康，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酿酒始祖”，《说文解字》载杜康始作秫酒。据民间传说和历史资料记载，杜康又名少康，夏朝人，是夏朝的第五位国君，夏后氏相的儿子，生于现今的河南洛阳市
　　因杜康善酿酒，后世将杜康尊为酒神，制酒业则奉杜康为祖师爷。孔颖达疏引汉应劭《世本》：“杜康造酒，”后世因以“杜康”借指酒。
　　孙悟空的酒论，首先让我联想到的是家喻户晓的公案：李白斗酒诗百篇，我想那情愫一定是酒激发出来的。是酒激发出诗的兴致，诗的灵感，诗的激情！
　　但转念一想，那大唐朝时代的酒，肯定不是杜康那酒，而是糯米蒸酿出来的伏汁酒，不像后世的白酒酒劲厉害。如果像后世的白酒，别说喝一斗，喝一碗也就把人弄得头昏脑胀、如腾云驾雾不知道东南西北，还能做个狗屁诗来？那一斗也不是后世装米粮的斗，那一斗是整整三十斤呢，李白的肚子像水牛肚子，一次也装不下三十斤酒啊。我估计那斗很可能就是名称叫作斗的小酒杯。李白因为爱饮酒，才更加狂放不羁持才傲物，把皇帝大臣都不放在眼里。最后落个酒后失足落水而亡的下场。
　　酒能兴事，为人壮行，为人接风洗尘、战前誓师动员要用酒，战后褒奖英雄要用酒；鼓励人上进要用酒，酒能壮胆，不喝酒不敢做的事情，一喝酒就利亮做了，喝了酒敢偷敢盗敢奸淫敢杀人敢放火。水浒英雄人物李逵鲁智深酒后闹事很多，连一向文质彬彬的宋江酒后也敢操起牛耳尖刀把阎婆惜给杀罗。
　　招待朋友要用酒，尊敬长官要用酒，孝敬父母要用酒，祭奠亡灵要用酒，喝酒的理由和故事太多太多。
　　据坊间传闻，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一年上头没有在家里孝敬过老父亲。到吃团年饭那天晚上，三儿俩女都要孝敬老父亲一杯酒，一个不喝都不让，说是老父亲跟谁亲谁近，就一杯杯喝，直到把老父亲给孝敬得一命归天。
　　敝人家乡一老农去喝亲戚送礼答谢酒，与人争坐上席座位借酒闹事开打，那老农民出手太重，致死人命，落个极刑枪毙的结果。
　　本县喝酒也叫“整酒”，借酒整人的故事很多很多，本人就被人狠狠整过两回。一回是，我一相认的同姓妹子的丈夫是乡镇书记，我下乡听人言说，该书记与中学一年轻女老师有染，我告知了相认的妹子要注意防范，后被该书记知晓。待我到他所主持的乡政府采访，他就嘱咐厨房为我办招待，名义是招待大笔杆子，实际上是准备泄恨；动员政府机关全体干部每人感谢我两杯酒，六七十杯酒下肚，人喝成泥巴，亏是一路过的县直机关同姓长辈局长及时制止整我的酒仗，请人把我抬上他的小轿车，送我回了家，三天以后才苏醒。
　　还有一次是文化局代管单位新华书店，春节前夕接文化局机关全体人员吃团年饭，书店职员几十名和局机关人员同坐。因为我平时嘴巴不把门，说过局长在文化局毫无建树，局长在此机会煽动性说，书店你们卖书的人，今天要和局里写书的人好好喝酒，没有写书的人，你们卖书的靠什么吃饭？
　　于是书店几十人举杯一起对我喝酒，局办公室主任平时对我有隙，趁乱让书店人员酒杯里都换成凉水与我对饮，直把我喝得当即溜下桌子，被人抬回家，大儿子对我做人工呼吸，才救醒我的命来。
　　更有当官的人喝酒，把权力用到酒杯上，你去敬他，他要求他一杯你四杯；有的官官甚至是他喝一杯肉汤，去应对你两杯酒，把你欺负得不是个人，可有些人却也很喜欢被官官这样的欺负。
　　不过，我这人一辈子不喝这样的酒，无论官民人等，要喝酒，平等来，一杯对一杯，喝死也行。半杯对我一杯，坚决不干。
　　所幸，这一生还有两个女人不劝我喝酒，而是劝我不要喝酒，一个是我老娘，一个是我老妻。
　　
　　82、自古民间有高人
　　《西游记》第七十一回书《行者假名降怪犼•观音显像伏妖王》，说的是孙悟空勇斗观音菩萨走失的坐骑犼变成的妖怪赛太岁，救回了被赛太岁掳走的朱紫国王的皇后圣宫娘娘。朱紫国王喜不自胜，要与娘娘牵手言欢，一接近圣宫皇后的肌肤，就如针扎蝎子蛰一般生疼得厉害。孙悟空对国王解释道：“娘娘身上生了毒刺，手上有蛰阳之毒，在麒麟山，与那赛太岁三年，那妖怪不曾粘身，但粘身就身疼，但沾手就手疼。”
　　原来，这是真人张紫阳为了保护娘娘的身子不被妖怪玷污而使了法。把自己身披的棕蓑衣化作一件霓裳，让娘娘穿上，妖怪便近身不得。现在娘娘回宫，张真人闻讯即赶来解除娘娘身上的带刺霓裳。让娘娘与国王能够恢复肌肤之亲。
　　会这样方法的所谓真人，其实是修为了的道人，也称为法师，其所施为的那些手段是巫术，类似如整蛊。我的家乡把这样的高人称为法官，与司法的法官意义不同。
　　我的家乡在清末民初曾经出现了一个张法官，直到现在乡亲们还在津津乐道张法官的轶事。例如，某年夏日，家乡小镇下坝有一大户名叫章博安，其人广有良田，到了插秧时节，请很多人工喝插秧酒，可是张博安却忘记相请张法官参与喝插秧酒，张法官多心生气，在自己家里做法。那一边张博安的酒席在院子里排开，插秧人工坐好，只等主人家一声请。这一旁，张法官拿起破葵扇扇动起来，张博安摆酒席的院子忽然就刮了一阵旋旋风，把场院里的灰尘都刮起来，像有人专门抛洒一样都撒在菜碗菜盘上面。张博安一见连忙向众人道歉，请大家包涵，将就着把席面上的菜吃了。倒是有人将就着吃起来，那一边张法官把裤带解开，挥动了一挥动，一条大蛇就上串下跳溜上酒席，吓得大伙惊慌奔逃。
　　春争日夏争时，张博安只好重新做出酒席让人赶紧吃了下田插秧，你追我干插秧。张法官躲在一棵柳树下，伸手捋了一把柳树叶，抛入水田。当时秧田里面就串出活蹦乱跳的鱼儿，人们不顾秧苗已经插得齐整，为了逮鱼，就乱踏乱踩起来。插秧人高兴的把逮到的鱼儿提溜回家，放到锅里煎炕，不多会儿，都闻到了焦糊柳树叶的气味，锅里一看，哪里有鱼儿，煎炕的都是柳树叶子。
　　张博安把一连串的事情合计起来琢磨，这才想起来是忘记了请张法官喝插秧酒，连忙备菜置酒，用条盘专门送到张法官家里，道歉认错赔礼。张法官呵呵一笑，说，开个玩笑，莫怪，我保证不耽误你今天插秧，你回去赶紧喊叫你请的人工下田吧。
　　张博安催促人工下了秧田，张法官撑开一把伞打着，站在田埂上，观看人们插秧。人们都觉得这天好长好长啊，好不容易把田里的秧苗都插完了，张法官把伞收起来，忽然一下就没有了阳光和亮光，田野里漆黑一片，听到村子里的鸡叫已经是第二遍的夜半时辰了。
　　还说有一年夏天，张法官到一尼姑庵堂找水喝，老尼姑为显手段，用竹篾笊篱当水瓢从水缸里舀起水来，滴水不漏递给张法官喝，张法官却用中指头在竹篾笊篱正中间划了一条分水线，喝一半留一半递给老尼姑，这手段自然比老尼姑高超，惊得老尼姑当时跪下认师父。
　　张法官故事不少，听来好像都是有点捉弄和危害别人，但乡亲们也有捉弄张法官的招数。说那一年过端午节的中午，有一俏扮小媳妇从山间小路上过来，要进村子，村里人对张法官说，你若能凭空让对面小媳妇把衣服脱了，我们就真佩服你。
　　张法官是个近视眼，远望没有看清楚走过来的小媳妇是谁，就顺手抓起路边泥土一把撒过去，只见泥土变成了虫子、蚂蚁、蜜蜂都朝小媳妇衣服里面钻，不一会儿，小媳妇脱得只剩个裤衩还穿着。小媳妇顾不了羞丑跑近张法官，哭腔埋怨说：“爹，你使的什么法，连亲生闺女也整啊！”从此，张法官再也不使法捉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