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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花 第十一章

作品名称:校花      作者:徐伟成      发布时间:2017-03-21 20:10:40      字数:7048

  8月26日最后一次返校,我们发了所有的课本,班主任换了教数学的高老师。高老师四十出头,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他教过我们体育,这次带高二毕业班,让他说就是赶鸭子上架,他高中的课程是自修的。
  第一天开学,我们班少了三人,两男一女,男的是张东旗和魏生京,张东旗不知怎么搞的,听王大力说用不了一个星期就要当兵去了,我们大家都感叹他有一个好爸爸。魏生京说的也对,考不上大学再上10年回乡也是农民,不如趁早回村,还多挣一年工分。细想我们两个厂子子弟也一样,考不上大学,回两个厂子干临时工也就不错了,比我大一两届的牛子、傻周子十几个人在我厂纸库干临时工,一天挣最少一块钱。干的多每月还有五、六块奖金。牛子每次见着我都让我一根梅花鹿烟,抽着他的烟别提多羡慕他了,我做梦都想这一年快点过去。明年和他们一样干上临时工,第一个月我要花十二块钱,让我哥的同学在广州给带一条牛仔裤。我想上班都想疯了。
  开学第三天,高老师找我聊了一次,大概的意思是说,我偷了厂子的铅,学校肯定要处理。最少是个记大过处分。因为我以前有过一次警告处分。我现在不如回家,让我爸到厂子给我找一个临时工。到毕业的时候他给我个肆业证。在这耗着也是白耗,还影响别的同学学习。我回家跟我爸一学舌,我爸第二天就找到钟老师,把高老师的话全盘托出,并让钟老师写一份保证。高二毕业我能拿到一个肆业证。钟老师听了当时就给否了。她说:“这种保证别提写了,说都不能说,不上学就拿肆业证,门都没有,不过,你孩子不上学了,我可以向校领导反映一下,处分可以不给了。”
  我爸从钟老师那出来,直接又去找高老师,把钟老师的话跟高老师一说,高老师当时就绷起了脸,他说:“徐师傅,您这不是玩我吗?我的意思是您这孩子还算上学,还是这个班的人,上头领导要问我就说他上课捣乱影响别的孩子学习,让我给停课了,你的明白?”
  我爸边听边点着头说:“也只好如此了,不过……”
  高老师打断了我爸的话:“徐师傅,您放心,孩子的肆业证,我用人格做担保。”
  “既然这样,我只有相信您高老师,拜托了。”我爸向高老师一拱拳。
  我爸找到装订车间主任夏大爷,夏大爷二话没说,把我分配到了三片刀机台。我的工作是把裁下来的纸边子装到手推车里,推到纸毛库,一天大概要推五六车吧。这个活虽然不太轻松,但不紧张,不机械死板,很适合我干。不知不觉一个月下来,我整整挣了26块,我把钱藏在枕头套里一宿没睡着。
  一个星期三的中午,我刚走到厂子大门口,钱君英推着车在马路边向我招手。我兴奋地走过去,问她:“有什么事吗?”
  她假装生气地说:“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我说:“哪里,随时听您吩咐。”
  她神秘地说:“跟我走吧!”
  我为难地说:“那我得向班长请个假。”
  她点了两下头,得意地把下巴抬得很高。
  我跟她一块骑车来到潞河医院对面一片新盖的楼前。她下了车说:“我家在这分了一套楼房。”
  我看她把车停在2号楼1单元门前说:“敢情是让我来看新房呀!”
  她把车锁好说:“不是,还有别的事,上楼再说吧。”
  我跟她爬上六层,她拿出一大串新钥匙,开门时故意弄出一些响声。
  这是三朝阳的房子,一进门就是开放式厨房,厨房前是个阳台,左右各有一室,进门的左边是一个不大的厕所。
  我跟着她来到阳台上,她双肘支在栏杆上,手托着下巴。
  我看她若有所思不说话,双手一撑跳坐在阳台的栏杆上。
  她吓得双手拽着我的衣服,大喊:“妈呀,快下来!”
  我跳下栏杆。
  她看我落稳,用手及胳膊重重地拍了我后肩一下。
  我笑着说:“我双手不扶也掉不下去,你没看我两腿别在栏杆里?”我看她把嘴撅得老高,又说:“打得真舒服。”我活动着肩膀,她掉下了一滴眼泪。
  我自嘲地说:“为一个傻冒哭鼻子比傻冒更傻。”她听了破涕为笑:“哎,我从上初中就常爬我家二楼阳台偷我妈藏在阳台的好吃的,我妈丢了东西老怀疑我爸偷吃的。”
  “去年冬天……”我刚想说送给罗娟英的冻柿子就是爬二楼拿的,一想,不行,我改口说:“去年冬天我跟霍国强他们比在学校的墙头上走,谁也没走过去。不信,哪天我给你表演一个。”
  她听了又撅起嘴来。
  “好了别生气了,我再也不敢了钱小姐,你有吩咐只管说。”
  “今天叫你来,一是认认门,还有就是跟你商量点事。”她说。
  我有点憋尿的感觉问:“什么事?”
  她说:“我爸想把我转到二中上学。”
  我说:“如果转过来,你就离家近多了。”
  她突然把胳膊放下朝我说:“你说我转不转?”
  我沉思半天,说:“你说呢?”
  她撅起嘴:“人家问你呢?”
  我说:“我说不转。”
  “我知道了。”她默默地回到屋里,看她有点不高兴的样子,我又说:“如果转到二中你就离我远了,再有也快期中考试了,哎,听孙有炳说,王老师给我们年级好学生放学后加了一节课,谁乐意听谁就听,他去了,你去了吗?”
  她摇了摇头。
  我说:“听孙有炳说,去年那届就考了莫泊桑《项链》的读后感和中心意思,不知你知道不知道?”
  她背上手在屋子里踱着步说:“莫泊桑这篇小说,主要讽刺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一个妇女马蒂尔德对豪华风雅生活的向往,可命运捉弄了她,她感到非常痛苦,在参加部长的舞会时她向佛来思节夫人借了一条项链,没想到项链丢了,马蒂尔德因为这事借了高利贷,用了十年的时间还清了欠款,可佛来思节夫人却告诉她那条项链是假的,最多值五百法郎。通过这个故事莫泊桑深刻地批判了资本主义社会小市民的虚荣心和极度空虚的精神世界。”
  我坐在沙发上鼓起掌说:“敢情熟背于心了。”
  “不是我熟背于心,我爸他们也看这种书。”说着她从酒柜上摆放的书中拿出一本递给我,我拿在手里看了一眼说:“现在都出莫泊桑小说选了?”
  她说:“我爸说,马蒂尔德借项链时没有借条,没有第三人在场,完全可以赖账,可她却用了十年艰辛劳动偿还了项链,这种诚信是多么可贵。”
  我说:“你知道,罗娟英她爸怎么理解吗?”
  她站在大立柜镜子前弄着眼睫毛儿,说:“不会是赞美马蒂尔德吧?”
  我说:“这是从何说起?”
  她说:“我爸说,向往美好追求华贵高雅的生活是一个人的本性。马蒂尔德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渴望与痛苦,说明她并不虚伪。”
  我说:“你错了,她姑娘时总幻想找一个有钱的公子爱自己,这个女人怎么说也有点小资产阶级情调。”
  她转过身来说:“你真不了解女人。”
  我说:“我最了解女人,我不了解的是男人,你知道罗娟英她爸的反动看法吗?”
  她咬着嘴唇摇着头。
  
  
  她爸说:“莫泊桑是一个贵族子弟,他在这篇小说里真正歌颂的是贵族精神。佛莱恩节夫人知道自己得到的是一条价值昂贵的项链时没有装糊涂,非常坦率地说出十年前的项链是假的,顶多值500法郎。这种诚实就是法国的贵族精神。”
  她说:“照你这么说,咱们教育部编课文的老师在向我们无产阶级革命接班人灌输法国贵族精神,为法国贵族培养接班人,如果那样咱们国家教育部不成了西方资本主义大本营了吗?他们脑子被驴踢了?”
  我说:“你还认为这帮人机灵吗?”
  她说:“反正要比你机灵。”
  我说:“比我机灵管屁用,学生课本内容一年一个样,多少年了没个定型。”
  她捂起耳朵:“不听不听,不听。”
  我看她烦成那样子不再说话。
  她走到厨房,在厨房的桌上给我拿了一个苹果。
  我摆着手说:“你吃吧,我抽支烟。”说完我坐在单人沙发上。
  她从酒柜里拿出半盒烟说:“抽这个吧,这是我爸的。”
  我说:“你爸回来看烟少了不揍你才怪。”
  她笑着说:“叫你抽你就抽,我自有办法。”
  我说:“小时候我经常拿我爸的烟抽。”
  她说:“现在呢?”
  我说:“早不拿了。”
  她说:“学好了?”
  我说:“哪呀,让我爸发现了,暴打一顿。”
  她说:“那是几年级?”
  我说:“初一吧。”
  她手捂着嘴无声地笑。
  我说:“你爸要发现烟少了问你怎么办?”
  她收起笑说:“我可以说我姐的男朋友抽了,邻居帮搬煤气罐或到家帮修下水道抽了。”
  我听了她的高见不时地点头。
  “再有,抽的太多了,我可以买一盒。”
  我抽出一支烟点上。她说:“我也想抽一支。”
  我看着她边说边抽出一支烟,我俩抿嘴相视一笑,她坐在沙发上,我给她点上烟,她慢慢地一小口一小口小心地吸着,吸到多半支的时候,她把烟掐灭说:“我头晕晕的,想躺会儿,你扶我上床。”
  我看她眯着眼说:“上床想睡觉?”
  她“嗯”了一声。
  我说:“那我怎么办,一个人在这傻呆着?”我站起身在暖壶里给她倒了一杯水,说,“先喝点水醒醒,一会儿就好了。”
  她接过水,抿了一口放在茶几上,把一支钢笔拿起来,拧开钢笔,把帽吸在舌头上,笔帽在她舌头上跳着舞,我突然用手抢下笔帽,平放在嘴唇上,吹着南斯拉夫歌曲《啊,朋友再见》。她看我吹完歌说:“谁让你用手抢的。”
  我说:“不用手抢用什么抢?”
  她咬着嘴唇说:“用嘴抢。”
  我心说,你不就想显摆你家今天吃鸡蛋韭菜馅饺子了吗。刚才我一进门就闻到屋里有淡淡的韭菜味,在那个年代,家里吃一顿鸡蛋韭菜馅饺子是件很牛逼的事。
  现在想起往事,那时候我就是一个傻逼,那天钱君英确实有显示自己家分楼房的意思,可下面跟我谈转学的事就是跟我示爱。她抽烟抽迷糊了,让我把她扶到床上去,就是想跟我那个,我却理解为她不理我想睡觉。我这不是缺心眼是什么?人家用舌头玩笔帽要和我接吻,我却抢过来用舌头吹了一曲《啊,朋友再见》。更可气的是认为人家在显摆吃韭菜馅饺子,你说我不是缺心眼带冒烟是什么?这个社会也就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要没有这一出,我一辈子都不知道女孩子身上和男孩子不一样的零件安在哪儿。
  有人说你纯是装傻充愣,揣着明白使糊涂。读者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我给大家说俩理由,张东旗当兵一走,罗娟英变心不变心单说,感情肯定空虚,我是不是有机会?我如果现在跟了钱君英,就等于自绝于罗娟英。再有她俩之间一直不错,罗娟英真搅合我也好不了。那时的人也怪,追你的女生假不指着,爱答不理的玩命追,我就是那沁头拍子一个。哪像现在的我,在街上看见有一点姿色的大姑娘小媳妇就走不动道了。我想了想,我现在比七八十年代的我坏1000倍,我比日本人还坏。
  临出她家门的时候她把我叫住了。没有发生别的事情,她又提起转学的事,她说出的理由让我无法拒绝,她说:“前天,高老师把我和郭凤慧分到一个座位。”
  他一说到这我就全明白了,那是上初二,钱君英她们玩跳皮筋。轮到她跳的时候鞋卡子跳坏了,她和罗娟英换了鞋,罗娟英踩着她的鞋说,你穿我那么大鞋跳,呆会儿都把鞋崴咕坏了。钱君英跳完把鞋还给罗娟英,她把别在胸前的毛主席像章摘下来,别在了鞋带上继续跳起来,她一双小辫飞舞着,两只小脚像一双灵巧的手在精确地织着什么。她的绿袜子小绒鞋又像黑嘴鹦鹉在皮筋上蹦蹦跳跳。她在女生的掌声中和男生的口哨声中累得瘫在了地上,她活生生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孔雀。我们所有同学都为她有一场精彩的表演而激动。
  可天有不侧风云,下午第一节吴老师的农机课改成了班主任王老师的课。王老师绷紧本来就小得可怜的脸,怒视着钱君英,她走到钱君英身边,歪头看着钱君英,嘴里念念有词说:“咱们班中午有一个女生跳皮筋,把毛主席像章别在了鞋上,毛主席他老人家逝世刚几年?尸骨未寒。”她猛甩头急步走回讲台,说,“你们说,把毛主席别在鞋上跳跳蹦蹦,毛主席在九泉之下能安息吗?我们能答应吗?不!我们决对不答应,钱君英,站起来!”在王老师说话的当口,我看了钱君英好几次,她背着手,把头压得很低,气死就碰到了桌子,王老师说的话她好像一句也没听见。
  这时王大力朝钱君英喊:“王老师叫你站起来你听见没有?”钱君英依然没有动,王大力下了坐位,走到钱君英座位前,怒气冲冲地又说:“王老师叫你站起你听见了没有?”王大力看钱君英依然一动不动。他抬起脚照着钱君英的小腿踢了过去。钱君英默默地掉下眼泪,这时郭凤慧也离开坐位,她走到钱君英身边,两手抓住钱君英的前襟,用力往起一揪,好吗,钱君英前襟大开,春光乍现,我们前排的男生都伸长了脖子惊呼:“我操!”
  王老师大喊:“看什么看,都给我趴下。”她拿起黑板擦下了讲台用黑板使劲敲着孙有炳的课桌,“王大力、郭凤慧,谁让你俩下座位的,回去坐好。”说完她又回到讲台,拿起粉笔头刚想拽孙有炳,孙有炳立刻趴在了桌上。王老师看趴在桌上抽泣的钱君英说:“钱君英,你还有脸哭,你认识没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要在头几年非给你送监狱里不可。”
  她气得在讲台上背着手来回踱着步子。
  “我给大家讲个亲身经历。”她停住脚步,两手支在讲桌上。“我的数学老师,哦,上师范的时候,他用旧报纸包了两个包子。被我们班团支部书记检举了。理由是包子把毛主席像弄油弄皱巴了。数学老师就因为这事回家种地去了。冤不冤?一点不冤,就是太可惜了,他再有两年就退休了。”“再给大家讲一个我们院金大吹的故事。金大吹的孩子不小心把毛主席瓷像给打碎了。咱们说你打碎了上交单位说明情况,或晚上偷着给处理一下。这傻缺给毛主席像扔茅坑里了,差点没让我们院造反派给打死,这小子在床上足足躺了大半年没起来,他也因祸得福。派出所找了三趟最后都不了了之。”她话锋一转:“钱君英,你说,你冤吗?你还委屈了,大家说话,这个事已经出来了,怎么处理?”
  我看了看后面的人,所有人都把头低下,我在问自己,怎么办?是凉拌还是热炒,凉拌举手建议口头检讨,热炒直接说枪毙,让王老师下不来台。他妈的,中央都批“两个凡是”了,还拿毛主席说事,我边举手边说:“王老师,钱君英犯下如此大罪,我建议枪毙。”话音未落,屋里瞬间炸开了锅。
  王老师大声喊:“静一静,静一静,徐伟成,你成信捣乱是吧!”
  教室里有人在笑,王老师瞪大眼睛扫视着不严肃的同学。“同意钱君英停课做检查的举手。话音刚落全班同学的手全齐刷刷地举了起来,我也举了起来,我没有像他们举过头顶,我是把胳膊肘垫在桌上。王老师看着我说:“徐伟成,你举手就举手呗,为什么手还哆嗦,而且左手握着右手腕,怎么,你不舍得举可以不举。”
  我心说,别操你奶奶了,我不举你饶的了我吗?我说:“我举,不过……”
  王老师问:“不过什么?”
  我说:“毛主席教导我们,我们允许人家犯错误,也允许人家改正错误,郭凤慧给人家扒衣服,而且把那么重要的地方都露出来了,是什么行为。所以,我右手支持您,左手反对郭凤慧这种流氓行为。”
  王老师把手拍在桌子上,说:“徐伟成,你……你……”教室里一片骚乱,有人捂鼻子,有人错着椅子,霍国强喊:“报告王老师,钱君英她拉在教室里了。”
  霍国强话音一落,有不少人站了起来,我们男生起着哄。王老师让罗娟英白丽搀着钱君英回家换衣服,让郭凤慧清理钱君英尿在地上的尿,教室里臭气熏天,王老师捂着鼻子躲了出去。王老师刚一出去霍国强就骂了起来,郭凤慧听着一句紧着一句的骂声也急了,问:“你骂谁?”
  霍国强说:“我点你名了吗?还他妈有脸接茬。”
  我起着哄地说:“霍国强骂他自己。骂他撕人家衣服耍流氓。”有不少同学嘎嘎大笑。
  霍国强和郭凤慧受到了我什么启发一样,不点名地互骂。我也跟着骂起来,骂的可难听了,有人说你为什么也骂郭凤慧,这你们有所不知,我恨郭凤慧恨到后槽牙老发炎。我敢说在世界上没有比我和美帝国主义再恨她的人了。
  我俩上小学三年级时第一次同桌。记得下半学期我们语文作业开始使用钢笔。我们班有不少同学都是捡哥哥姐姐使剩下的钢笔。郭凤慧就是其中之一。我为了使上新钢笔在厂子院门口跟我爸撒泼打滚,我爸无奈花3毛8给我买了一支。为了显摆自己有新钢笔,我把用完的练习本一页一页打得全是大叉子。第二天郭凤慧跟我说:“你有一个叉子正打在‘毛’字的头上,‘主’字的腰上,‘席’字的尾巴骨和脚上,你反动,我准备给你告诉陈老师。”
  我听完当时脑袋大成一间教室,我的妈呀,别说了,练习本上一半是毛主席语录,扫上毛主席100笔都很正常。我翻着书包找练习本准备销毁证据。
  她说:“别找了,我已经给你保存起来了。”
  从那以后我在她面前可怜得跟病猫一样,有一次她家吃炒豆,她一坐下就开始放屁,放的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她红着脸问我:“不臭吧?”我听了在她后屁股那使劲吸了两下鼻子,说:“不臭,不但不臭,我还闻到了黄豆的香气,真的,比江青放屁都香。”
  她听了脸更红了,红得额头直冒汗。
  我说:“只要你把那练习本给我,我给你舔脚指节。”
  她听了连理都不理,现在想起来好像没有听见,她可能在做美梦,她真把自己当江青第二了。那些年我经常做噩梦,说句不该说的话,我梦见毛主席死了好几次。可到毛主席真死了我都不敢相信,我真怕毛主席再活过来,直到给毛主席开追悼会我才松了口气。
  钱君英大概转学不到一个月,就跟班里的女同学闹起了矛盾,有的男生也借机兴风作浪。一天下午她让孙有炳到厂子里找我,让我到二中帮她打架,我跟孙有炳说:“我们组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要请假怎么也得上班之前请,我现在走谁来替我呀,这么着吧,今天你先招呼几个人去,把那女生办了,明天下午我请假,再办那个男生。”
  孙有炳兴奋地说:“没问题。”
  我说:“打女孩别打太狠了,踹两脚打两嘴巴就行了。”
  孙有炳说:“二中我还认识几个哥们呢。”
  我说:“叫咱班几个人去就行了,别叫太多人。”
  孙有炳说:“你就等好消息吧!”
  晚上我还没吃完饭,孙有炳就在楼下喊我,我迅速地把饭扒了到嘴里飞身下了楼,咀嚼着残羹问:“今天事办的顺利吗?”
  他笑着说:“我和王大力到那还没一根烟的工夫就放学了,钱君英出了门一指那骚货,我上去就是一脚。”他说着向前跑了七八步飞起一脚,“这个骚货一躲我一脚踢到了书包上,我气的上去就给她俩嘴巴,还没过瘾钱君英就给拉开了。”
  我边往院外走边说:“王大力他们没动手吧?”
  他说:“我刚打两下,钱君英就不让打了。”
  我说:“你跟钱君英说了吗,明天去打她们班的男生?”
  他说:“说了,她说如果打,过两天亲自找你来。”
  我说:“前些日子我就告诉她别转学,她不听呀。”
  孙有炳说:“你说那不对,她现在上学不到十五分钟就到学校了。”
  我听了不时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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