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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神秘藏天洞

作品名称:阎王杀鬼      作者:联丹      发布时间:2017-03-18 22:24:50      字数:3630

  伏虎山与卧牛山相联,虎、牛相依而立,更是别有一番景致。两山皆是石山,又是空山。山中有一洞,绵延十数里,洞壁如睡龙静卧,曲曲折折,浩瀚无比。山势雄峻,既高且险,就是山中长住居民,也不可能说清这个山洞究竟有多大,洞深有几许?听到的都是传说,有几人见过?每逢有人畜或是野兽等不幸跌落于洞中,断无生还可能。因此老人们常对孩童讲,见山洞即绕行,且不可近看,更不可入内,里面藏有毒蛇恶兽,更有妖魔鬼怪,专吃小孩的哩!小娃娃畏洞如虎,王小羊自小在山里长大,当然知道山洞的厉害。带着他的俩同伴在逃难之中,忙忙如漏网之鱼,决不可能见洞就钻。因是机缘巧合或是命里注定,总之是慌里慌张不小心齐刷刷跌入,生死存亡只有看老天爷高兴不高兴了。
  犬养带着他的搜山队小队,看看就要得手,突然怎么就不见了追踪目标。开头还疑是白日撞了鬼,这回可是真撞了鬼。鬼子兵又是放枪又是呐喊,日本话也喊,中国话也叫,无非是“小孩,你们的出来,皇军的大大的好,糖果的米西米西的有”,闹腾了大半天,狗屁动也没有,看看天晚只好草草收兵回营。
  香月不信,派重兵在山上山下像箅子梳头一般过了一遍,也没探出个究竟,甚至是哪个山洞连洞口都没找到。最后,香月在电话里把犬养臭骂了一顿,然后又命他自扇了数十计耳光才算罢休。其实犬养也没那么傻,头三个耳光是货真价实的自打自挨了,其余皆是身旁翻译官赵忠国君代劳。香月在电话里只管听到“叭叭”声,至于巴掌打在哪个的脸上又没有视频他如何看得到?
  王小羊三人齐唰唰跌入万丈深渊之后,眼前一片漆黑,伸手难见五指,抬头看天,哪里有天日可见?好在由于他们是出溜着滑入洞穴的,碰巧又没撞上突出的石头,洞底又堆积了数尺厚的沙土,所以皮肉上虽是受了些苦,精神上受了些惊吓,筋骨方面却并无大碍。
  水秀带着哭腔问道:“哥、表哥,这是啥鬼地方啊?”
  王小羊胆子相对来说要稍大些,加上他又是这一伙里唯一的男人,不可装怂,强撑着说:
  “我们怕是掉山洞里了。”他没敢说出传说中山洞里有毒蛇妖怪的事。
  “这洞到底有多大呀,我们还能出去吗?”水秀焦急的问道。
  “有入口就有出口,我们先找找看吧!”王小羊说的是宽心话,他不止一次听老人讲过凡是跌入洞中的活物还没见有活着出来的哩!
  仨人摸黑前行,视力虽不济,地面却十分平整,像是有人曾在这儿精心修造过似的,因此他们在洞中前行就像是晚间走路一般。虽是在洞中,并不觉得胸闷气短,心脏压抑或是呼吸不畅等。
  走着走着,忽然一阵潺潺流水声传来,一下子激起他们要喝水的欲望。折腾了这么大半天,又饥又渴,口干舌燥的。水秀问:
  “哥,是水流的声音吗?我想喝水了,姐姐身体不好,她更需要喝水。”
  “行,咱们找找吧!听声音好像不大远。”王小羊大人一般很老成的回答。
  王小羊和水秀同为十七岁,只不过他比水秀生月大几天,就成了哥哥。尽管大家都到了一个陌生地方,但这毕竟是在王小羊的家乡,所以他竟成了百事通,样样事都要向他请教。但是,循声去找,只闻水声响,却不见滴水来。这样一个空洞洞的大世界,眼睛又无法看得清,也只有听水声而止渴了。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洞穴一直没头没尾的。两面洞壁有宽有窄,宽的地方怕是几间房子都不止哩,窄处也可以过牛车,当然这些他们都不是视力所见而是凭感觉出来的。
  实在走累了,阎玉说:“我们不走了,就地休息一会儿吧!”
  王小羊说:“要不你俩在这儿先缓着,我再到前面看看,看能不能找到水?”
  水秀说:“哥,你快去快回!”
  阎玉摇手制止说:“不行不行,要走一块儿走,要停一块儿停,千万别走散了,道不熟,没有光线,万一出个闪失不得了。”
  水秀想想也对,就说:“姐姐说得对,哥你哪儿也别去了。”
  饥肠碌碌的三个青年男女就地坐下来,石头地面不知还是别的啥子铺就的地面很坚硬,但是却极干爽,就地坐下不舒服也不难受,毕竟是精神紧张疲乏劳累了一天了。俩女孩紧紧依偎着,小羊大小是个男人,他坐卧在稍远处一点。不多大一会儿,他们竟呼呼睡去。
  阎玉醒来得最早,她抬头望望天,天日不见,低头瞅瞅地,漆黑一团。她有深仇大恨于心,发誓要报仇的,然而不幸又沦落到这步田地,生死难保,看来报仇的事只有等来世再说了。两边两个小伙伴,轻轻拉着鼾声,睡意正浓。到底还是小孩子家,心事不重,躺倒便睡,管他明日是何日?
  阎玉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烦心事,且勉强合合眼,等伙伴们醒了大家在一起说说话就不觉得寂寞难耐了。然而她一合眼,立马那十个恶魔的狰狞面目便出现在她的眼前,挥之不去。说来也怪,当时又惊又怕,她并没有看清遭塌她的那些恶鬼是什么长相,而今却活灵活现历历在目。九个鬼子一个中国人,她只知道一
  那个中国人的名字就是赵忠国,这人还是她表哥呢!其他人则一个也叫不上张三李四。阎王殿里告状都说不清道不明的,老天爷这么不公道?不过叫得上名的是那个日本人川琦,她是听别的鬼子在小屋外喊他时听到的,魔鬼当中也有人,川琦这俩字她是记住了。至于报仇所思刚是以后的事了,迷迷糊糊,她刚合了合眼,突然水秀在她身边大喊大叫道:
  “姐姐你快看呀!”
  阎玉睁眼一瞧:天亮了!天怎么会亮呢?原来洞穴里也有白天黑夜呀?一缕阳光从穹顶撒下,把洞壁照耀得十分显亮。他们这才看清楚了:这真是一座硕大无比的山洞呀!两头无边无际,顶高十丈都不止哩!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更是十分宽畅,借着亮光看到地面上全是一色的青砖铺地,怪不得这么光洁平整呢!尤其奇怪的是,对面不远处的洞壁上竟有人在那儿特意凿了个可以住人的小洞,小洞如小屋,可是无门窗遮挡,远看里面似乎有些简单的陈设,真是不可想相。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站起来走向那间奇特的洞中小洞,借助微弱的光线,他们发现这应该是有人曾经在这儿修炼的地方。不过在这方面仨人圴是外行,说不清是道是佛抑或是别的什么高人所为。小洞里最显眼的是一张空落落的大床,上面仅有一个坐禅的蒲团。两侧屋地下是一把石凳和一张石桌,屋角里还有两口小水缸,一只缸里没有一滴水,只有一个舀水的瓢。另一口小缸里放着一个扎了口的布袋,不知里面是什么希罕宝物。石桌上有一只小香炉,香炉里没有香灰,旁边倒是有一截烧剩下的蜡烛。后面墙壁上贴着一幅画像,画的是个长胡子老头,穿着打扮似僧又似道……
  这个洞修成怕有几百几千年了吧,阎玉想,她是仨人中唯一的读书人,见过的经历过的虽然不多,历史书可是读过几本的。小洞中的用具简单整洁而不零乱,看起来小洞中这个修炼人好像离开了不很久。
  两个年轻人一齐把纳闷的眼光瞅着阎玉,阎玉却问王小羊:
  “小羊,你们村里有人见过有个化缘的老头吗?”阎玉断定这里肯定有个出家人。
  王小羊摇摇头,想了想随即又说:“老头没有,老婆子倒是有一个,疯疯癫癫的,又聋又傻,一只眼睛还是瞎的。偶尔也去村中讨饭,小孩子多叫她疯婆子。”
  阎玉说:“这就对了,肯定就是她,这可是一位世外高人啊!”
  “高人,高人能藏在这样的破山洞里?”王小羊不屑。
  “有些隐居的高人,他们一般不与世人交往,世人也看不到他们的真实面目,他们常常躲在隐蔽的山林或是不易被人发现的山洞里,闭门思过,潜心修炼。”阎玉这些也是从书上看来的。
  水秀插嘴打断说:“不说这些了,不顶吃不顶喝的。渴死人了,水缸里要是有点水就好了,可惜是个空缸。”
  “有缸就有水,”阎玉肯定的说,“看样子我们一时半会死不了了,老婆婆能在洞里活,我们也能活。”
  “姐姐你真会开玩笑,哪里有水呀,我看了缸里一滴水星子都没有。”水秀强白道。
  王小羊说:“看看这袋子里是什么宝贝东西,如果是吃的就好了,这时候顾命要紧,当贼就当一回贼吧!”
  说完,王小羊解开了布袋子,里面是石头一样硬的干馒头渣!
  小羊捏了块小些的搁进嘴里,狗啃骨头一般,咬得咯嘣脆,半天才嚼碎了咽下去。说:
  “姐,这东西能吃!要不你们俩也来一点。”
  “先不忙着吃,没有水吃了干馍馍渣会更渴,咱们这就去找水吧!”阎玉说。
  “上哪里去找水呀?昨天不是就找过了吗,光听水响,不见水影,勾得人心痒痒。”水秀牢骚满腹的说。
  “昨天是瞎摸,这阵不是有点光线了吗?你这个傻丫头!”阎玉才大了一岁,俨然像个小大人似的笑嗔道。
  水秀恍然大悟道:“对,姐你要不说,我还真忘了这碴儿呢!”
  王小羊说:“找到水怎么弄回来呀,要是有个水桶就好了。”
  “别想那么全奂了,还不定有水没水呢!”水秀白了她表哥一眼。
  阎玉说:“老婆婆能在这洞里生活,她的家什远不止这些,就是不知藏哪儿了,以后再慢慢找吧!”
  水秀埋怨道:“这个老财迷,有东西也不让人用!”
  王小羊头前开道,他手里端着那个舀水瓢。仨人出了小洞,循声去找水源。因为有了光亮,这下方便多了。不多一会,他们果然发现某处洞壁上一股香头粗的水线滴落下来,流向别处。放眼望去,洞壁很高很陡,不过有人在陡坡上修了台阶。王小羊山里长大,是爬山好手,只见他噌噌噌几步爬了上去,伸水瓢凑到滴落的水线上。一会儿盛满了水,舍不得先喝一口,便顺原路飞快地退了下来。由于颠巅,一瓢水仅剩了半瓢。水秀接过水瓢,递给阎玉说:
  “姐,你先喝!”
  阎玉也不谦让,咕呼喝下一口,欣然道:“谁先喝还不一样?看来是老天爷不让我们死,有水就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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