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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治瘟

作品名称:武大郎外传      作者:田间布衣      发布时间:2017-03-17 17:55:53      字数:5461

  钱耀光接到消息,得知皇上已委派范瑜为钦差大臣前来清河督办疫情,这心中一时喜忧参半。虽说他与范瑜从未谋面,但从同僚口中早已闻知,此公刚正不阿,为官清正廉洁,眼中从揉不得半粒沙子。自己这几年在清河为官,虽说没有犯下什么大错,可平日里纵容黄富贵为非作歹,助纣为虐敛聚不义钱财,也干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若是被此公察觉,这头上乌纱定当不保,自己还需小心为妙,且且不可弄出什么纰漏来惹祸上身。听说此公做事素来雷厉风行,办事干练利索,定可将此疫情遏制消除,到时自己全力以赴鼎力相助,回京之后让他在皇上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龙颜一悦升个一官半职也未尝不可,于是便安排眼线随时打探范瑜的行踪,以便及早作出部署。
  一日清晨,钱耀光正坐在厅堂之内饮茶,一名差役匆匆进来向他说道:“启禀大人,钦差范瑜范大人的人马已行至县城东门之外,请大人定夺。”
  “好。本官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钱耀光对差役说道。差役离去之后,钱耀光高声喊道:“管家,管家。”
  管家钱耀静闻声急忙来到厅堂向钱耀光问道:“大人,唤我有何吩咐?”
  “你嘱咐下去,让衙役速速摆仗备轿,所有官员随我一同前往东门,迎接钦差范大人进城。”
  “知道了,我这就去办。”钱耀静说罢便风急火燎的离去。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钱耀光率领衙内大小官员从县衙里出来一路向东门而去,只见队伍前面是两名皂役鸣锣开道打成三响,其后为“肃静、回避”牌子各一,再次为红帽皂役四人呼喝不绝,再后面是“顶马”二人,然后才是钱耀光所乘的四抬绿围红障泥大轿,后面跟随着一群大小官员,之后为捕快数人和跟马数骑。
  范瑜刚行至东城门前,便有人来到马车跟前向他禀报:“启禀大人,清河县令率众在城门之外迎接大人。”
  “知道了。”范瑜说着从马车之内出来,见城门之外恭恭敬敬站着好多人,知道是县令搞的派场,心中有些不高兴,为迎接自己一人搞得如此兴师动众,简直有点儿小题大做。
  见范瑜从马车内下来,钱耀光急忙率领大小官员上前冲范瑜施了一礼,满脸堆笑说道:“为了清河百姓,大人一路车马劳顿,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下官已在府中备下薄酒,特为大人接风洗尘,还望大人赏脸。”
  看到钱耀光一副媚俗的嘴脸,范瑜不由心生厌恶,不冷不热地说道:“钱大人不必如此多礼。自从本官进入清河之后,这一路上多见新起坟茔,常闻哀鸣悲啼之声,心中甚是沉痛,我看这接风洗尘之事就罢了,当务之急咱们还是赶紧着手疫情一事为宜。”
  钱耀光在范瑜面前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神情尴尬地站在那里苦笑着说:“对疫情督办不力,这是下官的失职,但大人风尘仆仆远道而来,饮杯水酒缓解一下车马劳顿谅也无妨。这清河县上万的民众可都全指望着大人,还望大人切莫推辞,辜负了清和民众的一片心意。”
  见钱耀光为一顿酒席,竟抬出了清河民众,范瑜这心中更加生气,冷冷的对钱耀光说道:“钱大人,清河民众的盛情,本官心领了,眼下疫情之事要紧,我们应当以此为重。”
  钱耀光被范瑜的固执给弄得心中很是不爽,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好笑着说道:“范大人如此勤政爱民,实乃清河民众之幸事也,请大人到县衙里叙话。”
  于是范瑜的一班人马随同钱耀光进入了县衙。范瑜在县衙里安顿下来之后,钱耀光便开始陪同他走街串巷调查疫情。经过走访调查之后,范瑜对钱耀光说道:“钱大人,这疫情之所以盛行,皆因人们来回走动相互传播所致,因此要想遏制住疫情的扩散,就必须禁止民众流动。对已染疫情之人,我们可以设置药棚集中医治使药。咱们回去速速制订一套应急措施告知于民。”
  “好,一切就依范大人所言。”
  次日一大早,差役便忙着在主要路口,人员密集之处张贴告示。一时众人纷纷围观,不识字者问上面写的啥,有识字者念道:“因疫情盛行,即日起取消人群容易密集的一切活动。各条官道隘口将设置关卡,来往人员一律接受检查,凡发现有发热咳嗽症状者,一律到指定地点接受免费诊治领取药物。现有居民均须待在原地不可随意流窜,违者将严惩不贷。民众如发现身边有疑似沾染疫情病人,须如实速速上报官府,不得恶意隐瞒——”
  一时之间,各处设置的药棚之前,前来诊治病情免费领取药物的人络绎不绝。各条要道关卡密集,来往之人一律被盘查。尽管范瑜不遗余力的在为疫情做着不懈努力,可疫情还是得不到有效的控制。在灾难面前,人们开始显得哪样软弱而又无所适从。
  瘟疫闹得正凶,官府已经明令禁止人们来回流窜,所以武大郎呆在家里哪儿也不敢去,哪儿也不能去,整日无所事事的郁闷打发时光。一日清晨他尚未起床便听到村中有燃放鞭炮的声音,开始是零零星星,慢慢的越来越密集越来越猛烈,简直犹如过年一般连绵不绝。他心中甚是诧异,觉得现在不年不节如此放炮,这其中定有蹊跷,于是急忙起来去村子里打探究竟,谁知刚出门就碰到了神色匆忙的武再年,便问道:“叔父,不知今日村中如此燃放鞭炮所为何事?”
  武再年看着一脸迷惑的武大郎反问道:“怎么,贤侄尚不知晓此事?”
  武大郎摇了摇头迷惑不解的问道:“啥事?”
  “我告诉你吧,出怪事啦!昨晚大家都在疯传说是陈家堡一大户人家生了一个孩子,落地儿便开口说话。他告诉人们说这场瘟疫是上天对清河民众的惩罚,因为此地民众愚顽不灵,对上天多有不敬,所以降此瘟疫,但上天又有好生之德,特遣派他前来解救众生。他说民众可用绿豆、大蒜、鸡蛋放在一起煮熟食之,而后饮其汤并燃放鞭炮,此疫情定可驱除。说完这话之后,只见屋内一道耀眼红光一闪,那个小孩儿便没了踪影。现在到处的鞭炮都已经卖脱啦,根本就抢不到手,价钱也蹭的一下长到了天上。这不,我五更就去买炮,花了平时五倍的价钱好不容易才买得这么一小挂鞭炮。”武再年冲武大郎扬了扬手中的鞭炮接着说:“贤侄大概也不曾买得,不如这样吧,我将这鞭炮分一半与你,你赶紧回去摆弄着放了以驱晦气。”武再年说着就要把手中的鞭炮拽开。
  武大郎急忙伸手拦住说道:“不用啦,叔父。我这就去转转,看还能买到不。”
  “现在路上到处都是关卡,逢人就查,你上哪儿买去?再说现在这鞭炮已经卖脱了,你就是去了也不一定能买得到,还是我分给你一截算了。”武再年向武大郎说道。
  “谢谢叔父,真得不用。我现在孤身一人,没啥好怕的。”看到武再年真情相赠,武大郎婉言谢绝。
  “唉!你这孩子也真是的,还是好之为之吧!”武再年叹了口气,摇头说着转身离去。
  看着武再年远去的背影,武大郎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说道:“现在这人也真是愚昧的可以,连这么滑稽可笑的幼稚之事竟也能信以为真,真是可悲。”之后他突然想起家中已经没盐了,点灯用的油也所剩不多,于是决定进城去买。谁知刚上官道没走多远,便在一个十字路口设置的关卡前被一名守卡的官差役给拦住了。官差冲他喝道:“站住,干什么去?”
  武大郎对差役笑道:“这位官爷,家中没盐了,点灯的油也没了,我进城去买。”
  “不行。现在瘟疫闹得厉害,钦差大人已下令,不准民众随意来回流窜,你不知道吗?赶紧回去。”官差冲武大郎说道。
  “这位官爷,这人总不能不吃盐吧?我这是去办正事,怎么能是随意流窜呢?”
  “那也不行。赶紧回去,别站在在这儿啰嗦了。”官差板着脸不耐烦的冲武大郎吆喝道,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这都是啥世道?”武大郎嘴里嘟囔着极不情愿的返了回来。
  黄富贵死去已经两个多月了,他的妻子张氏见钱耀光那边依旧毫无动静,心中甚是恼怒,决定给钱耀光一点儿颜色瞧瞧,好让他知道虽然黄富贵不在了,但这黄府也不是泥捏的,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于是她叫来管家吩咐道:“你去把李顺给我找来,我有事和他相商。”
  “知道了,夫人,我这就去。”听罢张氏吩咐,管家应着转身离去。
  不多时李顺便来到了张氏面前。他满脸堆笑向张氏问道:“不知嫂夫人唤小弟何事?”
  看着态度恭顺的李顺,张氏问道:“李顺兄弟,你大哥活着的时候,平日里待你不薄吧?”
  李顺见张氏突然如此向问,不知是何用意,谨慎的说道:“大哥待我如同亲生兄弟,我李顺没齿不忘。”
  “既然如此,那嫂嫂求你一事,还望贤弟应允。”
  “不知有何事情,还望嫂嫂告知。”
  “你看你大哥死去这都已经两个多月了,可那姓钱的却一直拖着不给结案,所以我想请兄弟帮嫂嫂教训教训他,让他记住,这黄府不是软柿子,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一听张氏让他去教训县令钱耀光,李顺这心里犯起了嘀咕。这殴打朝廷命官可是犯上作乱的大罪,搞不好是要被杀头的。
  见李顺面露难色,张氏拿出一包银子说道:“这是一百两银子,你先拿去给兄弟们买点而水酒,事成之后嫂嫂亏待不了兄弟们。此事你可这样——”张氏说着向李顺附耳低语。
  听罢张氏所言,李顺说道:“嫂嫂请放心,此事包在兄弟身上。至于这银子吗,还请嫂嫂收回。”
  “既然有劳兄弟,就得有所表示,这银子还请兄弟收下。”
  “嫂嫂这是哪里话。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嫂嫂一句话,我李顺照办就是。”
  “我知道兄弟仗义,可你手下的兄弟你还得打赏不是?拿着吧,我不能让兄弟为我办事再去贴钱不是。”
  “嫂嫂考虑周到,兄弟谢了。我回去之后马上准备。”
  “好,我等候兄弟好消息。”
  李顺从张氏手中接过那一百两银子之后便离开了。这李顺原本是清河县一有名的地痞无赖,手下有十来个小混混,后来和黄富贵结成了拜把子兄弟,便开始在黄富贵开的赌坊里帮着照看场子,跟着花天酒地得了不少好处,自是对黄富贵忠心耿耿死心塌地,如今黄富贵虽然死了,但他依然罩着赌坊。从黄府回到“富贵赌坊”,李顺见手下的一帮兄弟正聚在一起耍宝,便说道:“兄弟们,别玩儿了,都给我过来,我有事说。”
  “大哥,有啥事你就说呗。这里都是咱自家兄弟,又没外人。”
  见大家玩儿得正高兴,李顺也就没强求停下来,便站在赌桌前说道:“刚才嫂夫人向我吩咐,让咱们兄弟去给姓钱的那个狗官一点儿颜色,叫他长长记性,别他娘的光拿钱不办事。他得抓紧时间把大哥的案子给办了,早日给嫂夫人一个交代。”
  “啥,让咱们兄弟去弄县令的事儿?他可是朝廷命官,再说如今又来了一个什么钦差大臣,现在去弄他的事无异于玩火自焚,搞不好就有牢狱之灾。”阿色抗议道。
  “出了事一切有我顶着,你怕个球!这是嫂夫人打赏的酒钱,大家伙分了吧。阿色,这几天你给我盯着那姓钱的,只有一有机会咱们就下手。但有一条请兄弟们记住,咱们只是教训姓钱的,下手时有点儿分寸,千万可别弄出什么岔子。”
  “好,有大哥这话,兄弟们就放心了。分钱喽!”阿色嬉笑道。
  “阿色,你小子这几天一定把姓钱的给我盯紧喽,可别光顾着玩他娘的给我误了正事。”
  “知道了,大哥。你放心,一定给你办得妥妥贴贴。”
  一日黄昏时分,李顺正在赌坊里和几个兄弟饮酒,阿色进来向他附耳低语了几句。李顺听罢将手中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对身边众人说道:“弟兄们,走,有活啦。”说着便起身朝屋外走去,众人紧随其后。
  陪同范瑜走访完最后一处药棚点儿,见天色已晚,钱耀光便邀范瑜一起回县衙,谁知范瑜却说:“钱大人你先请回吧,我还有一点儿私事要办,一会儿再回。”
  “不知范大人有何事?下官可陪同前往。”
  “一点私事,不用烦劳钱大人了。钱大人还是先行一步吧。”
  见范瑜执意不肯,钱耀光只好让其余众人留下,自己带着麻五先回县衙。刚走进一僻静之处,突然从后面冲过来一伙手持器械的蒙面人便将他和麻五团团围住。看着蒙面人手中的器械,钱耀光感觉事情不妙,壮着胆颤声喝道:“何方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拦截朝廷命官,究竟想干啥?”
  “哈哈哈”为首的蒙面人一声冷笑之后说道:“钱大人,你说我们想干啥?”
  “既然识得本官,那还不快给本官让道?”
  “让道也行,你得等兄弟们把事儿做了。”
  “啥事?难道你们还敢拦路抢劫不成?”
  “抢劫?告诉你钱大人,兄弟们不缺银子花。”
  “那你们究竟想干啥?”一听不是拦路抢劫,钱耀光立马惊出一身冷汗,惶恐问道。
  “常言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个理儿钱大人不会不明白吧?兄弟们只想让钱大人长长记性,得了别人的好处,就别忘了替人家好好办事。光吃不拉会被撑死的。”
  听蒙面人如此一说,钱耀光觉得自己似乎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他们手里,失声问道:“我拿谁的钱了?要办什么事?”
  “这个钱大人你应该问你自己,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兄弟们,给我打!”
  “且慢。我钱某可是堂堂正正的朝廷命官,你们这么做就不怕有牢狱之灾吗?”
  “哈哈哈”,为首蒙面人一阵狂笑,之后说道:“怕?怕我们就不来了。兄弟们,给我打。”说着便欺身近前对着钱耀光当胸就是一拳。其余之人也一拥而上照着钱耀光就是一顿暴揍。钱耀光乃一文职,哪儿经得起几名大汉拳脚相加,片刻工夫便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呻吟不止,众蒙面人便火速离去。
  随同钱耀光的麻五被蒙面人撇在一边,看着钱耀光被打也不敢近前去解救,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太差,过去也只有挨打的份儿。待众蒙面人离去之后,他这才急忙上前将钱耀光从地上扶起来,替他拍去身上的尘土,之后把被打落的官帽从地上捡起递给了钱耀光,关切地问道:“钱大人,您没伤着哪儿吧?”
  钱耀光从麻五手里接过官帽戴好,看着麻五没好气地说道:“哼!没用的东西,这会儿知道献殷勤啦,刚才干啥去了?”
  “大人,俺那点本事你还不清楚,能救得了您吗?”麻五陪笑道。
  “哼,饭桶。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钱耀光说着抬腿便走。谁知刚走出一步,就“哎呀”一声捂住了腰。
  麻五急忙上前扶钱耀光问道:“大人,您咋啦?”
  “麻五,我这腰疼腿麻,怕是走不成路了。”钱耀光呲牙咧嘴一脸痛楚说道。
  “那咋办?要不我回县衙让人抬着轿子来接您。”
  “现在乃多事之秋,就别显摆了。你扶我回去吧。”
  于是麻五搀扶着钱耀光一瘸一拐向县衙行去。
  范瑜从外面一回到县衙,就听说钱耀光刚才在街上被人给殴打了,心中甚是纳闷,谁这么大胆子,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殴打朝廷命官?这分明就是根本没把他这个钦差大臣放在眼里故意挑衅。于是他借探望之名来到钱耀光的下榻想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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