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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经境识英雄,寻根逢困扰

作品名称:侠气再留香      作者:叠岭长风      发布时间:2017-03-14 11:36:18      字数:5370

  处处虎狼窝,轻信多差错;待到天明破晓时,已酿门庭禍。
  事久见真心,防御安为过?君子从来不怨疑,坦荡如江幕。
  ——调寄“卜算子”
  
  一
  廖吉祥跳下车来,左手捏着那两页残笺,右手作势欲毁。宏声喝道:“尊驾身型,好像在哪里见过。要这两页破笺不难,亮出真面目,或许可以共同参柝参柝。”为首蒙面人冷笑道:“如果见到我的真面目,怕是没法放过你们了。本人暂时还不想造过多的杀孹!”
  廖吉祥无可奈何道:“那好吧,东西就在我手上,你先放他们过去,我就把破笺给你。否则我立刻毁了它,大不了鱼死网破!”
  为首蒙面人沉思良久道:“你把东西放在地下,回到车上去,然后我就叫他们让道。”廖吉祥寻思:“这些家伙显然怕我耍诈,目前敌众我寡,最要紧的是车夫与姐夫都不会武功,动起手来真有些投鼠忌器。由此可见,此人一定不是什么硬手。”心念已毕,朗声说道:“既然尊驾害怕擒不下我,这买卖的确不好谈!”为首蒙面人道:“哼!简直笑话,本人要杀你不费吹灰之力,只是不愿多造杀孹。让他的车先走!”
  把路的蒙面人一齐闪开,车夫一挥鞭,马儿扬蹄,往前冲去。廖吉祥扬手一扔,破笺带着风声奔向为首蒙面人。为首蒙面人见来势劲急,又不敢用刀去挑(生怕震碎),即闪身躲开;众蒙面人的注意力,也一齐指向破笺。廖吉祥乘机侧身跃起,几个起落便追上了马车。众蒙面人待东西落地,定神一看,哪是什么破笺?廖吉祥扔过来的,只不过就是一块破木头而已。
  “这小子耍诈,追上去劈了他!”为首蒙面人气得暴跳如雷,一声怒喝,率先向马车追去;那些跟班,也陆续尾随在后面呼喝、奔跑着。可惜,他们虽然跑得气喘如牛,和马车的距离却是越拉越远。
  廖吉祥追上马车,翻入车厢,对赵一鹤道:“一鹤,我护姐夫回赵家堡,你赶紧折回忠义标局,通知你师父,我们半路遭劫,事情不单纯。即使我们逃过追踪,贼人也会追到赵家堡去。赵家堡仅十来个庄丁,没有一个是他们的对手!”
  赵一鹤道:“好的,甩掉尾巴,我就下车,待他们追过去后我就折回去。”
  听了赵一鹤的禀报,周福海急找欧阳长天商议。他说:“事情比想象的要糟糕,不过现在正是时候。”欧阳长天听了赵一鹤的复述,不禁眉头紧皱。人一旦上了年纪,对烦琐的事就有些头痛了。当下听周福海如此说,竟有些茫然不解。周福海道:“按时间来预算,那追踪廖吉祥的人,应该还没能返回。知道破笺秘密的,除了赵家堡就是咱们忠义镖局少有的几个人。现在师兄立刻派亲信往那几个兄弟家传密训,说局里发生了意外,不管哪种借口都行,必须要见他本人才能传达。”
  欧阳长天道:“真不希望岔子出在局中兄弟身上,但这也不谛是一个证实镖局清白的好办法。另外,周大哥立即通知孟前辈,速调集潜波、潜浪等几个武功较好的人,最好让洞庭五个老人(洞庭五杰)同去赵家堡,以防突变。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这一趟赵家堡之行,得格外谨慎,所以周大哥一定得辛苦一趟。”
  
  二
  亲信陆续回报,说除了徐治、楚天舒有事外出,其余的都在家中。徐治乃是五钩神枪徐世英的儿子,其行事大有乃父之风,武功更是青出于蓝。楚天舒是曹芳儿最器重的人,说这两个人有问题,欧阳长天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
  而且,这两个人的武功绝对在廖吉祥之上,同时,徐治从不用刀(通常都是带着两杆短枪);楚天舒从来不带兵器,他唯一的兵器就是一对拳头。
  欧阳长天陷入沉思之中:会不会是有心人故布疑阵,目的是加深人们对长春秘籍和宝藏的信任度,从而引起江湖火并?!假如是这样,那廖吉祥必然是不知不觉中,被人当了利用对象!
  而那个张神偷,说不准就是始作俑者。但是,也没听说张神偷在湖南出没啊!如此用心,究竟有什么阴谋呢?
  看来平静了数十年的江湖,已经暗涛汹涌啦……
  周福海、欧阳潜波、欧阳潜浪、赵一鹤以及洞庭五杰,连夜往赵家堡赶去。
  廖吉祥换下车夫,亲自赶车。不多时,已穿过林荫道。月亮已穿入云层,一辆单马厢车横在路中心,十多个黑衣蒙面人,手执不同的兵器,有板斧、有护手钩、有日月轮、有双股托天叉……冷冷地分排两面。
  廖吉祥急拉缰绳,篷车一个急刹,赵镇山与车夫差点摔下车来。
  一个提鬼头刀的蒙面人越众而出,阴阴道:“小子,真有两把刷子。哼!老子早就料到那废物成事不足,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廖吉祥怒道。
  “老子是什么人,以后你有的是机会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交出那两页残笺,从此相安无事。”蒙面人冷冷地说道。
  “阁下似乎忘了一件事。”廖吉祥见无法善了,把心一横,傲然道。
  “什么事?”
  “这两页残笺,并不是我偷来的。”
  “这我知道,你花了一百两银子是吗?老子别的没有,就是有银子。交出残笺,老子还你银子!”蒙面嗤笑一声道。
  “既然如此好说话,那么放我姐夫和车夫过去,我们好好谈谈!”廖吉祥冷静地说。
  “要放他们过去,其实也简单,只不过,就这样放他们过去,我吃亏大了些,而且别人还以为我怕了你。”蒙面人把头摇得拨浪鼓一般。
  “你不放他们过去,这交易谈不成。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廖吉祥狠狠地说道。
  “鱼死网破那就免了,”蒙面人一扬鬼头刀,“只要你能接住我三十招,就依你放人!”
  廖吉祥傲然道:“阁下如敢单打独斗,只要百招内你不落败,残笺拱手逞上!”
  蒙面人够自大的了,没想廖吉祥比他更狂!而且是在局势极端不利的情况下。其实他哪里知道,廖吉祥心思缜密,已看透了两件事。
  第一,蒙面人可能是个硬手,但也绝对硬不到哪儿去,否则就绝不会带着十来个人助威,显见对方于自己也是毫无胜算。对于这种对手,气势上占了上风,就已经赢了一半。
  第二,擒贼擒王,如果没有单打独斗的机会,那就一点机会都没有。
  所以,这并不是他生性狂妄,而是因为他会审时度势。看官们要说了:假如他真会审时度势,为什么会冒冒失失的走漏机密?
  很多事都是有原由的。欧阳长天一向坦荡磊落,而且视下属为知心。因此绝不会私下与他谈论此事。廖吉祥的目的,只不过就为了验证残笺的真伪。真正有价值的,应该就是那份残图。当下,廖吉祥唤过车夫,让他管住马车,自己跳下车来,走到路中,一抱拳:“请!”
  蒙面人一声:“看刀!”一跃而起,刹那间便攻出十八刀。廖吉祥身法万变,躲过攻势,大声喝道:“你是李崇风!”敢情,他虽只见过李崇风一次,但他见过李彬的刀法,这刀法与李彬所使一般无二,但更劲急、更精纯。除了李崇风,还有谁的李家刀法能展出这般气势(至少廖吉祥是这样想的)?
  从李彬为人的专横跋扈、卑劣无耻,廖吉祥就判定李崇风应该好不到哪儿去。
  对方蒙着面,而且看情形是意在残笺却又不想伤人,定是怕事后暴露形迹。从这些,廖吉祥更加确定此人准是李崇风无疑。
  蒙面人似是一惊,继而平静下来,嗤道:“何以见得?”
  “猜的。”
  “凭什么?”
  “刀法。”
  “你见过李崇风的刀法?”
  “没见过。”
  “那你从何得知?”
  “揭开蒙面巾,没必要装了,你赢了我绝对告诉你!”廖吉祥轻蔑地说。
  “好吧,”蒙面人说道,“就让你见个分晓。不过见过我真面目的人,他的记忆通常都到此为止!”话毕一挥手摘下了蒙面巾。
  蒙面人揭下蒙面巾,露出来的却是一个环眼豹腮的面孔。廖吉祥大失所望,惊疑地叫道:“你不是李崇风,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身上有秘图?”
  “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准备受死吧!”豹腮汉子一声狞笑,鬼头刀卷起重重刀幕,向廖吉祥扑了过来。
  同样的刀法,在此人手中展出,其威力之强大就远非李彬可比。廖吉祥赤手空拳,招架唯艰,被逼得左支右拙,狼狈不堪。诚然,对方说三十招拿下他原也并非狂妄之语。
  这时,后面追踪而来的那些蒙面人业已追到。先前那为首的蒙面人讥讽道:“小子鬼头鬼脑,任你怎么鬼,还是逃不出去。不如跪下认栽,叫我两声爷爷,我叫他留你一条狗命!”
  廖吉祥无暇分心,只当没听见。但前后被敌方围困着,这下自己想独自逃生都已不可能。于是,他把心一横,拼了!使出南少林的先锋拳,硬打硬进。刹那间,肩背上已然挂彩,但那豹腮汉子腮脸鼻梁上,也各挨了一拳,顿时鼻青脸肿。
  这种拼命的打法,顿时将豹腮汉子的刀势击溃。先前那蒙面人见廖吉祥已搬回劣势,一挥手中雁翎刀,瞬即加入战团!廖吉祥强忍伤痛,冷笑道:“卑鄙无耻!你已经输了!”
  豹腮汉子哪里肯听,刀势一变,化着一道惊虹,直向廖吉祥撞来。廖吉祥要想闪避,但后面的路,已给先前那蒙面人封死。看来对方这一刀是志在必得,已运足了全身功力。
  但当他刀锋及处,已没了廖吉祥的影子!豹腮汉子一惊,急忙回身挽了个刀花,但仍旧没廖吉祥的踪影。却听一个清朗的声音嗤道:“湘南刀王的刀法也不过如此,原也只不过是粘鸡毛凑扇子,仗着人多而已!”
  众蒙面人循声望去,只见廖吉祥侧卧在一株古松杈心,旁边一个布衣麻鞋其貌不扬的少年,懒懒地横坐在伸出的松枝上。
  说话的正是那个少年!
  
  三
  廖吉祥道:“他是湘南刀王李中阳?”少年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用的刀法,却是湘南刀王一脉相承的刀法。”廖吉祥道:“湘南刀王都八十多岁了,绝对不是这藏头露尾的鼠辈!”
  豹腮汉子脸色阴沉不定:“小子,有种下树来一战,别他妈的在树叶逞口舌之厉!”话音未落,撒手扔刀,像着魔般大声哀叫起来。原来,正当他扬言喝骂时,那少年顺手扯下几根松针,抖手掷出,刚好刺透豹腮脸持刀的右手腕。
  布衣少年像一张落叶般随风飘落。
  豹腮汉子一见,立以左手捡起鬼头刀,卷起一片刀影,袭向布衣少年。那少年漫不经心地,突然一伸手就插入刀影中,魔术般就将鬼头刀夺了过来。
  豹腮汉子大惊失色,慌忙后撤。布衣少年道:“要走,得把东西拿回去呀!”说话中随手一扬,刀光闪处,豹腮汉子急伸手来接。刚触及刀柄,却感一股大力袭来,拿桩不住,竟仰身栽倒,鬼头刀的刀身狠狠砸在他脚胫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其他的蒙面人一见,发一声喊,舞动诸般兵器,齐向少年扑来。但见那少年身形鬼魅般恍动,不大工夫,所有兵器全给他夺来,扔在了单马厢车上。然后朗声大笑道:“你们拿不起这些东西,我帮你们搬上车了。我看你们还是赶紧赶着你们的车往回走吧!”
  众人几曾见过这般绝世神功?
  豹腮汉子连忙爬了起来,喝一声:“撤!”率先跑了。那一些已手无寸铁的蒙面人,更是如逢大赦,回头便跑。一个蒙面人,跳上厢车,勒转僵绳,回头跑了一会儿,然后往岔道上飞奔而去。
  布衣少年并不追赶,只是啷声大笑道:“这就对了,听话的孩子总是少挨些鞭打的。”
  廖吉祥从树上跃下,对布衣少年纳头便拜。少年将他扶起,闪过一边。顺势从身上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些白色粉末,撒在廖吉祥伤口上。说道:“人本无罪,怀璧其罪。大哥,以后那些捕风捉影的东西,千万别太过好奇了;否则花钱买祝殃,实是大大的不妙也!”
  说完,头也不回懒懒地踏步而行。
  廖吉祥跳上马车,走了一程,猛然想起了一件事:这布衣少年,不正是那个千里迢迢,把自己拉到武陵来的少年车夫吗?他本想追上去,但想到高龄的姐夫犹在车上,只好先把姐夫送回周家堡再作打算了。
  
  四
  赵一鹤带着周福海、欧阳潜波、欧阳潜浪以及洞庭五杰等来到赵家堡的时候,廖吉祥他们刚回来不久。
  听了廖吉祥叙述完一路的遭遇,周福海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两批蒙面人显然是一路人,但布衣少年又是什么人呢?千里迢迢送廖吉祥到武陵,然后又没有回去,却又在廖吉祥危机时突然现身……如此种种,绝非巧合,更不是偶然。他想到了廖吉祥谈过的传奇少年,于是问廖吉祥:“廖老弟,你有没有见过你曾谈及那武功神奇的少年?”
  廖吉祥一怔,旋即恍然大悟。说道:“没见过,不过听你这一说,我也怀疑那布衣少年就是他了。”口里如是说,右手却不自禁地去掏那包两张残笺的白布裐。不料手一伸进怀中,脸色立刻就变了。
  “怎么了?廖老弟。”周福海迷惘地问。
  廖吉祥金身上下摸索着,惶然道:“两页残笺丢失了!”
  “失了就失了呗!”周福海道,“我看过那两页残笺,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就那半截图纸,也看得一头雾水。就象那少年说的,捕风捉影的事别去瞎掺和了。”
  廖吉祥道:“不成,定是路上与那豹腮汉子打斗时失落了,我得去找一找!”
  众人来到刚才他们打斗的地方,找了半晌也没什么发现,倒弄得你怀疑我我怀疑他。正在廖吉祥追悔莫及时(千不该万不该说出来,自己借个故一人来找,那就好多了),欧阳潜浪叫了一声:“大家看,松树上贴了一张破布!”廖吉祥一看,可不正是自己包那两张破笺的白布裐吗?廖吉祥扯了下来,只见上面多了四个字:物归原主!
  很明显,那两页破笺已给粗布少年弄走。而那个粗布少年,毫无疑问,就是那个传奇少年!
  “江湖从此多事了!”周福海叹道。
  廖吉祥默然不语。心想由于自己的贪心和倔强,竟让别人给利用了。非但什么也没得到,从此以后,麻烦定然会接蹱而来。早知如此,刚才就将那破笺给了蒙面人,还落得个干净。
  周福海道:“蒙面人究竟是谁,已无从追究,从廖老弟所描述的形象,显然不是其本来面目。还好你已经看出了他所使的刀法,明日同到忠义镖局,就应该得出结果!”周福海口中没说出当时与欧阳长天的计划,却在盘算着:明日在忠义镖局,只要查明当时李崇风不在家中,那么这蒙面人的真实身份就可以呼之欲出了。
  第二天,一行人赶到忠义镖局,为了廖吉祥今后的安危,周福海当众将廖吉祥路上遭劫、残笺失落的前前后后据实说了出来,并展示了白布裐上“物归原主”几个字(不过却隐瞒了蒙面人使用李家刀法一事。)。
  在叙述中,暗中注视着李崇风的表情变化,结果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暗自和欧阳长天一讲,昨晚不在家中的,不是李崇风,而是徐治和楚天舒。
  他们当然会做出调查。
  此隐患如若不除,忠义镖局必将卷入漩涡之中。
  
  正是:捕风捉影藏忧患,
  剥茧抽丝遇困惑。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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