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追踪到烂尾楼

　　以前，李万诚手挽着郭丽娟的手，走进卧室，让郭丽娟坐在床沿上时，总是先含情脉脉地盯着郭丽娟的脸，仔细端详好久，才慢慢吻住她的红唇。
　　每次，李万诚亲吻郭丽娟时，都很温柔，并在亲吻中，一根根扯开郭丽娟身上的衣带；每取下一件衣物，李万诚都要从头到脚地把郭丽娟欣赏一番，就像欣赏一朵叫他万分迷恋，百看不厌的花朵。
　　这一套程序，每次大约要经历半个小时左右，李万诚才慢慢像床棉被，从上面将郭丽娟一点点儿裹进他宽大而温暖的怀抱。
　　那天，李万诚一反常态，郭丽娟的屁股刚刚挨到床铺，李万诚就三下两下，将郭丽娟身上的衣物清除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就像只饿急了的老虎，猛地扑上来，将郭丽娟按在身下。
　　“你今天咋这么厉害？”在第一轮激情过后，郭丽娟用纤纤手指温柔地梳拢着李万诚的头发问。
　　“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遇到的最好的女人！我每次搂着你，总是不舍得松手！我真想每天二十四个小时，一直不松手地把你搂在怀里！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是痴人做梦！我真不知道我这样还能搂你多久？”
　　“你咋这么说话呢？”郭丽娟听出李万诚仿佛自言自语的话语里，似乎有一种悲壮的味道；叫她感觉有点儿不可思议。
　　“来，我们再来一次。”李万诚没有回答郭丽娟的问话，又一次扑在她的身上。就像一位战场上杀红了眼的士兵，不管不顾吼喊着，迈开大步，疯狂地向对方阵地冲杀过去。
　　“真舒服啊！这辈子能享受到这么好的女人，就算没白活了！管它呢！今朝有酒今朝醉！能舒服一天是一天！舒服到哪天，算哪天......”李万诚在颠狂中，借着酒劲儿，再次自言自语地感叹着。
　　“你刚才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遇到什么暂时过不去的坎儿了？”那阵颠狂过后，郭丽娟小鸟依人地偎在李万诚的怀里轻声问。从李万诚似乎莫名其妙，含意不清的话里，郭丽娟一方面听出了李万诚对她那份真心实意的喜欢；另一方面也似乎听出了李万诚心里的那份纠结无助的难受。
　　“哪些话？我今天喝得有点儿多了，胡言乱语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问我，我哪知道。没事儿！我这么大一个老总能有什么事儿！小沟小坎整天都有，什么时候我不是一迈腿就过去了。”李万诚并不正面回答郭丽娟的问题。
　　郭丽娟想想，也是，李万诚这大半辈子，可不就是在一个个沟沟坎坎中摸爬滚打过来嘛！也许，最近又有一个小沟小坎，感觉有点儿闹心，才把自己约出来，发泄发泄，发泄完了，也就过去了。
　　那天晚上，李万诚一晚上要了郭丽娟三次。这在郭丽娟与李万诚的交往中是从来也没有过的事儿。状态，完全像个二十刚出头的小伙子。
　　因为，弟弟郭志坚猜测自己被两个枪手同时袭击可能和李万诚打给他的那个电话有关，才促使郭丽娟联想到那晚在卧室里李万诚的异常表现。但生性恬静，心地纯朴的郭丽娟，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把这段儿卧室里的隐私讲给弟弟听。
　　郭丽娟的话说的不清不楚，使想从姐姐嘴里打问到一点儿线索的郭志坚感到很失望；于是，他像一个完全绝望的人那样，暗想：“杀人的事情，自有警察们慢慢去查！反正我又没杀人，他们总不能把我定成杀人犯吧！公司里面要真出了问题，明天开会的时候，自然也就全清楚了！我在这儿着急，也是瞎着急......”
　　这样想过以后，郭志坚感觉自己一直紧绷的心，突然之间轻松了许多。那时，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三点半左右。
　　***
　　此时此刻，马明仍然没有睡觉，他正匆匆向楼下走。
　　刚才，马明接到黑猫打来的电话，告诉他，高海龙从房间里出来了，正在向楼下走。
　　“那个女的呢？没跟他一块儿出来吗？”还没等黑猫把后面的话说完，马明便着急地追问。
　　“那个女的没出来。我们怎么办？”
　　“让麻雀留下，继续监视那个女的。你和老鹰跟着高海龙。记住，千万不能跟丢了！一有什么情况，马上跟我汇报。”
　　马明挂了黑猫的电话，立刻又给在新乐小区打探郭志坚消息的李红峰打电话询问情况。李红峰告诉他，警察们仍处在对10号楼严密的监控中，看热闹的人群早散了，他怕自己一个人站在那儿，引起警察的注意，就远远儿找了个视线良好的楼角，正盯着10号楼的情况。目前，还没有看出什么眉目。
　　“照现在的情况看，警察今天晚上怕是不会撤走了。这样吧，你先好好盯着，等天亮后，我会找人换你回来的。现在情况有些复杂，我们一刻也不能放松对郭志坚的监视。记住，一有什么新情况，马上向我报告。”马明说完，挂了电话。
　　“说，有什么新情况？”马明刚挂断李红峰的电话，立刻又收到黑猫打来的电话，一按接收，立刻着急地向黑猫发问。
　　“有一辆白色的大众车在楼下把高海龙接走了。开车的是一个戴着花色眼镜的男人，头上还戴着一个黑色的太阳帽，没看清楚他的脸。我和老鹰已经跟上了。”黑猫把他那边的新情况向马明简洁地做了汇报。
　　“好，你和老鹰先跟着。你把微信打开，随时把看到的情况用语音发给我。我立刻和杨东赶过去与你们汇合。”
　　马明向黑猫交代完，立刻又拔通另一个手下杨东的电话，告诉他立刻起床，十分钟之后，在他住的小区大门口等着，跟他一块儿去办件事情。然后，马明就从沙发上站起身，随手拿起搭在另一张沙发扶手上的外套，也没顾上穿，就快步向楼下走去。
　　马明开车接上杨东，就以最快的速度开着车，向黑猫在微信里提示的行进方向追去。
　　一路上，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杨东，手里拿着马明的手机，仔细盯着黑猫从微信里发过来的每一条语音信息，及时按开，让马明听清楚那边儿的情况。
　　从那些语音信息里，马明判断出，高海龙的行进路线基本上是一路向北走，虽然具体的行走方向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但大多数时候是向北，而不是向南。
　　“不论你怎么绕，都别想逃出老子的手掌心！黑猫猜的不错，他们是想从北面出城。”马明在听完又一条语音信息后，咬着牙自语道。
　　“马总，高海龙的车拐到路左面五百米左右的一处烂尾楼跟前停下了。”黑猫又及时发来最新的信息。
　　“告诉黑猫，咱们再有五分钟左右就到。让他们继续盯紧了，但不要靠得太近，以免被高海龙他们发现。”马明向杨东吩咐道。
　　马明赶到后，按照黑猫微信里的提示，在离那个烂尾楼三百多米的时候，将车拐进旁边儿一条杂草丛生的小道。
　　“情况怎么样？”马明悄悄潜行到黑猫身边儿，立刻问道。
　　“他们的车停在那儿后，始终没有人下来；我看了一下时间，这都将近十三分钟了，也不知道他们在车里鼓捣什么。”黑猫小声说明情况。
　　马明他们隐藏的地方，是离高海龙他们那辆车大约五十米左右的一处草丛里。那辆车的灯虽然已经熄灭，但清澈明亮的月光却将那辆白色轿车的模样照得很是分明。车里只要有人出来，绝对不会逃过他们的视线。
　　月光蓝幽幽的清辉，倾泻在黑呼呼的烂尾楼四周，使烂尾楼看上去，显得既幽静，又颇有点儿寂寞，甚至还有一点儿悲壮。这种感觉，就像此时马明的心情一样。
　　如今，马明做的几项工程，基本都成了眼前这座鬼城一样的烂尾楼。所以，一看到烂尾楼，马明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坏。
　　“马总，咱们是不是现在就悄悄摸过去，把这两个小子一锅端了？”不明情况的杨东，悄悄在马明耳边建议道。
　　“我们需要的是人赃俱获！他们半夜跑到这种鬼地方来，一定是来分赃的，现在，我们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就会打草惊蛇，白跑一趟。”马明理智地否决了杨东的提议。
　　马明的话，说完还没有两分钟，那辆白色大众轿车的车门突然被打开了。两个人影分别从车两边儿钻出车门。前后两声关车门的声音响过，那两个人开始向烂尾楼的方向移动。
　　“这两个家伙都背着包呢！马总，里面肯定就是那笔钱！”黑猫提醒道。
　　望着那一前一后，一高一矮的身影，马明向三位手下轻声下命令道：“走，我们悄悄跟过去，注意自己的脚下，千万别弄出动静来。”
　　高海龙和另一个戴眼镜的人一走进烂尾楼的阴影里，便打着一个小手电筒，照着亮。随后，两个人的身影就消失在楼里。
　　马明和他的三个手下，乘高海龙他们两人刚进楼的功夫，快速向楼前移动。等他们赶到楼门口的时候，听到那两个人的脚步声已经上到了二楼。
　　“进楼后，脚步一定要轻，别像他们那样，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不然，咱们的行踪立刻就会暴露。”在进楼以前，马明对他的三个手下特意安顿了一句。
　　可是，当他们四个人像行走在黑暗中的猫那样，悄无声息地挪到二楼的时候，却发现那个指示他们行进方向的手电筒的光亮不见了；就连那两个人的脚步声，也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