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邻村女工1、2、3、4节

　　邻村女工1
　　
　　引子
　　一阵悦耳的《幸福时光》乐曲，从单身楼一楼传来出来，剑雨踏着音乐的节拍，朝着楼后山坡走去。
　　站在半山坡上，眺望着远处山里秋天的夜色，那无限的遐思和怀念，在他的脑海中闪过。是的，那个曾经让他幸福的、难以忘怀的、永远怀念的年代，回忆起来，是那样的甜蜜，那样的酸楚，那样的神情，那样的依恋。也把剑雨带回那个让他醉生梦死的年代……
　　
　　粉碎“四人帮”那年10月，一张转业通知书，剑雨随着成千上万的转业部队大军，从大西北回到了久别的古县。一路火车、汽车的颠簸，他都不觉得疲倦。汽车一靠停，健步如飞，向老家奔去。父母的问寒问暖，兄弟姐妹的体贴话语，包围着他，簇拥着他……可口家乡饭都顾不上多吃几口，就去找那些从小一块玩耍的伙伴去了。
　　
　　几天的访亲看友，剑雨慢慢的又融入到故乡的生活中。
　　通过父亲战友的奔波，剑雨被分配到附近的一座矿山工作。当他拿着报到介绍信后，第一眼，就看到某某矿山，他的心凉了。这辈子好像和矿山有缘，在矿山当兵，现在又到矿山工作，真是有些不解。
　　在矿部劳资科一报完到，被领到一辆卡车前，说让他去山上第一线工作，虽然自己不情愿，但只好和父亲上车，去追寻那刚离别不久的大山。
　　卡车沿着河边坑坑洼洼的便道，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剑雨工作的地方……鬃山。
　　
　　几天的学习、培训、考试，剑雨被分配到磨矿工段干磁选工作。只知道磁选是选矿机，怎么选，选什么，他一概不知。
　　下工段报到那天，工段团支书领着他们3０多人，在厂房转了一大圈，吱吱哇哇讲了老半天，剑雨一句没听懂（因为团支书是南方人）。回到用荆耙抹泥的住所，团支书下达一个命令：因为工段设备未移交，我们这30多人，在这个冬天开始学习。这个学习小组由剑雨负责组织学习和管理，其他有什么事，到工段去找我。说完一遛烟就走了。
　　剑雨这时才闷了，团支书说了些什么，都没听懂，这就走了？全组30多人，眼巴巴地瞅着剑雨。一旁的工友问：“组长，我们现在干什么？”剑雨才清醒过来。当时，也没考虑怎么做，只说了句：“今天大家收拾自己勤务，明天8:00集中来学习、开会。”
　　
　　邻村女工2
　　相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剑雨就早早地起床了。洗脸刷牙，走出户外，呼吸着大山里的新鲜空气。边走边想着昨天团支书安排的工作，心里准备着去迎接新生活的挑战。
　　然而，这新的生活是从今日开始才真正的在漫漫的人生路上一步步的度过。
　　八点多钟，新招的工人都来到剑雨的住所参加学习。点完名后，剑雨根据团支书的安排，组织大家开始了政治、安全、技术的学习。
　　一月有余，天天如此，除去星期日，就是这无聊的学习，使他们这些小青年都厌烦起来。
　　在以后的日子里，剑雨组织大家开展了诗歌朗诵、谈心得体会、爬山比赛等多项活动。这些青年中有不少的女同志，除正常工作安排接触外，剑雨和他们的接触交谈都很少。
　　
　　一天晚上，剑雨整理完一周来学习总结，准备休息。同屋的李铁走了过来，邀剑雨去女宿舍找朋友送东西。没等剑雨回话，李铁拉起他就走。
　　新工人女宿舍离剑雨住所很近，但因为是矿山初期建设，像样的单身宿舍还在建设，新招的工人只能住临时简易房。女同志住靠近篮球场的一侧房子，男同志住靠近边缘的房子，还顺山势走向，高低不平建设。
　　女宿舍住着新招来的9名女工，经过月余在一起学习、活动，剑雨都认识，可对她们的深入了解却无从谈起。也就是这所房子，留给了剑雨在这一生中不可磨灭的回忆。
　　
　　“嘎嘎嘎”几声敲门声，把宿舍里嬉笑声盖住了。屋内的说笑声戛然而止，一个穿蓝底小花花，扎两条小辫的女子，说了声：“请进！”拉开了门。把剑雨和李铁让进屋内。
　　两个男人，突然来访，屋内的女子们个个不敢言语，只有那个开门的女子为李铁和剑雨端过水来，放在桌上，说了声：“请喝水吧，你们俩怎么有空来串门呀？”
　　李铁接住话说：“我的毛衣袖子边开线了，想请你给重织一下。”说着把毛衣顺便递给那女子。
　　那女子望着剑雨说：“班长，你是哪里人？”
　　“我是城里的。”剑雨回答道。
　　李铁说：“春芳是明堡镇的，离我们不远。”是的，这女子叫春芳，剑雨只是在每天点名时，听到这个女子的说话声。
　　
　　这个晚上，在李铁的引荐下，剑雨认识了春芳，也认识了其他女同事们。简短的会话中，春芳不时地盯着剑雨眼睛，每看一眼，都向剑雨送去微微笑容，还真使剑雨有点不好意思。在女人堆里，对于从未和女人说过话的剑雨来说，还真有点怪难为情的。
　　
　　邻村女工3
　　相知
　　
　　“五九六九，沿河看柳。”冬天很快归去，春天带着开河的喜讯来到了，晋北高原的冰雪也开始融化，山坡上山花枝头已发出嫩芽。
　　
　　剑雨和春芳自那天晚上认识后，在近几个月的学习中也慢慢熟悉起来。每天学习结束后，春芳留在剑雨的宿舍，总是请教这个和那个问题，或者干脆让剑雨帮她写心得、写体会，总是以各种借口，留在剑雨宿舍，陪着剑雨聊天。尤其是学习过程中下现场的机会，春芳总是不离剑雨的身前身后，也总是向剑雨提出这样或那样的问题让他来回答。有时候在别的同志看来，春芳根本不顾及男女有别了。每当到这时，剑雨因为是班长也不好推辞，都得向春芳做出详细的解答。
　　剑雨和春芳的关系也随着时间的过去，愈来愈近了。几次接触和谈心，剑雨对春芳也逐渐有了新的了解。
　　
　　一天傍晚，和春芳同宿舍的小丹妹妹给剑雨送来一个小字条，剑雨翻开一开，是春芳约她吃过晚饭后，到宿舍后的小溪旁去见面。剑雨攥着这小字条，坐在那里在纳闷。“有什么事，她还不能直接来说，为什么非要去小溪边去见面呢？”在一旁的李铁看到剑雨踟蹰不前的样子，鼓动地对剑雨说：“春芳让你去，你就去，看看她有什么事。”
　　剑雨两眼望着李铁，莞尔一笑，会意地点了点头。
　　大山里的春季，傍晚来的特别早，刚下午5:30，剑雨和李铁就去食堂吃了饭，回到宿舍穿了件衣服，径直向小溪旁走去......
　　
　　邻村女工4
　　相恋
　　
　　初春的大山，为青年人带来了生气，带来了理想，带来了美丽景色。
　　剑雨沿着山涧的小路，朝着山涧的小溪走去。他边走边想，春芳约他见面，到底为了什么呢？是春芳有求于他，还是有其他事情吗？剑雨想不出头绪。
　　
　　这天晚上，月亮圆圆的挂在半空，但有些轻浮的云朵在月亮的周围飘着，像个孩子似的同他俩捉着迷藏。春芳这时站在月光下，耐心地等着剑雨的到来。
　　剑雨远远望见春芳，只见她还是穿着那件蓝底小花布上衣，扎着红色的丝带两只小辫尤如飘动的纱巾活龙活现。连棉衣也不穿，也不感到寒冷吗？
　　可剑雨那里知道，春芳对他的爱慕并不是一天在她心里闪动。从分配到剑雨学习小组第一次谈话和那天剑雨、李铁夜访女宿舍的时候，就闪动着这个念头。在几个月的学习中，对他的爱慕之情像一团烈火，燃烧着她的心灵。她看到他即富有理想，有文化有知识，又懂得同情人，他为人热情直爽，平易近人，每当她看到他的时候，心中的爱慕就越来越深。每当她看见他在工作，或者和朋友们玩耍时那种兴奋的样子，她的心中就充满了喜悦，脸上也点缀着美丽的笑容。这份爱慕是对剑雨的一份情感、一团燃烧的火焰，是对剑雨充满热情的寄语，有一种冲动来鼓舞她对剑雨的爱。
　　
　　剑雨抬起手同春芳打了个招呼：“春芳你好，你找我有什么事？”
　　春芳接住剑雨的话头说：“我们的学习快要结束了，找你来问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噢，是这事，我家里不宽裕，我准备下岗位看护设备去。”剑雨说，反问春芳，“你呢？”
　　“我也准备下岗位去，一自己没有文化，二我们女人也干不了重活，还是下岗位看机器比较适合。”
　　几句简短的对话，两人再无语，都显得有些窘迫。
　　还是春芳打破寂静：“你怎么现在才来呢？”
　　“你等久了吧？”剑雨回答说。
　　春芳接着说：“不管怎样，你还是来赴约了，这是我最大的幸福了，我们边走便说吧。”
　　剑雨“嗯”了一声。跟着春芳沿着小溪向前走去。
　　
　　只听得在路上春芳向剑雨说：“班长，我想让你帮个忙，可以吗？”
　　“什么事，你说。”
　　“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我们现在不就是朋友吗？”
　　“我说的不是普通的朋友，是那种很要好很要好的……”
　　春芳说道此处，她不能再往下说下去。作为一个姑娘家，她的话不能再直截了当了。
　　
　　剑雨听着春芳的话没声了，抬头看着春芳的脸，一阵通红。
　　这时，春芳用手一指天空的月亮，说：“这还用问我吗？你应该清楚我指什么，你看月宫的嫦娥，她多孤单吧，要是有知情的男子多同情她一点，她就会不寂寞吗？
　　此时，剑雨已经明白春芳在说什么。他鼓起勇气问春芳：“你愿意和我谈朋友吗？”
　　“我当然愿意呀。”说着情不自禁地拉起剑雨的手，手足舞蹈起来。
　　两颗火热的心，终于碰撞在一起了。
　　
　　剑雨忘情地和春芳拥抱在一起。甜蜜的爱情从此时开始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