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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节: 马桂贞提条规(上)

作品名称:人间三视      作者:思魁      发布时间:2017-02-25 18:43:55      字数:6467

  村民把卖地没分的那些钱,抱着发展的良好愿望集资办厂,结果,用重金买回的机器已经远远超过了预计,加上赵子昂闯的漏洞,致使启动金严重亏缺。一时村民们情绪极大,没人敢提出继续投资了,办厂的事情也就只好搁下了。而所剩无几的钱,还要支付原先决定的每年一大群村民的地租钱。当一年-年支过这笔开支后,办厂的事也就更加难上加难了。可见,现在的局势是——用重金买回的机器,闲放着,等待着慢慢生锈去变废铁……而将要面对的却是:马上就会无钱支付村民们那笔沉重的地租钱……到那时,拿不到地租钱的那一大群人,将落得没了地,也拿不到钱……到那时候,谁有啥办法稳住局势,唱出啥戏来呢?那时,可能就要“天下大乱”了!
  这是当前天吉村明摆着的严峻局势!
  总之,天吉村的上空,压着一片让人透不过气的阴云,将酝酿着一场谁也不可预料的风暴。
  日子就在这种局势下,一天天向前推进着。
  
  这年冬天,天公又重演了一回和天吉村起初卖地那年几乎一模一样的巴戏——一冬少雪无雨,十有七八天都是冬日郎朗,云蒸霞蔚,暖风和煦。不见往年的嗖嗖寒风 ,冬天雪地,俨然使人有种恍惚似春之误。同样,待到了来年春后,麦苗返青,菜籽花开始泛黄时节,不料天公突然威颜大怒,一夜之间,将关中大地倒回了大雪纷飞,朔风怒吼、雪盖冰封的酷冬严虐之中——一场带着肃杀之气的“倒春寒”报复性的笼罩着大地,和那年如此相似的重演,让人始料未及——彻骨凛冽的严寒让人紧加衣服都措手不及,从而倍感铭心,深悟大自然的反复和威严……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使更多的人们忆起——老天只不过重玩了一回几年前就已经玩过了的陈旧把戏。
  然而,历史的脚步却早已迈出了一个新起点——几年前,天吉村这里的大片粮田,现在,多已被拔地而起的高楼,厂房和宽阔的新街道所代替,崛起如雨后春笋一般。和从前的田园乡味有着天壤之别。
  一种全新的天地,将影响和改变着天吉村这块故土,在这块古老的人间舞台上,又新演示着多少令人感叹、以至催人泪下的悲喜故事。
  而本节只选与本书相关的人物——马桂贞叙述:
  在一年一度三月三——天吉村古集会上,马桂贞碰上了曾经的嫂子——李水仙。
  马桂贞本想假装没看见正想转身混迹人流中走开时,李水仙却叫着追过来了。马桂贞只好装出高兴地样子问长道短。其实,从前同在一个院住时,也只是一个院里的两家人而已,所以两人关系本来平平。自从她和哥哥离婚后,哥带孩子困难才和哥哥又一个锅里吃饭、共同照管孩子。今天相见,两人反显得亲热得似有说不完的话。
  李水仙从离婚到现在已经七八个月了,李水仙再没有见过她的小儿子开拓。现在,乍一见到整天和自己孩子在一块的马桂贞,就急不可待的连连问道:“开拓他……一个离娘的孩子,我不在他跟前是不是比以前听话多了?一定也懂事了。现在该不会经常哭着不上幼儿园?只怕早改了?是不是经常哭着想我要我?长高了没有?现在吃饭还挑食不?不吃豆腐,葱蒜和鸡蛋,现在还是不是?”
  桂贞笑着,问:“你一气不歇的问了这么多,让我怎么回答你?”两人都笑了。水仙笑着便流出了眼泪,不好意思的边拭泪边说:“我真想他——好想呀……只怕以后你哥给他找个后娘——芦花衣,没底袜子破烂鞋,受虐待,古今一辙!让我不敢想象……”说着,声音变成了哭腔,哽咽起来,一时竟难以抑制。
  同样饱饮母子割舍思念的马桂贞,心里也不由得一阵泛酸,双眸盈满晶莹真诚的汪汪泪水。她为了掩饰,忙扭过身拭了又擦,之后,并努力做出笑哈哈的样子说:“你既然这么想念你的开拓,跟我上我家看他去,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下午六点前,校车就送他回来了。”
  这真诚的邀请,水仙尽管犹豫重重,但还是不由得点头同意了——她太想儿子了!同时也隐藏着对她曾经拥有过的——那个家的怀念。那是曾经给她过依托、温馨和慰籍的家呀!也是她曾经把希望和寄托真心投入进去的家呀!自从她进了那个家门后,便自觉或不自觉的把她一生的全部都和那个家紧紧地捆在一起了,死心塌地视那个家为自己的所有……而今天……说句羞于说出口的话,这近半年来,她多少回梦里,总是在那个家里——做梦总是都没有离开过!现在,确实很想回去看看,那怕再能看一眼那个家也是好的……重温一下亲吻她熟睡儿子梦中的笑靥,听听儿子甜甜的叫一声“妈——”就连街坊邻居那-片她熟悉的所有人们……在今天,想来,也有着无尽的忆恋,足可以抵过多少人口中的“幸福”
  现在,回想离婚那件事,李水仙至今也难解心中的困扰——
  其实,从心而论,直到今天她也没有从心底里对马德发真正恨得起来——只是当时,迫于那种突如其来的、巨大的、不可抗拒的外力……她想来想去,直到今天也想不明白怎么会冒出那个姓董的?她压根儿连那个恶棍都不认识,怎么能生出那么多无中生有的事?让她解释不清呢?硬是拆散了她们好好一个家庭。而且,手段之巧妙毒辣,根本让她们无法招架……她们什么时候得罪了那个恶魔?那人又是何种用意?
  命运呀,怎么偏让她那样倒霉?马德发当时不但在家里和她闹得不可开交,打闹得她回了娘家,还要赶去黑天半夜的闹,硬要赶尽杀绝的意思,最终闹到离婚——真不知道这样作对他有什么好处?也不知道她俩谁哪辈子作孽了,才遇上了这档子事!马德发又那样执迷不悟!令人气恨……
  想到此,水仙不由冷笑着自语道:“看来欧州比他强一百倍!”
  马桂贞听到水仙平白无故提说欧州,奇怪地追问:“你说欧州比谁强一百倍?”
  水仙霎时红了脸,没好气地回答:“除了你那个又蛮又横,糊涂油蒙了心,还自以为得意的哥,还有谁呢?”
  桂贞不以为是地说:“到现在了你还不能原谅他吗?他早已后悔死了,只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事实上,他也是进了别人的圈套,也是个受害者,你就别再记恨他了。”
  “他活该,牛吃酸枣儿刺——是他自找的,怨不得旁人。只是一提起他当时那种凶劲,我一百年都忘不了那恨呢!”
  马桂贞感慨百端的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心想:你俩同是天涯沦落人,现在谁也不比谁好过多少,又何苦呢?
  水仙不断从地摊、小铺、兴致勃勃地给儿子买东西,不时叫桂贞参谋。一会,孩子吃的、穿的和玩的,包包蛋蛋买了好多,桂珍不断的喊别买了,拿不上了,还不罢手。
  出了集会,水仙站住了,犹豫着看了桂珍几十秒后才面带难色地说:“这些东西你给开拓捎去,我就不去了……你给他说:别想我……!”说完匆忙转身就走。
  桂贞虽说也是个女人,却很见不得女人通常这种想去、又顾前虑后、婆婆妈妈的样子。在她看来:一旦确定了的事,说走就走,绝无二话。要么就干脆说不去,何必要这样——多显得窝窝囊囊!于是,她不由有几分带气的喊叫:“哎——嫂子,不是说好了上我们家看开拓吗?你怎么临时又变卦了?”她见没有叫住仓皇逃也似的水仙,又似还在抹泪的样子,她一时竟然搁下手里的东西不顾,昂奋的跑过去,板住水仙的肩膀,一把抓住就问:“既然你这么想念你的孩子,为什么说好了去,临去时节又不去了?你到底害怕啥呢?你去了谁又能把你咋的啦?”
  面对桂贞真心为她着想的好心责问指责,水仙心弦颇动,感慨万千的长“唉——”了一声,憋屈地说:“桂贞,你就象不是生长在农村的人,更象习俗不同的城里人一样。你想:我即已经离婚,若轻易再回你们家,难免让人说闲话:说我离婚了,弄得没光景,没路走,混不下去了,后悔了,是借着孩子做幌子向回寻的,想让你们家宽恕、怜悯、再收留我……你说我怎么能背这样的话柄?这不比打我的脸,要我的命还让我难受!这误会我无论如何都不敢背呀!我就是再想开拓,也只好想着!没办法呀——这只怕就是天命了!”
  桂贞不屑的回敬:“什么‘天命’,我就偏不信那个邪!”
  水仙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说:“你是你,我是我,你可以不怕人说闲话,可我不敢!”
  马桂贞同情的看着水仙,不再说什么了。其实,多少民风习俗,她又岂止没有无能为力而头疼的时候?她端详着眼前这位想孩子想得哭红了眼睛,口里说去却不敢去看孩子的不幸女人,不由生出一种猩猩惜猩猩,同病相怜之情……向来红颜命苦,也许不假。就说眼前这位从前的嫂子,不管论人品,长相也都差不多,却并没有给她带来好运——一个好端端的甜美家庭被人莫名其妙的拆散了,给这儿留个孩子,成了一辈子擦不干的眼泪根蒂。她看着水仙相对不错的那对杏子眼,在自持己见地说话时,也俞显生动而深邃,说到得意处,更能顾盼生辉,让人甚觉明眸而有光泽。苦命的人儿,她的脸上虽还显着相当的姿色,但却显见的内埋一种不称心的黯然老气,致使玉丽色减。昔日的桃红柳绿,渐为愁眉忧郁代替。脸型轮廓虽说还美,但被这近-年来的烦绪愁情,肆意歪曲,肌肤已逝光泽。加上缺欠保养,眼角也出现了明显的鱼尾纹,似乎整个人也锐减了从前的风韵溢彩。神情中带有遭受心里打击后的小心拘谨、已和桂贞从前记忆里的那个嫂夫人,大不一样了。马桂贞至今还清晰的记着两年前的那种情景——水仙懒散的在门外洗过头,迎着太阳慢条斯理的梳理,在窗台上炫耀似的摆了好多种高级保养膏,高声大气,傲慢骄横的冲着屋里喊:“德发——把这盆脏水倒了,换盆清水来……”,“德发,我叫了你半天啦,你死里边了?咋还不见没人来……”那神气、那风度——忆往昔,峥嵘岁月……今何在?所以,桂贞觉得:此刻抹泪的“嫂子”才更让人觉得可亲可近些……于是,桂贞亲热的抓住水仙的手,边劝解边试探地说:“其实,我哥自从和你分手后,他已经像变了个人似的了。也许别人还不知道,可我知道:他早已后悔死了!我一直在想:现在你们两人都已经知道中了奸佞小人之计,何不复婚和好呢?不为别的,全当为了孩子。何必仍要面子,非争个高下呢?又有什么实际意义?至今,互为仇人,互找苦吃,又何苦呢?所以,这事只要你答应,我哥的话——我说!”
  “你别说了!过去了的岁月是倒不回了。”水仙严肃地说。
  于是,两人都相对无语了。
  马桂贞想告辞时,水仙却凑近她,神秘而紧张,带着一种少女般的羞赧,有些腼腆局促,未语先涨红了脸,低声问道:“冯欧州最近怎么样了?不,我是问:最近听说没有关于他订对象的事?”问时神情之拘谨,完全是那种羞于张口,又迫切期待的急切难奈样子,恰恰等于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她关心欧州婚事的全部内心秘密。
  桂贞听后,心里不由怦然一惊:水仙对欧州也有那种意思?竟然和自己的心思不谋而合。这一意外发现,倏忽间挑动了桂贞的心弦,两颊不由随即泛起了一层微微的霞晕。但她尽快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尽量不带声色,把自己退到局外人去的样子,平静如实地回答:“他的事,我不太知道,但最近也没听说他有对象了。”
  李水仙满意地走了。
  
  只是,这最后的一幕,却在马桂贞的心里,如一石激起了千重之浪——
  早在一年前,那时她才离婚不久,她和欧州便有了那个至今让她心神不安的傍晚:当时,欧州前脚从她家走后,她马上找借口对妈说去商店,便气喘吁吁的急追上了欧州。她有意识的走近他,接触他。她无话找话,顺情说好话,和他套近乎。谁知,欧州竟然不太搭理自己,反倒有意拒她于千里之外,她即使委曲求全,他不但不领情反而公然赶她走……她当时难堪得要命,在她实在下不来台,委屈不过时,一恼之下,不客气地将他恨恨挖苦嘲讽了一番……
  从此之后,她和欧州之间无形中反倒划了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自从那次事与愿违的接近后,桂贞反复的,翻来覆去的想了又想,总不明白欧州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她?难道已经忘记了曾经追她?和追不到时的可怜样?按通常的情理来说:在她看来,凭她的才识品貌,哪一点他都不应该有什么谈嫌的,她能主动找他攀谈,是抬举他;走近他看上他,是他几辈子修来的艳福……而他又那样的待她,拒她,实在没道理呀!只能说明他——浅薄!见个米汤起皮,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忘乎所以了——难成大器。
  从那次不欢而散后,她强烈而幼稚的自尊心,加上女性的矜持和她倔强的天性,在以后的时间里都没有再去搭理过欧州。即使在她坐欧州电动车夜晚去二十里路接她哥回家的只有她和他两人的-路上,她也没有和他多说几句话。
  而在之后的这段时间里,她内心的深处,又无时无刻不期待着欧州能后悔,能对她有回心转意的表示……然而,桂贞等了又等,等来等去,老是无结果的失望……
  更令马桂贞不解的是:也没有见欧州和别的女人往来……说他情窦不开,却对已死的亡妻,三天两头必上坟前哀思,其情深意重,远超常人,实属罕见,只怕有胜于亡妻在世之时。实在让人费解。
  人心复杂。马桂贞连自己的心思也常常难于琢磨……所以,正因为这一点,才使桂贞更加看重了欧州——越觉得他重情重义,可以依托,他卓尔不凡,绝非常人。他不拈花惹草,骗人骗亲,从人品到言行,若和她的前夫相比,无不天地之差!而他遇事冷静,谋虑颇深还在其次。也许正因为如此,桂贞才对欧州从内心尽力容忍包容,尽量从内心不再计较欧州那次对自己的“不应该行为”,直到后来心里又慢慢越来越放不下他了……所以,今天在她猛然得知李水仙对欧州也有了那种意思时,她心里便涌起那种刹那间的骚乱不安……
  人啊,也许有时是很贱的,贱到了连桂贞自己有时也看不起自己!在她一直盼不到欧州对她有丝毫的“回心转意”后,她不但越来越不想计较欧州了,反而越来越有一种“真正走到欧州面前去”的想法,且愈见强烈、冲动……她甚至很怕别的女人抢先“捷足”了。于是,深感她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的被动等待下去了。一旦失去这次机会,对她无疑又是一次千古遗恨!至此,一个强烈的愿望化成了她的坚强意志:欧州不来找她,她就坚决找欧州提亲!不管旁人怎么说怎么看,她都坚定不移!
  桂贞自嘲的笑了。心想:这并不是自己脸皮厚或者欲火炽烈,而是迫切希望抓住她命运的机会,改变她今后的人生命运!
  一想起真的要主动向一个男人提亲了,她一阵脸烧、心痒——发自内心的很想大笑,疯笑一下,但她看到街上的行人,她收缩了,只是狠咬着自己嘴唇,狞笑了又笑。
  这一夜,马桂贞失眠了。
  她清楚又一次到了抉择命运的十字路口——就看自己决心押的这一宝如何?赌运怎么样?
  从前,她曾一步嫁错了郎,跳进了哀痛欲绝的深渊,险些连命都搭进去了,致有今天的情怨恨海。今天,如若再错一次,她将无法想象日后的岁月,将会何等的凄惨与黯淡?渺茫无望!她深感:人生茫茫,她一个如同草芥的归宿,是何等的微不足道!然而,她有灵有肉有思有想,又岂能甘心做一枚草芥?人生在世,谁不想活得像个人样?而且还想尽可能的风光幸福!每每她思念不在身边的三岁小儿亚宝时,心里酸楚如刀绞,内心那种孤独无奈之懊丧,为当初的一步走错,曾多次都恨不得亲手杀了自己!正因为遇到先前那个人渣,今天才使她更看重了欧州的品行与痴情。
  只是,让桂贞最不放心的是:至今她还并不知道欧州到底对她——心里怎么想的……让她耿耿于怀,深感绠短汲深,忧心不已。
  为了实现这一愿望,也为了今后的命运,马桂贞再也顾不上羞涩腼腆了——第二天便毅然决然的把自己的心愿告诉了她妈,厚着脸皮求妈为她求媒撮合……并一再叮咛:千万别耽误,恐迟生变。
  她妈托了一个她叫“四大叔”的人,找欧州说去了。
  妈托四大叔去,桂贞觉得用人极得当。因为,她曾经一次无意中听过四大叔对人宣称过他的“办事能力”——
  他说:“有-回,我到牲口市上看中了一只羊想买,卖主非要五百元不少。当时,看上那羊的人不少,人们都说:‘没有这行情,最多四百元都出圈子了!’卖主只说他的羊是全市盖顶的,五百元少一分都不卖。所以,围了一圈人,想买的人很多,都嫌价钱太高。我当时心想:我既然看重了货,何必要因一百元办不成事呢!于是,我就掏五百元买成了。拉回家,不少人都赞我买的羊好,人问我多少钱买的?我想:我不对说是五百元买的,旁人没见怎么知得道?所以,我干脆对人说:‘我三百元买的!’于是,人们夸赞我有眼光,会办事。可见,我的办事原则:对想要办成的事,只要办成事,从来很少计较一切别的!”
  因此,这次托四大叔去,马桂贞很感满意。
  从这一时起,桂贞心里就急切等待,焦灼不安的期待着这次关乎她今后命运的重大判决。因为她断不定欧州对自己的态度,心里不由就提得更紧,老像十五个吊桶悬在空中——七上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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