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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作品名称:烟雨人生      作者:周佳磊      发布时间:2017-02-22 11:12:30      字数:7587

  阳春三月中旬,枫林村的山沟峁梁和一湾弯弯曲曲的河滩上都初绽出一簇簇嫩嫩的花儿,使人看的无限惬意,无限清爽。放眼望去,田畔畔、墙角角、院子里、大路边、河套两岸都是盛开着的桃花、梨花、杏花,她们露出了自己粉扑扑的脸蛋儿,在微风的轻吻下,睁开了一个冬天睡醒的眼睛,惊奇地看着一片泛着淡淡青绿的世界,带着一缕淡淡的清香向我微笑着展示自己艳丽的容貌。山崖崖上的迎春花也不甘示弱,开出了一朵朵讨人喜爱的黄色小花骨朵。还有点缀在薄薄绿色丛中的许多不知名的花儿,有火红色的、橘色的、粉色的、白色的,到处是一片缤纷的世界,她们都开出了自己最妩媚、最娇艳的姿态,个个争芳斗艳,伸展着腰肢,在微风里尽情摇曳着,使苏醒的大地充满了诗意般的乐趣。在空中,几只精灵般轻盈的鸟儿飞舞着,不知疲倦的歌唱着。麻雀、黄鹂、杜鹃站立在几颗高大的枫树枝头上,一起叽叽喳喳的婉转不休。就好像一个大乐团在歌唱似的,燕子穿着她那黑色的燕尾服站在五线谱上指挥着眼前的这个乐团,尖尖的小嘴还不时的动着,好像在说:叽叽,没有我乐团就瘫痪了。
  来到石板河边,我看见河两岸的杨柳正在发芽,微风吹来,柔软的枝条轻轻摆动着,如一排柔柔的绿色淡烟,笼罩在水面之上。小河的水缓缓流淌着,几条小鱼在水里快活地游来游去,好像在玩游戏,它们有时排成“一”字形,有时排成“长方形”。在阳光的照耀下,小鱼的鳞片上闪耀着或银白色或粉红色的鳞光,好看极了。
  就在这每天清晨开课前或黄昏放学后的时候,我都独自站在草坪台上细细欣赏着大地一片绚丽无比的景色,深深地陶醉在五彩缤纷、多姿多彩的世界里。
  一个周六的清晨,叫人意想不到的是柳镇中小的张婕老师一个人竟然骑着一辆很新的女式自行车,从二十里外的镇上跑到我们这全镇最偏远的枫林村春游玩耍来了。老村长放下镇政府张琼镇长从周家塬村打来的电话,跑到学校告诉我时,真的让我很感意外。等到我和老村长再走出校门,下到小坡下的川道大路上时,就看到一马平川的远处大路上出现了一个人影。渐渐地人影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临到近前,果然是张婕老师。只见今天的张老师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一身翠绿的薄薄的毛料裙子,在这山雾轻轻的笼罩中更是显得格外的夺目鲜润,犹如雨打碧荷,雾薄云山,说不出的空灵轻逸。那清脆呵呵的笑声传了过来,更叫人添了一种说不出的情思在其中。
  张老师从车子下来后便支好车身,满面微笑地迎了上来,握住我的手歉意道:“姐姐在十里之外的周家塬蹲点下乡,抓春耕生产呢,顺便把我这个周末里暂时没事的自由人捎带过来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来的这么快。我是来你们这人间仙境里享受大自然的美景了,顺带着要专门会会你的漂亮对象红妹子来了。带来了麻烦,打扰了大家,还望两位多多包涵。”张婕一席话,说的我们怪不好意思的。看着婷婷玉立的张婕,我赶紧说:“稀客啊稀客,老天爷赐予我们一个仙女一样的美丽女子来做客,这使得我们枫林村顿生光辉,我们欢迎都来不及,那里就麻烦了。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我说着也礼貌性地握住了张婕伸过来的双手,心里“咯噔”一下,一股电流般异样的感觉顿时传到脑际,传遍全身。这是怎样的一双手啊!白嫩纤细、绵滑温软,握在手里简直是舒服极了,一时间就觉得心里有了一种极想拥其入怀的冲动。
  “就是!就是!”老村长知道这是张琼镇长的亲妹妹来了,仿佛是张琼镇长亲自来下乡蹲点指导工作了。赶忙点头哈腰地做出了十足欢迎的姿态和过分巴结的笑脸。
  张婕微微红了脸蛋,轻轻恼了我一眼,可能是嫌我刚才的话有失欠妥。她不好意思地把自己的小手从我的手掌里款款地抽了出来,笑道:“你们这里的春景很好看,你我再次见面于这人间瑶池里,让人感到格外的新鲜兴奋。张老师,我们应该在这里照一张纪念照,那也是蛮好的。你说是不是?”说着,她从随身携带的红色小皮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照相机,打开了开关,调好了焦距后,塞到老村长的手里微笑道:“您老把镜头对住我俩,锁在这个白色框框里,只管按这儿就是了。”回头对我亲热地叫道,“一家子!我们就在这棵老槐树下照张纪念照吧,下一次我托人给你捎过来就是了。”她说罢,亲昵地拉着我的手,微微地偎依在我身边,头浅浅地朝我这边侧了一下,让人看起来觉得照片上的两个人关系肯定是不一般了。老村长“咔嚓”一声,我们就被定格成永恒的那个姿势了。
  真是怕时有鬼,偏偏在这时,红妹子一大早又叫我来吃饭。她一走到麦场畔那棵枫树下的小坡路上时,就看到了我和张婕正亲昵地站在一起照相;脸色马上就变了,诧异地愣在了那里,非常不解地看着我们三个人。老村长发现了红妹子,立刻叫道:“红妹子,是不是叫张老师吃饭啊?”
  红妹子微红着脸,不自然地点了点头说:“是哩!你们这是......”张婕回头也发现了红妹子,也是非常惊讶地突然愣在了那里。大概她也是发现了红妹子貌如天仙般的美丽。
  红妹子和张婕这两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都这样惊讶万千地细细打量着对方,半天后,还是张婕大方地先开了口:“你就是张老师说的那位红妹子吧?我叫张婕,柳镇中小的老师,认识你很高兴。到你们村来游玩,真是打扰了,不好意思,请多包涵。”红妹子的脸蛋红了一下,也笑着回应道:“欢迎你的到来,你游玩顺路也是来找张老师的吧?”张婕认真肯定地点了点头。红妹子很尴尬地说道:“哦,既然你是来找张老师的,那张老师也一直是在等你的了。你们一定有好多的话要说吧,那就一起先吃饭,吃完饭你俩再续着行不?”我看红妹子话里有话,语中带刺,声中含恼,赶紧打圆场道:“对对,大家都是周末无事出来减压散心看风景的,以便调剂一下紧张工作后的身心罢了,咱们一起吃饭,边吃边聊。”
  我们一行四人鱼贯而入。刚走进院子大门时,突然,院子里大桃树下的黑子挣脱了绑在树身上的铁链子,朝张婕大声地狂吠着,并冲过来要撕咬张婕。一时把张婕吓得脸色惨白,惊得向后连连退着,竟然一下子就绊倒在我的怀里。我本能地抱住张婕,看着红妹子那眼神分明对张婕微微恼着,对黑子扑咬的动作,抓着铁链子的手也是迟疑而又缓慢,似乎又拉却放,犹豫不决,立时气得我就想踢她一脚。人家贵客大老远的初来乍到,遇到了危险,你怎么能这样冷若冰霜着不伸手相帮。
  我放开张婕,向前一把死死抱住眼看就要扑到张婕身上的黑子的头。张婕惊惧得几乎就要软瘫下去,回头往大门外跌跌撞撞、磕磕绊绊地跑。我知道红妹子下意识肯定想“咬吧,将她咬跑才好哩......”。看到张婕狼狈不堪地逃走了,她的手仍然远远地牵着狗链子那一头,才慢条斯理地将跳腾叫咬的黑子拉到了旁边的空院子,拴在了墙的拐角里一根废弃的拴牛木柱上。我走出大门把仍就吓得蹲在大门墙角处浑身发抖、眼泪婆娑的张婕拉了进来,最后一起进了厨房。
  看到红妹子妈正在怒目圆睁地训斥着女儿:“你就是个死货,吃的人高马大,手里一点劲都没有,连个狗都拉不住,还能险些把你自己绊倒,真是笨死你了,气死我咧。”我知道这是红妹子妈为了不让初来的张婕误会自己的女儿,也给女儿一个台阶顺势下来,才故意那么恼怒地大声责骂着女儿。聪明的红妹子也知道其中的奥妙,赶紧自嘲地说:“我真真的没用哩,白白糟蹋了你二十多年的粮食,连个狗都拉不住,我真该死。”又回头赶紧上前一把拉着进了门的张婕亲切道,“差点没拦住狗,让你惊吓了。今天就罚你多吃几口菜,多喝几口酒。姐,来,我给你满上。”说罢,满满倒上一杯西凤酒后,温柔地拉着张婕的手就亲热地挨着她款款柔柔地坐在了饭桌的右边,随后,大家也都依次坐好了。
  吃饭期间,红妹子妈巧妙地给张婕暗示了我和红妹子的恋人关系,聪慧的张婕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她也巧妙地回应道:“身置于这人间仙境里,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暇,若说没奇缘,今生二位偏又相遇也;阆苑千葩映玉宸,人间只有此花妍。一个仙花一个美玉,都是这世上的罕见之宝,唯于仙境一般的枫林村里才能绝世相配,我很羡慕呢!”
  红妹子听不懂张婕的话,傻愣愣地扭过头看着我。我看了一眼红妹子,又对着张婕笑道:“素闻张老师乃全县女中之豪杰、书中之才女,丽人中之佼佼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口出奇葩,舌吐幽香,语裁新意,一连引用《红楼梦》里的《枉凝眉》和宋朝苏轼的《次韵赵德麟雪中惜梅且饷甘酒》诗里的两句,道了卿心意,明了我心境,小生顿生敬佩。来!对碰一哈!”我和张婕喝了一满杯子的白酒,张婕俊美丰盈的脸蛋顿时飞上了两朵红云。
  “我说你两个就别文诌诌的说天语了,赶紧吃饭,我还等着下地干活呢。一会儿叫上远光、阿秀陪着,你们都是不沾土尘、不扶犁把的清闲人,一起到村后面的皇后山游玩看春景去吧。”老村长说罢,一个劲催促我们赶紧吃饭。
  饭后,红妹子帮助她妈洗刷完锅碗瓢盆后,换了一身她妈从柳镇买回的那身印有细碎绿色梅花图案的粉红色衣服;我仍然围着红妹子给我织的那条漂亮围巾,换了一双白色运动鞋,我们喊一声隔壁窑里正看电视的远光、阿秀两口子,一起走下麦场畔。
  红妹子妈追到麦场畔的枫树下对红妹子说:“我到咱的责任田地里去,你板筋叔答应给咱这两天把那三亩坡地犁完,还连带着拾掇地畔的野枣刺。你早点回来给你板筋叔把饭做好,叫上大家回来一起吃,不要贪玩忘了正事。”
  我和红妹子、张婕、远光、阿秀一行五人,一人提了一个小竹篮子,拿了一个小铁铲子,打算着一边看风景,一边拾野菜,两不耽误。我们一路上说说笑笑的,看见路边的小蒜挖小蒜,看见田地里的野苜蓿撅野苜蓿,看见坡坡上的嫩白蒿芽掐白蒿芽,看见河边地里的蒲公英就铲蒲公英。三个女子都把自己打扮的整整齐齐、漂漂亮亮的,就像童话里的白雪公主一样好看。
  张婕站在一块较高的地畔上玉纤一指,突然喊叫一声:“快看!多美呀!”我们顺着她的指头朝前望去,就看见了一层淡淡的、白白的山雾轻轻地缠绕在四面环山的田地边、树林里、草丛上......无涯的翠绿中点缀着一片桃红、一簇梨白、一点杏粉;三三两两在坡地上辛勤劳作的人们就像披着一抹五彩的纱裙,出没在翠绿红粉中,游荡在虚渺飘幻间;远远近近的人犹如画在了一张充满诗意、非常绚丽而又云雾缭绕、迷离朦胧的天然画纸上,真乃天上的瑶池、人间的蓬莱了。张婕忍不住随口即兴吟出了一首七律:“翠暗红明锦绣时,春铺千里诱人随。风梳山路摇桃影,日照溪坡剪杏眉。慢步游吟寻淡趣,徐来赏看觅珍奇。欣然四顾真仙境,诗意萦怀捧玉诗。”我听得拍手叫道:“好诗、好诗。”接着她又吟出了一首鹧鸪天词:“脉脉枝头绽露瑰,娇娇岚中任风陪。树凝春意新芽吐,冰润冬根翠色回。迎雨至,送情追,悄然幽岭丽几堆。芳菲日照招莺语,还拾春心梦一枚。”我听了禁不住暗叹张婕这丫头人长得既如花似玉,诗词又吟唱的这般绝妙,真乃是才貌双全,稀缺人才了,实在心怀敬佩。
  我也知道她实际是在将我这个师范大学高材生的军了,我若不立即回应一首,只怕让张婕小看了我。既对不住师大这个响当当的牌子,也对不住自己十年寒窗的辛苦,更会伤了红妹子从小就很要强的自尊心,我怎么能败给张婕呢?于是我也随口吟出一首七律:“千里春光展丽容,花开田陌醉山风。柳青溪岸遮幽陌,杏粉草坡笼碧空。如雪梨纱铺洁雅,似霞桃岭送绯红。一行一看心儿醉,走了西峰过麓东。”张婕回头欣赏般地看着我,一下子惊讶起来:“张老师!不简单啊!你竟然在我之上,不愧为师大的高材生,顶呱呱!敬佩!我们日后闲暇时节就相互和诗对词吧!”张婕伸出大拇指,夸赞着我,竟然胆大忘情地把我热烈拥抱了一下。
  张婕这一热情举动顿时惹得红妹子有些不高兴了。她面带微怒,拿眼睛眄视着走在前面张婕那袅袅婷婷的背影,脚步声也格外地重了起来,把地面踩的“咚咚”直响。一时间,我发现她满脸的阴云,浑身上下也开始不自然起来了。
  看着红妹子消极颓废的情绪,不等我张口,阿秀赶紧打圆场说:“老村长说的后山就是我们面前的皇后山,每年这个时候的春景很好看哩,我带你们看去。”随后,在阿秀的引导下,我们一起来到了皇后山的山脚下。
  凝眸细望,只见眼前一座山崖上有一条瀑布,玉露滴滴、明眸爽肌。我们走过去掬水而饮,甘甜不可名状。红妹子担心我渴了,赶紧用手掬水让我喝,水从指缝中流净了,我张大口也滴水未粘上唇,惹得其他人大笑不止,反倒惊得山崖上的几只小鸟也飞走了。我看到那崖畔上有几朵夺目的野花,显得十分娇艳,便攀登上去采来送给三个女孩。她们三个戴好花儿,张婕就提议我给她们三个女孩照张合影照,我看红妹子迟疑不决,故意滞后在众人身后,知道是不愿意张婕和我刚才走的有点太近了,让她心里产生不快,生出了很深的醋意,便走过去暗地里提醒红妹子说:“张老师来咱们村一趟不容易,不要扫了人家的兴。自古道,有手不打上门客哩。”大概我的“客”让她明白了我和张婕就是地主和客人的关系,她和我才是一对枫林村的主人加恋人关系,这才重新挂着迷人灿烂的笑意,接受了张婕的盛情邀请。随即,我和红妹子、张婕、远光两口一一合影,红妹子也是一番如此排列后,众人回眸细看,这里有个引水口流向了不远处的石板河,此乃山间小溪汇聚而成一股比较大的山溪。我们顺溪而入,进到稀稀落落长着碧柳青杨的山谷深处。
  但见崖下一洞豁然现出眼前,入内发现一池秀液,旋转沸滚,玉珠飞溅,若筛米然。渐渐复入内,渐渐光线凝微,渐渐曲径通幽,就在人心里开始因看不清情况而愈加惊惧时,突然就听到一声轰鸣,正在大家失色着面面相觑时,突然眼前一亮,洞子口的另一头,阳光一照,灿烂一片。大家急急走到洞子的那一个出口,立于洞口仰头一看,一段如帘的瀑布似从天而降,那滚落的银珠,空明四溅,真乃“大珠小珠落玉盘”了。向上仰望,觉得瀑布似乎要直入人的眼睛里了,瞬间让人惊得本能地闭上眼睛,不由得连连后退。感觉若再向前迈出一步,就要被落下的水幕打跌到脚下的深潭里去。
  坐在那个洞口休息了一下,我们原路返回出了洞子继续向前向上行走。山势愈来愈高,谷状越来越窄,坡形愈来愈陡,一条幽深崎岖的羊肠小道顺着长满林草的山坡,蜿蜒曲折而上。我们年轻人挥动着手中采来的七彩鲜花,一溜烟的工夫就欢快地爬到了皇后山的山顶上。四下张望,就见迎面处有一座荒村坐落在一面缓缓的草坡上,便有一种“枯藤老树昏鸦,夕阳西下近黄昏”的感觉;近前细看,到处是残垣断壁,歪房斜屋,蛛网浮空、砖瓦堆积、朽木横卧。一座座空荡荡的院子里、一条条深幽幽的小巷内都长满了森森大树、萋萋芳草、点点丽花,四周一片寂静无声。唯有一阵阵夹杂着些许清冷的风儿流过,显得有些阴沉沉、冷飕飕的。三个女孩看着这昏暗、深邃、杂乱颓败的偌大个野村都有些害怕,不肯再随我往里面走。我也不好勉强她们,就让三个女娃们坐在荒村外面不远处一面向阳的草坡上吃着干粮,喝着瓶子里的热水等待,只有我和卿远光一前一后地走进了满目苍凉、破败不堪野荒村里。
  见没有了女人在跟前,我俩的疯子话就开始了。卿远光说:“兄弟!我给你说个谜语你看你能猜得出来么。有一个东西一头光光,一头有毛,放进洞里,进进出出,男人女人,都需要它。打一个动作。提醒一下,在这个动作里,会有白色的液体流出……你说是啥?”
  我想了半天估计是他是出了个流氓题目戏弄我,看我怎么出丑,所以我随便摇摇头表示猜不出,远光大笑道:“想入非非了吧?是不是想到了女人的私处?我这是绝对的纯洁题目,谜底是牙刷呀,这个都不知道,亏你还是个师大高材生。我再给你讲个酸的,听不?”他见我点头了,便说:“你看过《笑话三千》没有?我是上老婆家的茅房在一个墙缝里发现的,尽是些酸段子,把人能笑日塌(笑死的意思)。你甭看那些文人,都是些蔫蔫怪,脑子里黑籽红瓤的,比咱知道的多得多。说有一个老光棍和老寡妇结婚,有个穷酸秀才给他二人送了一幅对联。上联是:‘一根长枪两颗蛋,三十二年未开战’,下联是‘一座屋子两扇门,二十七年未住人’,横额是‘今日好日’。”我笑了,骂道:“好你个蔫蔫怪,你把你老婆训练的咋向(怎么样)了?”远光笑道:“听话的太,晚上还叫我吃她的两个大奶子哩,我毫不客气地吃一个揉一个,直到嘴砸美了,我说咱睡吧,她说她饿了。我就纳闷了,明明才吃了晚饭上的炕,咋这会就又饿了。我糊涂着问,你阿搭饿了。老婆说,下边的嘴巴饿了。我就知道她是要咋了。”
  “她是要咋了?”我假装糊涂,歪着头看他。
  “问你老婆红妹子去。我不说!”卿远光不怀好意地说,“我一会替你问问你老婆,看她下边的嘴巴饿不饿。”
  “你敢,看她不把你打的尿一裤子。”
  “老同,你丈母娘为啥叫板筋叔给她家犁地,知道里面的蹊跷不?”卿远光转换话题神秘地说,“都是阿秀晚上搂着我在我耳边说的悄悄话。”
  “啥蹊跷?说说看。”我瞪着眼镜后面的一双近视眼看着眼前的这个近视眼。
  卿远光扶了扶金丝眼镜框道:“板筋叔和你丈母前多年就好上了。你丈母那张嘴,犹如十万大军,厉害得怕怕,能把白的说成黑的,死的说成活的,方的说成圆的,烂的说成好的,丑的说成俊的,瓜子说成才子,瘸子说成飞跑将军,二流子说成实干家。把男女双方两边都糊弄的团团转,把礼当给她送扎咧,过后都没人好意思再吭气。为啥哩,自己瓜嘛!我也知道当然是遇到婚姻说合,遇到闹气的说和,遇到寻死的说活,没有她不成的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当官的、经商的、种地的、跑江湖的,卖药的,杀猪的、宰羊的等等,甭管你的话是真是假,三句话刚开口,就叫她识得完完的,彻底来个自我大暴露,宜州县里谁能那一天说过了老幺妹,太阳那一天就从西边出来了。”
  远光唾沫星子乱溅着,擦一把嘴角的白沫子又叨叨着:“就说她领着阿秀给我来说媒吧。我开始不愿意,又说不过你丈母,五分钟内我就投降了。阿秀还不如我,三句话后就张口结舌面红耳赤着,没词了,我们被人家说得是五体投地,毫不后悔,才有了这闪电般的订婚和结婚。闲话少提,言归正传,板筋叔在村里也是个慷慨激昂、抱打不平的正人君子,为人秉性耿直,爱助人为乐,看到红妹子一家开始日子过的艰难,没少给帮助。结果,村里就开始闲言碎语起来了,似乎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板筋叔是毫不在乎,依然我行我素。有一次,在皇后山的后山上还把赶路的你丈母从狼嘴里救了出来。你丈母毕竟是走南行北,见过世面的灵性人,啥不知道,也不为千年流下来的陈规陋习所吓倒,冲破世俗羁绊,愣是和板筋叔好上了,两个人一来二去就粘到了一起。日子渐渐长了,哪些老古板也说不过你丈母,只能看着干瞪眼,直到了今日。不然,一个不省油的她能让你住到她孤儿寡母家?能把个如花似玉的宝贝仙女撒手交给你天天替她看管着,自己一个人天南海北地胡球着跑?我说你也真是成了柳下惠了,一个娇滴滴、嫩艳艳的绝色大美女你愣是给耽搁了多少次好机会,要是换给我,我早就把她肚子搞大......”
  “好你个武大郎,你还能说出个啥,我看是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不等他把话说完,我就笑嘻嘻地在他屁股上来了不轻不重的一脚,险些把他踢个嘴啃泥,立即就制止了他的叨叨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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