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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作品名称:神秘爱情      作者:沧海扬沙      发布时间:2017-02-16 15:47:01      字数:4713

  古华是坦克五团通信连话务班班长。他是一个孤儿,也是一个革命的后代。他的父亲古时月是区抗日游击队队员。一九四一年在一次袭击日伪抢粮队的战斗中牺牲,年仅二十岁。他患有严重肺气肿病的母亲,在他父亲古时月牺牲半年后,因为生他时大出血抢救无效而死亡。他一出生就是一个孤儿,由政府供养长大成人,一九六零年应征入伍。
  这次边疆军垦部队组建坦克训练基地选拔人员时,本来没有他的名字。但他听说这一消息后,坚决要求参加坦克训练基地建设。他的决心和诚意打动了何建功,他终于被批准为坦克训练基地的人选。
  他的妻子蓝彩霞是一个独生女。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古华也是一个上门女婿。她不能接受丈夫去边疆这一事实。蓝彩霞的父母更是坚决反对,为了阻止古华去遥远的边疆,父母曾劝她和古华离婚。但古华的决心很坚决,离婚也要去边疆组建中国第一个民兵坦克训练基地。深深爱着他的妻子蓝彩霞只能做父母的工作。说等他们建设好了自己的家,就来接他们去边疆一起生活。但是父母亲说什么都不同意她们去边疆。最后没有办法,只有用缓兵之计。说只陪古华到部队,等他坐上火车走了以后马上就回家。但到了部队集中后,她马上又给父母亲写了一封信,说她先到边疆看看情况,很快就回来。
  柯西猛笑着说:“老政委,潘兴旺的任务完成了!”
  何建功说:“是的,要不然我们的老牛车不会变成特快列车。这是司机已经联系好了火车站,得到了火车运行调度室给的一路绿灯待遇!”
  何建功递给蓝彩霞一张纸条说:“蓝彩霞,你要准备随时下车。住进医院后,就写纸条上这个单位,以后我们好给医院结账。”
  国耀东说:“她一个人恐怕照顾不过来,她还带着一个孩子。我下去帮帮她吧?”
  柯西猛说:“你有米思琦陪着不寂寞,还是我去吧!”
  何建功说:“就这么定了!”
  米思琦指着铁路上不时停着的火车说:“耀东,你看咱的军列多神气,所有的火车都得给咱让道!”
  火车经过一阵飞驰之后,终于慢慢地停了下来。国耀东忙走去拉开车门,第一个跳下车厢。
  “军列上的病号古华同志,下车后不要慌张,接您的救护车就停在第一站台……安西火车站全体员工欢迎您,祝您早日康复!”
  国耀东高声叫喊着:“是安西火车站。救护车就停在那边的站台上。蓝彩霞快下车……”
  柯西猛说:“慢点,慢点,再慢点。好,好,快着地了。稳住,稳住,好!”
  柯西猛指挥着几个人把古华抬下车厢。几个人抬着古华朝救护车匆匆走去。蓝彩霞抱着古颖在后面紧紧跟着。
  当古华和蓝彩霞上了救护车以后,柯西猛也钻进了救护车。救护车正要发动前进时,突然车窗门被敲得咚咚响。柯西猛忙推开车门,见是一个被烟灰熏得黑不溜秋的胖男人。白白的牙齿,不停地眨巴着眼睛,活像一个刚刚从煤矿里爬出来的挖煤工人。
  柯西猛说:“我们要送病人快去医院,你有什么事?”
  黑胖子说:“你下来,我上去!”
  柯西猛不耐烦地说:“你谁啊?我们要送病人去医院,没时间给你磨牙,快走开!”
  黑胖子一把把柯西猛拽下车来,自己钻进车去。命令说:“快开车!”
  蓝彩霞激动地说:“你是兴旺哥?你辛苦了!咋弄成这样?”
  潘兴旺呲着白牙,高兴地说:“火车头上的烟筒太厉害,熏的呗!”
  柯西猛正莫名其妙地看着远去的救护车犯傻,蓝彩霞突然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高声喊道:“老班头,放心吧,没事!你快回吧!”
  柯西猛扭头朝军列上走去。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是潘兴旺?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嘿嘿……”
  古华下车后,军列又变成了老牛车,恢复了原来的行路风格。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像一头懒惰的牛,走的时间没有站着的时间长。又像一位风格高尚的人,逢车必让。经过三天三夜的爬行,终于到了古浪峪。在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又停了下来,当然更不知道要停多长时间。好在军列里的人已经习惯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停车方式。
  “下车快点去方便,方便完了快上车。不知道车在这里要停多长时间,大家一定要抓紧时间……”这是每次停车时,何建功都必须反复唠叨的话。
  那些在闷罐车厢里坐得腻烦的男人和女人们,就像关在笼子里的鸟,早就巴不得飞出去自由自由,活动活动僵硬的筋骨。所以,不管有事无事也要马上跳下车去,通通风透透气,转悠转悠。有时候转悠够了,宁愿仰望一穷二白的天空犯傻也不说上车,好像再也不准备上这憋死人的闷罐军列一样。
  古浪峪荒凉无比。一眼望去连个树毛也找不到。不知道被风沙剥蚀了多少万年才铸就了今天的壮观景象: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上,布满了大小不同的各色鹅软石,远处是连绵不断的雪山与天相接。就在这戈壁滩的边沿上,有一道光滑的山梁做屏障,坐落着一些干打垒的低矮茅草屋,像是个小镇。
  都快阳春三月了,飕飕的西北风还像刀子一样发着威。穿着棉衣戴着棉帽还冻得直打哆嗦。那些坐车坐腻烦的人,也不再看天或东张西望打发时间,一个个风光了一会儿,慌慌张张地办完了非办不可的事情,就匆匆爬上军列,钻进被窝里,露着头聊车下的见闻。
  国耀东难过地说:“这里是真穷,十五六岁的大姑娘还光着屁股讨饭吃!”
  端庄拿着一本书说:“唉,这人哪,真是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这些光着屁股讨饭的姑娘的祖先,想当年该是多么的荣光和权威呀!可怜到了她们竟落到这步田地!”
  国耀东说:“你怎么就知道她们的祖先是权贵?”
  端庄高声问:“什么样的人会在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安家落户?你会吗?愿意在这儿安家的请举手?”
  国耀东摇摇头,也没见有人举手。米思琦往国耀东身上凑了凑,也睁大眼睛听端庄讲奇闻。齐放、夏春梅等几个人也围了过来。端庄清了清嗓子说:
  “流放也是一种刑罚,被认为是统治者对罪臣的一种最仁慈的刑罚。砍了脑袋不是一切都玩完了吗?皇帝老子不砍你的脑袋,把你流放到偏远而荒凉的地方去活着,还不是一种仁慈吗?所以偏远荒凉的地方就是各个朝代流放罪臣的地方。她们在这荒凉的地方生活、繁衍,她们的祖先肯定就是哪个朝代的大臣。”
  米思琦问:“你看她们是哪个朝代的大臣之后?”
  “这可说不准。中国的流刑已有四千多年的历史。司马迁在《史记·五帝本纪第一》中就有关于对古代舜帝时流刑地记述,说‘流共工于幽陵,以变北狄;放马雚兜于崇山,以变南蛮;迁三苗于三危,以变西戎;殛鲧于羽山,以变东夷,四罪而天下咸服’。”
  东方俤问:“这是什么意思啊?”
  端庄笑了笑说:“这里的‘幽陵’,即幽州,也就是今天的北京地区;‘崇山’即湖南的西部;‘三危’就是今天的甘肃敦煌;‘羽山’在今天的江苏和山东的交界处。这四个地方在当时被认为是天下的‘四极’,也就是最偏远最荒凉的地方。以后各朝代的流放地点虽因时而异,但地点偏远荒凉却是一样的必备条件。
  我国西北地区是秦汉时期三大流放区域之一。秦时的流放地域大约在今天的鄂尔多斯高原、大青山、今阴山山脉西段和今天的河西平原。到了两汉时期的流放地点逐步扩大到河西五郡,即金城、武威、张掖、酒泉、敦煌。
  从舜帝到清代末年废除流刑,西北地区一直都是各朝各代的流放地点。你算算有多少获罪大臣或被冤枉的大臣被流放到这里?”
  端庄在有根有据地说着自己的理由:“一个罪臣哪里有挑肥拣瘦的权力。发配到这里,你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能和老婆孩子热炕头已是烧了高香,比比那些和他一样犯了事被砍头的人够有面子的了。这里不就是他们的天堂吗?”
  齐放不解地问:“几千年来就没有一个志愿来这儿安家的人,难道全是各朝代的钦犯?”
  端庄自信地说:“只要你都不愿意在这里安家,一百年前。不,五十年前,也没有人愿意在这不毛之地安家!”
  齐放点点头说:“老端讲的还真有点道理!”
  国耀东说:“什么狗屁道理,他是大文盲兜里别钢笔,装有文化人。蒙了别人蒙不了我!”
  端庄更加自信地说:“你敢打赌吗?”
  国耀东很有信心地说:“我就不信世间会有绝对的事。打赌就打赌,赢的也不一定就是你!”
  端庄说:“输什么?你说吧!”
  国耀东说:“你就那么自信?输的就一定是我?”
  端庄说:“不服气,就少罗嗦。你说赌什么吧?”
  国耀东说:“谁输了就让刮三下鼻子!”
  端庄嘲讽地说:“不行不行,刮鼻子一点意思都没有。你是不是怕输啊?”
  国耀东说:“你说赌什么有意思?”
  端庄说:“你输了就让我亲一下米思琦……”端庄没有说完,他的妻子东方俤就在他背上抡起了拳头。
  国耀东也坚决反对,不同意亲自己刚到手的女人。端庄一手挡住妻子袭来的拳头,还一边说:“就一下!”
  米思琦鼓动国耀东说:“你就那么不自信?输的就一定会是你?给他赌,输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国耀东不解地说:“你不吃醋?够大方的!”
  米思琦说:“亲就亲呗,有什么醋可吃的?”
  端庄说:“听你两口子话的意思是说我输定了?那得找个证人作证,别到时候耍赖输了不认账!”
  “说的对,是得找个证人。”国耀东推了推还在睡梦中的柯西猛说,“老班头,快起来给我们当证人,有好戏看了!”
  柯西猛迷迷怔怔地坐起身来说:“打什么赌?”
  国耀东说:“下面有一个小饭馆,门口站着几个光着屁股讨饭的小姑娘。端庄非说她们的祖先都是过去各朝代的权贵大臣。我说不一定都是大官权贵,肯定也有平民百姓。他不信我的观点,我们各持己见打赌。我赢了我亲她老婆一口,他赢了他亲我老婆一口。请你老班头作个证人,如何?”
  端庄说:“我赢了是亲你老婆一口,不是亲我老婆一口,别胡说!”
  柯西猛说:“无聊!端庄的感冒可能是好了,不发烧了!拿人家讨饭的小姑娘打赌,还亲女人,流氓!”说着又躺了下去。
  国耀东硬是把柯西猛从被窝里拽出来说:“起来,起来,你都把头睡扁了,还睡?真不长记性!”
  柯西猛揉着眼说:“怎么打法?是下去问还是把她们叫上来问?”
  国耀东和端庄异口同声地说:“当然是下车去问了。”
  几个人跳下军列,匆匆来到小饭馆门前。只见四个身着破烂衣衫的小姑娘站在寒风中不停地哆嗦着。见他们几个大男人突然围上来看着她们,都腼腆地低下头去,不敢正视他们一眼。
  柯西猛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约有一米六高的十六七岁的姑娘。那姑娘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在努力避开他那滚烫的目光,恨不能把头缩进脖子里去。他马上又跑回到军列上,拿着一身女孩穿的花裙子上衣和绿色的裤子跑回来。这是六年前他给自己十七岁的妹妹柯兰买的。但当他接兵回到家乡时,妹妹已经饿死一年多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太像她的妹妹柯兰了。
  他让这个姑娘换上自己妹妹的衣裳,又把他身上穿的棉军衣给她穿上。那女孩推辞不要,说哥哥不穿棉袄会冻坏的。柯西猛只好又跑回到军列上拿来自己穿的毛衣给她穿上,自己穿的军大衣也给她穿上,姑娘也不要。说穿上哥哥送的花裙子绿裤子能盖住肉就行。
  柯西猛又把部队分给自己的三十多个面包分发给那几个讨饭的姑娘。那三个小些的姑娘拿上面包就转身跑了。只有那个大点的穿着柯西猛送的衣服的姑娘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在啃着面包。
  柯西猛问她那三个小姑娘为什么跑了?姑娘告诉他说:“她们的爹爹和娘亲都在那儿等着她们。她们是要把面包送给她们的爹爹和娘亲一起来吃。”
  柯西猛说:“那你咋不送给你的爹爹和娘亲一起去吃啊?”
  姑娘哭着说:“我的爹爹和娘亲还有哥哥、妹妹,六年前都饿死了,再无其他亲人,只好流浪乞讨为生!”
  “小妹妹,你跟我去吧,我能养活你。”柯西猛说着,突然想去抱起那姑娘。大概觉察到了不妥,又忙缩回了手说:“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我姓田,叫盼水,十七岁。”
  几个人本来是来打赌的,看到柯西猛的善举,不免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现在听他问起人家姑娘的妙龄,才意识到这是英雄救美。
  齐放做着鬼脸说:“老班头,问人家姑娘的隐私,不会是英雄救美吧?”
  柯西猛说:“都什么时候了,还老不正经!”说完又朝军列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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