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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作品名称:神秘爱情      作者:沧海扬沙      发布时间:2017-02-15 15:39:35      字数:5436

  米思琦她们三人来到县城最繁华的街道上,走进一个叫利群食堂的饭馆,在一张餐桌上坐下。潘兴旺忙去柜台上点菜,餐桌上只剩下米思琦和贺兰。
  “今天真巧,说谁有谁。缘分,缘分呐!”贺兰高兴地说,“思琦,还可以吧?比我那口子强多了。你瞧那身体多结实,小嘴还很会说话!”
  米思琦摇摇头说:“个子太矮了,穿着皮鞋还没有我穿着布鞋高。年龄好像也不小了。”
  贺兰说:“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你想离开艰苦的农村,谁能把你带出去才是最重要的。你今天在元宵会上也许看到了几个帅小伙,有谁能把你带出农村去?要现实一点,要抓主要矛盾。高矮黑白都不能当饭吃,关键是那身四个兜的军装。我那口子才两个小兜兜。穿四个兜的衣服是官,年龄肯定会大点。年龄大点怕什么?年龄大点才知道疼媳妇呢!我看不错,你可要好好考虑考虑哪轻哪重?”
  米思琦难过地说:“找对象又不是买东西,首先得有感情才行。我对他总没感觉,他没有一点能唤起我激情的地方。我知道他对于我来说是机会难得,我一直都在设法找这种感觉,可总找不到。”
  贺兰说:“多呆一会儿就有感觉了。哪有刚见面就激情满怀感觉多多。除非那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别的都要靠时间去找那种感觉,甚至要付出极大的耐心才能找到那种感觉。你的第一感觉能不能勉强接受他?”
  米思琦说:“那要看看别的情况了。比如说其他条件很好,很出色,也许可以勉强接受。”
  贺兰说:“什么条件,指哪些方面?”
  米思琦说:“比如说是个军官,比如说是个高中生,比如说年龄在二十三岁上下等等。都可以弥补他一米六零的个头和那张像西红柿似得娃娃脸,还有他那没有线条的桶腰。”
  贺兰说:“那你到底是谈还是不谈呢?总得有个明确的态度呀?”
  米思琦说:“现在还不好说定,要先接触一下,了解了解情况再说。”
  潘兴旺点完菜走过来,在米思琦对面坐下。说:“我要了四样菜,二位再各点一个自己喜欢吃的菜如何?另外我给二位要了一瓶红葡萄酒,不够喝咱再拿!”
  米思琦说:“我不会喝酒,你们两个喝吧!”
  潘兴旺说。“会喝糖水吗?会喝糖水就会喝甜酒。恐怕是没喝过才说不会喝,第一次喝酒的人都这样说。喝了第一次,下次在酒场上的词就变成‘我不能喝’了。意思是说我会喝酒但酒量有限。都是老头子过河牵须(谦虚)。”
  米思琦心想:“这家伙的嘴够厉害的!”
  贺兰为了给米思琦和潘兴旺留个谈话空间,借故去了卫生间。
  潘兴旺笑嘻嘻地说:“请问小姐尊姓大名,在哪高就?”
  米思琦看着潘兴旺说:“本小姐姓米,名思琦。人民公社社员!”
  潘兴旺说:“真好听的名字,像你人一样美丽漂亮!”
  米思琦说:“谢谢!请问你在什么部队什么单位工作?”
  潘兴旺说:“我们是装甲兵坦克部队,鄙人在后勤部门工作,主要是负责部队的给养。”
  米思琦说:“看你兜里别着两支英雄牌钢笔,一定是个大知识分子。到底是什么学毕业?”
  潘兴旺像似被茶水呛了嗓子。说:“让你见笑,见笑。高……高……”
  米思琦看着脸涨得通红咳嗽不止的潘兴旺说:“你是高中毕业?”
  潘兴旺脸一红稀里糊涂的点了点头说:“你咋知道我是高……高中毕业?”
  米思琦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不是你自己说的高……高……嘛?”
  潘兴旺夸奖说:“你真聪明绝顶!脑袋瓜子倍灵!”
  米思琦本想问问他年龄多大,但觉得一个姑娘家直白地去问一个小伙子的年龄实难出口。于是拐弯抹角地问道:“你几岁当兵,当兵几年了?这么快就混上四个兜的衣服穿了?”
  潘兴旺颇有感慨地说:“鄙人十七岁参军,到现在已经整整七年了。七年一晃过去了,真是弹指一挥间哪!”
  米思琦觉得该问的都问了,并且对问的结果也感到出乎意料的满意。矮就矮点吧,娃娃脸就娃娃脸吧。于是她暗下决心,一定要和这个男人结婚。为了尽快把这个决定告诉贺兰,她也借故去了卫生间。
  贺兰听完米思琦介绍的情况很高兴。二人商定马上由贺兰去和潘兴旺挑明此事,因为他只有三天时间了,磨蹭不得,要分秒必争。
  米思琦现在的心情和刚刚进饭馆时的心情有了天翻地覆地变化。她觉得自己的脸很热很烫,就连扑腾扑腾的心跳声她都听得清清楚楚。她在耐心地等待贺兰与潘兴旺谈话的结果。
  潘兴旺听了贺兰的话,连问三遍:“是真的吗?”
  当贺兰告诉他米思琦是真心时,他激动得热泪盈眶。但当谈到结婚时,贺兰告诉他说,米思琦还不满十八岁,现在结婚还差一岁怎么办?潘兴旺没有说话,像在想什么。
  贺兰说:“那就把米思琦叫过来一起商量一下,因为时间比较紧。”
  潘兴旺说:“也好,也好!”
  贺兰走过去和米思琦交换了一下意见,就马上又回到了餐桌上。米思琦说:“我让大队开结婚证明时,多写一岁不就够年龄了吗?”
  贺兰说:“大队能给你多开吗?”
  米思琦说:“我们大队有多开年龄的,为什么不给我开?”
  贺兰说:“给多开当然更好,万一不给开怎么办?”
  潘兴旺说:“只有三天时间,能结了婚更好。我的意见是,明天我去看小米的父母,同时我们到各自的大队把结婚介绍信开出来。后天上午到公社领结婚证,回来马上举行婚礼结婚。第三天准备准备东西,第四天到部队去集中。这个计划安排如何?”
  贺兰忧虑地说:“万一大队不给小米开结婚介绍信,拿不到结婚证怎么办?举行不举行婚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拿到结婚证。有了结婚证就是合法夫妻。拿不到结婚证怎么办?你怎么把她带走?”
  潘兴旺说:“万一拿不到结婚证,只好再等一年结婚。但小米这次必须跟我一块走。把户口迁移手续办了带上。但到了部队我必须说小米是我媳妇。否则,我以什么理由带她走呢?反正部队上也不会检查有没有结婚证!”
  贺兰说:“我看这个办法行。只是在没拿到结婚证之前,对外你们是夫妻,对内不能有夫妻之实。否则,一年以后的结婚证就拿不顺当!”
  米思琦去大队开结婚介绍信果然碰了钉子,理由就是她年龄不够。她认为这是大队在报复她。但为了还得迁移户口她只能忍了。户粮关系总算给办了迁移手续。
  第四天下午潘兴旺就带着米思琦来到了他原来的炊事班。大家见他领着一个漂亮的姑娘进来,就知道一定是他刚娶的媳妇。于是一下都围上来要糖吃。潘兴旺赶紧把预先准备好的糖果分发给大家。
  一个身围白围裙手拿菜刀的炊事员说:“老班长,你真有眼力,新娘子又年轻又漂亮,在咱们团里肯定盖帽了!”
  米思琦听到炊事兵喊潘兴旺老班长,心里一怔:“怎么是个班长?不说是个军官吗?军官还有当班长的?”
  又一个身围白围裙、手拿大葱的炊事员高兴地在喊:“丁班长,老班长回来了。还带了一个漂亮媳妇,快来看呀!”
  米思琦心里这样想着:“看来真的是个班长了,自己肯定是上当受骗了。”
  丁班长穿着围裙从猪圈挑着桶走过来。关心地说:“老班长,祝贺你,个人问题总算解决了!”
  潘兴旺看着米思琦高兴地说:“谢谢,多亏你爱人贺兰介绍。还是贺兰的好同学呢!”
  米思琦偷偷地瞟了丁班长一眼,知道他肯定就是贺兰的爱人。因为他的长相和贺兰描述的一模一样。想到这里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潘兴旺指了指丁班长说:“小米,这位丁班长就是贺兰的爱人!”
  丁班长说:“老班长,有几个转业的战友来找你几次了。听说你的战士服改成四个兜的军官服改得很像,都想问问你是在哪里改的,他们也想改。”
  丁班长的话进一步证明了潘兴旺根本不是什么军官干部。米思琦浑身的血液都像凝固了一样。但她在努力克制真实感情地流露。潘兴旺所说的后勤部门,就是连队的炊事班,具体工作就是做饭兼养猪。他的学历,他的年龄,肯定也都是假的。
  她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家乡,她不能就这样再回到家乡去。回去的后果她比谁都清楚。她一定要和他周旋到上了火车,甚至周旋到下了火车。到了那时候“走”才能成为既定事实,别人谁也无法再把她赶回老家去。
  炊事员都忙着做晚饭去了。炊事班的宿舍里只剩下米思琦和潘兴旺两个人。
  米思琦说:“钢笔拿过来用一下,趁有空给家里写封信。”
  潘兴旺说:“我哪有钢笔?”
  米思琦生气地说:“你衣服兜里不是有两杆钢笔吗?”
  潘兴旺说:“那是聋子的耳朵,摆设。是我捡的两个钢笔帽儿。”说着把笔帽从衣兜里取下来,递到米思琦的手里。
  米思琦看了看潘兴旺,欲哭无泪。说:“你不是说你是高中毕业吗?”
  潘兴旺说:“我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是高中毕业。是你说我是高中毕业。”
  米思琦不解地说:“你说高……高,是什么意思?”
  潘兴旺笑了笑说:“我说的是高小都没有考上,是你非要说我是高中毕业!”
  米思琦的眼眶里含着泪水说:“你为什么不纠正?你为什么点头?”
  潘兴旺说:“好容易高中毕业一回,我纠正了不是一回也没有了吗?再说,当时我们两个又不是在谈对象,我何必去较这个真,费这个口舌!”
  米思琦用一种疑惑的眼光看着潘兴旺说:“你手上那个小本本让我看看是什么?”
  潘兴旺说:“《退伍军人证明书》有什么好看的?”说着又装进了衣兜里。
  米思琦不高兴地说:“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说罢,伸手从潘兴旺的衣兜里把《退伍军人证明书》掏了出来。一看《退伍军人证明书》才知道他的实际年龄是二十九周岁。但米思琦只是冷笑了一声,什么话也没说。她要等到该说的时候再说。她认为火车已经开走,是该说的时候了。她再也不能忍受潘兴旺的骚扰了。
  何建功说:“潘兴旺,你说说,你们到底领没领结婚证?”
  潘兴旺说:“没领结婚证是事实,但说好一年后等她年龄够了十八岁再领!”
  何建功说:“你们既然没领结婚证,就不是合法夫妻!”
  米思琦说:“我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夫妻,就更谈不上是不是合法夫妻的问题!”
  何建功说:“这花名册上明明写着米思琦是潘兴旺的妻子嘛!”
  米思琦说:“那是他自己写的,我根本不知道!”
  何建功说:“潘兴旺,以后你不准再骚扰米思琦同志。她现在还不是你的老婆,知道吗?等一年以后领了结婚证,你们就是合法夫妻了。现在就先克制克制忍忍吧!”
  车厢里顿时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米思琦说:“一年以后我也不会跟他结婚。我就是一辈子不结婚也不会给一个欺骗我的人结婚!”
  何建功说:“因为你是以潘兴旺老婆的身份才来到这里的。”
  米思琦说:“刚才不是说了吗?压根我们就不是什么夫妻,我哪来的他老婆的身份?”
  何建功想了想说:“这个军列上的人不外乎三种身份。第一种身份的人就是退伍军人;第二种身份的人就是退伍军人的妻子;第三种人的身份就是退伍军人的母亲或其子女。你说说你是那种身份?”
  米思琦低下了头。车厢里出现了少有的寂静。
  何建功说:“你总得承认是他的未婚妻吧?如果你连他的未婚妻都不承认是,你就没有了依附体。没有了依附体,你就失去了继续在这个军列上再向西走的资格!”
  米思琦坚决地说:“没有资格我也不做他的未婚妻!”
  何建功说:“那你到前面就下车回家吧。我没有权力接受你这样一个人!”
  端庄说:“我可以做她的依附体哥哥吧,不要让她下车好吗?”
  何建功解释说:“不许带弟弟妹妹,这是规定!”
  米思琦坐在国耀东铺头上哭泣。国耀东眼圈通红,把自己的手绢递给米思琦擦泪。然后站起来走到潘兴旺面前,伸手将他提溜起来。质问说:
  “你怎么就忍心去欺骗一个柔弱的姑娘。狗日的,有种到越南战场上去跟老美干啊!只会欺负自己的同袍,算什么英雄?”
  有些男女在喊叫着:“欠揍的骗子,给我狠狠地打……”
  柯西猛说:“有话好好说,不许打人!国耀东,把他放开。你不怕他脏了你的手?”
  国耀东慢慢松开手说:“今天便宜了你小子,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收拾你个痛快!”
  潘兴旺小声嘟噜说:“你算老几你!”
  国耀东转过身指着潘兴旺说:“你说什么?不服气是吧?”
  潘兴旺说:“我让你坐下好好休息。”
  车厢里被劣质的廉价香烟熏得乌烟瘴气,使人感到窒息。蓝彩霞看到咳嗽不止的丈夫古华,眼里含着泪水央告说:“求求叔叔伯伯不要抽烟了,妮子他爹肺气肿又犯了。上车的时候还好好的,就是在这闷罐车里被烟熏得,求求你们别吸了!”
  吸烟的人相互看看。有的赶快熄灭了刚刚点着的纸烟,有的用力在大口大口地吸着快要吸完的烟蒂。那些烟瘾还没有得到彻底释放的人,都把熏黄了的手指捂在鼻子上,尽情地享受着尼古丁的味道。
  潘兴旺对蓝彩霞说:“把车门拉开一点小缝隙,让古华的嘴透透新鲜空气,也许会好一些。”
  东方俤忙说:“不行,不行,端庄感冒还在发烧,不能见风的!”
  端庄说:“看看古华咳嗽的多可怜,我只是个感冒,没关系的。亲爱的,就让他们开点小缝吧!”
  何建功说:“车厢里没有通风设备,大家尽量少抽烟!”
  潘兴旺忙站起身将车门拉开几毫米的小缝,随着吹进来的一股股清风,顿时净化出一个小小的无烟区。古华的嘴对着那个小小的无烟区,顿时觉得胸中畅快轻松了许多,咳嗽也减少了很多。
  下午三点二十分,军列在星星峡车站缓缓地停了下来。大家都在争先恐后地跳下车去呼吸新鲜空气。潘兴旺帮助蓝彩霞抱着刚会走路的女儿古颖。蓝彩霞搀扶着丈夫古华在做肢体活动。只有柯西猛还躺在车厢里一动不动。国耀东还在劝说一直都眼泪汪汪的米思琦。
  何建功说:“大家不要走远,是临时停车!”
  国耀东说:“你先不要走,我再给何政委好好说说。自己有一双手,到哪里也不怕!”
  米思琦说:“何领队讲了,我没有依附体,这是规定。我何必为难人家何领队呢?”
  何建功在高声喊叫:“快开车了,快上车……”
  何建功清点了人数后,见米思琦还在那里和国耀东说话。就大声说:“米思琦,你还不快下车!”
  米思琦慢慢站起身,跳下军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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