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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作品名称:神秘爱情      作者:沧海扬沙      发布时间:2017-02-14 18:08:35      字数:4766

  米思琦和潘兴旺两人从车厢的阁楼上跐着梯子慢慢走下来,恭恭敬敬地站在何建功和欧阳夏珍面前听候问话。
  何建功说:“你们俩到底是啥关系,说说清楚。都坐下说吧!”
  米思琦挨着国耀东的铺头坐下。潘兴旺在蓝彩霞的铺头坐下。
  米思琦说:“除了老乡关系没什么别的关系。”
  潘兴旺冷笑一声说:“呵呵,明明是夫妻关系,非说是老乡关系,你啥意思?”
  米思琦理直气壮地说:“谁给你是夫妻关系?你有什么证据?拿出来让大家看看!活脱脱一个流氓无赖!”
  潘兴旺威胁说:“你骂谁是流氓无赖?你再骂一声,老子把你的嘴撕叉!”
  米思琦说:“拿出我是你老婆的证据来,你就不是流氓无赖。你拿啊!”
  潘兴旺满不以为然地说:“老婆还要有什么证据,老婆就是老婆呗!”
  米思琦说:“拿不出来证据,你就是流氓无赖!”
  潘兴旺说着就向米思琦扑过去。说:“我让你骂……”
  米思琦眼疾手快,往国耀东左面一躲,国耀东遂即折身坐起,潘兴旺不偏不倚正好一头栽在国耀东的怀里。
  “干嘛?想吃奶呀!”国耀东说着,把他又推回到蓝彩霞铺头上。
  潘兴旺气喘吁吁地说:“说谁想吃奶啊?我是在打我老婆!”
  国耀东漫不经心地说:“你打你的老婆,你往我怀里钻什么!”
  “你说谁是他的老婆?欠揍!”米思琦说着朝国耀东的背上抡起了拳头。边打边问,“你说谁是他的老婆……”
  国耀东指着潘兴旺说:“是他说的你是他的老婆,我咋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他的老婆,怪我啥事嘛!”
  米思琦还在国耀东的背上捶着。说:“你还说我是他的老婆……”
  国耀东推开米思琦,叫苦说:“我好冤啊!我暖洋洋的一个心窝窝,被一个大男人狠狠地撞了一头,给撞得透凉透凉的;我这好端端的一个脊背,又遭到了一个小婆娘的狂轰烂炸。我得罪您谁了?”
  米思琦说着又扑向国耀东说:“你还说我是婆娘……”
  国耀东认真地说:“这个军列上的女士们都是婆娘,不是婆娘来不到这地方!”
  车厢里遂即爆发出一阵朗朗地笑声。米思琦像突然看到一只老鹰的小鸡,畏缩在那里不再动弹说话。
  “怎么说着说着还打起来了?你们两个到底是咋回事?好好说!”何建功生气地指着米思琦说:“你说!”
  于是米思琦向何建功诉说了她为什么来到了这个军列上的故事。
  米思琦现在还不满十八岁。一米六三的身高,留着两条齐腰的大辫子。长方形的脸蛋,白晶晶的面色透着诱人的光彩。柳叶眉下一双像湖水一样清澈透明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大小适中的鼻子挺拔而俊秀,小而薄的嘴唇彰显出几分清秀和机灵。她的笑声像山涧潺潺的流水声,总是发生在说话声的前头。
  她的梦想是当一名演员,但她没有表演的天赋没能如愿。她想当一名歌唱家,她又没有歌唱家的歌喉。她想离开农村到城市当干部、当工人,她又没有这个人人都盼望的机遇。她去年初中毕业后没能考上高中。她想复习一年明年再考。但因为家里穷,她爸她妈为了保证她弟弟上学,只好让她回家参加农业生产劳动。挣工分以帮助家庭增加经济收人。但她不甘心就这样在农村干一辈子。她认为生产队男女不同工同酬,是歧视和压迫妇女的犯罪行为,她认为生产队把她定为半劳力不合理。可这一切都没有地方去申诉、去说理。
  她不能忍受拼死拼活干一天,只能拿到值一角钱的五个工分。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对她是一种摧残和毁灭。既对不起她那张人见人爱的脸,也对不起她苦心经营的辫子和廉价的笑声。更对不起她浑身的才气。
  虽然她没有上电影、登大舞台的演技。但在几千人的学校汇演中和全县的文艺汇演中,她都被评为佼佼者。可在生产队里,她的这些才气就没有了一星点的用场。她和那些不识字的女人、不会唱歌跳舞的女人相比,她还不如她们生活的如鱼得水而受人欢迎。她显得是那样的可怜而又可悲。
  她看到和她大小差不多的女孩都在农村嫁人生子,她知道自己肯定也是这种命运。目前她爹她娘是想让她给家里多挣几年廉价的工分,但嫁人那也是迟早的事。看到这一切,想想没有任何希望的未来,她恨不得一下子就跳出这又穷又落后的农村,去寻找适合自己的新生活。
  这种机会终于来了。那是十八天前的一个上午。初中时的好同学贺兰,来邀她去城里看花灯闹元宵。贺兰比米思琦大两岁,年前刚结婚,没好意思通知她。昨天贺兰丈夫的婚假已满就回部队去了,今天她闲来无事想起了要好的同学米思琦,就特来邀她一同去城里闹元宵看花灯。既是同学又是闺中秘友,自然无话不说。米思琦看着脸上一直洋溢着微笑的贺兰,羡慕极了。知道她一定很幸福。
  米思琦说:“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搞定了。还是个大兵哥,全国人民学习的好榜样!大兵哥一定很帅。要不然他征服不了你,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就范的!”
  贺兰说:“小姑娘时候的想法往往很浪漫,很天真,但很不切合实际。嫁人嫁人,嫁人干什么?不光是睡觉,更重要的是过日子。什么是日子?作为女人就是相夫教子和油盐酱醋柴。有了这些生活就是幸福的。没有这一切,丈夫的个头长得再高、容貌长得再好看,没有一样能当日子过的!”
  贺兰按响自行车的车铃铛说:“他的个头一米六五,黑的像个非洲朋友。但没有他给我买的这辆上海产的永久牌自行车,我们俩能说进城就进城吗?这辆永久牌自行车要一百六十块钱,你一年到头累弯腰不歇息地干活,才能挣得二百九十二个工。两角钱一个工,你不吃不喝光着屁股,也得用三年才能买得起这辆自行车。他矮他黑可他能马上给我一辆自行车骑。”
  米思琦觉得贺兰的话有些过分。不理解地说:“帅的男人就不能给自己的女人带来物质上的东西了?再说,物质上的东西也不一定都非要向男人去索取啊?”
  贺兰说:“哪里有那么多帅小伙在等着你。女孩子都要求自己未来的丈夫一米七五标准个,一头乌黑卷发,高高的鼻梁,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风度翩翩,白面书生,能说会道好口才。这些都是妙龄少女理想化的择婿标准,但在现实生活中兼而有之的情况根本没有。只能是一个动听的美好传说而已。不信的话,今天在元宵会上你就不用看花灯了,你专门看看有没有少女梦中的那种男人!”
  米思琦笑笑说:“我看他们干嘛?”
  “看看有好处,要不然找起对象来心里没底。老觉得到处都是白马王子,又老觉着谁也配不上自己。”贺兰话锋一转说,“嫁人你也快够格了吧,有合适的把自己嫁出去算了?嫁人的感觉真的就是女人的天堂,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个中的滋味了!”
  米思琦胸有成竹地说:“我嫁人有一个条件,就是能把我带出农村去。具备了这个条件,再谈其他条件。不具备这个条件免谈!”
  贺兰高兴地说:“还真有一个,他是我那口子的上司。说是调到边疆兵团搞什么坦克训练基地,可以带家属一起去。年前回来说是要找个对象带上去的。前几天我听俺那口子说他还没有找上,说不好找。不是姑娘嫌边疆太远太冷不愿去,就是看不上他人。昨天临走时还对我说,如果有合适的给帮助介绍介绍呢。现在不知道找上没有?你要有意思我就去打听打听!”
  米思琦说:“倒是符合我要求的第一个条件。只是不知道人长得怎么样?”
  贺兰说:“我没见过,长什么样不知道。既然符合你的第一个条件,那就先见见看。不见你咋知道长啥样?相中了就谈,相不中拉倒!”
  米思琦说:“不过这事要保密。我爹我娘想让我给家里多挣两年工分,不想马上把我嫁出去。说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一出嫁就是人家的人了。可你说的这个头还真是机会难得,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就先试试看吧。他家是哪个村的?”
  贺兰说:“离我们那个村有十里路的潘庄,骑车子一会儿就到。他姓潘,叫什么旺来着,到村里一问保准能找到。”
  米思琦说:“他和你那口子是战友了?他们是搞什么工作的?”
  贺兰说:“肯定是战友了。他原来是俺那口子的头,这次他调走后我那口子才接的他的班。说是搞后勤工作的。当兵的事关系到军事机密,不好问得太多太细。再说具体干什么工作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人要对你好!”
  米思琦和贺兰两个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县城。元宵会上人山人海,各式各样的谜语灯笼,挂在大街两旁拉起的铁丝上很是壮观。观灯的人互相拥挤着,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街的那头锣鼓喧天,有踩高跷的,有扭秧歌的,有划旱船的。
  米思琦紧紧跟在贺兰身后,生怕走失了无法回家。她真地无心观看元宵会上的花灯和文艺节目,她在观看所有的男士和成双成对的小夫妻。她用她一米六三的个子当尺子,几乎比量了所有她认为应该比量的人。
  比量的结果让她更接近了现实:有三个女的比她高一点,有三个女的高矮和她差不多,剩下的都比她低一点或低许多。年轻小伙七成都比她高,比她高的小伙中间,一米七五以上的有三人,一米七以上的有十五人,一米七以下的是大多数,一米六三以下的也不在少数。这个关于身高的调查结果她给自己定了位:自己的身高是女人中的少数;身高一米七五以上的是男子的少数;女子身高一米五八左右是大多数,男子身高一米六八左右是大多数。
  她认为至于男人的脸型和肤色,各有喜好,很难有一定的标准。情人眼里出西施嘛,这就是标准。她看着那一对对、一双双高矮悬殊、黑白不一、胖瘦各异、俊丑不齐的恩爱夫妻有说有笑,心里有一种难于言表的感慨。她心里还在惦记着贺兰说的那个姓潘的找到对象没有。
  一个解放军突然抓住了贺兰的自行车把。说:“你是贺兰吧?”
  贺兰停住脚步,注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解放军说:“我不认识你,你是谁?”
  解放军说:“你爱人该归队了吧?我算着他昨天就该走了。”
  贺兰说:“你是谁呀?”
  解放军说:“我见过你的照片,你长得和照片上太像了!”
  “你在哪里见过我的照片?我不认识你,你快点走开。别耽误我们看花灯!”贺兰不耐烦地警告说,“你再不让开我可叫人了!”
  解放军说:“先别急着叫人嘛。我相信我的眼力绝对不会错。好好想想看,你的照片都给谁了?要不是我你还当不了军嫂呢。还不好好谢谢我!”
  贺兰看了看米思琦,壮壮胆说:“你再胡说八道我真地叫人了!”
  解放军说:“这位姑娘是你妹妹?不像,虽然和你长得一样漂亮,但肯定不是一个娘……”
  贺兰说:“你胡说些什么呀?你到底……”
  米思琦扒在贺兰耳朵上小声说:“听他说话的口气,像是你那口子的上司姓潘的。”
  贺兰像似想起了什么,马上转怒为喜说:“你是潘……”
  潘兴旺高兴地说:“是的是的,我姓潘,叫兴旺,兴旺发达的兴旺!”
  贺兰说:“你这是干什么来了?”
  潘兴旺指了指元宵会,怪声怪气地说:“彼此,彼此的啦!”
  贺兰说:“怎么你一个人,没带新娘子来?”
  潘兴旺说:“她还在她娘家住着嘞!”
  贺兰说:“老在她娘家住着算咋回事,你该把她带来一块看花灯的。新婚燕尔,小两口卿卿我我正热火,岂可分开,你的丈母娘也太不懂事了!”
  潘兴旺冷笑一声说:“不是丈母娘不懂事,是姑娘不懂事!”
  贺兰被他说得有点糊涂,问道:“你到底结婚还是没结婚?”
  潘兴旺显得很无奈地说:“在下目前还在单身。再有三天我就该归队集中西征了。看来这次怕是没有希望了!”
  贺兰想起丈夫穿的是件两兜军衣,便看着潘兴旺的四兜军衣问道:“你们当兵的衣服兜咋还不一样啊?你这件四个兜的军衣比俺那口子穿的俩小兜的军衣看着舒服、顺眼!”
  潘兴旺颇有些得意地说:“四个兜的是军官服,两个小兜的是战士服。”
  “原来是这样。”贺兰心中暗暗高兴。自己的丈夫回去接了潘兴旺的班,不是也要穿四个兜的军官服了吗?另外她也为米思琦有个选择的机会而高兴。于是问道:“几点回去?”
  “天黑前赶到家就行。我骑自行车来的,快得很!”潘兴旺说着,看看正南天上的太阳,又抬起胳膊露出手腕看了看手表说,“开饭的时间已到。如果二位不介意的话,我请二位先去用餐如何?”
  贺兰说:“让你破费咋好意思呀!”
  潘兴旺说:“还给我见外。我和老丁既是战友又是朋友,应该的!”
  贺兰看了看米思琦,米思琦心神不定地点了点头。
  贺兰说:“你既这么说,那恭敬就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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