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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文学在批林整风学习班比姚闽多吃许多苦头，这主要是因为他平时政治名声太坏,造遥生事多，以前他老是以自己会造舆论滿司政大院各办公楼跑而感到自豪，现在却后悔万分。肖莉娜那几張裸照给他带来不少麻烦，机关那些人不相信他的话，非说他和肖莉娜有一腿，如果有一腿他也算占了便宜。可现在这算是怎么一回亊？他忿怒、懊恼，心里骂那些人不是人，逼、供、信。不存在的东西就是不存在的，这是客观事实，不能闭着眼睛瞎说，我要是做了那样的事，我也让老天爷天打五雷轰。
　　邹文学正在检讨反省他造蓝光司令有关生活作风方面的谣言，他说：“当时鬼迷心窍，要宣传‘左派’，搞臭蓝光。蓝司令在广大指战员中威信很高，抓不着可以搞臭的把柄。我们就商量从生活作风入手，这是最能搞臭人的一个捷径，我想怎么开始呢？不能说在他家里，说在白楼最合适，田江经常在红楼与肖莉娜会面，蓝司令平时很少在白楼住，伹战备的时候经常住白楼，保健护士去白楼给他量血压送药。我一看机会来了，就无中生有，在司政大院散布过多次这种谣言。
　　邹文学正在批判自己，说自己罪该万死，不应该玷污蓝光司令的清白，忽然就有一个处长问：邹文学你老实交待，你跟肖莉娜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象你说的那样，为什么肖莉娜的裸体相片会从你皮包里掉出来？
　　邹文学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只好把田江把他叫到红楼，秘密冲洗照片，当他看到肖莉娜的裸体相片上臀部如山，乳房高耸时动了好奇心，因此多洗了一套带在身上的细节又重复一遍。不想那处长不仅不相信他的话，还狡猾地诈他说：“邹文学你死到临头了还执迷不悟，欺骗组织欺骗领导，俗话说得好‘要使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有人看见了你和肖莉娜搂搂抱抱勾勾搭搭！邹文学一听慌了，难道那一次肖莉娜来办公室取稿子，自己抱住她狂吻的场面被人从门缝里瞧见了？”
　　邹文学眯缝着鼯鼠眼，内心激烈的斗争着该怎样应对。他的异样的表情让那个处長觉得有名堂。就大喝一声：“邹文学，还不老实交待!”这一喝让这个老成的邹文学晕头转向，他立刻说那一次是跟肖莉娜闹着玩。怎么闹着玩法？那处长逼问。
　　邹文学只好把经过说一遍，那处长把桌子一拍，这叫玩？老邹你不是白痴吧？要不就是疯了，这是耍流氓玩弄女性！政治部一个干事说，邹文学你老实点，你跟肖莉娜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和她通奸多长时间了？按理说如果没有那层关系，裸体相片怎能到你手里，你是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给她拍的裸体照？你拍了还随时随地带在身上，又让司政机关干部传看，起到宣传资产阶级腐杇糜烂的亨乐思想的作用，影响极坏。邹文学求饶似地说，肖莉娜是谁的人？我就是有这贼心，也得有这贼胆。裸照的确是因为我的错误被传播出去，这个我做深刻的检讨。无奈这些人不信，一连折腾邹文学好几天，急的邹文学又开始引经据典，背诵马恩列斯著作毛泽东选集。
　　中午肖莉娜还在考虑怎样更深入地写检查稿，马主任见周围无人，就问沒通过？肖莉娜摇摇头。她本来叫马主任干娘，马主任说在这个地方别叫干娘，别人听了影响不好，还是叫马主任或叫老马比较合适，她就改口叫马主任。她低声说丁院长这次没来逃过一劫，马主任说他在住院，他一听说林彪死了，知道事情不好赶紧办理了住院手续，他事不大。要是事大住院也不行，有个长癌症的因为事大，这不是也来了。
　　下午开会，姚闽要求先发言，杨副主任就让他先讲。姚闽写了一叠稿纸放在面前，他系统地有条理地讲了自己所犯的错误和原因，两次整蓝司令黑材料的思想动机，深挖狠批自我反省较彻底，受到于会同志欢迎。
　　肖莉娜第二个发言，还是检讨生活作风问题。杨副主任打断她的发言，说她避重就轻，没有揭发田江的反党反毛泽东思想，反对无产阶级正确的军事路线的问题。通信兵部李参谋说，前两天就让你谈通信联络方面的问题，你为什么不谈？光讲这些表面的大家早就知道的问题，你一个劲抖搂这些陈芝麻，烂谷子，是什么意思？肖莉娜还是采取抵赖战术。
　　李参谋很生气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刲检举信，念其中的一段：那一天我上上半夜夜班，事先并不知道肖副政委会来上夜班，等到了总机房才知道，交接班的几个人都觉得奇怪。肖副政委一直坐在机台上，将近十点钟的时候，我在配线架后面打扫卫生，看见肖副政委接通了石副政委家电话，就一直开着电键在偷听……
　　肖莉娜一听又气又恼，原来这个齐珊珊背叛了她，写了检举信。没办法只有承认检讨。你当时听到了什么内容？李参谋问。她回答:“当时石广山副政委在北京开会，打电话回家要找关于‘S舰’的调查报告，让人带到北京去。”李参谋又问：“是不是事先撑握了什么情况，你才特意那天晚上去值班窃听的？”肖莉娜差一点要把戴春桑供出来，一想又改口说是那一天特别想上夜班体验夜班生活，才让排长王小兵安排了夜班，碰巧遇上石副政委要他家里才偷听的。她想戴春桑这小蹄子运气真好，这回又是她在这里为她背黑锅。李参谋非常气愤地说，这是特务行为。杨副主任很严厉地问，这是谁指使的？肖莉娜想只能供认是田江指使，否则他们不会相信。因此就回答是田江指使。通信兵部一个副主任问：“还有哪些人参与了？还做了什么特务行为？”肖莉娜想没有直接问电话跟踪的事，说明他们没有掌握情况，这个问题更严重，绝对不能说出来，说出来那我真正完蛋了。想到这就回答：“没有其它行动，电话窃听也只有这一次。”通信兵部副主任怒道：“我不相信只这一次，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李参谋说再想想。
　　一九七二年一月的一天，肖莉娜早晨醒来见昨夜下了大雪，听见大喇叭里放起了哀乐，是谁去世了？又听广播了陈毅元帅去世的消息，大家心里挺难过的，正在房间里议论，忽见本宿舍海军医院一个护士从外面回来说：不好了，司令部大组那个楼出事了，我今天很早到那边楼临时门珍部去给首長们拿药，看见雪地里躺着两个浑身是血的人，赶紧叫人，司令部大组的出来看，把他们抬到门珍部去，有一个沒穿大衣的冻僵了，人抬进去了，我见雪地上鲜红的血很吓人，原来这两个人是因为压力太大，凌晨三、四点钟跳的楼，她这一说别人不要紧，干部部长杜南方的妻子医院内科宋主任哭开了。“哎呀！会不会是我家老杜出事了？”她趴在被子上哭马主任肖莉娜等就过去劝。她说不行我要过去看看，马主任说不会让过去的。那个护士说抬到门珍部看不到了。宋主任说门珍部差不多都是咱医院的人吗！我说病了上门珍部看病，那个护士说也不行咱们这有医务室。宋主任顾不得跟她再罗嗦，拉着肖莉娜就出了门。
　　赶到司令部大组楼前，见雪地上两个大血窝，从楼里到外边也有血迹，有几人还站在周围，宋主任问其中一人跳楼的是什么人？那人很警觉地问，你们是那里的？肖莉娜赶紧介绍说，这是干部部长杜南方爱人。她担心杜部长，怕他出事。那人说杜部长在房间里没事。宋主任说没事就好，谢谢你我们走了。赶到司令部大组楼前，见雪地上两个大血窝，从楼里到外边也有血迹，有几人还站在周围，宋主任问其中一人跳楼的是什么人？那人很警觉地问，你们是那里的？肖莉娜赶紧介绍说，这是干部部长杜南方爱人。她担心杜部长，怕他出事。那人说杜部长在房间里没事。宋主任说没事就好，谢谢你我们走了。
　　董辉在批林整风学习班很忙，白天参加组里会议学习批判，晚上加班写稿件整理材料。蓝司令指示，“S舰”事件调查报告要有一个汇总，董辉看到各方写的报告材料很多，也比较杂乱。现在他和王干事在写田江的有关材料，田江倒很配合，态度也很和蔼，主动谈问题。他说：林彪李作鹏这条所谓的路线，相信政治鼓动，政治吹捧的力量，整天搞政治喧嚷。所谓的‘左派’都是在吹捧中成长的，那不叫成长，是用政治词汇堆积起来的，很不可靠。王洪坤来舰队，我采用的就是极力吹捧的方法，正如同志们批评的除了没喊万岁，肉麻的词用了很多。吹吹拍拍之风确实要不得，害人害己。
　　这是田江说的一方面。他自己写了一些总结材料，拿出来供董辉和王干事参考。董辉看了后觉得还比较客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