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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作品名称:舰队女兵      作者:百翎眼孔雀      发布时间:2017-02-12 11:05:55      字数:3413

  肖莉娜自己的痛苦还没解除,却接到姚闽的求救电话。原来姚闽的妻子接到一封匿名信,是从部队寄出来的,她即刻要从南京赶到这里。同时江小军也收到一封匿名信,说姚闽在海浪市有一个相好的,差不多每星期都见面。
  江小军恼了,姚闽现在有口难辩,只有请肖莉娜帮忙灭火。“姚闽这个人不仅有能力,对人也比较真诚,在司政后这些师级干部里是最有前途的一个,说不定三、四年后就是舰队第二个田政委。”肖莉娜把江小军叫进“首长屋”开门见山地说。
  江小军没料到肖莉娜叫她到房间里来,直言不讳地大谈姚闽,言语中充斥这些赞誉之词。她想干什么?可别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她警觉起来。
  “肖副政委我们当兵的很少跟姚主任单独接触,大体上他应该是个不错的人。”江小军很谨慎地回答。
  狡猾的小蹄子,你即要和姚闽干那事,又这么大胆,这回却要怕什么?肖莉娜觉得再不开门见山说出来,就不好往下谈了。
  “小江,我跟姚主任的关系是很铁的,他有什么事都不会瞒我。简单地说你们的事,我早就知道。你是超期服役的老兵按道理可以谈恋爱,但你怎么就碰上姚闽了呢?”
  江小军把正吃着的巧克力放到桌子上,低着头羞得无地自容。姚闽真该死,在她面前把所有的事都承认了。
  肖莉娜还没有从自己的痛苦中走出来,多少带了点幸灾乐祸的心情,“你心里不要有顾虑,我发誓这些事我永远替你们保密。至于匿名信那是有人嫉妒,想借机造谣让你闹起来,好破坏姚主任的名誉,你千万不要上人家的当。”
  “我不会上当。”“不上当就好,姚主任对你是真的,要好好珍惜。”肖莉娜交代。
  今天轮到丘毛毛与张雯烟值夜班,她们俩到炊事班长那儿领夜餐,炊事班长说在只有面粉和小白菜。丘毛毛伸了伸舌头,小白菜吃得都要翻胃了,值夜班本想弄点新鲜花样,谁吃得下这些东西?她忽然想起那天看见炊事班长用三轮车拉回的两坛雪里红腌菜,那东西多放点油,还是很好吃得。
  “班长我们不要新鲜菜,只要些雪里红就行。”丘毛毛说。“那是刚买回来的还没开封呢!”炊事班长有些不情愿地说。
  “那没多大关系,我们自己来。”没等炊事班长回话,张雯烟说着就拉着丘毛毛跑进炊事班的小储藏室。她们把缸开了封,捞出几棵雪里红,又倒了一瓶油就跑出炊事班,炊事班长在后面看着她俩笑。
  丘毛毛说今天偷了不少油,最好做点油炸的东西吃。一不作二不休,干脆到警卫连地里挖几块地瓜几个土豆。张雯烟说好是好,就怕地瓜现在长不大。丘毛毛说管它呢,就是有拇指大,我也能炸来吃。张雯烟说贪吃婆,谗猫!
  俩人来到电话连与警卫连地楞交界的地方,天色已近黄昏。俩人稍一犹豫就同时趴到地里用手挖起来,张雯烟挖出一个鸡蛋大的地瓜,高兴地对丘毛毛说比想像的要大。丘毛毛挖出一个拳头大的,哎呀!还挺大的吗。张雯烟说,快挖,快挖,别说话。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俩人面前都堆了一小堆地瓜,张雯烟说停。丘毛毛问土豆地在那里?张雯烟看见水沟里有芋头,说芋头炸来也很好吃,俩人进沟里拔芋头,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拔出三个芋头,张雯烟用芋头叶抱了地瓜芋头说快走。丘毛毛也学了她,用芋头叶抱了地瓜,就跟在她后面往回跑。
  天已经擦黑,丘毛毛跑得快,一回儿在水沟边上超过了张雯烟,冷不防高音喇叭里传出两三声“喂!喂!……”张雯烟吓得“哎哟”一声,从坡上连人带地瓜滚进沟里。“摔着没有?”丘毛毛赶忙回头来拉张雯烟,亏得这一段沟里没有水。“刚才喇叭里喊什么?”“是在试喇叭,或许有什么通知。”丘毛毛答。“唉!吓我一大跳。我以为谁朝咱们喊呢,这叫作贼心虚。”俩人想着好笑,就一人伏在沟里,一人蹲在沟上笑个不停。
  夜里二十一点,张雯烟炸好了地瓜片、土豆片,丘毛毛就打电话叫姜薇到机房来吃。姜薇刚过来,不想方凌副指导员也来了。张雯烟和丘毛毛见方副指导员来了,心里就开始紧张,想她一定是得到消息,来批评她们的。丘毛毛见方凌进来在外间吃起了炸土豆片,并没有要批评她们的意思,就放了心。
  方凌与姜薇在那吃地瓜片,谈论些连里排里的零碎事,突然方凌话峰一转问姜薇,“我想问你一件事不知道你肯不肯告诉我?”
  姜薇见她怪怪的,猜不透她要问什么就说:“我有什么不可以告诉你的呢?”“董辉一直和你很好,你们早就谈恋爱了,但你现在还是战士,战士不允许谈恋爱这点你是知道的吧?”
  姜薇想既然你拿这点来压我,那我也不能承认。“方副指导员,没有的事,我跟董辉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真的没有?那董辉是在闹单相思?不像。”
  “我怎么知道呢?”“他从来没有跟你提起这件事吗?”姜薇有些愤怒,只是低头在慢慢嚼着炸薯片,没有回答。
  “我还以为你们早就私定终身了呢!原来是烧火棍一头热?”方凌不觉露出欣喜之色,觉得自己还有希望,不管他们有没有谈,我先用战士不能谈恋爱来压她一下是明智之举。
  虽然姜薇后来不搭理她,方凌心里却乐滋滋的出了总机房。  
  天气更热了,部队进入半休阶段。今天夜里特别闷热,海关大楼上的自鸣钟,已经敲过十二下了,一排二班的战士还是无法入睡。“班长开开门吧。”一个战士请求。有时候天气特别热的时,她们必须开着门才能入睡,伹如果开着门睡,她们总是提心吊胆,那样不太安全。“开开就开开吧,今晚太热了。”班長秦平平睡在靠门边的位置,冯小梅动作麻利地起来开门,然后又回到床铺上躺下。她开门回来时脚碰到了地上的小方橙,那是晚上唱歌回来大家胡乱放在地上的,她用脚把碰她的那个小方橙踢向墙边。
  “今晚一丝风都没有,”睡在上铺的姜薇趴在床上,把头从窗子里往外伸,想凉快一下。一排一班的全体同志因为热也都没有入睡。“班长,讲个故事吧!睡不着怪烦的慌。”马海军可怜巴巴地说。
  “讲什么呢?”姜薇问,吸引人的名著文化大革命时,她躲在家里囫囵吞枣的看了不少。那时她妈妈偷偷把人家扔出去的书捡回来不少,那些现在都被列为禁书,不能看自然也不能讲。“讲‘艳阳天’吧。”陈晓青说,她认为这本书写得很精彩。“别,别!看都看过两遍了,再讲没意思。讲‘红楼梦’,贾宝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红楼里那么多女孩子,他和谁最好?”马海军问。丘毛毛听马海军问什么红楼里女孩子那么多就笑说,“不是红楼里,是大观园里。”
  “还是讲‘安娜.卡列妮娜’吧,”林芳兰说。“讲什么都一样,反正我都没看过。”吴湘月说。“讲吧,大家保密不外传。”丘毛毛催她。姜薇说:先回答马海军的问题,贾宝玉最爱林黛玉,林黛玉独爱贾宝玉。林贾有前世盟约,当然这是迷信的。贾宝玉有袭人、睛雯、碧痕、麝月、秋纹这些大丫头,宝玉最喜欢睛雯、袭人,睛雯聪明伶俐,袭人美貌、柔情……正说到这,忽听隔壁二班敲墙,姜薇连忙打住说,大家赶紧睡,下半夜了静静躺着就睡着了。
  大家无话,毛毛从厕所回来说,“二班开着门睡,三班也开着门,我们也开门睡,我们班在里面,安全系数比她们大。”见没有人提反对意见,毛毛就没关门上床了。
  热了大半夜,大家刚刚睡着,突然二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啊-------”这个凄厉的“啊”字尾音拖的很长,这个尾音后边又连着二班一群人的,“啊------”声音非常吓人,相信半个司政大院都听到了。一班的人都惊醒了,醒了的同时也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大家的心都在颤抖。随着那片喊声之后,又传来小橙子噼里啪啦的撞击声,又是一个身体撞击双人床架的很大的响声。接着走廊里响起咚、咚、咚、的跑步声。“怎么回事?”很多人都涌进二班惊慌地明知故问。
  “哎呀!吓死人了!吓死人了!”冯小梅颤抖着嗓音说。“发生了什么事?”肖莉娜分开众人走进来问。“是一个流氓,我是这样侧着睡的,朦胧中感觉到有一只大手热乎乎,粘糊糊的从我肩膀一直摸下来,哎呀!吓死我了。”她又打了个冷战。
  “冯小梅一声叫,吓得那家伙向后倒退几步,撞翻了几个小方橙,全班都叫起来,那家伙又退撞到床架上,然后就逃出去了。”秦平平补充说。“那看清了他的脸没有?”排长王小兵问,她刚才也吓得和大家一起叫起来。“看不清,房间太暗了,个子比较高。”冯小梅答道。
  “你们就那么点胆量,全班人抓不住他吗?”肖莉娜满神气的问。二班全体战士被她这么一问,闷了好一阵都没说出话来。突然二排一个战士堵她说:“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逃了,你的房间离楼梯口那么近,你倒是可以从房间里冲出来截住他的。”就这一句话把肖副政委的脸羞得通红,有几个战士在心里想说的好。陈晓青觉得那个流氓逃跑时虽然听到了在走廊里咚、咚、咚的脚步声,但好象没有下楼的脚步声,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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