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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作品名称:舰队女兵      作者:百翎眼孔雀      发布时间:2017-02-11 11:10:57      字数:3860

  一回到房间里,粟圆圆就开始张罗小加餐,刚才在海边,她又买了几个熟海螺,个头很大。姜薇看了一下表说,“现在是七点,晚饭时郑干事通知,岛上十一点停电,岛上部队自己发电。”“十一点,还有四个小时,时间足够咱玩的。”粟圆圆正用一把大号缝衣针在往外挑海螺肉,那把大号针是刚才在海边买海螺时卖海螺的老太太给的。她把大海螺肉挑出来,又用小刀子切成几段。
  三人坐下来边吃边闲聊,谈在各地看到的风土人情,不知不觉十点多了,姜薇说都收拾干净,洗洗手脸上床。三人动作麻利收拾了,该扔的都扔到外面垃圾堆里,洗了手脸,就把桌子抬过去抵门。十六的月亮挂在天空,又从天空探进她们窗子,三个人没有睡意,接着闲聊,夜很靜,可以听见邹处長在楼上可能是跟当地驻军一位领导在轻声谈话。姜薇撑起身子看看窗外,外面的月光很明,桦树林的树影绰绰约约,几只虫儿的鸣声传进屋来。停电了,还是沒有睡意,粟圆圆吹开小时候的故事,以此来消除想家的思虑。她讲得有声有色,姜薇索性翻过身子,爬在枕头听粟圆圆吹。
  “牛皮大王,还不歇歇脚,这几天东奔西跑,难道你蹄子就是不乏?”姜薇嘴里虽在骂粟圆圆,此刻感觉有些异常,空气里好象多了什么东西,说不出来。粟圆圆也感觉到了,停止了吹牛皮。陆露好像叹息了一声,她们同时预感到有一种特异的事件要在她们之间发生。她们来不及把自己的预感告诉对方,事情就发生了。窗外射进一束眩目的光,她们的身体随之就动不了了,张嘴也说不出话来。
  姜薇想自己在梦中?但脑子还是能活动的。她怀疑这束光是从窗外不远处的桦树林里射来的。怡巧他们都是头朝窗子躺下的,头转动不了,沒法往外看,姜薇使劲用力想转动身体,可是一点都动不了。这是怎么了?她害怕极了。窗外桦树林里传来一种奇怪的声响,她眼睛只能直勾勾地盯着上铺的床架,眼珠无法转动,她拼力大声呼喊:“圆圆,小陆快来救我……
  与此同时粟圆圆也在挣扎,用尽吃奶的劲,身子就是动不了。她脑子里闪现出一个可怕念头:今天我要死在这里了。恐惧占据着她瘫痪的身躯,要哭都哭不出来。一会儿他又想我不能死在这里,她用尽平生力气,心里默念着毛主席的话,“下定决心,不怕牺牲……她怎么也胜利不了,她失望了。
  陆露觉着遇到了鬼魅,几个矮小的鬼魅将她从窗抬出,使她滑进桦树林中的一个圆形物体。里面的光很奇怪,把她整个身体照得如同闪光的薄膜,她感觉小矮人在她身上摸弄,象是在检查什么,后来她又奇迹般回到床上。
  大约是过了半个小时吧,就是这半个小时,好象过了半个世纪。姜薇感到身体在复苏,一下子能说话了,光也不见了。她叫“圆圆,圆圆!”圆圆“哎哟”一声也动了,还没来得及叫陆露,陆露叫一声,“吓死我了!”
  三个人互相交流一下情况,心还怦怦地跳。陆露感到身体很虚弱,満身冷汗。她哆哆嗦嗦嗫嚅着,“真可怕,真可怕!姜……姜班長……我大声喊你,你都不来救我。”陆露哭了。圆圆姜薇暂时丢掉自己的恐惧安慰陆露。三个人不时做短交流,以排除恐惧。不知过了多久,听见木楼梯上有人下来的脚步声很响,随后又是一片沉寂。
  “我们遇到鬼魅了吗?”陆露的声调还是很害怕。“不,我不相信有鬼神的存在,但这种情况确实很奇怪。”姜薇说。
  “那个光是怎么回事?这可诅咒的奇光。我今晚要是有枪,就朝桦树林开几枪。”粟圆圆这时有点缓过劲来,气愤地说。粟圆圆和姜薇翻过身子,抬头向窗外桦树林看去,天空盖上了灰色的云彩,月色很朦胧,桦树林是静静的一片模糊的影子,没有任何异常的现像。不知又过了多久木楼梯上又有脚步声,还感觉这人打着手电,晃来晃去的光从门上的圆洞中漏进来。“我也不相信有鬼神,可刚才是怎么回事?我们都没有睡着,我们是在说话的呀!这现象是突然来的。来之前有一种不舒服的预感,是那神奇的光在起作用。”粟圆圆说。“是啊,如果我们是睡着的,可以用做恶梦来解释。如果是一个人遇到的,也可另做解释。可我们是三个人同时遇到的,这怎么解释?”
  陆露说,“光肯定是桦树林里那个圆形物体发出来的,我感觉里面的东西很先进,我们中国没有。是不是美国的什么先进东西,但是人不是我们这个世界上的。”陆露的情绪也有所缓解,才说出这样的话。“什么?陆露!你说的是天方夜谭吧?”姜薇问。“你不是吓糊涂了吧?”粟圆圆想露露比她们迷信。“没有的,真正不胡说八道。我敢发誓!”陆露说。“我虽然身体不能动,眼睛不能转,但我听到桦树林有一种奇怪的声响。”姜薇说。“鬼在发电了。”粟圆圆又很害怕起来,她现在比陆露还迷信。
  又不知过了多久,更惊人的奇观出现了,在房间靠矮柜的空中,神使鬼差般出现一个发着白炽光的圆盘,随之不知从那里蹦出一个发橙色光的小圆球,她们一眼就看出,小圆球是个实体光,象轻气球一样悬在空中。这次光盘和光球沒给她们带来多大不适,只是心里恐惧。惊异之中粟圆圆的第一个念头是,光是从门板上的圆洞中射进来的?她问她俩是不是这样。姜薇正盯着光盘看,这时光盘跟她有短暂的心灵交流。“他说他们从另一个星球来。”“什么?我怎么没听见。?”粟圆圆问。“它们不是从门洞中射进来的,是两个独立的,小球是实体,门板上的洞是很小的。他们自身就是光源。”姜薇已不怎么害怕,在努力观察判断。“人说无无本之木,无无源之水,它们的边缘清晰、实在,没有尾光,跟别的东西联系不上,”圆圆说。她这时情绪也比刚才稳定。陆露定定地盯住光盘,忽然用被子蒙上了头。恐惧占据了她整个身心。这时小的光球在移动,“唔哬!它在走。”粟圆圆惊骇地叫。光球滑向离姜薇更近的床架,这时她俩都看见光盘移到陆露枕上,象是落在了她枕头上。陆露蒙住头侧身躺着,这时她感觉到身心一阵轻松,恐惧消失的无影无踪。陆露处在美妙的意境中,这种意境是常人达不到的。光球射出两道光,使姜薇和粟圆圆感到一身轻松。粟圆圆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渐渐感觉到整个世界不存在了,自己也不存在了,身体也雾化了......实在是太困了,粟圆圆不知不觉睡着了,陆露也睡着了。屋子里一片死寂,姜薇觉得自己的身子,不由自己地是在很遥远的地方,意识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朦胧状态,她又回到了房间,她看见光盘在粟圆圆床架后方空中,光盘很神奇地告诉她一个了不起的预言,是关于她人生的。感觉那光像固体的白炽光。好奇怪她觉得脑子比先前清晰,圆盘光和小光球是有智慧的,她想。她身子飘浮起来象穿越无物体的空间一样穿过上铺的床板褥子,她看见粟圆圆睡的上铺反而在她的下方,发着白色光的圆盘现在又落在圆圆枕头上,她看的很清楚圆圆只枕了半个枕头。她又回到自己床上,过了一会儿,听见粟圆圆叫一声,“姜薇,我睡着了吗?我以为这一次真要死了呢?没想到后来小光球发出的光朿让我安静了。”“你还遇上了什么?”姜薇问,她是想她枕上那个白炽的圆光给她带来什么?“没有遇上什么,只是感觉有一段身体好象雾化了。”光球好象怕被她们遗忘似的,又跳到姜薇面前,姜薇鼓起勇气问,“你们是从哪个星球来旳?”粟圆圆突然大吼一声:“从哪个星球来,回到哪个星球去!别在夜里侵扰我们。”光球倏然移到粟圆圆面前,带着抗议性在她面前转了一个半圆,忽然越窗而去。速度非常之快,俩人回头一看,光盘也不见了。这时陆露叫一声,“姜班长你们都醒了?”姜薇急忙问:“陆露你醒了?看到什么了?”陆露回答:“跟前面那次不一样,我感觉一直没离开房间没离开床铺,只是前面害怕,后来轻松愉快。”陆露还是有被魔鬼纠缠的感觉。
  经过了两次劫难,粟圆圆骂道:“他妈的,倒了大霉了,又来一次。这次是两个象是有生命的光体,这绝不是偶然的,这个教堂里会不会有美国特务?他用特殊手段来侵害骚扰我们。”“这种现象是客观存在的,客观存在的现象总有它的科学性,只是人们还无法认识它们。”姜薇说,她没有把光盘对她说的预言现象告诉她俩,怕引起更大的恐惧。
  “我听说在江西,部队夜里也遇到奇怪现象,是整个连队的人一起看到的。后来汇报到科学院院长那里,郭沬若跟你说的话差不多。”粟圆圆说。
  “我们是不应该相信迷信的东西,今晚的事太邪,超出我们的理解范围。我觉得今晚的事,按老百姓的说法,就是这块地方不干净。”陆露说。
  “别说了,小陆!”粟圆圆听陆露说这块地方不干净,心里又升起恐惧。她说鬼令她毛骨悚然,她一骨碌爬起身,“反正今夜不能睡了,要不去把他们男同志叫醒。”姜薇也坐起身来,“想想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是来讲哲学的,共产党人是无神论者,你半夜把他们叫醒,你怎么说怎么解释?你说你撞见鬼啦?毛泽东的哲学思想跟鬼神风马牛不相及,是格格不入的。他们知道了会怎么想?只会给我们直属队丢脸。我只承认我们是代表直属队来的。”姜薇的话很有道理,令粟圆圆无言以对。她楞楞地坐在黑暗里,过了许久又说:“这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你说的对,是客观存在着的,我们解释不了,又害怕怎么办?”姜薇默默坐在黑暗里,努力消除自己的不安和杂念。“光是白炽的一种,橙黄的一种,象是固体的,有致人瘫痪的能力,有使人轻松愉快的能力,不是这里的人能力范围的事。我绝不迷信什么鬼神,不要再害怕。”姜薇劝她俩。
  陆露躺在床上,在恐惧心理支配下,想起妈妈讲的一个故事:在一个高山的深谷里,有一口很深很深的井,有一天一个砍柴人从那里经过,就好奇的将头探入井內,忽然下面一个娇嫩的声音说,“大嫂,把你家的箩借我使使吧!”砍柴人惊骇地叫了一声。那个娇嫩的声音又说:“大嫂你听上头有人的声音。”大嫂说,“天地十八层,有天堂地狱,这上面是地狱的一个入口。”
  姜薇为了缓解粟圆圆的情绪,換了话题,跟她谈起她们同班同学的事情,粟圆圆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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