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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节 德发捉奸(下)

作品名称:人间三视      作者:思魁      发布时间:2017-02-02 20:02:45      字数:7277

  到了水仙娘家门前,才想起不能象往常一样走前门了,于是,便绕到了后墙外。后墙说高也不算高,他估计还勉强翻得过去。只是,他想起来了:后院拴着一条说大不大的半大狗。那狗可恶,有些混眼。他每次去了都咬,主人拦它也要叫喊一阵子。今晚,它要叫喊个没完岂不坏事?他明明对这家了如指掌,却疏忽了,没准备对付这条狗的东西……他为难。
  眼下,电动车放哪?本来他对这里相当熟,知道周围的街道房舍,可可眼下连个放电动车的安全理想地方都想不下,一连走了几处,都觉得不甚放心,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放到了一家墙拐角的黑处……人走了。心里总在为车的安全,心里悬悬的。
  德发来到水仙娘家后墙,爬上了墙头,向里窥视:那间有后窗的房子灯还亮着,他知道水仙原先未嫁到他家时就住那间房子,不知这次回来是否仍住?如住这间还好,省得再进她们家中院里去,那就更省事了。他爬在墙头,先听动静:后窗房子灯亮着,他觉得水仙住这间房子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不是她一人住?又不得而知。看那后窗,里边遮有窗帘,什么也看不到,半天也听不到一点动静,只能让他无尽的想象:已经这么晚了,她还没有睡觉,在干什么?那个狗安良会不会现在真的就在里边——幽会?他这样想着,不由得觉得心里痒痒难忍,很想马上冲进去看个究竟……但是,他的理智提醒他:不能莽撞行事,必须拍照,拿到真凭实据要重于一切!现在,他还得更进一步细心观察:院里,树影婆娑,东墙下一行盛开的月季花枝招展。如霜的月光,寂静无声的泻在地上,院里的堆木、杂物、猪圈、厕所和-棵石榴树都像笼罩在轻纱的梦里。
  他板着墙头的手越来越困乏无力了,蹬着砖棱的脚也越来越难以支撑住全身的重量,没劲蹬了。他恨劲,手也不断发起抖来,他已再无力气在墙头继续下去了……他费了很大劲儿,没窥见一个人影,没听见一句说话声,只有些啥虫在起劲的合唱赞歌,增加着静夜的气氛,并没有确切地断定出那对狗男女是否真在里边会聚。
  他从墙头滑落下去了……
  这时,已过半夜,绝大多数人家都已关灯睡了,唯有这间房子还亮着灯,这就不得不让他更加生疑……他二次爬上墙头,继续观察。
  院内一切照旧,窗里依旧亮着灯光,里面同样悄无声息,毫无动静,静得不得不让他爬在墙头胡思乱想……
  这时,不远处的道路上慢腾腾走过一个人,那人越走越近了,德发爬在墙头埋下头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出。借着灰蒙不清的月色,他躲在暗处看着那人,希望那人千万别看见他。月光隔着高处的树枝照下来,给他身上落下参差斑驳的阴影,他希望阴影把自己全部遮没。这时,月光正钻在云里去了,赶巧由黑暗遮掩,保护了他,那人没能发现他。
  那人终于没看见他过去了。他谢天谢地,感谢——黑暗!
  他从墙上下来,突然对自己很不满意起来……深更半夜跑来趴人家墙头,怎么看都似鬼鬼祟祟,即使不偷都像个贼!怎么说都不像个正人君子!万一让这里人看见了,疑问起来,自己拿什么话说?就是日后自己同伴们谁知道他半夜跑二十里路来扒墙头,诡诞不经、狼狈可笑,胡传瞎编起来——取笑,自己拿什么话说?都没办法!他突然后悔自己不该半夜来这里,纯粹是一时感情用事,是冲动、自己糊涂!
  他转身向回走……
  他走回自己车前放照相机时,猛然又改变了想法:觉得要是这样回去,实在太窝囊!心里窝火:自己是理直气壮来捉奸的!反怕什么?晚上大老远来,明明看着自己那蛋货房里半夜还亮着灯,董安良那狗东西,说了今晚来勾搭,而自己只在墙外边眼巴巴白望了半夜,担惊受怕不说,下本钱买相机连拿出来的机会都没找到,直到现在还搞不清楚那对狗男女是否在里面快活,自己连个屁都没敢放就这么狼狈收场……岂不更丢脸!于是,他又赌气回身,毫无顾忌的大步回到原来的地方,一纵身上了墙,没有想便跳了下去——
  猛地一只半大狗喔地从柴棚里扑了出来,汪汪对他狂扑大叫不止。
  幸亏那狗用铁链子拴着,扑咬不上他。但是它狂咬狂叫不止,很快就会唤出来人的……于是,他几步躲进了厕所,不让那狗看见,想缓解一下狗叫。
  那只该死的杂种狗,对着厕所更是狂吠不息……
  厕所有把铁锨,他不由拿到手里……于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他出去,对着扑咬的狗,双手不顾一切的打过去——铁锨把打断了,狗也当即倒地,虽说还在挣扎,可再也不叫不咬了……
  德发赶忙走到窗前,从帘布翘起的边角缝隙向里窥看:房间里,水仙一个人象刚从床上下地正在穿鞋,要出去看的样子。床边放着一本翻开的厚书……没有董安良的影子……
  至此,德发一怔,马上灰溜溜地转身回跑,寻原路翻墙——逃走……
  车还在。德发慌慌张张疾奔过去,尽快地骑车离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离开!离开这个该诅咒之地,离开这个让他恼火的,今晚不该来的地方!
  他逃也似的骑着车跑,感到血脉急涌,心身不适。他想不通,原来雄心勃勃的一夜提心吊胆,只是一场荒谬透顶的自讨没趣!
  回到家,马德发气熏熏躺在床上半天不能合眼,他想不通从什么时候起,他马德发变得这般无能了?他一向为之沾沾自喜的心机哪儿去了?他恼火。
  第二天也总是闷闷不乐,看啥都不顺眼,为一点极小的事由不得就想发火。他躲在家里,什么也不想干,转出转进又觉得憋闷烦躁。
  院子里阳光灿烂,虽然还不十分炎热,但也挺晒人的。院子一颗杏树上,枝叶间露出颗颗发黄的杏子,引人注目。德发想摘几枚,又懒得找高凳子,只是没精打采的看着。他记得这棵树曾是水仙从她娘家挖回来的,栽时就撅把粗了,已经开始挂果了。当时占着她娘家盖房子的地方,这树舍不得给别人,才给了水仙。她洋洋自得的一遍又一遍夸赞这树品种好、杏个大、味甜成熟味鲜、极丰产、连仁都是香仁的。
  这杏是不错。可是杏黄了,人却和一个出门有小车,声称买得起几十条好项链的人干那种事去了。
  想起安良给水仙的信,德发一下子也想了一种:“以其人之道,还治与其人之身”的“请君入瓮”法:他马上找笔找纸,仿照着水仙的笔迹,扮装水仙邀请安良今晚去他家。他想利用母狗发情时的叫声,引诱一条多情的公狗上网,无疑是一种最灵验不过的招式,不愁他狗安良今晚不自投圈套!哈哈,好戏就等着今晚上看!
  最初,德发模仿水仙的口吻编写了大篇的情话,又觉得不妥。考虑水仙一定会想到怕信落到别人手里,坏了事。他想:表面写些不伤大雅之话,却能表达一种她内心渴望的隐情,才会象水仙亲写的信。于是,马德发三废其稿,力求简短隐秘又明白。经过反复修改,草稿剩下了这么几句话:
  安良:
  我已在娘家,有要事专等你来相商。你务必莫要错过
  今夜。别让我在南窗下望月恨你!
  李水仙
  德发知道水仙写字的最大特点是:字字一笔-划看似认真,实则,字迹总体老朝前方倾斜,虽然字字胳膊腿都在地方,但笔体不力,不能给人以多少美感。根据这些特点,为了制作得更像水仙的笔迹,他还找了一张水仙的字迹做样板,依葫芦画瓢。
  写了一遍,他觉得不甚满意,又写了两遍才算满意了。幸亏他和水仙做了多年夫妻,他自信他的这封伪造信,最少字迹可以以假乱真了。
  他计划下午就去田王村,也买通个孩子送去。就看他安良能不能笑到最后?
  赔了一个下午辛苦,跑了趟田王村,如法泡制了圈套,万事齐备,只看今宵了。
  当又一个月明风清、夜阑人静,热冷宜人之夜终于到来时,马德发不由得有种勇士上阵前的激动,兴奋而英姿勃发。
  车,还是前晚上的车,路,依旧是前晚走过的路,德发今晚却没甚觉得就到了。
  看了一下表,才十一半点,好多人家还亮着灯,为了避免旁人看见他的行动,节外生枝,他打算先等等再去。
  心里着急,却要闲打发时间,德发觉得也很折磨人,让他怎么打发这些时间呢?他一个生人夜间若是在一个地方转来转去就会引人生疑。于是,干脆把车拐到离村远些的地方等。他停车在路边等了一会,又觉得会被人误以为是个拦路打劫的。他只好骑车靠近村边,但心里还影影的怕人疑心自己是个贼!
  他自嘲的笑了:看来干什么事,那怕简单得不值一提,也未必做起来就一定容易。
  望着满天星斗,不由得仰天长叹:生活在这个芸芸众生的大天世界里,多少事都在身不由己中。这个姓董的若不是插这一杠子,他何苦要半夜跑到这里来?也许上帝在创造人类时,在加上优点的同时也给人类添上了缺点。让人们自己搅扰得乱哄哄,才显得出人的高底贵贱,呈现出五花八门的多彩人生,平添了人事的复杂和人的魅力。加之,人人都各有思想,都有欲望和利益的驱使,所以常常会制造是非混淆,而使多少人迷津在尘世的迷雾里,就像今晚这朦胧夜一样,使人模糊,只能看到眼前,而不能让人象白天-样看清一切,洞明事物。所以,在这尘世的迷夜里,即便是圣哲们,也常常被弄得哭笑不得,甚至陷入迷茫,为多少恩恩怨怨不能自拔,更何况常人呢?所以,多少人常被世俗所左右,没有办法。比如:你没结婚,就有人讥笑你:没人愿意跟或者说女的嫁不出去;如若嫁得好,又盼人家早分手。巴不得不胜自己。你不胜人时,人会多方耻笑你,你比他强时又遭人嫉妒和诅咒。就连人天生的长相也不能被放过:遇见长得漂亮的,说会打扮,好务人、甚或说是整过容的,而稍不顺眼的干脆骂:天生地丑怪,又多加诋毁。总之,决不允许被自己强的人,又更加嘲笑被自己差的人。德发突然觉得人——生活在这个浑浑噩噩的世界里,是很累的!比如他今晚这样费心费神,不辞辛苦的前来捉奸,是可笑的,还是应该的?只怕连鬼也不一定就能洞明这种世亊!这种人之可悲,什么时候才能烟消云散、永无这种烦恼呢?
  他望着西南的天际,找不到答案。只见一片白云遮住了月亮,月儿的清辉给云边镶上了一圈微灿的光亮,把云儿装扮的更加夺目了。靛青色的天幕,闪烁着无数的星星,似乎眨着神秘的眼睛,也在看着他。他猜不透这些“眼睛”里虚拟着什么样的神秘?
  一声声的蛙鸣,争相高歌,似乎在回答着他什么,但他终究听不懂它们的语言。
  夜渐渐深了,村里的灯光也慢慢所剩无几了。整个村庄沉浸在幽暗的夜色中,清澈如水的月光,把树荫、路面、万物万状都加以夸张性的勾勒,朦朦胧胧,一切都似乎张牙舞爪又扑朔迷离。马德发再次进村。借着夜色,小心翼翼,悄无声息的顺利爬上了水仙娘家后墙,向里探望。
  后墙像前晚一样,依旧亮着灯光,德发无法判断和前晚有何不同?他一次又一次鼓足勇气,很想翻进去看个究竟,但终于不敢冒然行事,只是畏缩墙头,静观其动——院内依旧树影婆娑,花枝摆动,月光如水,猪圈厕所杂物矮树,依旧象罩在清纱的梦。亮着灯光的屋内悄然无声,仍旧无法断定董安良是否也同在里边……啊!多么相似的情景,多么可怕的相似!是否就是前晚晦气的重演?
  他犹豫了……松手从墙上下来。
  停了一会,他又反问自己:假如今晚看到她房里黑灯瞎火,又能说明什么?他忽然觉得自己因怯弱而疑神疑鬼十分可笑。自己画鬼,魑魅魍魉惊自己。一霎间,他自己生起自己气来:原来是一个屁事都干不成的窝囊废!
  为了从内心证明自己是一个能成事的人,他赌气、倔强地再次爬上墙去,见一切照旧时便翻了进去。
  德发刚脚一落地,却:“喔——”一声扑来一只大狼狗已咬住了他的腿,他心一惊,也顾不得钻心地疼,飞起另一脚,使劲踢到那狗的下巴底下,狗才叫着松开了口……他想回身翻墙,已伤了一条腿了,不敢保证一次两下就能翻得过去了……大狼狗还威风凛凛的又叫又咬,不断向他发起进攻。他伤腿疼痛,自怯不是这狼狗的对手了,只好退到墙角防守。
  德发奇怪:他们家明明没养这条大狼狗呀!怎么会来个大恶狗做冤家?他曾多次听说过几处地方大狼狗吃人的传闻……现在,他在这条大狼狗的不断攻击下,防不胜防。此刻,他只是赤手空拳,又不能去找一个得力的武器,用他的血肉之躯,对抗大狼狗的利爪凌牙,总处劣势。几个回合后,他已经伤痕累累,狗却越战越勇……如此下去,用不了几下,他只怕非被这条凶恶的大狼狗生吞活吃不可!
  生死关头,也顾不得刚买来的相机了,只好乱轮着打狗,去当防卫武器,狗才攻击得慢了些。
  这时,德发很想喊“救命”,但却怎么也喊不出口!
  狗的叫咬声,德发知道马上就会唤来人的,尽管他清楚那可是多么难堪的一个局面,会给自己带来无法想象的丢脸,但此刻的他,已顾不上这些了……面临一个狼性十足的凶恶禽兽,大有咬骨食肉,生撕活嚼之势,这残忍疼痛怎么叫他忍受?
  在这惨不可忍的分分秒秒里,他在渴望急盼着这家人快点出来,不管那场面怎么样,但总也比在狗嘴里一下一下活活疼死强!
  这家人还不见出来一个?他们是不是知道今晚自己来,有意弄来个大狼狗,设下这个圈套,让狗把自己活活咬死,还落个他们没有直接杀人,甚至只说:狗,晚上咬死了一个——贼!自己岂不冤枉?可见和自己做了多年夫妻的这个女人说明早已黑心了……今晚看来,落入了这个陷阱,只怕让这条大恶狗施于绞刑,死于狗嘴了……他忍不住伤心落泪了。他的双腿已被严重咬伤了,巨疼钻心难忍,使他已经不能强站直身了,不挤墙角,手不抓墙,都会瘫下去,那就正式成了这狗的肉了。装在袋子里的相机只怕已经打碎了,打在狗头上也已经不得力了。对着越咬越得势的大恶狗,他已经没有多少自卫能力了,狗再次咬住了他的腿……
  他不顾一切的用手扭住狗的头,可是,连一点事也不顶。钻心的巨疼使他张大了嘴嘶叫,但狗并不心软……情急之下、无奈之下,他什么也顾不上了,也象恶狗一样用自己的口咬住了恶狗的耳朵……
  一幕狗咬人,人咬狗,人狗互咬的——罕见的残酷之战,在黑夜的墙角展开……
  马德发咬得大狼狗一声惨叫,松开了口……趁机,德发慌忙失声呼叫:“水仙,快来救我,我被你家的恶狗吃掉了!”他终于不顾羞怯的呼喊:“救命啊——”
  “谁?”李水仙慌忙开了后院门,探着身子朝前瞅着,并不上前去。
  这时,水仙的弟弟——一个高个子宽肩膀有点虎头虎野的小伙子,从后边冲上来,高声喊:“贼在哪里?”冲到墙角,只看见后墙角畏畏缩缩的一个人,抓起来一句“日你娘——”还没骂完,便一拳打倒在地。德发倒地还勉强在说:——是我!“小伙子根本不细看地上的人是谁,马上又对他踢上有力的一脚,并说:“凭你是哪个龟孙子,只要敢上我家来偷!”又是一脚。那狗也乘胜追击,扑上去咬他的胸膛……水仙马上扑上去赶狗,并说:“小心打死了还成了人命!”又拦着弟弟。
  小伙子被姐姐拦住,仍气呼呼的指着地上的人说:“你老实说:你黑夜来,到底想在我家偷什么?前天晚上我家的狗就是你打死的对不对?”
  “哎吆吆——”德发滚在地上疼叫着:“李向真,你有本事就打死我算了!哎吆——我的肋骨一定也被你踢断了……腿也被你们狗咬坏了……我偷了你们家什么?你叫我贼?哎呦——”
  他竟能叫出小伙子的名字——所有在场的人,包括后来的水仙妈和弟媳妇,几乎都同时惊讶地问:“你是谁?”便围上去看。
  “我,我——是你姐夫……哎哟——”他赌气对着瞅近他脸的向真喊。
  水仙爸随后打着手电赶来,照亮了正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又没能爬得起来的马德发……只见他裤子下半截都被狗咬烂,腿脚几乎血肉模糊,嘴角都是血,脸也是花的……几乎让人不敢相信他就是昔日那个风度翩翩的马德发……此时,他正狼狈不堪的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
  水仙大惊失色的惊问:“你?原来是你!你来干什么?”
  此刻,发恨入骨髓的马德发,什么也不顾忌的咬牙切齿地恨说:“抓你和人通奸的罪证!”并示意一下手里的相机,同时努力挤出一脸恶意的笑。
  “你——你……”水仙气得一下子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见她猛地扑到德发面前,对着正在地上挣扎着想站起来的马德发,举起手掌,忍不住要狠狠地给他一耳光,只是看着他可怜巴巴爬都爬不起来的狼狈样子,举在空中的手才停住了……声色俱厉的问:“你说——我,我和谁通奸了?”
  “董安良!”德发毫不示弱的大声说。
  “你——天打雷劈!我从来就不认识哪里个什么——狗安良!你却从家里竟然闹到了我娘家来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你不是人!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她呜呜地哭了起来,捂着脸跑了……
  李向真对着德发唾了一口,狠狠地说了一句:“无聊至极!”厌烦地对他说:“你走!别叫人看着心烦、恶心!”
  马德发两次直起腰都没能站起来,只好靠墙喘气。
  李向真狠狠地白了德发一眼,气哼哼的拴住了狗,走了。
  水仙爸哼了一声,也走了。
  水仙妈对德发说:“两口子过日子,为啥总要弄成这个样子?叫人看笑话……”她唠叨着,扶德发说:“先到前屋坐下,看伤得怎么样了……”向真媳妇也过来帮忙扶他起来,去客厅坐下。
  一会儿,向真媳妇猛地大惊失色叫喊:“快来呀——姐她上吊了……”
  所有人都为之大惊,人们惊恐万状的都朝后屋跑去……
  德发也顿时唬的面如土色,怔出一身冷汗。
  幸亏发现及时,……水仙终于没出危险。
  这时,李向真怒气冲冲的来到德发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凶狠狠地说:“姓马的,你听着:我姐姐要是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首先就宰了你,再找那个……他妈的狗什么玩意算账!”
  向真媳妇边走边说着:“过不成就离婚算了嘛,为了这种男人寻死觅活的去上吊——不值!”
  德发冲动的、倔强的随声附和了一句:“离婚!我坚决同意!”
  向真听了,一脸怒气地走过来,一句话不说,提起德发的衣领,象托死猪一样把他拖到门外,一声:“滚——”将他用力摔在门外,回身关上了大门。
  马德发被李向真摔到门外后,努力了几次都没有站立起来——心里难受极了。始终哭不出、说不出、-种憋在心里的难受。心里恨极了,但从内心却不很清楚到底该最恨谁?
  他只好爬向他的电动车。百十米不到的距离,他竟然爬了多半个小时。他怎么也上不了车,三上两下,最终还是把车压倒了,幸亏没有把他压住,可他无论如何用力都不能把车撑起来。
  无奈间,他只好向家里打电话求援。可是他连续打了十几个电话,一个都没有打通。当他第三次给欧州打电话时,才总算打通了……
  欧州思来想去,决定还是说给马平川去为好。他来到马平川家,叫了半天门,才终于叫开了马平川家的门……
  马平川总是说些抱怨和废话,马桂贞出来才对欧州说:“你骑车带上我去,不就把他人和车一块接回来了吗?”
  欧州不好推辞,只好骑车带她去了。
  ……接回了德发,天已大亮了。
  马桂贞帮助他哥就医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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