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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辉站在秋雁母子一边

作品名称:清河怨      作者:芳草无香      发布时间:2017-01-24 17:51:18      字数:3974

  闲下来一会功夫,秋雁忙拿起罩衣和毛巾清洗,梁文斌走了进来:“这会儿闲了?”
  “这里不欢迎你。”秋雁抬起头,面无表情地说。
  “顾客就是上帝。你是开店的,要赶我这个上帝出门吗?”看到店里就秋雁一个人,梁文斌嬉皮笑脸地说道。
  “你老婆在理发店上班,让她给你理发吧。”像见到绿头苍蝇一样厌恶,秋雁只想早点把他赶走。
  “干吗恁急赶我走呢?咱们可是老同学,我又没为难过你。”
  “让你老婆来找我的茬,还说没有为难我?”想到被婆婆赶出家门,秋雁就咬牙地恨。
  “你冤枉死我了,她来我真不知道。这臭婆娘,仗着她老子是领导,处处压制我,我也恨死她啦。”周桂花晚上吊他的胃口,梁文斌就想骂娘。
  “那是你家的事情,与我无关。”
  “咱不提那个娘们儿了,快给我理发吧。我也要你用的那种洗发水,闻着真香。”
  此时的秋雁把一头乌黑的披肩发用一个蝴蝶形发夹随意盘了起来,胸前那两座山显得越发挺拔了。随着她不住地搓洗毛巾,那胸前的山峰,还有头上那卷着的发梢也在有节奏的颤动着。梁文斌被她迷人的身姿给陶醉了,他不由自主往前走,一股诱人的发香撩拨着他,他的心蠢蠢欲动。顿时全身的热血在沸腾,呼吸也急促了。
  “你干啥,快滚开。小心我泼你一身脏水。”梁文斌的企图秋雁看在眼里,她说着警惕地躲开了。
  已经领教过秋雁不屈的倔强,梁文斌不敢造次,他后退几步坐到了椅子上说道:“干啥发恁大火呢?你开店到现在,沾了矿上多少光,你不会不知道吧?”
  “沾不沾光与你有啥关系?”
  “没关系?你那水电费,烧火煤都是哪儿来的?”
  “哪儿来的不管你的事儿。”
  “咋不管我的事儿,刘军是我安排的。”
  秋雁恍然大悟。年初,一个叫刘军的男人找到店里,说是明伟生前的最好的工友,在矿上有熟人,可以给秋雁弄到煤票,还能让小店免交水电费,秋雁谢绝过,可刘军已经把煤运到店门口了,水电队也有三个月没有上门收费。秋雁不想平白无故受人恩惠,免费帮他们全家理发做头发,前几天他老婆和闺女还在这儿烫了头发,秋雁都没收她们一分钱呢。原来这一切都是梁文斌安排的。
  “我赔你,我赔你中了吧?”秋雁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五张十块钱甩到了梁文斌面前,“拿着这些钱快滚。”
  “至于这么绝情吗,别忘了你刚来石佛湾村上学时,同学们都骂你是坏分子,是我这个班长护着你、帮着你,是我偷了大队部的白纸,你才能做出来那些白色的胸花。”
  如烟的往事让秋雁想起了过去的一幕幕……
  见秋雁半天没有说话,梁文斌趁机接着说道:“你知道不知道?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就是你嫁给了李辉,我也没有停止过喜欢你。现在李辉那家什废了,你一定可寂寞吧?让我喜欢你吧,他不能给的我都能给你,他不能满足你我能满足你。我现在是村支书,矿上我也有熟人,以后别说你烧煤用水用电都不用掏一分钱,就连房租我也可以给你免了,你就净等着收钱了……”
  秋雁正要回绝,猛一抬头从窗户看到周桂花往这里走来,她灵机一动:“你说你老婆天天看着你,欺负你,你不怕她知道了找你算账吗?”
  “那臭婆娘,哪有你漂亮温柔啊?就她那霸道剽悍的泼妇样,我见了都恶心。实话告诉你,我跟她睡一块的时候,心里都想着你呢。求求你,让我喜欢你吧。咱不让你男人知道,也不让她知道就是了。”
  “你看错人了,我不是卖淫的荡妇。我是尚秋雁,我只有李辉这一个男人,我绝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儿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秋雁……”梁文斌还要说什么,周桂花走进来不由分说对准他的脸颊“啪啪啪啪”地左右开弓,打得他眼冒金星,晕头转向。当他定下神来,看到眼前站着的周桂花时,他惊慌地问:“你……你咋来了?”
  “我咋来了?我不来咋知道自己的男人会这样下流呢?我不来咋知道我在你心中是霸道剽悍的泼妇呢?我不来咋知道你恁恶心我讨厌我呢?”
  “不……不是……”梁文斌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不是啥?我啥都听见了。”
  “既然你都听见了,就麻烦你把你男人领走,别让他再来骚扰我。”秋雁指着门口赶他们。
  “母狗不摇尾巴,公狗咋会上钩?你也不是啥好鸟,狐狸精。”周桂花满腔的怨气正没地儿撒,听了秋雁的话,像是找到了发泄对象,一边骂一边举起巴掌来。
  “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还有脸来骂别人,我不准你打我老婆。”还没等秋雁抬头,从外面冲进来的李辉挡在秋雁面前,伸手抓住了周桂花就要落下来的巴掌。
  “你咋来了?”李辉的突然出现让秋雁又惊又喜。
  “我是你男人,你受人欺负,我理当来保护你。”
  “你不是怀疑我吗?”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怀疑你了。你是清白的,这辈子我只认你这个媳妇儿。”刚才在门口,里面的争吵李辉全都听到了。他后悔自己糊涂、听信娘的挑拨,他后悔在秋雁受到娘的侮辱谩骂时,没有站出来保护她,他更后悔任由娘把秋雁娘仨赶出了家门。没有秋雁和两个孩子的这几天,像漫长的几年,让他觉得空虚,无聊,压抑,他要接他们回家。他豁出去了,如果娘反对,他也不回家了。
  这几天,面对不堪的逆境,秋雁一直表现的乐观坚强。此时听了李辉的话,不争气的眼泪竟然从她的眼眶里滚落了出来。
  “有人撑腰了,开始撒娇了呀?不管咋说也是废人一个。呸。看你这一副骚样,让人看了就恶心。”周桂花看到李辉对秋雁的关心样子,有些嫉妒。
  “我家孩子他爸身体是有病,但他的心理是健康的,不像有些人,枉披一张人皮,内里一肚子坏水,整天就想着挑拨是非,那才是真正的废人呢。”
  秋雁的话让周桂花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当她转身向自己的男人求救时,才发现梁文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她撂下一句“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者。”仓惶逃走了。
  “秋雁,蓓蓓、蕾蕾呢?几天没见,我好想他们呀。”李辉瞅瞅四周问。
  “小红带他们出去了。”
  “跟我回家中不中?”
  “娘看我不顺眼,天天找茬儿谩骂,我已经被她赶出来了,也没脸再回去。”
  “不是还有我吗?我会站出来保护你、保护孩子的。”
  “你会吗?你保护了吗?关键的时候,你还是听信了娘的话,站在娘那一边,你……”
  “我错了,我认错行不。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怀疑你了,再也不会任由娘侮辱你谩骂你了。”李辉哀求着。
  “我不想回去。在这里虽然苦点累点,可是心情顺畅呀,我不想回去受欺负、受压抑了。”
  “你真的不回去?”
  “真的不回去。”
  “那好,我也不回了。”李辉接着说,“我在矿上租房子,我们一家人住在一起,再也不分开啦。”
  “那咋行呢?娘会更恨我的,她会觉得是我挑唆你和她对着干,让她失去唯一的儿子。”
  “我看哥说的中。”
  正说着,李红带着三个孩子从外面回来了。蓓蓓、蕾蕾看到李辉,开心极了,他们笑着,叫着“爸爸”,争着往李辉怀里扑。
  “中啥中?他出来了,院子里就剩娘一个人,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连有人知道也没有。”秋雁摇头道。
  “跟爸说,想爸爸了没有?爸爸可是天天想你们呦。”李辉也顾不得和秋雁李红说话了,抱着俩孩子亲了又亲。
  “爸,妈妈不给我们买糖吃,我要吃橘子糖。”就惦记着吃的蕾蕾看了看秋雁,对李辉说。
  “舅舅,我也要吃。”莹莹也蹦着叫道。
  “好,给你们买糖吃。”像是几年没见似的,孩子们这一点小小的要求,李辉怎能不答应呢?
  “噢,我们买糖吃喽!”仨孩子拍着手跟着李辉出门了。
  “嫂子,娘太顽固了,她看不惯的人就处处压制欺负,对明伟是这样,对你还是这样。就听哥的,治治她,让她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儿。”
  “其实娘也不容易,我是怕都不在身边,她会寂寞的。”
  “就得让她体会一下众叛亲离的滋味。别担心了,我和大姐一天去转一圈看看不就得了。你还不知道吧,天送说娘一日不改变对你的态度,他就不答应和我结婚呢。”
  李红提到天送,秋雁眼前浮现出前天的情景......
  “我正要找你呢,你可来了。”
  “是不是要和我说啥?”看着秋雁,天送激动地说道。
  “是。”
  “你说吧,我一定能办到。”天送期待着秋雁说爱他。
  “如果你真心喜欢小红,就好好待她,给她幸福。如果你不喜欢她,就趁早离开她,别再伤害她。”
  “我不爱李红,我爱的是你。现在你被你婆婆赶出来了,我就不必再以看莹莹的借口去见你了。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爱你、保护你,给你爱、给你幸福了。”
  “你胡说什么?这是不可能的。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离开李辉的。”
  “为什么?”天送说,“以前我家穷,没有住处没有钱,现在,我有工作了,能给你幸福的。我向你保证,这辈子我不会再要孩子的,我会把蓓蓓、蕾蕾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女一样疼爱的。要不我就立下字据,写个保证。”
  “不是这个。是我一直把你当成是我的哥哥、亲哥哥看待的。我不喜欢你,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可我喜欢你呀,从小到大一直都喜欢。我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就是喜欢你,过去喜欢,现在喜欢,将来还喜欢。”
  “哥,听我一句劝,比我好的女人多的是,以你的工作、外貌,一定会找到一个爱你的好女人,别伤害李红了中不中?她单纯,直爽,执着,再也经不起任何伤害了。”
  “我不管,我就是爱你,其他人我谁都不爱。”
  ……
  “嫂子,嫂子——”
  “啊。”李红的叫声打断了秋雁的思绪。
  “你在想啥呢,叫你几声都没听见。”
  “我……我在想你哥把仨孩子带哪儿去了,这么久了也不回来。”秋雁说。
  “他是俩孩子的爹,几天没见了,就让他们父子亲热亲热吧,莹莹这两天没见天送都缠着要我带她去呢。”
  李红把天送挂在嘴上,秋雁不免为她担心起来:“小妹,你觉得天送真的喜欢你吗?你可要掂量好,这婚姻可是一辈子的大事,马虎不得的。”
  “嫂子,放心吧,我了解他,他心地善良,对莹莹又好,再说他还是你娘家人呢。”
  秋雁茫然了,她不知道该不该让李红和天送好?如果李红和天送在一起了,天送和她就会时常见面,而接下来的日子,会不会发生什么连她也无法想象的不愉快呢?秋雁有些茫然无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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