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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隐蔽你

作品名称:青春的边界      作者:阿娜尔古丽      发布时间:2012-01-29 10:00:41      字数:8443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斑斓的梦想,大多数女孩子们的梦想就是依靠一个好男人,然后发誓跟着他,今生来世,我知道那是一种深入脊骨的爱情。就像项羽的剑影掠过虞姬肌白似雪的玉颈,虞姬那么坦然,项羽有一种英雄迟暮、日薄西山的悲壮。那是一种血染战袍、怀揽香体为情所困、为爱而亡的追随,美人拔剑,铸就了一幕永恒的让人千古泣泪的悲剧。两千年多年后,人们触摸到了一个定论——好女人一生都要支持男人的事业,即使死在爱她的男人手中,也心甘情愿。
海誓山盟是一杯诱人的葡萄酒,楚霸王遭奸人暗算,走投无路,长剑如虹,闪电划忽,长袖善舞,浮云流转,为追随美人香魂,乌江自刎,鲜血如带着绯红的珍珠,飞溅成一段完美的千古绝唱。好夫妻,同死鸳鸯帐,一张床,半壁江山,一对恩爱的人。是幸,是不幸,壮志未酬、红颜薄命,冥冥之中,一切都是定数。从此,同死一张床,给人们的心头划过一丝又一丝的叹息……
双人床,英文叫:doublebed。汉语解释:能睡两个人的床。从一定意义上说,男女爱情的最后归宿就是这张双人床,而当走到双人床时,男女只会被眼下的**所笼罩。双人床也并非是一道婚姻的防火墙,而是以一种理性和道德社会的判断的空间,并让此男和彼女抵达彼岸的码头卿卿我我、江河血脉、宣而泄之、抚而慰之、烟波万迭,时间也就凝固不动,以往的历史都变成空白,但双人床有时又会成为最激烈的战场,男女双方在这片狭小空间里斗智斗勇,展开一场你征服我,我征服你的较量。计算别人,伪装自己犹如铁桶,连针也插不进去,但一切皆是浮云。
我在一个天上飘着鹅毛大雪的冬天,来到天津。天津市残留的欧式建筑较多,一处处尖顶阁楼精巧别致,被大雪笼罩,越发楚楚动人。
我要找一个男子,这个男子生活在天津,武汉人,是我在网上认识了半年多的朋友。我们视屏、长谈,相互发照片,最后他决定要到北京西站接我,我知道他忙,拒绝了,于是在这个雪花纷飞的日子,来天津找他。我们不是网恋,我找他的目的就是他告诉我说他是一个影视集团的制片人,并对我的文字相当迷恋。
网络是飘渺的,就是三岁小孩的智商也明白,把网络信息移植到现实中,那差不多等于痴人说梦,仅仅是妄想而已。我就是狂恋妄想的那个人,我知道,他不会骗我的。我的理智告诉我他不是好色之徒,也不是糟粕泼皮。
出了东站,一个巨大的钟表立在广场右侧。他如一个圣诞老人一样,满身是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过往的行人以为他是一尊雕塑。
我对漫天的雪花高喊:“天津,我来了!”
他抖落身上的积雪,揉揉冻红的鼻子回答:“天津欢迎你,我来接你来了。”
我转过身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他有三十岁左右,瘦高个子,黑色的眼镜框下那双深邃的眼睛特别吸引人。
我们打车到了塘沽,他在一个小区租了一间阁楼。阁楼门一打开,一股热气贯穿了我的身体,我说:“你的家好温暖呀!”他说:“我也希望你尽快适应这里的气候。”
进屋后,他给我倒茶,很烫嘴的大红袍,喝得我肠子一抖一抖地跳动着。
他家和我家基本一样,满地都是书籍,我问他:“你也爱看书?”
他回答:“不爱看书,爱买书,有些书可供一赏,有些书可以吞下,有一少部分书咀嚼消化,有些书读一少部分就可以了,有些书可以全读。”
他的这几句话,让我感到面对的是一位学者、老师,我们不会有爱情,也不会产生爱情,我只希望他永远地和我友好地相处下去。他接着说他曾经也喜欢写作,用过3个笔名:高尔品、大志、西岳,最后一锤定音用了:西岳。
西岳是那种有钱就花从不考虑明天的男人,他对我说:“我今生不会买房子,也不想有固定的家,因为有了家就有了责任。”
我问他:“你是一个不喜欢负责任的男人吗?”
他摇摇头说:“不是,只是觉得女人是用来欣赏的,不是用来供养的。”我们开怀大笑,我太喜欢这个不爱谈情说爱的男人了。
他亲自为我用鸡蛋牛肉做披萨饼,我们吃着,喝着红酒。他说:“你要少喝点酒,女孩子喝多酒会失去礼貌的。”我说:“你放心,我不会对你非礼的。”他默默笑着说:“礼不代表礼貌,礼是与生俱来的。人生有欲望,欲望得不到满足,那么就会产生怨恨,怨恨没有了分寸的限度,就有了斗争,有了斗争你就不会这样天真无邪地去创作了,古代圣贤都厌恶那种没有礼仪教养的环境。”
我掩鼻窃笑,他误认为自己是孔圣人了,这样木讷的男人怎么能制作好一部震撼人心的影视作品。
夜里,我睡在他的床上,他到他朋友的光盘店去睡。根据他的要求,我开始写作《两代女人的追求》,第二天清早,我才睡下。
他回来后,给我买了一条红塔山,放在电脑边。我醒了,他的双眼满含柔情地看着我说:“你是一个多情的女孩?”
我问:“为什么?”他说:“从你的脸上,你睡觉的时候很恬静,手腕上的金镯子使你更添加了女性的高贵,这样的女孩都多情。”
我说:“侬本多情,多情是每个作家都会有的一种创作动力。”
他说:“佳紫,但是多情女孩必定要受到伤害,现在的坏男人太多了。”
我问他:“你是害怕受伤才无情的吗?”
西岳说:“不,我需要发展我的事业,追求我的女明星也很多,我都拒绝了,因为女明星的感情都特别爱嬗变。”我说:“你一定爱过,所以再也不敢爱了,伤不起!对吗?”
西岳冷笑着说:“爱情是一个谜,真正看透了这个谜就没有爱了,我不爱别人,也希望别人不爱我,我这样无牵无挂地活着很好。”
我起床,翻动洗手间的用具,他看我的小说。我洗漱完毕,他让我坐在他的身边,我们一起看我的小说,他说:“果然是天才,我已经喜欢上你的作品了。明天我就发给导演,他看了一定喜欢。”于是我们一起看我的影视大纲:该影视以母女两代人为主线,母亲嫁了个很体面的男人,可男人不会生育。便逼着自己的女人和另一个男人好上了,妻子怀孕后,丈夫为了夺回妻子,和另一个男人斗智斗勇,虽然强行要回了妻子。但是,妻子的心已经飞了。男人悔恨交加,女人伤心欲绝。等女人给男人产下一个女婴之后,决然抛夫弃女,走了。男人苦苦挣扎一番,明白了自己所有的愿望不过是一场空梦,惟有怀中嗷嗷待哺的女儿,才是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女儿长大后,男人严加看管,害怕女儿步了她母亲的后尘。女儿越发逆反,甚至指责父亲变态。在一个冬夜,女儿离家出走,和她的一个音乐老师私奔了。父亲欲哭无泪,在女儿走后不到一个月死在一起大火中。女儿和那个早有家室的音乐老师双宿双飞到一个小镇上,二人除了同眠就是吵架。音乐老师终于回到学校,继续教书,而女孩儿回到家里看到的只有父亲的照片。
我们用了一个小时,才把我的这部影视剧的梗概看完,看完后,西岳眉头紧锁,心里好像很沉重的样子。我说:“是不是不适应拍影视剧。”西岳摘下眼镜,满眼泪水。
我问:“你受伤了?”
西岳点点头说:“写完了没有?”我回答:“写完了。”西岳对我说:“你真是一个好女人,一夜之间可以写出这样细致委婉的梗概,你简直完美到无可挑剔,但是现在好男人太少了,骗色、骗钱、骗感情的男人俯首皆是,我希望你能找一个爱你的男人结婚。”
我说:“我看你就不是骗色、骗钱、骗感情的男人,我看到了你的脆弱,你是善良的,不会轻易伤害女人。”西岳默默无语,后来他笑了,那是我非常喜欢看到的笑容,那种笑容非常打动我,说服我。
西岳带着我离开他的住处,我们到杨柳青去看那里的古建筑。镇杨柳青津同线几十公里处,依附于子牙河和大柳滩生态园,是一块保留着乡土气息的天然大氧吧,整个庄园占地八百亩,是居家住宿、餐饮、会议、娱乐、购物、垂钓、旅游为一体的大型休闲、度假的旅游景区。可惜是冬天,我们没有划船垂钓,也不能看草坪。看门的工作人员用怪异的眼光看着我们,我们冻得瑟瑟发抖,到茶馆喝了壶茶,买了一大堆纪念品:杨柳青年画、年画扑克、泥人、手帕之类的东西,花掉几百元。我直喊冤枉,比北京故宫的纪念品还要贵。再说,这里毕竟是市郊,村子里人喊狗叫,烟尘和泥泞,寒酸和荒芜……简直就不是什么旅游场所。
我说:“回家,大冬天在这里旅游等于消耗生命。”
西岳笑着说:“没事,写一夜了,出来散散心也好。”
我说:“我不喜欢千军万马、人山人海的境地,更不喜欢这千山鸟飞绝的地方。”
西岳说:“要不我带你到劝业场,我给你买些衣服?”
我问:“为什么给我买衣服?想做我的男友?告诉你,我戒色了。”
西岳说:“你何时戒色了?我已经戒色八年了,眼中无色,早成色盲了。”
我说:“我看你是色魔。”
我们说着,笑着上了车,车轮飞转,污泥在车轮下飞扬。
天上大片的流云在徘徊,我紧挨着他坐着。他边开车边说:“你一个小女子为什么对一个男人的内心那么了解。”
我说:“在创作中,我就是主人公,主人公的悲喜和我紧密相连的。”西岳一个紧刹车,我的身体猛力晃动了一下,他问我:“假如你是男主人公,你会怎么样?”
我说:“创作都是虚构的,我不会成为男主人公的,你为什么对这部影视这样敏感?”西岳苦笑着,摇了摇头开车又走起来。
天津的环境和市容市貌和北京、上海是没法相比的,有着天地之差。这里的人们总是骂骂咧咧地运动着,时不时吵个小架。他们说话都是那么愣,带着怪味。天津的街道也没有北京的干净、整洁。洋货市场的衣物堆成高山,我不喜欢天津,但是我却喜欢上了西岳!我的春心摇撼起来,只觉得这个冬天过得最有意义。
我的剧本进行了三个月才完成,其中跨度了春节这个非比寻常的日子。我们跨着胳膊,到超市买了一大包清真食品,夜晚守岁时边喝酒边吃。西岳问我:“大过年的,你应该回家?”我说:“我回去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西岳说:“怕什么,怕鬼吃了我?”我说:“怕你寂寞。”我们都沉默了,很久西岳打破沉默说:“难得你有这份情谊,我不想和你成为恋人,那样你会痛苦的。”我说:“我和你一起过年已经够堕落了,再做你的女朋友就更堕落了。”
西岳又用那种非常能打动人心的笑容回敬了我,站起身说:“为了你不堕落,干杯!”我们把满满一杯酒各自喝完,我放下酒杯哭了。西岳把我拖到床上问:“你想家了,我知道。你这样做,我很难过。”我说:“我没家,你少内疚。”他说:“我给你剥桔子,你别哭了。”我哭得更厉害了,我说:“你少装圣人,我不需要桔子。”他很委屈地说:“你需要的,我也许给不了你,我能给你的只有桔子。”我破涕为笑,他真幽默。
我说:“大过年的不哭了,哭也白哭,没人心疼我的眼泪。”
西岳说:“我很害怕你哭,真的!”我问:“为什么?在我面前你少装君子。”
西岳回答:“我怕楼下的房东听见。”我真的生气了,拿了围巾要出门,他死死地拖住我说:“真的生气了?回来我们守夜,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我说:“我让你去死。”西岳说:“你进来我就去死。”我被他拖进来,西岳神秘地趴到我耳边说:“我知道你爱上我了,我也爱你,只是怕你后悔。”我也神秘地小声说:“我不稀罕,少说我爱你。”西岳小声说:“我在网上看到你第一眼,就爱上你了,你没有过来的日子里我这里真疼,时时刻刻地疼。”他用他的手抓着我的手放到他的胸口上,我上去打了一拳。他捂着胸脯笑了起来,我说:“给你三分颜色开染坊,给你贼心,你就壮了贼胆。”他依旧笑着说:“我说言多必失,你非让我多说。”我说:“你这个坏蛋。”西岳说:“好男人没有现成的,都是女人培养出来的。”
我们正闹着,西岳的朋友来了,是那个开光盘店的,顺便给派出所照身份证照片。我们三人开始玩斗地主,一直到了天亮,西岳哈气连天地和他的朋友回光盘店了。这是西岳和我度过的第一个通宵。
剧本写好以后,那家山东药厂的投资方来人了,是药厂的一个总裁,姓孙,西岳叫他孙总。孙总五十岁左右的样子,怎么看都是命相好的人,天庭饱满,眉宇间凝注着才气,一张脸怎么看也不是穷酸脸,而是贵人的圆脸。我和孙总交换了一下名片,表示从此我们就是朋友了。没想到,若干年以后,我会嫁到他家,和他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着。
本子很快交到一个很稀孙的导演手中,真是没有君子、不养江湖,孙总拿出一大笔钱来投资这部影视,等于让这个导演转手把这大笔钱扔到黄河里去了。孙总留下钱走了,这个一掷千金的总裁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影像,尤其是他把支票往导演手里一甩,转身离去时,毫不作态,慷慨得如帝王将相一样,是金钱如粪土。
这部影视剧到山西的一个小镇拍摄,我和西岳跟随剧组一起到了那个人烟稀少的小镇。主要演员都是刚出道的富二代,本来没有表演天赋还要演戏,表演起来未免假里假气的样子,台词背得不太熟悉,所以原计划两个月完成的戏,延长到三个月。导演挖空心思让主角表现得如如一些,那个女主角叫顾晓晓,这个骚眉骚眼的女孩很有脾气,总是乱改台词,俗话说不怕虎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导演心里感到挖凉挖凉的,如果换主角,这部戏就彻底失败了。于是,导演让西岳和我去找顾晓晓好好谈谈。
我和西岳来到顾晓晓的住处,顾晓晓正在背台词,看也懒得看我们。
西岳问:“顾小姐,我们进来难道你没看见吗?”
顾晓晓很高傲地说:“你以为你是透明的?我正忙着背明天的台词。”西岳说:“我们只是奉了导演之命,来和你谈谈!”
顾晓晓问:“谈什么?谈感情你不够资格;谈工作你不是演员;谈人生你还嫩;给我介绍对象对不起我身边的男人如沼泽里的鳄鱼一样多;请我吃饭请直说;找我借钱请走人。”
牛人,不就脸蛋子长得好看了点吗?看来这个顾晓晓可真是个难啃的骨头,怨不得导演对她束手无策。西岳说:“你怎么说话?我过来不过和你谈谈拍戏的进度,你没必要这样羞辱我。”顾晓晓说:“我也想拍好,但是导演对我处处挑刺,我没信心了,要不换演员!”
我说:“你不要总是提出换演员来威胁剧组,如今影视剧已经拍摄了一半,你知道剧组骑虎难下,故意为难剧组,这对你的发展前景好吗?”顾晓晓说:“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出去,你们打扰我正常工作后果自负,再不出去我报警了!”
我说:“你这种鸟人也混充天使!天使之所以会飞,是因为她们把自己看得很轻。你报警呀?被装酷,什么演员我没见过,你算什么大腕?我不吃你这一套,明天我就写一篇报道,你种种恶劣行为发到《娱乐周报上》,你的演艺生涯就此打住,我这辈子最看不惯你们这些狂三诈四的人了,我和你再没有第二句废话了。”说完我拉着西岳出了顾晓晓的住所。
回到我的房里,我怒气未息,打电话给某报社娱乐版的编辑。西岳赶紧制止说:“佳紫,不要冲动,顾晓晓毕竟年轻,看她明天表现如何。”我说:“老虎吃人人人怕、绵羊吃草人人打,对于这样的人早该下死手了。”
西岳说:“佳紫,如果有一天我也惹你生气,你是不是也要对我下死手?我明白,女人狠心起来,能把鬼整成一堆死灰。”
我看着西岳,他的眼睛充满和善,我对他说:“西岳,不管什么时候,我也不会对你下死手的,我不是那样背信弃义的人。”
西岳说:“你很天真,正因为你天真才会创作出那样感人的作品,你真好,你谈过恋爱没有?”
我点点头说:“谈过,简直伤得体无完肤了,不敢再爱了。你呢?一定有不少女孩子赔钱贴着你吧?”
西岳的脸上掠过一丝绝望,惨淡地笑了笑说:“我想早恋,可是已经晚了……命运就没有赋予我恋爱的机缘。”
我说:“只是你的眼界太高了,把女人都当白菜看了,其实有一个疼你、爱你、护卫你的女友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西岳笑了说:“大女人不可一日无权,小女人不可一日无钱!我不能给女**力和金钱,所以没有女人会喜欢我的。”
我说:“你帅,你聪明、善良,很值得女人去爱,缘分是可遇不可求的。”
西岳说:“男人长的帅有什么用呀?到银行能用脸刷卡吗?深刻观生命、能知一切事;不受诸事缚、能离一切欲;生命得相悦,此是真独居不是更好吗?我不想谈爱,太累。”
我们谁也不说话了,过了好长时间,西岳突然站起来说:“你休息,我去导演那里坐一会儿。”我把他送出门外,继续修改我的剧本。
第二天,拍摄的是女主角风尘仆仆地在一个菜市场出现便进入角色,鬼哭狼嚎地大喊着:“爸爸!”然后扑向男主角,还故意摔了个狗**的动作,顾晓晓的精彩演技很出乎大家预料,发挥得非常到位。接着第二个镜头是她坐在饭桌前如一个疲惫的旅人一样大口大口地吃着猪肉炖粉条。西岳对我直竖大拇指,导演对西岳说:“你还真行,顾晓晓经过你这一开导,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西岳说:“和我没关系,都是佳紫的剧本改得好。”导演说:“你呀,就会谦虚,顾晓晓的转变和佳紫能扯上什么关系!”
拍摄很顺利地完成了。摄制组要回北京了,一些演员和投资商说不坐大巴回北京,要坐飞机飞回去。代表投资商来的人很不高兴地拒绝了,顾晓晓很不满意地谩骂着,收拾了几大包衣服,边上车边打电话和她妈妈诉苦。
司机很不高兴地说:“顾小姐,你上不上,大家都等你一个人,你好意思吗?”
顾晓晓才摔摔打打地上了车,扫视了一眼车内的空座,然后坐在了西岳的身边。大巴一直带着摄制组的人员东奔西跑,免不了磕磕碰碰,屁股上有一块曾经被撞坏的凹处,油漆脱落,露出猪肚色的锈迹。我坐在前面,站起来看着顾晓晓不住地对西岳放电,很后悔当初就应该我挨着西岳坐下。车上又挤上一大群制作人员,笨重的录像器材和道具也放在车上。几个女演员开设抗议,但抗议无效,车开始从山西的一个小镇出发。
车内的空气一点也不好,各种气味充斥在鼻孔周围,顾晓晓开设晕车了,呃呃呃地呕吐着,西岳给她递水漱口。顾晓晓一脸苍白,像个产妇一样,几乎躺倒在西岳怀中。我难以压抑自己的怒火,几次站起来瞪着西岳,西岳低着眉梢,很无辜的样子。
一直到了达拉高速,大家到加油站的厕所去方便,顾晓晓也去了。我对西岳说:“要不我挨着你,让顾小姐坐到前面,前面不晕车。”西岳把呢子大衣的领子翻起来,用它来阻挡车内的怪味,摇了摇头说:“没事,她坐这里挺好的,你还是坐前边吧,前边能看风景。”
我问西岳:“你什么意思?顾晓晓是不是比我年轻漂亮?”西岳说:“你看你想到哪里去了,好好,你坐我身边。我们下车透透气好吗?”我们下了车,去卫生间的人陆续出来,聚集在车前,咒骂着山西的鬼天气。天空在我眼里阴森森的,脚底不住地往上疏导着寒气。
司机大声说:“上车,开始上路了。”大家告别了这块冰冷但空气新鲜的地方,开始上车。因为怕冷,车厢的窗户都关死了,人们肺叶内吐出的二氧化碳迎面扑来,我对气味格外敏感,我的嗅觉天生灵敏,这让我神精变得无比脆弱。别人无所谓,我却有所谓。
顾晓晓上车后见我占了她的位置,很不高兴地说:“我刚才在这里坐。”我的手**袖筒,满不在乎地说:“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你不是晕车吗?到前边坐不晕车。”顾晓晓说:“我干吗到前边坐?你是不是又想威胁我找记者曝光呀?我不怕,你就有那点本事,我早把你看死了。”大家开始劝顾晓晓到前边坐,顾晓晓就是要和我争到底。西岳一言不发,也许怕伤害了我们其中的另一个人。
导演对我说:“欧阳老师,别和她一般见识,你坐原来的座位。”
我说:“你是不是过河拆桥?刚给你赶写完本子,你就把我放在后脑勺子了?”
顾晓晓说:“就你写得那些烂剧本,本小姐觉得恶心!”
我说:“我知道你恶心,刚才还吐,原以为你是怀了野种,没想到是被我的剧本恶心的?”
顾晓晓说我对她造成人生攻击,要报警。我冷笑两声,对她说:“你改行当律师吧,别当演员了,当演员你注定一生失败,要不凭你的脸蛋当个二奶小三的也很吃香。”
西岳站起来说:“顾小姐,你自己在这里坐,我和欧阳老师到前面挤着坐。”
顾晓晓说:“不行,我晕车,你就得挨着我坐。”
我说:“他也不是晕车药,你挨他干什么?是不是想来个颠倒鸳鸯?”大家开始劝我,司机放了电视剧《努尔哈赤》大家开始看电视,我和西岳挤到前面去坐,顾晓晓大哭起来,跑到车下,任凭大家劝,也不上车。导演让西岳去劝,西岳红了脸,下车劝了一会儿,顾晓晓挽着西岳的胳膊,依旧坐在一起。
我很不服气,面子上也下不来,为了我可怜的尊严,我还是磕磕绊绊地到了西岳的座位前,使劲拉着西岳的胳膊,大声说出一句惊世骇俗的话:“你就得挨着我坐,要不还我的青春少女!”
大家愣了,我也愣了,我这是不知羞耻地栽赃。西岳问我:“你是不是青春少女和我有关系吗?哦,有关系。顾小姐,对不起我得陪着我的女友,她身体不好。”
顾晓晓无奈,西岳坐在我的身边,双手搂着我的身体说:“佳紫,你为什么这样任性?为了让我做到你的身边,你连自己都侮辱了,我很感动。”
顾晓晓装睡,很长时间缓不过来,她是那种很自恋的下流女人,凭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装作天真的样子,在设置陷阱,期待着男人。她的伎俩并不高明,让我一眼看透了,我在玩那一套的时候,她还嫩着呢,她玩的都是我玩剩的。
顾晓晓装睡了一阵子,开始用凶狠的目光直视着我。我的快感在身体内飞奔,我知道我战胜了她。这种小女子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开始发水了,每人一瓶矿泉水。当发到顾晓晓的手里时,顾晓晓拿着一瓶矿泉水向我投过来,打到我的肩膀上,我感到全身一震,这个女人已经疯狂起来了。西岳站起身对顾晓晓说:“你就是倾国倾城的美女,就你这副德性,也难成为一个好演员,何况你偏偏不是倾国倾城,请你马上向我的女友道歉,不然我不客气了。”
顾晓晓全然不顾自己的脸面,大放悲声,哭了一路。到了河北还抽抽搭搭地哭着,大家吃饭,她也没吃。够坚强的,混充烈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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