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作品名称:郭城摔面传奇 作者:五龙河畔 发布时间:2017-01-21 15:37:50 字数:6639
第一回:宋海艇回乡传火种,众好汉齐聚摔面馆
宋海艇,又名宋涛,一介书生,戴一副近视眼镜,大高个,白白净净,说话斯斯文文的,就读于济南农业专科学校。
1925年11月,受中国共产党山东省委派遣,宋海艇回到了莱阳老家,他先是以国民党员的公开身份在万第镇水口村开展活动,后来就在瓦马村任小学教员。那个时期的知识分子共产党员,大都是有两个身份,一个是国民党员,一个是比较隐蔽的共产党员身份,开展起革命工作比较方便。在瓦马村任教的日子里,宋海艇在附近各个村庄里积极建立农民协会,创办农民夜校,一边教农友们识字,一边给他们传输革命的新思想,让他们去思考自己受穷的真正原因。在不长的时间里,宋海艇就在这附近发展了9名共产党员,其中就有一个叫着孙杰三的人。
孙杰三是海阳夏泽村人,他是海阳第一名共产党员。那时的孙杰三不光不能让村里人知道他是一名共产党员,就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能告诉他们啊,一旦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那是要掉脑袋的。
1927年蒋介石“四•一二”大屠杀以后,中国共产党人真正看清了他的反革命嘴脸,八月在南昌举行了武装起义,以后相继在多地发动武装起义,并且在井冈山建立了中国红色革命的第一块根据地。不久,全国各地都在效仿着南昌,学习着朱德和毛泽东的经验,在不同的地方举行武装起义。1928年6月,海阳东部的农民协会在宋海艇、孙杰三等共产党员的领导下举行了暴动,7月,海阳县国民党政府联合地痞流氓、大刀会等反动组织对起义的农民协会进行了血腥地镇压和屠杀,由于条件不成熟,缺乏武装斗争的革命经验,这次武装暴动失败了。于是,海阳的革命活动暂时处于低潮时期,地下党员们在暗中四下奔走,发展党员,积蓄着革命的力量。
1928年7月底,宋海艇发展的共产党员王礼来到了朱吴一带活动。首先,王礼来到了蜜蜂涧村发展党组织,后来去翁窑头村走亲戚的时候遇到了桑园村的姜成太,将其发展为共产党员,不久姜成太又将崖南头村的姜万寿发展成为共产党员。
蜜蜂涧村,明朝洪武年间(1368——1398)建村,村人都姓于,据说也是从郭城搬来的,因这里两山涧之侧突出一大圆石,形似蜂巢,所以就把村子叫着蜜蜂涧。
蜜蜂涧村的于连江,就是这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的。于连江,一般的个头儿,人比较清瘦,国字脸,一双眼睛看人时就像两把精光四射的短剑直刺向人的灵魂。几年前闯过关东,于连江在关外就接受过新的革命思想的熏陶,接近过一些共产党人,王礼发展他为共产党员正是慧眼识珠。于连江十几岁时,就跟当时海阳有名的拳师孙彦昌学过螳螂拳,三五个常人不是他的对手。他的师傅孙彦昌和青山村的宫宝田拳师是师兄弟,两人在清朝末年联手闯进京城去救他们的师傅,不仅旗开得胜,一举成名,赢得了荣誉,据说还弄回了慈禧太后一半翡翠西瓜哩。后来,孙彦昌老拳师去高家教授拳术,收了不少的徒弟,于连江也因此与高家这边的一些师兄弟们都十分的熟悉,尤其与高地、高卓臣的关系更为密切,也就顺理成章地认识了“二先生”和“大医生”等人,此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
于连江在关东返回海阳老家时,走的是水路,也就是说他在旅顺码头上坐船回到了烟台,然后一路奔波回到了老家。当他走到郭城时,夕阳早已藏到了西山后边去了,天色已晚,此时的他正是饥肠辘辘。于连江抬头望去,“郭城摔面馆”映入眼帘,他大喊一声:“到家了啊!”随即走了进去。
进到摔面馆里,于连江双手抱拳对摔面馆掌柜的说道:“掌柜的,可是咱们老于家的爷们吗?”
“正是,俺叫于永,不知您咋称呼?”掌柜的同样抱拳说道。
“俺叫于连江,是南边蜜蜂涧的。”于连江答道。
“您在几世?”于永又问。
“十七世。”于连江说。
“那是兄弟了!”于永不无兴奋地说,“俺也在十七世啊,呵呵,兄弟赶快坐下,俺这就给你摔面下面去!”
这时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一位白面汉子笑着走过来,对于连江说道:“兄弟快坐,先喝碗茶水歇一歇!”说罢就去提壶倒茶。
“不客气,不客气!”于连江连忙说道,“兄弟,您是?”
“俺叫于挺河,也是咱们郭城人,俺与这摔面馆掌柜是莫逆之交,常来这里看他摔面。”
于连江在“郭城摔面馆”吃到了正宗的郭城摔面,也萌生了想学郭城摔面的想法,但当时碍于情面没好意思向于永提起。于连江在这里住了一个晚上,夜里与于永、于挺河南朝北国地聊了半宿,从此与这两人交上了朋友。其实,这于挺河也不是平庸之辈,他不仅在青山联中读过书,还跟着宫宝田老拳师练过螳螂拳,他的事情后边自有说道。于永与于挺河是师兄弟,都跟着宫宝田学过拳,他是“郭城摔面”的正宗第二代传人和代表人物,于挺河欣赏他的摔面技艺,早就告诉于永说等自己有儿子了就把自己的儿子托付给于永要跟着他拜师学艺。
闲话少说,书归正传。
一天,于连江去高家看望自己的师傅孙彦昌老拳师,在那里遇见了二先生和大医生,还有二先生的得意门生高卓臣。其时老拳师正在拳房里跟二先生和大医生在一边品着茶,一边闲聊着,高卓臣在旁边烧水冲茶,伺候着三位德高望重的人。
“二先生”叫高鸿臣,他不仅是是高卓臣的老师,也是镇上所有读书人的老师,顺理成章地也是镇上所有人的老师。这“二先生”,个头不高不矮,五十出头儿,清清瘦瘦的,一说话儿就笑,文质彬彬的。“二先生”的家庭是个大家庭,有三四十口人,种着四十多亩地,家里在镇上开着“洪兴客栈”。在家里,老大管着做家里的买卖,老三管着带家人种庄稼,老四还年轻,跟着二哥“二先生”念书哩,不过这老四后来很有些故事,高家镇上人称“四爷”的就是他,这是后话不提。“二先生”先是教私塾,后来孙逸仙带伙人把皇上给拽下了龙椅之后,他就在新民国小学校里教国文。“二先生”不仅仅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而且写得一手儿好字,画得一手儿好画,更是拉得那胡琴如泣如诉,悠扬婉转。高家地面上三五十村所有的题词书刻,无论正楷隶书,还是行书草书,都出自他老人家之手。“二先生”逢求必应,从不看客下菜,富人穷人,男人女人,大人小人,一视同仁;他教学生从不打学生,都是循循善诱。“二先生”极豁达,把钱财看得很淡,他说钱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人生明理即可,平淡做人正直做事足矣。是故,一茬一茬的学生,无不尊敬“二先生”的。
这“大医生”叫着高华亭,也是个像“二先生”这般让人肃然起敬的人物。他与“二先生”年纪相仿,但身材绝然不同,人高马大,虎背熊腰,走路虎虎生风,打眼儿一看便知是威风凛凛之人。他的医术是祖传的,专门从事接骨,而且接骨从不收钱。“大医生”医术精到啥地步呢?这么跟你说吧,如果你的骨头断了,碎了,只要还能找着对付到一块儿,经他一舞弄,敷上他亲手配制的中草药,你就能听见你那骨头咔嚓咔嚓地往一块长哩,不出百天,好喽,呵呵,牙根儿就不用等那一百五十天,“伤筋动骨一百五”的谚语在“大医生”这儿一点也不灵了。“大医生”的拳术更是不含糊的,他习得的是跟孙彦昌老拳师的螳螂拳不同的长拳。有两件事儿至今流传于高家地面上的乡间:一是“大医生”年青时有一年走亲戚晚上回家,半道上遇见狼群,他勇猛奋战,不仅击退狼群,还击毙两狼,一手拖一只返回家里,食其肉寝其皮;二是“大医生”把武术的精髓融入了舞狮和秧歌之中了,舞狮中有一招“天女散花”就是“大医生”自创的,很有些名头的“海阳大秧歌”都极大地受到过“大医生”的影响。
高卓臣也算是“大医生”和孙彦昌老拳师的半个学生,因为他跟着两位武功了得的人都学习过拳术,受过两人的指点,他的悟性不错,自然而然地就能把螳螂拳和长拳糅合在一起,作为健身防身的技艺。他刚好二十岁,但他为人处事却早已成熟起来,在读民国小学时就比一般孩子爱思考问题,凡事儿都要问个为啥,有股子打破砂锅纹(问)到底的劲头儿,看见不平之事就会站出来跟人家理论一翻,在孩子们中间他是很有威信的,无论男女学生都喜欢把遇到的闹心事儿告诉他,以求得他的帮助。
在交谈中,于连江得知“二先生”打算让自己的四弟去郭城学习郭城摔面,学成之后回来在自家的“洪兴客栈”经营,正愁不认识郭城的摔面师傅呢。于连江连忙应承下来,他说:“高老师,您的这事儿就交给俺吧,俺保证能让您满意的!”
“二先生”微笑着道:“哦,何以见得?”
“郭城摔面馆的掌柜是正宗郭城摔面的第二代传人,他叫于永,是俺的故交,俺俩情同手足。”于连江赶紧解释说,“技不压人,俺也早想去学习郭城摔面,就让俺和您家里的四叔一起去拜师学艺吧!”
“呵呵,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二先生”高兴地说,“好好好,择日不如撞日,你们明天就去可好?”
“好的,一切听从老师的!”于连江兴奋地答应。
“既然这样,”孙彦昌老拳师说道,“就让俺的徒弟高地一起去吧,俺记得他也不止一次地说过想去学习郭城摔面的!”
“对对对,卓臣,你也一起去吧,你不也早有此意吗?”“二先生”对身边的高卓臣说道,“你爹那里,还有拜师见面的一切费用都包在为师身上即可。”
高卓臣对着“二先生”鞠个躬说:“谢谢老师,学生日后定当报答师恩!”
“大医生”高华亭一笑说道:“有这心意就足矣。”
第二天,于连江、“二先生”的四弟、高卓臣、高地一行四人横穿林寺山东麓下奔向了郭城于永的“郭城摔面馆”去学习郭城摔面。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众好汉学艺加身,返乡后各奔前程
上回说到于连江、“二先生”的四弟、高卓臣、高地一行四人横穿林寺山东麓下奔向了郭城于永的“郭城摔面馆”去学习郭城摔面。
“郭城摔面馆”的掌柜于永热情地招待了于连江等四人。于永必须得热情招待这些人,而且还得悉心教授他们郭城摔面的技艺。你道为啥?第一,于连江自从上次与于永、于挺河相识相交后,就与两人就成了至交好友,议论世事、谈论国政,都能看到一起说到一块;于连江只要来郭城这边,都要来看望于永和于挺河的,真的是成了剜颈之交,情同手足。第二,于连江、“二先生”的四弟、高卓臣、高地都是孙彦昌老拳师的徒弟,而于永、于挺河是宫宝田老拳师的徒弟,孙、宫两位老拳师又是同门师兄弟,那么于连江、“二先生”的四弟、高卓臣、高地、于永、于挺河这六个人实际上就是同门不同师的师兄弟!在武林里,特别看重师承关系的,只要是同门,不管是哪个师叔的徒弟,都如同一家人,如出一师。第三,于连江是从郭城搬到蜜蜂涧的于家后代,他跟于永是一个老祖宗的后代,于连江的朋友就是他于永的朋友,岂有不诚心相待之理?
于永在当天中午招待过于连江四人后,他说:“既然兄弟们要学郭城摔面,少一人不如多一人,一人也是教十人也是教,干脆问问郭城村里还有谁想学摔面的,一起教了!”说吧,他对于挺河说,“老哥,你跑跑腿儿去桃村把那李春兰的弟弟李东一起喊来吧,俺答应过他姐春兰的,虽然不能成为亲戚了,但是也不能食言啊!”
于挺河点点头,受命而去,他钦佩于永的不仅仅是他的郭城摔面技艺,更多的还是他的为人处事的心胸和做法。
李春兰是何许人也?她与于永又有如何的渊源呢?
李春兰是郭城北边桃村一家富裕人家的女儿。桃村,是胶东半岛腹地一个著名的大镇,在郭城北边十多里的地方,是胶东半岛东西南北的交通枢纽,这里北依半岛名山牙山,西通莱阳、青岛和省城济南,往东北几十公里便是烟台,向东可达威海卫,属于栖霞管辖之地。这里大多数人家都是栖霞牟氏庄园牟二黑子家里的佃农,只有少数人家靠着自家的土地和手工过着小康生活。李春兰家里就是这小康人家的代表,她家里姊妹三人,上边有个哥哥,下边有个弟弟,她在家里排行老二。有一年春天里来到郭城赶庙会,李春兰在于永的“郭城摔面馆”品尝郭城摔面,不仅吃好了郭城摔面,更是对制作郭城摔面的于永佩服得五体投地,她觉得于永不是在摔面,简直就是在耍魔术,一块面团在他的手里眨眼的功夫就被舞弄成粗细均匀的面条儿,真的是神乎其神!于是,李春兰对于永滋生了情愫,临走时李春兰大方地走进于永摔面的工作间,她落落大方地说:“师傅,您辛苦了!”
“不辛苦,您客气了,您还有啥吩咐,请说!”于永彬彬有礼地说道。
“师傅贵姓?”李春兰礼貌地问。
“免贵姓于。”于永答道。
“台甫怎称?”春兰又问。
“贱字一个永字。”于永顿了顿接着说,“永远的永字。”
“怎么不见嫂夫人……呵呵,”李春兰笑一笑说,“怎么不见老板娘呢?”
“呵呵……”于永挠挠头尴尬地说,“俺还没有媳妇呢。”
李春兰眼睛一亮,双颊上顿添红晕,就像喝醉了酒似的,连忙退出来。
三天后桃村来了一个媒人,并且捎来了李春兰的定情物——一双手工纳的鞋垫,鞋垫上绣着一对戏水的鸳鸯,那针线活儿一看就知道是个手艺精巧的人才能达到的程度。于永要去李家求亲,那媒人说一切要听春兰姑娘安排。后来,李春兰趁着赶郭城集的机会儿来找过于永,并且说过等他俩结了婚之后让于永把这个郭城摔面的技艺教给她的弟弟李东。再后来,于永再也没见到李春兰姑娘,听那个媒人说李家老爷子知道了女儿的事情后很是生气,很快就把女儿嫁给了几十年前定好的娃娃亲那家人家了,尽管李春兰闹过哭过也绝过食,都是无济于事,一段美好的因缘就此打上了一个句号。
于永在教授郭城摔面的技艺时,讲解与实践都很用心,他不像其他手艺人那般吝啬,更没有“多一人就多了一个抢自己饭碗的人”那种私心杂念。他从和面的要领讲起,讲到饧面、摔面、抻面等等,不厌其烦,一直教授到每个人都能摔出比较合格的郭城摔面为止。
郭城摔面在“面”食系列中是一枝独秀,手工制作、肉烂汤鲜、面质精细、快捷方便,这是“郭城摔面”的主要特点。郭城摔面在和面时,不用蓬灰不添加含有化学成分的“和面剂”,而是在调面的同时放入人体所需的碱和盐,即“一把碱,一把盐”之说,正是老艺人们所说的“碱是骨头,盐是筋”,使的盐和减要根据气温的高低来进行必要的增减。这是制作郭城摔面的关键一步。
郭城摔面突出了一个“摔”字。用摔代替了“揉”,使做出来的面更有韧性,口感也更好。调好面以后,在面板上摔的过程中,一定要用好力道,要“摔”得恰到好处,使“摔”好了的面有筋有骨,软硬合适,这样才能抻出高质量的面条。所以“摔”就成了“郭城摔面”的主要特征。
抻面过程中,要尽力把面条抻的既长又要粗细均匀,否则做出来的面既不美观,口感也不好。因此,“郭城摔面”就有了粗细不等的分类。
摔出来的面下锅时水的温度和火候要掌握好,如果水开大了要用凉水点一下,再下面条,以保证面条不会被温度太高的水“化”掉一层。
“郭城摔面”吃起来细腻光滑,有咬头,有嚼头,独具一番滋味。特别是他的“卤”,分几个系列,多个品种,适合各种人的口味。如:有香味四溢的各种排骨汤打卤;有让人垂涎欲滴的多种海鲜卤;也有四川风味的牛肉麻辣卤。香辣各异,鲜美可口,食客可选择自己的口味,食后让人回味无穷。
“郭城摔面”可根据顾客的多少,“量”客下面,现做现吃,立等可取,前后不过两三分钟。
“郭城摔面”适合露天制作,如赶集、赶山、赶庙会等,铺面也比较简单,几张桌凳,几幅碗筷,桌子上摆放点调料即可。当然,室内制作更是锦上添花,因为室内的各种条件要比露天好得多。“郭城摔面”要技巧,也要力量。艺好力大的一次可摔出12—13个(碗)面;艺差力小的只能摔出3—4个(碗)面。这要求制作者不但要掌握制作的方法,更要勤学苦练,才能掌握好这种技艺。
几个月后,于连江等人怀揣郭城摔面的技艺各自回到了家里,忙活自己的营生去了。“二先生”的四弟回到高家在自己家里的“洪兴客栈”专做郭城摔面,食客盈门,生日红火,让高家地面上没有机会去郭城品尝郭城摔面的人过了一把品尝郭城摔面的瘾。高地仍然回到了老高家大院做他的长工,烧他的高粱老烧去了,这里不提。李东回到了桃村,在街面上也开了一家郭城摔面馆,店名就叫“李记郭城摔面馆”,一直干到1956年被社会主义工商业改造并入了大集体,改革开放后桃村又有几家郭城摔面挂牌营业,据说都是李家的后人和徒子徒孙。
1930年阳春三月的一天,高家镇上一夜之间就发生了两件大事。
大清早儿,高卓臣就跑了两家,去把这两件大事儿禀报了两位镇上人人敬仰的人,这两人就是“二先生”高鸿臣和“大医生”高华亭。高卓臣这样做的目的是啥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他觉得这两件事必须得让“二先生”和“大医生”早早地知道,最好是两位德高望重的人都能站出来说点啥。
这两件大事儿对年轻的高卓臣来说触动很大,是他离家求学寻找理想社会的直接导火索。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