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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作品名称:舰队女兵      作者:百翎眼孔雀      发布时间:2017-01-13 17:10:19      字数:6703

  姜薇发现,在她们宿舍楼前边,一排整齐肃然的迎宾松右边,有一棵六、七尺高的小樟树,她很惊奇。它的叶子嫩绿之中泛着浅浅的黄,枝叶团团着,楚楚动人。她正在诧异地看,忽听秦平平走过来说:“研究什么呢?这么认真”。这个秦平平是六八年兵,也是来自南方,感觉她人很和气。“我是说这棵小樟树,它是土生土长的呢?还是谁从南方移来的。我觉得它在这长得这么好是很神奇的。”到底是新兵,说话有意思。“这里应该也适应它,这里冬天不算怎么冷。”姜薇感到自已有什么东西跟小樟树很像似,要同它联系起来一样。想了一下突然悟出:它是小的.嫩嫩的;我是年轻的,新来的;都有待于风风雨雨的考验。
  “你们一班是沒说的,政治上第一,技术上也第一。六四年那批兵,曾被誉为‘十二朵红花’,有四朵在你们班,现在只剩刘森原这一朵。十二朵红花曾被评为海浪市‘三八红旗手’,那些人都是人中精品心灵手巧。”秦平平说。
  “文革前被评为海浪市‘三八红旗手’?我们班就剩这一朵?”姜薇有些惋惜地说.
  “对,我们二班長王小兵也是其中一朵,她技术也很好,刘班长称第一,她可称第二。”
  秦平平一边说一边和姜薇上了楼。
  走进班里听陈晓青说:“你不要命了,大白天开‘航空毌舰’,声音又那么大,小心她就来了拿你开荤。别忘了她最近老往我们班里跑,就是想抓点批判材料什么的。”
  周贾洋娃娃脸上露出倔强的表情说:“我才不怕她哪,别看她会上纲上线,真本事沒有。她倒会依靠首长,你也帮我找个首长试试看,看我能不能提排长,沒准还提副连长哪!”周贾说完继续扫床铺。
  粟圆圆见姜薇进来就凑上去对她说。“这些老兵张口闭口说一班过去怎么样,怎么不说说一班现在怎么样?”
  “要我说一班过去是好样的,现在仍是好样的。一班政治第一,军事也第一。”姜薇说。
  一班三个新兵练技术练得起劲练得好,大批判也批得深批得透,稿子写得也好,有新意,有内容不空洞,肖莉娜找不出她们的毛病。她想姜薇也是个人才,加之田江也交待过她,要她在女新兵中培养姜薇和戴春桑。她决定拉拢姜薇。 
  走进司令部大楼,毎个新兵都有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哨位设得很特别,不是设在楼前入口处,而是设在楼内一进门的厅前,哨位后边是管理部门的一个大窗口,哨兵站在那里,就象是一座永恒的雕塑。身体象是雕塑的,但那哨兵的眼睛,却是活突突般的闪亮、灵活。
  大理石的台阶,光亮的走廊,地板象打了蜡一样滑滑溜溜。总机房在司令部办公大楼底层,新兵们排着队,按顺序进入机房旁边的休息室。从机房里不时传来“08、21、35、……”的话务员报号声和“噼噼、啪啪”的塞子声。一班的三个新兵,今天是第一次上机跟班,她们跟着大家一起換拖鞋进入机房。“哎呀!真气派,从来沒有见过这么大的总机,象一堵墙一样嵌在红色木地板上。”要不是在机房里不能大声喧哗,马海军会直着嗓门叫出来。
  红、绿、白三色信号灯川流不息,毎个机台上都织着一张五颜六色的网,网上的塞绳一层层穿插,密集而整齐。天哪!这么密集的蜘蛛网,这些老兵怎么保证不拔错塞绳?信号灯、监视灯闪闪烁烁,使人眼花缭乱。这些信号灯不是一个两个地出现,而是整串整串闪耀在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圆孔上方。成串的信号灯一眨眼功夫就被机台上的话务员给堵灭了。动作那么神速,却不见一丝忙乱。右边一大排幽深的玻璃框里,排列着高大的配线架。正前方一个巨大的镜框里,毛主席正慈祥地看着她们。右边墙上吊一架三五牌挂钟,里边有一只小鸡啄米跟话务员们一起争分夺秒。挂钟傍边有一对条幅,写的是:小小塞绳轻又轻,肩负革命责任重;为了革命接电话,誓当红色通信兵。另一幅写的是:抽得准确,拔的迅速,快而不错,忙而不乱;插插拔拔为军队,准确无误传号令。姜薇往身后看看,见墙上贴着话务员守则,机房规则。这些条条她们早背过了。
  三个新兵不能同时上机,刘班长看电话不忙,叫姜薇和马海军先上机学习操作。姜薇坐上机台,两只手紧紧抓住塞子。几个信号灯同时亮起来,她只堵灭了一个。在机下练插塞绳,她一分钟能插一百三十多下,可实际运用起来,却不那么容易。
  机台上信号灯位置変化多端,插不准老碰边。她又接到一个电话,“二六”她报号,声音和蔼轻缓,沒想到对方报电话很简单,“登九”。她心里有些发毛,电话号码里哪有“登九”?她不自觉地重复一遍“灯九”,对方又“嗯”了一声。刘班长用手捂住自已的送话筒,小声说“登陆舰九支队”。姜薇赶紧接上电话,振铃。刘班长说:“持续振铃不得超过三秒钟。”姜薇意识到铃振得长了。
  刘班长抬头看一眼挂钟,正好是七点十分,还没到电话高峰时间,她让丘毛毛他们老兵少接,留给新兵接。一下子来了四个电话。马海军左手向前堵住了一个,右手又堵住一个,她想再用塞子堵一个,沒穿插好,“呲……”一连声,寒头在总机版面上重重划了一下,大家都扭过头来看她。一会又听她高声说:“什么!厕所?厕所哪来电话?”大家忍不住大笑起来。她后面老兵陈晓青捅了她一把说:“七所,第七招待所”。电话那头知是新兵也笑起来。马海军又羞又愧急忙道歉,“对不起!我是新兵,请你原谅!”对方说,“不要紧,总有过程。”
  戴春桑坐在长途台机台上手忙脚乱,接了一个要广州的长途电话,问他贵姓,先登记上:于参谋、坐机号,又问对方坐机号,江小军捂住自己话筒说,“他刚才不是说了要广州基地情报处?”接春桑想忙着登记就忘了人家要哪里,真是脑子不够用。
  就这样一个班次下来,內话一班三个新兵出了不少洋相。三个人都有些沮丧,刘班长安慰她们说,“刚上机,都会碰到这样的情况,不要灰心,过一段熟悉了就好了”。马海军一直揉耳朵说,“耳机压得耳朵痛。”姜薇和粟圆圆都有同感。“话务员啊话务员还真有点技术,过去我小看你了。”二班冯小梅感慨道。
  “我要我的家”何海洋左手装着拿话筒的样子,拉长声调学首长腔。“这可把我吓谎了,我怎么知道他是哪位首長?”
  “熟悉首长口音需要时间啊!”冯小梅道。
  “平时多积累,比如说首长做报告,要认真听,认真记。在大院碰到首长,可先跟首长打招呼问好,你有本事还可跟首长聊上几句。”副班长秦平平启发她们。
  “我可不敢跟首长打招呼,我看见首长害怕。”何海洋说。
  “沒关系的,首长一般都很和蔼的。”丘毛毛笑着说。她总给人一种天真的感觉,不像六六年的老兵。“今天我接到一个田政委的电话就不同,他说‘我要我的家,我是田江’,说的多好多清楚。”毛毛又说。
  “有时他会这样说‘我是田江,请要我后楼宿舍’。他谦虚地把他住的将军楼叫宿舍。”秦平平又说又笑地学。
  “马海军你臊不臊得慌?第一次上班就在总机房大叫厕所,厕所的。”丘毛毛揭她短。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给他道歉,那人挺客气,估计是个小参谋。”
  “我耳朵适应不了,老觉得用户说得快,其实是耳朵辨别力不强”粟圆圆说,她还在搓耳朵,一直觉得耳朵不舒服。
  一群老兵新兵边走边议,不觉已到食堂门口。
  吃完饭出了食堂,冯小梅,何海洋走在前边,尤雅总当跟庇虫,跟在二人后头。
  “咱们这些新兵都差不多,我看是床铺底下踢毽子一般高。”何海洋不承认冯小梅说一班新兵比二班强。
  “一班三个新兵普通话比咱们好,姜薇、粟圆圆都出身高干家庭,那是纯正的普通话。马海军四川话纠正音调还挺象标准普通话,你也跟尤雅好好学学,把四川调纠正过来。”冯小梅又回头对尤雅说:“好好教教她。”尤雅答应下来。因为冯小梅是新兵时班长,尤雅和何海洋还是听她的。
  “光熟悉首长口音这一条就很难,舰队首长那么多,单是司令、副司令、政委、副政委、参谋长、副参谋长、在职的,不在职的,我数了一下,一共二十多个。还有政治部、后勤部、司政后各部首長差不多百多个。怎么能熟悉过来?”何海洋掰着指头如数家珍。
  “先熟悉主要首长,各部首长一般口气不会那么大。”秦平平和丘毛毛从后面走过来,秦平平指着前面一位首长又说:“蓝司令过来了,看我的。”冯小梅她们急忙往前看,看到一个很精神的老头,个不算高,两眼炯炯有神,提着军帽从司令部大楼出来。
  秦平平快步走向前,一挺身敬一个标准军礼,“蓝司令好!”
  蓝光忙戴上军帽还一个军礼,“你好小秦,吃过饭了吗?这几个是新来的兵,来了多久了?还有毛毛啊。”
  “蓝伯伯好!我们吃过了,刚从食堂回来。她们几个是今年刚入伍的新兵,来部队快三个月了,今天开始上机跟班。”毛毛替她们都回答了。毛毛叫蓝司令伯伯是因为她爸爸与蓝司令是老战友。
  “开始上机房跟班啦!很好。我们总机在周边几个市算是大总机,业务量大,要好好学习。”蓝司令的话很朴素,态度很和蔼。
  “是!蓝司令。我们一定好好学习,练好普通话,争取早日独立上机值班。”冯小梅代表三个新兵表态。蓝司令打量一下冯小梅问:“这个小同志是从四川来的吧?我们是老乡。”冯小梅答:“是首长,我们俩都是从四川来的。”她说着把何海洋就势拉到蓝司令面前,刚才何海洋一直躲在她身后,何海洋赶紧上前行一个礼,“首长好!我的四川口音还很重,我要好好练习普通话,纠正四川口音。”蓝司令很亲切地说:“我们四川话很接近普通话,当时开国投票国语,我们四川话只差两票没有通过。略微改一下发音就很好。”说完蓝司令把目光投向站在一边的跟屁虫尤雅,他向尤雅伸出手问:“小同志,姓什么?哪儿来当兵的?”尤雅赶紧上前来行军礼,“首长好!我是从福州来当兵的。”蓝光一听标准的普通话,知道不是福州本地的,就问:“你爸爸现在是在地方还是在部队?”尤雅答:“在部队,首长。”“是山东的吗?”“是山东胶东的。”“胶东去福建的很多,你到这里还习惯吗?”“还行,有一点不习惯我会慢慢克服。”“好,在部队锻炼这是老一代的心愿。”秦平平上来给蓝司令敬礼,“首长再见!”蓝司令还礼,“再见,小同志。”三个新兵给首长敬礼,“首长再见!”
  “首长沒有那么可怕吧?”秦平平问。
  “首长很亲近人。”何海洋沒想到首长这么平易近人,她沒接触过大官。
  马海军坐在班里跟姜薇她们说:“我听首长说话都差不多,拖腔带调,很难找出个性。”
  “不!我看还是有较大差别的。”姜薇说,“比如我们来时在火车上碰到的田政委,口齿很清楚,听口音是河北一带的。昨天听蓝司令做报告,四川口音较重。万事开头难。”
  赵台长说过:话务员一定要练好普通话,练好普通话,使用一样的语言和话务用语,我们在电话里就听不出你们谁是谁,就象你们是一个人一样,那样很好,很统一。陈晓青又把赵台长的话向新兵重复一遍。
  “秦平平说要主动接触首长,我可不愿让人说巴结首长,我以前也沒见过大首长,见过最大的干部是公社党委书记。哪象你们高贵,一出生就有一个高干爸爸。”马海军酸溜溜地说。
  “小马,你就想着首长是你家二大爷,表现出尊敬和礼貌,见面敬个礼,把二大爷三字攺成首长好就行。”周贾在扫床铺,扫完休息自己的又帮粟圆圆扫,粟圆圆不领情,夺过大刷子给扔一边,“我床铺很干净,沒准让你扫脏了。”她表现得很烦躁。周贾不恼,“别烦,”她说,“今天星期六,明天我带你们上首长家维护电话,叫你们挨个把首長看个够,把首長爱人也看个够。”
  “什么叫维护电话,为什么要看首長爱人?”马海军特别好奇地问。
  “维护就是保养的意思,检查室內线路,打开电话机清洁查看电器件。”班長刘森原说着转头异样看着周贾,“你说把首長爱人也看个够什么意思?”
  “她的意思是,看到一个什么样的首長,就想看看他爱人是什么样。比如田江政委,有学问有才华,外表也气派,也想像他爱人会是什么样的,可能会想像成五十年代的女大学生,气质高雅,谈吐不凡。谁想到会是那样一个土气的西北婆。”丘毛毛说着大笑。
  “你说田政委老婆土,我看倒还朴素大方,去过他家几次,家里收拾得也算于净,院子里好多花草蔬菜,井井有条。”刘森原说,她与韩之梅交谈过几次,觉得她人蛮好。
  “我的意思是首长爱人哪一下急了,也会拿起电话说‘我要我的家’。”周贾这会儿纯属玩笑。
  “那就过份了。”马海军相当认真地说。
  周贾带三个新兵维护电话,先去的是石广山副政委家。警卫员出来开门,石副政委爱人从里面迎出来,看上去是一个城市工作人员。石副政委是山西人,口音没有太大变化。
  “小周,来!进来坐。”石副政委认识周贾。“首长好,我带三个新兵来熟悉家门,正好您在家,太好了。”三个新兵都给首长敬礼问好,然后坐下来。
  石副政委先问新兵从哪里来当兵的,听说姜薇和粟圆圆是从福州来的就说:“福州我还是比较熟悉的,我四九年南下在福州待了几年,后来成立海军才离开的。福州西湖虽比不上杭州西湖,但我看在全国还是排得上号的。西湖旁边有林则徐故居。”姜薇回答:“福州西湖比较有自然美,水很清澈。”交谈一会,维护完电话出来,马海军说,:“石副政委的声音特点我已经掌握了,如果他打电话我就能听出来。”
  “他的声音比较尖锐,再加上山西口音,我也能辨认清楚。”粟圆圆说。她们接着去蓝司令家,蓝司令爱人一看就是女大干部形象,说话有官腔,比蓝司令架子大。出来后姜薇说:“蓝司令四川话一点味都没变,喉音比较重,还是很有特点的。”
  戴春桑这几天也不太顺,长途台除了接电话,还要做好登记,毎一个电话从接到通话结束时间多少,几点几分通,几点几分通话结束拆线,搞得她很忙乱。她最怕接海岛电话,线路在海底潮气重杂音大声音小,经常扯着嗓门高声呼喊,开始她不好意思那么高喊高叫,可无奈声音高了都听不见,不喊哪行?有时沒办法,话务员还得两头传话。
  熟悉首长口音也是她们碰到的大难题,后来一排一班老兵带新兵去首长家维护电话,她们在大院内司、政大楼里维护电话。二排一班三个新兵,戴春桑、张雯烟、齐姗姗、跑遍了每个首长办公室。她们还要练数码字,要写得规范.、大方、好看。张雯烟数码字写得最好,九字写得快,那脖子上的弯拐得恰到好处。 
  一个特大喜讯从北京传来,“九大”开菷了。这个特大喜讯象春雷一样惊散了沉闷的空气,振作了人们的精神。为传递特大喜讯,总机上的信号灯象天上的繁星闪闪烁烁,话务员异常忙碌。
  苐二天便是空前热烈的庆祝,提前排练好的,B舰队三百名女兵组成的葵花队,雄雄壮壮地开到海浪市大街上,潇潇洒洒地舞起来,绵延几里地长。那气派,那豪迈,直叫空军和陆军嫉妒死了。戴春桑这次出尽了风头,她拿着麦克风,站在军用卡车上,用歌声指挥葵花队。一路上她唱着“大海航行靠舵手”和“毛主席指引我们去远航”的歌曲,声音优美动听,指挥着三百女兵翩翩起舞,随着歌声,葵花一会儿向阳,一会儿颤抖,一会几狂舞……街道两旁庆祝的人群和海浪市市民,都被海军的葵花队吸引住了。
  春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什么事上她都想和姜薇比。现在她在二排,姜薇在一排,距离不是那么近了,可这次排练葵花舞,唱歌指挥的是她,实际整个舞蹈的总指挥是姜薇。排练的时侯,平常日子门诊部、气象台和电话台在一起练,姜薇拿着麦克风,指挥大家。在司政大院主要大路上,参谋、干事来来往往尽看她,上班的时侯那些参谋干事还从大楼里探出头来看。要是整个葵花队三百女兵一起在大院排练她就更出风头了。今天大家都画了妆,一个老军医从队伍前走过,把每个人都看一遍,特意在队前宣布:姜薇的眼睛最有神彩;冯小梅的嘴巴最有形状;她们医院某女的鼻子最好看,那德行象妓院老鸨。
  春桑这会儿很满足,她站在军用卡车上,用歌声指挥大家跳舞,没人能跟她比,谁也没资格跟她抢。
  老天不作美,竟下起了雨,女兵们还在舞,并向陆军的游行队伍叫喊海军不怕雨,因为陆军的队伍中有人跑着躲雨。雨越下越大,葵花湿了,军衣也湿透了,女兵仍然不顾一切地舞着,最后葵花湿掉落了,才肯罢休。
  接着人们集中到广场上开庆祝会。雨还一个劲地下个不停,大家冻得直打颤。有几个战士忍不住把铁制毛主席画像顶到头上,当即受到严历斥责,当官的还扬言要回去处理他们。吓得他们在雨地里抖得更厉害了。开完庆祝会回来,电话台女兵病倒了一半。肖莉娜忙着与人到炊事班熬中药、姜汤。姜薇为了照顾生病的战友,自己发着高烧坚持在总机上值班,直至晕倒在机台上。这件事汇报到上边去,田政委在大会上表扬了她,号召指战员向她学习。
  “九大”的喜讯刚过去不久,一天傍晚总机上又格外繁忙,大家想肯定又是特大喜讯,果然是又一个特大喜讯从北京传来。说是特大、特大喜讯。加两个“特大”。喜讯的内客是:叶群打电话给海军正在开的一个会议,说林彪最近长了二斤三两肉,精神也比以前好多了。
  为了庆祝这个特大喜讯,司、政、后机关和直属队在大院集合,敲锣打鼓,高举旗帜,喊口号,绕着大院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喊得嗓子冒烟,走得两腿发软。战士们私下议论发牢骚说:“就为了他长两斤肉,我们游行大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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