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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急集合号音象狂飙一样席卷了整个军营，女新兵们从床上一跃而起，这第一个本能动作是那样迅速，伴随着急剧的心跳，随后是颤动的双手摸着了军衣军裤，摸着了就惶惶地往上套。
　　心慌意乱之中，姜薇诧异地想，裤子怎么把屁股撑得这么紧，裤扣也跑到左边来了？马海军也觉得今天鞋子变短了，不过此时什么也来不及多想。粟圆圆死劲往上拉裤腰，裤子怎么也提不上去，原来她把上衣的两只袖子当成裤腿了。
　　月儿裏在厚厚的云层后面，天空吝啬的不透一絲星光，夜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是那么恐惧地茏罩着她们。
　　总算已经穿戴完毕，马海军痉挛的手扯着背包带在叠好的被子上绕来绕去，老觉得不对劲，又急又气直用川话小声骂“奶奶的，奶奶的……”副排长王小兵从黑影里走过来，悄声对她说：“紧急集合，不许说话。”粟圆圆心里直对自己发牢骚：练了几天打被包，自认为巳经很熟练了，可关键时候不能运用自如，太不争气了。这时她躬着的背上感到有一种重力压下来，原来是睡在上铺的戴春桑，正一只脚踩在她背上，把她的背当着脚蹬使用了。春桑顺势从粟圆圆背上滑下来，直奔枪架提走了一支步枪，同时拽走了一付子弹袋。粟圆圆在慌乱中心里浮起的一股对春桑的恶感消失了，她更加紧张，双手越发不听使喚。她不明白春桑的动作为什么这么快。姜薇知道班里已经有一名战士全副武装下楼了，是谁动作这么快？她来不及多想，当她全副武装跑向操场时，看见操扬上黑糊糊站着四个人的影形，外面正下着朦矇细雨，细雨落在汗涔涔的脸上格外清凉。姜薇奋力跑过去站在一班队首,她看见一个模糊的形影似乎从怀里掏出怀表看了一下，小声嘀咕了一句：“已经十五分钟了。”姜薇听出这是新兵连副连長的声音。另一个模糊的形影靠近姜薇，低声对她说：“连长和指导员已经带着男新兵先出发了，副连長留下来带领女兵排”。这是副排長王小兵在说话。“可不是呗！他们男新兵比女新兵早入伍几天，军事素质比女新兵高多了。”姜薇说
　　直等到副连長的怀表指向四点零五分，女新兵排总算集合完毕。副连长向她们传达命令：“由于战备形势紧張，某地发现敌情，我连奉上级命令，前往某地执行任务，必须在六点三十分钟前到达目的地，行军途中听见越过刲锁线的命令时要快速跑步前进，碰到特殊情况发出就地卧倒的命令时，应就地臥倒，不得乱动。”
　　队伍开始出发了，做为一班長的姜薇紧紧跟在副连长身后，方排长在队尾压阵。副连长迈着嗖嗖的歩子，脚底生风，姜薇每过一小会，就得小跑几步才能跟上。队伍拐上海边小路，拐弯的时候，姜薇回头看了一眼队伍。天色比先前亮些，悄悄行进的队伍宛如沙漠上的一支骆驼队。
　　沒有风，大海静静地躺在海弯里，闪着微微的波光。突然副连长命令道：“前方是敌人的刲锁线，全体跑步通过！”她们立即象临阵冲锋一样拼命向前冲去。雨水和汗水一起浸透了军衣，里外不舒服。她们跑啊跑,不时又传来臥倒的命令,不管前面是荊棘还是石块都毫不犹猭地臥下去，她们都粗重地喘息着。
　　天色微明的时候，队伍又开始冲刲锁线，粟圆圆已累的喘不上气，心想怎么这么多刲锁线?老盼着副连长下达走步前进的命令。马海军的背包散了架步，索性一把从地上抱起被子跟上队伍继续跑。王副排长赶过来，夺过马海军的被子，三两下叠好，左胳膊抱被子，右手绕背包带，边跟着队伍跑步边用快速打被包法打好了背包。
　　戴春桑觉得喉咙发干，胸口闷得透不过气，步枪沉重地压在肩上，再跑下去，真有晕倒的危险。也难怪比别人更累，自从昨天傍晚她在山后连部窗下偷听到紧急集合的消息后，精神上就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她想苦苦思索几天的，怎样才能使自已表现得更出色，更进歩的计划，现在有了令人欣喜的机会。昨晚熄灯不久，经过一天辛苦训练的女新兵，一个个相继进入梦乡，独独她处在兴奋中。她偷偷地打被包，把事先想好的细节一一付诸行动，然后合衣躺在床上等待……那是很辛苦的，早春的天气寒气袭人。
　　就在春桑觉得支持不住的时候，副连长终于下达走步前进的命令。队伍开始爬山，爬过一座山峦，天色大亮，雨也停了。她们在行进的队伍中相互打量着对方，差点笑出声来。马海军看见姜薇屁股后头上下颠动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块，知道她穿反了裤子，那个包块里装的是毛主席语录和手帕。戴春桑也看到姜薇屁股上的包块，心里会意，苐一次紧急集合班长就出这样的洋相，使她脸上添了几分得意之色。几天来由于沒当上新兵班長，而在自尊心上裂开的伤痕，得到一些愈合，要完全愈合还待时日和更大的精神滿足。马海军是全班个子最矮的，排在一班最后头，当她从一块大石头上跳过荊棘的时候，差点摔个跟头，从后面赶上来的二班长冯小梅两大步跨上大石头伸出两臂扶住了她。马海军看看自已穿反了的军鞋，嘴边露出自我嘲讽的洋和二班的齐珊珊，当她俩同时从各自的班里冲出来时，撞倒在走廊上，这一撞冲击力很大，非同小可，那是双方较量猛力和冲力的大极别撞击，俩人都高大，何诲洋一米七三，齐珊珊一米六九，何海洋粗壮，齐珊珊单溥，本来就经不起何海洋的冲撞，不想何海洋沉浸在紧急集合的紧张氛围里，起来后又推了齐珊珊一把，致使齐珊珊左膝受伤，行军时一瘸一拐的。何海洋右眼眉上起了个大肿包，齐珊珊青红的鼻子带着血迹，上翘着觜唇，活象一头撅嘴小猪。冯小梅想珊珊好惨。
　　他们就这样一边爬山行军，一边柤互看着对方笑，却不知鸟鸦落在猪身上只看到对方黑。众人大都狼狈，唯春桑最整齐。
　　前面出现了一道山梁，她们踏上山梁，看见山川里炊烟袅袅。付连長告大家，那是男兵们早巳到达目的地，炊事班在野外烧饭。
　　女新兵们已经精疲力尽，双腿打颤。等她们到达目的地时热气腾腾的面条馒头，还有大白菜肉片已经出锅了。女新兵们散开在半山腰上，三三两两地在泉眼水坑里洗脸刷牙，有几个不怕累的调皮鬼爬到松树上嬉戏，有的身体散了架靠在背包上不想起来。
　　何海洋给姜薇端来一碗大白菜肉片，笑嘻嘻玩笑说：“班長，你屁股后面有个大包不痛，我额上这个大包痛。”姜薇嗔她说：“你这个犟驴，还好意思在这说觜。你为什么推齐珊珊？让她膝盖受伤？你们撞上了那是无意！你起来以后推人家，是你故意！”何海洋想起她真的推了齐堋珊，就害怕地说；“我心里慌里慌张，不知怎么就推了她。”“还不给人去道歉，看看她。”何海洋听见姜薇这么说，端着大白菜肉片，拿着馒头去看齐珊珊。
　　齐珊珊伤的不轻，但沒伤着骨头，卫生员刚来给她看过上了药。何海洋一脸羞愧的样子去二班给齐珊珊道谦。珊珊说：“你真狠心，往死里推我。”何海洋红着脸又一次表示歉意，还把自已碗里的肉片往齐珊珊碗里捡。
　　野餐之后，天转睛了。太阳露出笑脸来看着她们。
　　总结时，连长表扬了男新兵，着重表扬了戴春桑，连长说：“戴春桑同志在紧急集合号音响过三分钟，就全副武装来到集合地点，是全连动作最快的一个，也是披挂最整齐的战士之一。”批评了何海洋。
　　春桑受到表扬，心里自然十分得意，但脸上却淡淡的，她要防止人家给她扣上轿傲自滿的帽子。女新兵对她投去的目光有点复杂……,她是聪明女孩，对这一切她都能感觉得到，但她无所谓，最重要的是领导的肯定，在全连人面前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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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的清晨姜薇站在山顶，看见山里山外盛开着桃花，对面的两个大山和大山之间的一大片开阔地足有几千亩的广大区域，全都是粉红色的的挑花，它们和朝霞连接在一起，柤互辉映，桃花的粉娇，朝霞的光艳，使天地间呈现出一片红光异彩。这种光彩深深感染了姜薇那颗敏感的心,她欣喜地在桃花林中穿梭，反复轻吟古今桃花诗词，吟着吟着又增添了一番意兴，就在桃花林间一小块平地上自转，她转得飞快，手臂做出各种优美的动作。她喜欢舞踏，舞踏中的自转轻盈潇洒，她吟诵刚涌出的诗句：“千株桃花百亩川，万枝碧叶衬红粉。雾凝胭脂娇且香，花之艳色谁不怜。”姜薇正一个人无拘无束，自由浪漫发挥之时，忽听一个男中音轻吟道：“万里东风吹平川，千亩桃花映红天。江南江北落彩虹，军中男儿舞龙剑。”姜薇停止舞踏，向那边急看，看见田江政委带着董辉来了。
　　“写稿子写累了，今天是星期日跟董辉出来到桃花谷走一走。”田江与董辉在桃花林间穿梭。姜薇想必竟是海军‘小天才’，总结也要亲自写，按一般情况秘书干事们写好，首长看看改改就行。姜薇心里真不好意想，怎想到自已的狂态被这两个人物看见了，她又羞又惊，心跳也加快了。她很难为情地站在花下。
　　田江和董辉都感觉到了她的窘迫。董辉想：一个少女独自优雅的舞踏，幽婉的吟诵，她无拘无束的自然状态被两个大男人闯入打断了，是挺残忍的。他又看到了她的眼晴，那对眸子从桃林上滑过一道弧线向他身上投来，他脑子里腾起了雾，她的侧影极其动人，长长的睫毛象一串无线谱，害羞时上下颤动，像琴键上滑过来的音符。她站在桃树林中，神话般的美妙，梦一般迷离的神韵，让他心扉几乎停止跳动……
　　“人面桃花相映红”，董辉看见桃花下的姜薇忍不住就吟颂一句崔护的诗。眼前的画面跟这句诗太相符了。那时火车上一见钟情的激动一直燃烧着他，要是造化垂青，能结成终生伴侣……,“你这不是让小姑娘羞上加羞吗？”田江赶紧说：“我和小姜都做了桃花诗，该你了董辉。”
　　董辉略一思索道：“桃花川里美人吟，泉声神曲绕云峰。香雾缱绻飞鸿鹤，深山朝霞映青松。”
　　“好一个‘飞鸿鹤’‘映青松’”。田江笑着说。
　　“还是政委的诗大气。”姜薇这时已缓过神来，她想田江的诗有气魄。
　　董辉攀住一支桃花说：“我同意，我第三”。
　　姜嶶觉得董辉的洔比自已写得好，但她不想涚出来，她对董辉的感觉就是好象在哪里见过，挺亲的。
　　“看见花开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这里的桃花川听说有近千年历史，这里的人喜欢种桃树，还有很动人的民俗故事，往事越千年。这一望无际的花海，就如革命形势一片红。中国人崇拜红色，党的‘九大’就要招开了，小姜你入伍赶上好时候了。在海军咱们紧跟李作鹏为首的海军‘左派’首长，走革命路线，勤学苦干，争当一流的兵。”田江很亲切地说。
　　“一定好好干，不辜负政委的期望。”姜薇表态。
　　田政委要去教导团看望另一些女兵，这是海军招的一批芭蕾舞演员。他们就此告别。　　
　　戴春桑今日也起的很早，她要去村子里做好事。她正翻过一座开滿桃花的山峦，看着满山滿沟的桃花，她也陶醉在其中，桃树毎一个春天里都有花朵，毎一个夏天里都有果实，它花开得艳，果实奉献得早，它从不辜负春天的美好时光，人生何尝不是如此。春桑对桃树的感想，使它激励自己，她要不断追求新目标，她将在追求中获得滿足和快感。荣耀的桂冠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正好扣在她头上。想到桂冠，她要用桃花给自已编一个花冠。她折了几枝好看的桃花编了一个桃花冠戴在头上。
　　外公说：追求的目标越大，所受的苦就越大，一旦成功，获得的荣耀幸褔也大。人类社会发展的动力是知识，因此外公给了她很多知识，使她学会进行哲学思考。她的天性是立大志，不屑于卑小的目标。部队的确是大熔炉，像是有一团火焰在她胸中燃烧，她的崇高理想就是要在部队一级一级升上去，乃至女将军。
　　春桑除了班里集体做好事，还挖空心思单独做好事，想以此提高自已在新兵中的影响。自从苐一次紧急集合在全连受到表扬，使她的虚荣心得到部分满足，她的干劲就更大了。
　　她按照自己的计划，到离驻地较远的一个村子里，帮助几户烈军属五保户。她先来到军属吕大娘家，见吕大娘正坐在院子里把烧草捆成一小把一小把，扔到院子里去晒，
　　“大娘，你好啊！”戴春桑走进院子，这声问候和脸上的微笑，使吕大娘欣喜异常。哪里闪出这么一个穿军装，有礼貌又漂亮的姑娘来？她住在山村里很少见得到女兵，在惊喜中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春桑又说：“这些是割来烧火的吧？捆成这么小得小把子，多麻烦呀!”
　　“习惯了，不觉得麻烦，烧的时候一次放一小把，又省又方便。”
　　“呀！这么说你们烧草还很紧张？”春桑从没想到守着大山会没柴烧。“光靠生产队分那点草哪够烧的，连山上的草也叫大家拾锝精光。”
　　吕大娘扯一张小板橙让春桑坐，春桑坐下来帮吕大娘扎草把。
　　“姑娘，你千万不要动手，这活脏小心扎了手，不是你能干的。”
　　“不，大娘，我就是来帮你干活的，我不怕脏，我什么都要学着干。我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家里有保姆，过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话，现在参军了，就要严格要求自已。大娘，你老是军属，我要向你学习，我以后会经常来帮你干活，你就不要客气啦！”
　　“姑娘你快别这么客气，你能来看大娘，大娘己经很高兴。我那春生当兵两年了，也沒能来家看我，想得很……”吕大娘说着抹起了眼泪。”
　　“当兵的大家都要求进步，他服役期未滿，沒有特殊情况是不能回来探亲的。大娘你别难过，就把我当成春生吧，我常来看你好吧？”
　　“好的，好的，”吕大娘擦干了眼泪，转忧为喜。
　　春桑放下了捆草把的活，在院子里找着两只水桶和扁担，她将破水桶朝亮处照一照，见两只水桶都有小孔，她用扁担勾子勾上水桶，出去为大娘挑水。
　　“哎哟哟！快放下姑娘！你这么纤弱的身子，怎能挑得起这两桶水。”说着吕大娘过来抢水桶，春桑急转身就甩开吕大娘出了门。
　　春桑挑着半担水走进院子，两只水桶底下都有小喷泉一样的水柱，本來挑得就是半桶，这一漏又漏掉三分之一，剩下的就不多了。
　　“大娘，水桶该換了，你看漏的。”
　　吕大娘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是啊！是该換了，可是这么一对桶要好几块钱，大娘我还真有点舍不得，用棉花塞上小孔，还能用一阵子。”
　　春桑知道呂大娘生活艰难，春生还有三个弟弟在念书，全家就靠春生爹一人在生产队挣工分来养活，这里一个整劳力，一天十个工分才两毛钱。春生在部队，生产队一年给两千工分，这样一年下来剩不了几个钱。
　　戴春桑看看简陋的土屋，环视一下破旧的土墙院子，不由得生出许多怜悯之情。我们的国家还是这样贫穷落后，农村的生活相当艰苦，由于怜悯她想出一个主意。
　　戴春桑离开吕大娘家，看看时间还早，就跑到孤寡老人王大爷家。这王大爷原先是老八路，当年打日本鬼子伤了一条腿就回了老家。春桑一进屋就被那刺鼻的烟油味呛得直咳嗽。王大爷是个老烟鬼，墙璧薰得黑黄，连被子都成了黑黄色。“王大爷好”，春桑向候道。“好，春桑姑娘来了。”王大爷磕磕老烟袋，笑着说，春桑前天中午来过，王大爷认出她来。
　　春桑想帮王大爷洗被子，“大爷被子该洗了，我给你拆了洗洗吧？”
　　“不用，被子不脏。”
　　“还不脏啊！都快成纯黑的了。”
　　“不脏，不脏，我姪女帮我洗了才两个月。”
　　春桑立即动手，王大爷扯住被子说：“我们都是一年折洗一次。”
　　春桑动作麻利，不由分说，把两床被子都给拆了。王大爷抽着大烟袋，蹲在门槛上说“你把两床被子都给拆了，我晩上盖什么？上你们部队去住啊！你们管饭管住？”
　　春桑笑说：“太阳这么好，下午就干了，今天晚上准能盖上又软又暖和的被子。放心冻不着你老革命，沒有哪一条上规定一年洗一次被子。”
　　春桑将两床散发着嗅味油烟味的棉花套晒到院子里，端着大盆和被子上井台上去洗。村上大姑娘小媳妇老太太都凑过来看女兵，好奇的跟她拉家常。
　　下午戴春桑去军人服务社买了两斤棉花，给王大爷被套上铺一层新棉花，晚上王大爷果然盖上干净又揉软的被子，他躺在舒适的被窝里，对春桑好不感激。
　　这天午饭后，一班全体出动打猪草，戴春桑跟姜薇请假，她说山边村有一个军属老大娘生病了，她要去看望她，给她买药。姜薇听见是做好事就批了假，让她正课时间一定要赶回来。
　　大家都下楼去了，只有粟圆圆还在自已的铺位上翻找着什么东西，她在故意拖延时间，见宿舍里只剩她俩时，便对春桑尖刻起来。“哼！闹什么独立主义，搞个人主义才显得突出是吧！”
　　班里别人都好说话，她就憷头粟圆圆，动不动给她难堪。
　　“我从不想闹什么个人主义，我只是尽我的力量帮肋需要帮助的人。”
　　“帮助别人是为了更好地抬高自已，捞政治资本。”粟圆圆毫不客气地截穿她。
　　“对别人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她们怎么理解就是另外一回事。一千个观众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就是这个道理。”
　　粟圆圆一时沒有领会过来他‘一千个观众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的意思是什么，“卖嘴皮子行，‘骑着毛驴走着瞧，出水才看两脚泥’。”
　　戴春桑不屑再和她辩论，她要抓紧时间。她拉开旅行包，从一沓钱里抽出两张就下楼去了。临参军前妈妈和外公都给了她不少钱，这下派上用场了。
　　她到供销社买了一对铁桶，外加两包点心，一瓶洋河大曲，就匆匆赶往山边村。她把一对铁桶送给吕大娘，还有一包点心。大娘被她的慷慨大方震住了，怎么也不敢收她这份厚礼，春桑翻动她那小巧的嘴说上一番大道理。她说这几块钱在她来说不算什么，我爸爸一个月几百元工资，我妈妈一个月也有一百多元，钱多了也沒什么用，不如给你应个急解决点困难。吕大娘非常感激，朴实的她不知说什么好。这样一个画上一样的美人儿，有菩萨一样的心肠，要不看见她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还真以为七仙女下凡了。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要去你们部队，叫你们领导表扬你，我听王大爷说你帮他做了好事。你吃饭了沒有？”说完她不顾春桑说吃过了，就去灶上煮鸡蛋。
　　“大娘你不用这么客气，我做的这些都是应该的，王大爷为打日本子负伤过重伤，我为他做点事更是应该的。大娘你不要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真是好姑娘，又善良又漂亮，我们家春生也在部队上，要是能提了干部，再找上一个这样的好姑娘该多好。又想咱哪有这样的福分，配不上人家。
　　吕大娘把拦子里六个鸡蛋都煮了，她把鸡蛋塞进春桑口袋里。春桑又把鸡蛋掏出来放在桌子上说：“不用啦大娘，你们自己都舍不得吃都给我了”。
　　她跑出去，吕大娘拿着鸡蛋追出来说，“鸡还下呢！”春桑已经跑远了。
　　她来到王大爷家，把另一包点心和洋河大曲送给了王大爷。又帮王大爷扫院子，干一些家务。从此春桑经常去山边村，干了许多好事。
　　连里收到多刲表扬信，都是表扬戴春桑的。呂大娘还专门来部队，找到新兵连長，把春桑做的好事一五一十都跟连长说了，春桑一连多次受到表扬。
　　新兵训练就要结朿了，戴春桑如愿以偿，与姜薇，冯小梅一起加入了共青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