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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军事历史>南天一柱——不韦后裔吕凯>第十六章 将星陨落

第十六章 将星陨落

作品名称:南天一柱——不韦后裔吕凯      作者:赵春宝      发布时间:2017-01-15 11:11:16      字数:9561

  汉武帝梦见天上有一片五彩祥云,优哉游哉地飘落在彩云之南。次日醒来,告知军师,要他扑卦一算。
  军师卜了一卦,掐指一算,说:“此梦预示着大汉吉祥而美丽。只是祥云落地处道路遥远,寻找起来会十分困难。”
  五彩祥云飘落之地,距离中原很遥远。
  “来人!速速寻找彩云之南,那是我大汉的宝地,不能让西南夷独占了。”汉武帝毫不犹豫,迅速派出使臣寻找。
  于是,一个原本属于西南边陲的小小村落,被设置成了云南郡,变成了非常繁华的云南驿。
  南中平定后,吕凯非常高兴,下令放了关押的大阿蛮儿。
  大阿蛮儿被爱冲昏了头脑,身在牢里并未悔过,获得自由不但不感恩戴德,反而完全丧失了理智。
  孟获打到不韦城那天,大阿蛮儿在牢里听到喊杀声越来越近,心里十分高兴,暗自祈祷苍天有眼,以为自己有机会逃出死牢了。
  孟获攻进城,即刻派兵士打开了牢门。他认为,关在牢里的犯人,都是和官府作对的人,换句话讲也就是自己人。放了他们,他们会感恩戴德投靠过来帮助自己。
  大阿蛮儿捡起地上死狱卒的腰刀,挥舞着向外冲去。很快,就冲到了不韦县衙门口。
  “吕凯,吕凯,出来受死!”
  “混账东西!”这时,吕祥带着小阿蛮儿赶到了。他俩想,别的犯人可以不管,但大阿蛮儿决不能放走,否则无法向吕功曹交代,于是将其截住。
  俗话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可今天,居然是亲兄弟对阵厮杀,真是天下奇闻。
  大阿蛮儿虽与吕祥也可称兄道弟,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打斗起来,无所顾忌。可他与小阿蛮儿是一包奶吊大的亲兄弟,一个要逃,一个要拦,必然也是一番“龙虎斗”。
  “哥哥,休要固执,放下腰刀,跟我回去,听从吕功曹发落。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只要你悔过自新,一切可以从头再来。”
  “弟弟,少说漂亮话,我根本听不进去。正是汉贼的到来,才引发了夷汉冲突。俗话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你我亲兄弟,应该跟我一起杀汉贼。”
  “哥哥糊涂,话不能这么说,夷汉矛盾,不能全怪哪一方?汉人有汉人的胸襟和气度,强悍和狡诈。夷人有夷人的憨厚和淳朴,固执和狭隘。这些年,吕功曹提倡夷汉一家亲,我们永昌郡的夷汉出现了大融合,的确体现了一家亲,大家都看在眼里,拍手称道。”
  “什么一家亲?狗屁!他吕凯嘴说给耳朵好听,一家亲一家亲,他为什么不把翠心嫁给我反而害死翠心?翠心是我今生的真爱啊!今生今世,不杀吕凯,誓不为人!你,给我让开!”
  “我不让,除非你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好吧,你我就此恩断义绝。看刀!”
  “我不还手,让你三招。三招过后,听天由命。”
  第一招,大阿蛮儿劈头砍下,小阿蛮儿纵身跳开。
  第二招,大阿蛮儿拦腰砍去,小阿蛮儿倒地让过。
  第三招,大阿蛮儿向小阿蛮儿左臂砍去。
  小阿蛮儿见大阿蛮儿屡砍不中,气得嗷嗷怪叫,简直像疯了一般。他担心哥哥真的疯了,故意不再躲闪。“嚓!”刀光闪过,小阿蛮儿的左臂掉在了地上。
  看到一只血红哩啦的断臂掉落地上,大阿蛮儿傻眼了,呆呆地愣住了。
  吕祥趁机飞起一脚,把大阿蛮儿踹倒在地,拿出绳子,将大阿蛮儿五花大绑了。
  “弟弟,你为何不躲?”
  “我不想躲,因为你的心智被彻底蒙住了。”
  大阿蛮儿被吕祥和小阿蛮儿带到了凤凰城,关进了同样是死牢的地方。
  现在,大阿蛮儿被放生了,可他并不感激吕凯。他一步一回头地出了凤凰城,爬上哀牢山,狂吼乱叫,对天发誓说:“今生今世,不杀吕凯誓不为人!”之后,他在山北边的哀牢洞住了下来。他对着哀牢王九隆的石刻雕像,作揖磕头说:“大王,你的子民无处安身,来此打扰你了,求大王保佑我!”也许,大阿蛮儿跪的太近了,他的额头一下撞在了九隆的额头上,被撞起了一个大包,疼得他揉着大包“哎哟哎哟”地叫了几声。
  这尊九隆雕像,用红粉石雕成,面额上有纵横交错的树根痕纹,双眼微微闭合,眉心一点佛痣,额束永纹状饰带,中缀葫芦形额饰,轮廓清晰,线条柔和浑圆,肌肤细腻,富于女性化的温婉意味,嘴角里却“飞”出三对獠牙,状若犄角,下颏短促上举,表情狞恶,集善恶于一身,不佛不道,像一尊神怪异物造像,令人望而生畏。大阿蛮儿尽管见过几次,但不知为什么,今天看到心中却有种惧怕的感觉。
  叛贼残余得知大阿蛮儿也想杀吕凯,欣喜若狂,连忙派人联络大阿蛮儿。
  “大阿蛮儿,别来无恙?”叛贼代表带着几块腊肉,走进哀牢洞,向大阿蛮儿深深一揖,问候道。
  叛贼代表,是个断臂老夷。吕孟激战那天,他见许多人围住了吕凯,以为有机可乘,有功可建,就紧跟孟获向前冲杀,却被吕凯的长戟消去了举刀的右臂。
  大阿蛮儿正在午睡,懒洋洋地翻起身来,揉揉惺忪的睡眼问:“你是谁?来干什么?”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不愿加入我们,一起杀吕凯。”
  “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不愿加入我们,一起杀吕凯。”
  “听声音,看打扮,你我都是哀牢夷。对吧?”
  “没错,我们是同类,我们才是同一类人。所以,这才来邀约你,一同起事。”
  “你们为什么也要杀吕凯?”
  “不瞒你说,我们的大首领是孟获。他带我们一起反汉,我们差一点就成功了,可时不济我,后来一次次失败了。我们这些伤残人员被迫逃到四周的深山老林躲避追杀,我们跟吕凯不共戴天。前些天,我们的探子发现你站在山顶吼叫说要杀吕凯,认清你跟我们是同一族类,我们的代首领这才派我来请……”
  “等等。”大阿蛮儿打断对方的话问,“什么代首领?”
  “就是我们领头的,是他召集了一大批残兵败将后自封的。”
  “哼,自封的,算什么东西。”
  “不管他,反正我们的目标是一致。既然目标一致,我们就可以歃血为盟,一同起事,斩杀吕凯。不知你意下如何?”
  换一个人,或许会觉得这是瞌睡碰上枕头的大好事,但大阿蛮儿硬是一根筋。
  “回去告诉你们的代首领,多谢他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我不掺和你们的事,我的事你们也别掺和,我自己会解决。”
  来人吃了个闷蚕豆,怏怏离去。
  第二天,代首领带了一些金银米面和野味亲自去见大阿蛮儿。
  代首领是个跛脚的拐杖夷人。吕孟激战那天,他见许多人围住了吕凯,也以为有机可乘,有功可建,就紧跟孟获向前冲杀,却被吕凯的长戟消去了奔跑的半个左脚掌。“断臂”一看不妙,背起“半脚”,退出战阵,逃到深山,寻医问药去了。
  “大阿蛮儿,你我同为一族,完全可以联手斩杀吕凯。”拐杖说罢,“咚咚咚”地捣了三声地下。
  “不行!”
  “为什么?”
  “我个人的事,我自己解决,我不想借助别人的力量,也不想连累任何人!”
  “我们的大首领不知是死是活,我们日日夜夜吃不好睡不好。只要你同意跟我们一起攻打吕凯,我现在就把代首领让给你,我们统统归你管。找到大首领,我们保举你当副首领。”
  “哈哈哈……”
  “你为何发笑?”
  “你们呀,躲在深山老林,不知世事变幻。我虽然关在牢里,却也听说,你们的大首领孟获,早被诸葛亮和吕凯七擒七纵后归顺蜀汉了。”
  “啊?真的假的?”
  “八成是真的。你们不想想,这些时日永昌大地那么安静吗?如果不是孟获归顺了,凭他的牛脾气,总会时不时地出来搅一趟浑水的。他那种人,岂肯善罢甘休?”
  “说得对!”听了大阿蛮儿的话,拐杖大声叫好,“既然大首领都归顺蜀汉吃香喝辣去了,我们还闹什么?明天我们就投奔他享福去。哈哈哈……”
  果然,到了第二天,拐杖就带着孟获的旧部投奔到了孟获帐下。
  孟获大喜,出门迎接。
  “大首领,我们投奔你来了,万望收留。”
  “无需客套,你我同为一族,我当热烈欢迎。不过,你们不能再叫我大首领了,要叫御史中丞,这是我归顺蜀汉后丞相给我封的新职。”
  “这是个什么样的官,权大不大?都管些什么样的人呢?”
  “我这官,专门负责监察地方部落官吏。除了王太守,我就相当第二把手了。在我们永昌之地,也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对了,大首领,哦,错了,现在要叫御史中丞了。既然,你跟王太守平起平坐了,那个跟我们打战的吕凯,他干什么去了?”
  “他呀,当云南郡的太守。现在,还没有去上任。诸葛亮说,等他班师回蜀后,叫吕凯跟王太守交接完手续后再走。”
  “如此甚好,我们跟吕凯打过,不调走他我们会很难相处。大首领,哦,又错了,这个这个,御史中丞啊,等他一走,我们就……”
  “嘘,小心隔墙有耳。各自回去,不能轻举妄动。否则,轻则军棍伺候,重则杀头!”
  孟获这一吓唬,拐杖等人立刻噤若寒蝉。
  吕凯到云南郡走马上任的第一年,永昌郡又逢走马盛会。他应王伉之邀,带着吕祥,回永昌郡观看,给获奖者颁奖。
  大阿蛮儿悄悄混进比赛会场,就在吕凯给获奖者颁奖的时候,他凭借一身蛮力,高举柴刀冲进会场,一连砍翻了几个护兵,正当他接近吕凯的时候,被贴身护卫吕祥拿下了。
  王伉一看大阿蛮儿行刺吕凯,大为震怒,下令说:“拖出去,砍了!”
  “不可!”吕凯挥手制止,“放了他。”
  “吕太守,这厮可恶,竟然在我的地盘上刺杀你。不杀不砍,难平我心头之忿。”
  “王府丞,哦,错了,现在是王太守了。哈哈,少些仇恨,多些仁义吧。”
  “吕太守,纵虎归山,必定是祸患啊。”
  “嘿嘿,小泥鳅翻不起冲天浪,放了吧。”
  “父亲,不能放啊。他如此胡搅蛮缠,不能小看哩。”
  吕凯微微一笑:“不用担心,放了他吧。丞相能七擒七放孟获,我也放他七回,看他还能如何?”
  “这……”
  “休要置疑,放放放!”
  走马盛会一结束,吕凯带着吕祥打道回府了。
  大阿蛮儿不甘心,一路尾随吕凯,跟到了云南郡。他装扮成一个卖柴汉,混进郡府。正当他抽出柴刀,意欲刺杀吕凯时,被护卫吕祥识破再次拿下,要把他关进大牢。
  “放了他吧。”吕凯左手捋着有些过早发白的胡须,右手一摆制止。
  “父亲,那厮死不改悔,岂能饶他?”吕祥劝说。
  大阿蛮儿一而再再而三的恶行,连阿桃也看不下去了。她停下手中的家务活,劝说吕凯道:“是啊,公公。他是一头不可理喻的犟牛,关起来安生些。要不然,老是弄得我们不安生呀!”
  “没关系,放了吧。”
  吕凯态度坚决,吕祥只得放了大阿蛮儿。
  朵娃想,不把犟牛劝下来,迟早是个祸害,就对吕凯说:“老爷,让我去劝劝他吧。”
  “妈,他不会听的,他是一头犟牛。”
  “是啊,婆婆,他不会听的,他真的是一头犟牛呢。”
  “我试试看。”
  朵娃出了门,使了几个小钱,问了几个叫花子,在一个破寺烂庙里,找到了在地铺上打盹的大阿蛮儿。
  “谁?”正在打盹的大阿蛮儿被脚步声惊醒,跳将起来,抓起柴刀,架在了刚进门的朵娃的脖子上。
  “啊!”朵娃吓得大叫了一声,“大、大,大阿蛮儿,是我。我、我,我是你、你,你岳母啊。”
  “岳母,怎么是你呀?”
  “大阿蛮儿,你吓死我了!”
  “对不起,岳母,我不知道是你。”
  “大阿蛮儿呀,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那么恨老爷呀?非要置老爷于死地呢?”
  “他、他,他害死了我媳妇。对了,还有你!”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大阿蛮儿急得脸红脖子粗,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没有说错。就、就,就是你们,你们、你们都不承认自己的错!”
  “我们没有错,心儿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我们怎么舍得害死她呢?是你,是你害死她的!你要不跟她好,就不会……”
  “错了,是你女儿要跟我好的。我拒绝过、我逃避过,可她穷追不舍,这才融化了我这颗铁石之心。”
  “这……”
  “回去吧,岳母。因为你待我好过,我不想伤害你。不要再劝我了,我是听不进去的。”
  “你真是一条牛,那两只大耳朵,真的就是一对牛耳朵!”朵娃说服不了大阿蛮儿,骂罢转身回去了。
  “怎么样?”吕凯问。
  “阿妈,怎么样怎么样?他回心转意了吗?”吕祥连声问。
  “他真是条牛,乌龟吞秤砣——铁了心了!老爷,你可要担心呀!”
  大阿蛮儿一牛到底,虽身无分文,却凭借一身蛮力,降服了云南郡附近的几个哀牢夷小部落首领,纠集起一支叛军,化装成丐帮,分散在郡府四周,伺机而动。
  “嚓嚓嚓!”大阿蛮儿在河边磨着宝剑,磨着磨着,看见一个猎人用弓箭远距离射杀了一只灰兔,忽然受到启发,两次刺杀均告失败,原因就是吕凯身边有贴身侍卫。他旋即丢了宝剑,很快搞到了弓箭,从早到晚,练个不停。
  吕凯新到云南郡,盗匪颇多,百姓深受其害。他派出大批兵士剿灭盗匪,府衙兵力十分空虚。准确地说,已经没有兵士了,只是十来个捕快而已。
  大阿蛮儿找了个小叫花子,叫他每天坐在郡府门口假装要饭,实则打探吕凯消息。听说府衙空虚,大阿蛮儿欣喜若狂,立刻带叛军冲进府衙,指挥兵士缠住捕快,分散护卫力量,他自己找好位置,张弓搭箭,做好了射击准备。
  吕凯听到打斗,抓起长戟,冲出门去。
  “吕凯,你的死期到了。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大阿蛮儿看见吕凯,两眼血红,“嗖”的一声,向吕凯心脏射去。
  “义父,小心!”小阿蛮儿的媳妇黛眉闻声跑出门外,奔向吕凯,用自己的身体去挡飞箭。
  斜刺里,冲出一个细瘦的叛贼,手持长矛,刺向黛眉。
  “慢着!”大阿蛮儿大声制止。
  然而晚了,黛眉被刺死了。
  黛眉怀着小阿蛮儿的遗腹子,为救义父,惨遭不幸。
  小阿蛮儿死后,吕凯和朵娃觉得黛眉很可怜,就收留了她,一起去了云南驿。她跟小阿蛮儿到牢里劝说过大阿蛮儿,大阿蛮儿认得她。
  “当啷!”吕凯中箭,长戟落地,磕断了两三叉。
  “梆!”吕凯轰然倒地,声响震耳欲聋。
  见弟媳死了,大阿蛮儿非常生气,抬手一箭,射死了瘦叛贼。
  朵娃闻声也跑了出来,跑向已经倒地的吕凯。
  另一个黑脸叛贼,手持钢刀劈了过去。
  “慢着!”大阿蛮儿再次制止。他仇恨吕凯,但不仇恨朵娃,甚至还感谢朵娃对他和翠心的照顾,让他在吕凯忙于战事无暇顾及时,度过了非常快乐的两三个月。见朵娃即将命丧刀下,大阿蛮儿又飞出一箭,射死了黑脸叛贼。
  大阿蛮儿为救黛眉和朵娃,瞬间射死了两个帮助自己的叛贼。剩下的叛贼,看到大阿蛮儿如此残忍,吓得扔下手中的兵器逃跑了。
  看着手下顿作鸟兽散的情景,大阿蛮儿愣住了。
  吕祥带兵剿匪回来,冲到大阿蛮儿面前,先是一枪挑飞了他手里的弓箭,后是飞起一脚将他踢倒在地。他的手下一拥而上,抓住了大阿蛮儿。逃跑的叛贼,被其他兵士追上去消灭了。
  大阿蛮儿跪地求饶:“吕祥,你既是我弟弟的义弟,我也就是你的大哥,你饶了我吧。”
  “大哥?呸!你不配做我的大哥。大阿蛮儿,我就不明白了,你弟弟小阿蛮儿那么讲义气,你的脑子怎么就一根筋啊?是不是鬼摸你的脑壳啦?你和你弟弟,同是一母所生,你怎么就不随爹不随娘呀?你呀,连你弟弟的一个脚趾头都不如。我爹爹多次放过你,你不领情,不思悔改,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行刺,究竟是何道理?”
  “他害了我的女人,而且是一尸两命。”
  “错!不是我爹爹,而是你自己!”
  “我没有,我没有。就是你爹,就是你爹!”
  “该死的大阿蛮儿,你残杀多人,害我父亲,再留你何用?”吕祥丢下枪,从一名捕快手里抢过大刀,手起刀落,砍下了大阿蛮儿的脑袋。
  “爹爹,爹爹……”吕祥抱起父亲,大声呼唤。
  朵娃和阿桃声嘶力竭,哭得死去活来。
  吕凯靠在吕祥身上,在一息尚存之际,看了看一大群吕氏子孙,指了指不韦县方向,慢慢地闭上了凹陷的双眼。
  吕祥披麻戴孝,护送吕凯灵柩,走向永昌,走向不韦,一路上泪流满面。
  到了季平街,暂且停棺,王伉率孟获等官员吊孝。
  王伉抚棺痛哭,涕泪滂沱。
  孟获干嚎,眼中无泪
  吕祥一一拜谢,一抬眼看见孟获异样的表情,心里很不舒服,但由于身处丧父之痛,来不及多想。他在王伉等人的帮助下,把父亲葬在了季平街最西靠近禁水的地方。禁水岸边,杨柳依依,碧波荡漾,水鸟翻飞,游鱼嬉戏。这里,是吕凯的最爱,风景独好。
  王伉长跪吕凯墓前,再度痛哭流涕。
  孟获借故身体不适,没有跟去。自与吕凯闹海败走后,他就再也没有到过禁水岸边。他认为,自己名字里的“获”跟“火”谐音,水火不相容,唯有远离为佳。那次攻打凤凰城,由于自己害怕水,就没有敢往水上想着进攻吕凯,不然他往靠水的窗户打进去就得逞了。他找不到窗户这个命门,当然就破不了吕凯设置的“金钟罩”,还差点在诸葛亮的火烧藤甲军中丢了老命。天命难违,这就是天意!
  吕祥歇息一天后,到府衙辞别王伉。
  “王叔,哦,错了,你现在是太守了,应该叫……”
  “什么太守不太守的,我永远都是你的王叔!”
  “咦?怎么不见孟获呀?”
  “他刚才还在,听见说你进来,说是上茅厕,就捂着肚子出去了。”
  “这个孟获,不是个好鸟啊。”
  “嗯,我也有同感。他老是跟我作对,我跟他合作也不愉快。十年来,战乱不止,你们吕氏一脉衰落了很多,已经无法跟孟氏一族相比。祥儿,你要多加小心啊。”
  “嗯,谢谢王叔提醒。”
  吕祥出了府衙正堂,忽然有些尿意,绕道去了茅厕,却在茅厕门口与孟获撞了个满怀。
  孟获看见吕祥,一脸尴尬,随便龇了一下嘴,勉强算是打了个招呼。吕祥正要跟他说话,却一眼看到他牙缝里塞着一片辣子皮和一片韭菜叶,忽感发哕想吐,连忙一侧身跑进了茅厕,却意外发现茅厕蹲坑很干,并没有孟获方便过的痕迹。
  “孟获小人撒假屎,故意避我不见。如此心胸,实在可怕。”吕祥出门时,又看到了站在茅厕门外一脸怪笑的孟获。吕祥打了个冷噤,快步离开。
  回到云南郡,吕祥料理完父亲未做完的事情,向蜀汉禀报了父亲遇害一事,请求重新任命一个太守。
  “吕太守,好一个忠臣良将,竟遭土人所害,可惜了可惜了啊!要不是北伐曹魏事大,我定要率众为吕凯报仇雪恨!”诸葛亮哀痛不已。
  “我蜀汉又失一员大将,呜呼哀哉!”阿斗经常听诸葛亮讲起吕凯的故事,对吕凯心有敬佩,同样哀痛不已。
  蜀汉任命吕祥接替了父位。他坐在太守交椅上,想着孟氏一族人丁兴旺,吕氏一脉渐渐见衰,不禁黯然神伤,两行冷泪滑落了面颊。
  不几年,驻守凤凰城的王伉,根本指挥调动不了驻守不韦城的孟获,两人彻底闹僵了。
  趁诸葛亮北伐无暇顾及,孟获率夷人冲进吕姓人家,大开杀戒,将不韦城闹了个天翻地覆。在一户吕姓人家,孟获杀死了院场上正在吃饭的老小,又进屋搜寻。
  到了灶房,找到两个正在洗李子的人,喝问道:“你俩姓什么?是姓吕吗?说!”
  那两人吓得跪倒在地说:“我们、我们……”
  孟获见他俩颤颤抖抖,支支吾吾,挥刀就要砍杀。
  刀子举起,打翻了李子,滚落一地。那两人眼前一亮,连忙禀报说:“报告军爷,我俩不姓吕,而是姓李。”
  “嗯?为什么在吕家?”
  “我们、我们是来吕家做客的亲戚。”
  “今天放过你们,以后不准再跟吕家来往,滚!”
  那两人爬起身来,迅速逃走了。一路上,只要见到吕姓族人,就千叮咛万嘱咐说:“不管是谁,只要问你姓什么,你就说是姓李,千万记住了,不然会要你的猫命的!”
  “噗!”吕祥听到死里逃生的族人禀报,气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一会儿,他平复了激愤的心情,睁大双眼,盯住不韦城方向很久,很久……
 

  后记
  
  翻开《三国志•吕凯》、《永昌府文征》、《保山文澜》《保山县志稿》、《保山市志》、《保山地区志稿》、《保山市文化志》和《保山通史概要》等史书,或者参观位于云南保山太保山上的“保山名人堂”可见,记载吕凯事迹的文字极少极少。经广泛搜集,仅有三五百字。综合如下:
  吕凯(?—225),字季平,保山隆阳金鸡村人,秦朝宰相吕不韦后裔。蜀汉初期,任永昌郡功曹,因永昌郡缺太守,遂代行太守职权。刘备称帝后,以替关羽报仇为由,兴师伐吴,战于夷陵(即“夷陵之战”,又称“猇亭之战”),被吴国大将陆逊打败,逃归白帝城。次年病重,托孤于丞相诸葛亮后卒于永安宫。得知刘备死后,位于永昌郡(今保山)北边的越嶲郡(今川西南、滇西北)、东边的益州郡(今云南东部)、东南边的牂牁郡(今贵州)三郡豪强渠帅雍闿等大规模叛乱,导致永昌与蜀被隔绝。雍闿杀了益州郡太守正昂,把继任太守张裔捆送吴国,投靠了吴国,吴主孙权便遥署雍闿为永昌太守。雍闿又投书永昌郡,要挟吕凯投吴。面对反贼,吕凯不惧威胁,不受利诱,以《答雍闿书》严辞驳斥雍闿的分裂叛乱行径,携手蜀郡(今成都)人——永昌郡郡丞(郡府辅佐官)王伉,统率官吏民众,与叛贼雍闿、高定、朱褒和孟获长期周旋抗衡,“执忠绝域,十有余年”,可谓“恩威内著,为郡中所信”。诸葛亮率军南征,解吕凯之围,任命吕凯为向导官兼行军教授,七擒七纵接替雍闿的孟获,彻底平定了南中叛乱。对于吕凯和王伉维护蜀汉统一、保持永昌郡稳定的勇气、决心和智慧,诸葛亮给予高度褒扬,上表奏请后主刘禅升迁吕凯为“云南郡太守”,封为“阳迁亭侯”。同时,任命王伉为永昌郡太守。
  封侯拜相,是蜀国皇帝对功劳卓著的吕凯和王伉最高的礼遇和褒奖。作为蜀汉的“忠臣良将”,吕凯既是蜀汉名臣,又是云南列入全国正史第一人。他的《答雍闿书》一文,成为后世推崇的汉学名篇、滇文名篇,是云南进入国史的首篇文章。
  在人生舞台上,吕凯文戏武戏都能唱,不愧是文武双全之人。唱文戏,妙笔著文章,文采飞扬斥雍闿;唱武戏,铁肩担道义,屡战叛贼忠蜀汉。对于他保境安民的大无畏精神和顶天立地的不平凡气概,我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吕凯在南中四郡中不愧为“南天一柱”。他的一生,虽然有些短暂,但像一颗划过天际的流星,依然留下了引人瞩目的光芒,不因无数个时代的变迁、千百年时光的流逝而黯淡和逊色。时至今天,走进金鸡村,仍可以看到许多与吕凯相关的遗迹。请看:
  1、不韦城:位于现金鸡村西北坡,属古城坡旧址。今立有“不韦县遗址”石碑一块,属隆阳区重点文物保护区。
  2、点将台:位于原古城南坡脚,是一块天然生成的宽敞儿平整的高台。南端,有一棵高大的青树。南中叛乱时,吕凯在此点将演兵,故名“点将台”。今立有石碑一块,碑文和对联清晰可见。
  3、拴马树:位于原古城南坡脚高台上。据说,吕凯演兵操练时,常把战马拴在高台南段的青树上,故名“拴马树”。点将台和拴马树至今尚在,均位于古城南坡末端。
  4、插戟石:位于金鸡村南温泉旁,高约2米,周长约10米,石上有一孔。相传为吕凯插戟之孔,故名“插戟石”。
  5、季平街:位于金鸡村中部,创建于汉晋时代,街名取自于吕凯的字“季平”。街道呈南北走向,长约70米,宽7米,两侧分别有宽约2米的人行道,街心宽3米左右,以鹅卵石铺砌而成,中间镶有青石板。街道两侧房屋为传统中式瓦屋,分为上下两层,下层为铺面,至今沿用。从整体上看,季平街具有典型的江南水乡小镇风格。
  6、石表:刻立于1912年,高3.08米,厚0.24米,上镌刻隶书字体:“汉阳迁亭侯云南太守吕季平先生故里”。落款是:“大中华民国纪元壬子元旦金鸡村众庶公立。”此石表,反映了金鸡村人民世世代代纪念吕凯执忠蜀汉的心情。
  7、吕公祠:位于金鸡村南缘路口一侧,明代中叶为祀吕凯神位而建,占地1000余平方米,为传统宗祠建筑。祠内原供吕凯灵位,有建祠碑记。清末,四川宿儒廖鹤来游,题有对联:“插戟点将一片丹心照目月,止戈宁民千秋遗迹壮山河”,横批“南天一柱”。大门题联赞曰:“沧怒无双巨佛,桑梓第一伟人”。现仅存大殿。
  8、吕凯墓:位于金鸡村西南小板桥村的田野中,为砖石墓,占地2000米。相传,吕凯上任云南郡(今祥云)太守不久遇害,由后人迁回故土安葬。
  吕凯家在金鸡,我家在河图,两个乡镇山水相连,鸡犬相闻。能与古代名人故地为邻,我深感荣幸。因而,本人于感动、感慨和感叹之际奋笔疾书,不为别的,只为他的赤胆忠诚,只为他的敢于担当,只为他的威武不屈。
  人民幸福,需要这样的人!
  民族振兴,需要这样的人!
  国家富强,需要这样的人!
  中华民族实现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同样需要这样的人!
  本人学历太低,文化太浅,年龄偏大,笔力笨拙,斗胆为名人“树碑立传”,心怀忐忑中深感自不量力,疏漏和错误之处在所难免,敬请专家学者不吝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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