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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顽童闹海

作品名称:南天一柱——不韦后裔吕凯      作者:赵春宝      发布时间:2017-01-09 12:03:38      字数:6001

  沿蜀身毒道一路西行,过了澜沧江上的笮桥,上了平坡,出了水寨,下了天井铺,到了牛角关,一眼就能看见波光粼粼的大片湖水。
  偌大一片湖,阻挡了直达东西两山的道路,成为难以渡过之水,汉人叫它“禁水”,夷人叫它“海”或者“海子”。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汉夷人在战乱中融合,在融合中战乱,仿佛汪洋恣肆的禁水,随着季节变换起起落落。当刀光箭影的战乱再次停了下来,汉夷之间刀箭入库马放南山,又进入了一个和睦相处的时期。和暖的阳光,照耀着永昌大地,照耀着凤溪山下的不韦县城,战马踏死的青草又发出了新芽,刀箭戕害的树木又抽出了新叶,鸟儿和鸣,鱼儿戏水,天地一片安宁祥和。
  吕凯下了官学,总是第一个冲出门,带着一群大大小小的伙伴,要么跑到不韦城南的高土台捉昆虫、掏鸟窝、玩游戏,要么跑到西南边的海子游泳。
  高土台长约30丈,宽约24丈,高约3丈,平整而又宽敞。南段的大青树,根深叶茂,绿荫如盖。孩子们海子边出生,海子里成长,人人都有一套水上本领。七八岁的男孩,就敢下海玩水了。到了十多岁,会扎猛子,能踩哑水,已经成长为能劈波斩浪的小水手了。扎猛子,比的是在水里时间的长短和钻水的远近。踩哑水,比的是手举衣裤行走水中不被沾湿一星半点。
  吕凯十四、五岁,两眉粗黑,双目有神,脑子转得快,最会玩儿,最能玩儿,还会两下吕家拳,成了娃娃头。跟他玩的孩子,大的跟他一般上下,小的小到还穿着开裆裤。他六、七岁时候,一看到教书先生吕银弯腰做事,就哧溜一下爬到背上把吕银当马骑,还扮作大将军模样,手拿戒尺,嘴里高喊:“我乃大将军吕凯是也,对面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免做刀下无名之鬼!”他这个“骑马”的爱好,是他爷爷吕金教他吕家拳时顺便当马培养的,要他长大了当纵马杀敌的将军。吕银跟吕金是亲兄弟,故而同样宠爱吕凯。与其说是吕凯要骑马,不如说是吕银自己乐意做马罢了。早些年的战乱,让吕姓衰落了不少。到了吕凯这一代,冒出了这么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让他们看到了振兴吕姓的希望,全族上下都评价说:“马看蹄爪,人看从小。这孩子,说话做事,有模有样,像块料子呢。”
  当个娃娃头也不容易,吕凯遇到了另一个黑不溜秋的男孩的挑战。
  黑男孩比吕凯略矮一些,家住不韦城东北的山寨,家境不是太好,只读过几天乡学,常常是读半天书干半天活。他上穿一件粗麻短褐,下穿一条粗麻大裆裤,虎背熊腰,膀大力粗,能像成年人一样,挑着木炭一路小跑。比他小点的孩子,被他双手一抓,轻轻松松就举过头顶。
  又是一年冬天,天气似乎比往年要冷些。
  黑男孩挑着木炭,到不韦城卖。他敞胸露怀,黑黢黢的肚脐冒得老高,打着一双赤脚,脚丫子拃的很大,手指甲脚趾甲没一个白的,皮肤皴裂得像癞蛤蟆皮子。进了不韦城,又累又饿,顾不得地面肮脏,一屁股坐下去,脱下汗津津的短褐,抖抖灰尘晒在地上,眼巴巴地望着过往的行人,可怜兮兮的眼神充满了祈求。
  忽然,一股肉香味钻进了黑男孩的鼻子。他“呼呼”地吸了两鼻子,循着香味看去,见街对面店上一个花甲老人和小孙子正在吃汤饼。他摸摸咕咕叫的瘪肚皮,见无衙役,猛地起身,奔到祖孙二人身边,一手抓起一碗,张开大嘴,稀里哗啦,连喝带吞,眨眼就将汤饼吃了个底朝天。
  吕凯嘴里啃着一包烧包谷经过,见黑男孩如此野蛮,正想呵斥,不料黑男孩黑手一招,一把抢走烧包谷,横在嘴里,两手转动,“咔咔”两下就啃完了。两颗尖利的虎牙,把包谷的骨头都咬碎了。
  吕凯从没见过这种凶巴巴的情形,一下子愣住了。
  “喂,还有吗?我还没有吃饱呢。”
  吕凯回过神来,仔细一瞅,见那人黑黢黢的冒肚脐,忽然想起“肚脐窝谷米粮食多,肚脐冒饿了叫”的俗语,不由得忍俊不禁。
  “喂,小子,傻笑什么呢?还有没有吃的?看你穿的那么好,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赶快把好吃的东西拿来!”
  “哼,哪来的阿蛮儿?竟敢到我们不韦城来抢吃抢喝,看打!”吕凯自幼习练吕家拳,在吕氏子弟中身手最好,平时最喜欢给受欺负的伙伴打抱不平。他将汉服一提,叉开两脚,拉开了架势。
  未等吕凯出手,县衙里冲出两个捕快,从身后抓住了孟获。
  黑男孩吃了一惊,猛然挣脱,撒腿就跑,顾不上挑走木炭。
  “人跑了,木炭充公,挑走!”大胡子捕快对小胡子捕快说。
  “捕快大哥,且慢,依我看,木炭在,人必来。留下木炭,隐蔽起来,守株待兔,便可手到擒来。”
  “哦,是吕公子啊。你说得对,木炭在,人必来。我们隐蔽起来,待他出现,自然手到擒来。吕公子,你太聪明了!”
  吕凯受到夸奖,反而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果然,一个时辰后,黑男孩蹑手蹑脚地回来了。四下一看,不见捕快,奔将过去,挑起木炭就跑。未等他跑出十步远,两个捕快追上去抓住了他。
  黑男孩的确有一身蛮力,再次挣脱,撂下担子,纵身几步,向城外逃去。
  吕凯料到他会有这一手,早就堵住了城门去路。本来,城门口有兵士站岗,
  吕凯完全可以求助他们抓住孟获,但他没有那样做。他认为,孩子之间的事,应当由孩子自己解决。
  黑男孩跑过来了,吕凯拦住去路,两人交起手来。
  未等吕凯出手,“呼!”孟获先下手一拳打去。吕凯偏头让过,往下一蹲,顺势一个扫堂腿,将他扫倒在地。
  黑男孩迅速爬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又向吕凯扑去。
  大阿蛮儿牵着六、七岁的弟弟小阿蛮儿路过,见有人打吕凯,立马出手相帮。他俩都是吕凯很要好的伙伴。
  大阿蛮儿抢先一步,飞起一脚,把黑男孩踢倒在地。
  黑男孩再次爬了起来,这回他顾不得拍灰土了,不要命地向大阿蛮儿冲了过去,一弯腰朝大阿蛮儿胯下一钻,给他来了个“老母猪扛架”,把他掀翻在地。
  大阿蛮儿跌了个四仰八叉,疼得龇牙咧嘴。
  “哈哈哈……”黑男孩拍手打巴掌,大笑不已,“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
  黑男孩正在得意,被吕凯瞅准这个空档钻到胯下,来了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梆!”的一声,黑男孩被摔得四脚朝天,“啊哟啊哟”地叫唤着。
  吕凯趁机扑了上去。
  大阿蛮儿翻爬起来,也扑了上去。
  小阿蛮儿人小胆大,抓着哥哥的衣服,爬了上去,压了下去。
  三人合力,将黑男孩压得动荡不得。
  这招,俗称“叫花子码柴”。上边压的人越多,底下的人就越动荡不得,只有乖乖认输。
  吕凯觉得以多欺少不义,扭头对压在身上的兄弟俩说:“你俩让开,我跟他单打独斗,不用帮我。不然,传到江湖上让人笑话呢。”
  “你们、你们,三打一,算、算什么好汉?放、放开我,有、有本事的话,一个个地来,你、你我单挑!”果然,压在三人底下的黑男孩也不服了。他下巴顶在地面上,脸憋得通红,说话非常吃力,话语瓮声瓮气,含混不清。
  “单挑就单挑,起开,重新打!”
  两个捕快赶到,未等他们重新开打,抖出铁链,拴住黑男孩,狠狠地踢了他屁股几脚:“兔崽子,一个臭阿蛮儿,敢到我们不韦城来撒野?带回去,押入大牢,关他一顿,叫他知道我们不韦城的厉害。”
  吕凯看他和自己年龄不相上下,毕竟所犯错误不大,听说要将他关押一顿,就央求捕快放了他。
  “既是吕公子为你求情,就放了你。你叫什么名字?何方人氏?从实讲来。”大胡子问。
  “不告诉你!”
  “快说,到底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小胡子催促。
  “我没有名字,也没有家。”
  “是人,都会有个名字,都会有个家。你一没名二没家,难道是个猪是个狗吗?”小胡子讥讽。
  “你才是猪狗呢!”
  “哈哈,好你个阿蛮儿,果然像个没人管教的猪狗呢。”小胡子嘴不饶人,再次讥讽。
  “罢了罢了,我们还得巡街去,一个小屁孩而已,没工夫跟他罗嗦。你,滚吧!”大胡子不想再费口舌,赶紧撵黑男孩走。
  大阿蛮儿朝黑男孩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大吼一声:“快滚!”
  “滚滚滚,快滚!”小阿蛮儿也挥舞着两只小手吼道。
  “哼,你俩跟我本是一族人,却帮着外人欺负我,我恨你们!呸,呸!”黑男孩一边骂大阿蛮儿小阿蛮儿,一边朝他俩各呸了一声。
  大阿蛮儿说:“他们是外人不假,但他们汉人大都是好人。至少,现在的汉人大都是好人。”
  “瞎说,汉人没一个是好人,都是坏人!他们大老远跑来,占我们地盘,欺负我们夷人,害了我们夷人多少条命啊。”
  大阿蛮儿争辩说:“我们、我们夷人也有坏人呢。”
  黑男孩用鼻子哼了一声,朝大阿蛮儿翻了翻牛眼。
  吕凯问:“谁告诉你说我们汉人没一个好人的?”
  “我爹,我爷,我老祖。”
  “战乱时,或许是这样。你死我活,谁又有多好?谁又有多坏?等我长大了,一定要改变这种状况,让汉夷人和睦相处,像一家人一样!”
  “哼!吹你的死牛吧。”黑男孩恶狠狠地射了吕凯一眼,“你,什么公子母子呀,饱汉不知饿汉饥。还有,三个打一个,算什么能耐?算什么英雄好汉?今天罢了,以后你给我小心啰!”
  吕凯低下了头,脸红到了耳巴根。
  过了些时日,吕凯发觉自己的“兵马”越来越少,排队点了点,不见了大半。一问大阿蛮儿小阿蛮儿,还有堂弟吕木吕林吕森,这才知道伙伴跟黑男孩跑了。
  黑男孩会些打猎本领,用麻绳结扣、用弓弩射击,弄了些漂亮的野鸡、肥硕的野兔、柔软的破脸狗皮,拉拢走了吕凯的伙伴。几个不听他话的伙伴,有的被他打得鼻青脸肿屈服了下来,有的被他用娃娃虫和各种各样的蛇恐吓了下来。只要他一来赶不韦城,就屁颠屁颠地围着他转。
  “哼哼,我不光要当哀牢夷娃娃的头,还要当你们汉人娃娃的头呢!”黑男孩放话。
  “木炭,有本事的话,你就来吧,我等着你!”吕凯不知道黑男孩的名字,就按照他黑如木炭的样子称呼他“木炭”。
  黑男孩最怕别人说他黑,也最怕听到“把他丢进炭堆里找不到”的笑话,听了吕凯的称呼,用黑黢黢的手摸了摸黑黢黢的脸,不言不语地走了。而后,总领着伙伴们干坏事,要么偷吃汉人家的果子,要么到汉人麦地里烧麦子吃。若被果园主人骂了,就抓起石块,冲砸果树,毁坏果子。若被麦地主人骂了,就在麦地上打滚,弄倒大片大片的麦子,影响农夫的收成。最缺德的是,有个老汉人解大手起蹲困难,在茅坑边插了一棵木桩,用手扳着木桩方便。他看到后,等那老人走后,晃动木桩把土松开,等那老人再次扳桩时,往后一倒便栽进了茅坑。还有,他经常欺负弱小的汉人伙伴,抢他们好不容易弄到手的食物。
  吕凯听到这些,非常气愤,叫伙伴带信给黑男孩,约他到高台上三打两胜,一决高低。
  “木炭,你想当娃娃头就当,伙伴想跟你跑就跑,我无所谓,可你别干坏事呀。干坏事,我就不答应,就要收拾你!”
  “双漩,我忍你很久了。实话告诉你,我要当你们汉人和我们哀牢夷的娃娃头!你不约我,我还想约你呢。”
  吕凯头发又粗又硬,头顶上生着两个漩儿。民间传说,头上生两个漩儿的人是牛变的。木炭称呼吕凯“双漩”,意思就是嘲笑吕凯是条“牛”。
  “木炭,我当娃娃头没有强迫谁,我待他们好,所以他们乐意跟我玩。当然,个别不服的,我也动过手,凭拳头服人。你要当我们的头可以,不用打,只有一条:不准干坏事!”
  “谁干坏事了?”
  “你!干了坏事不敢承认,你算什么木炭?最多算麸炭,麸皮烧成的炭。”
  木炭,很快又变成了麸炭。因为麸炭没有木炭经烧,吕凯这样称呼他,言下之意骂他不值钱。
  “我、我干什么坏事了?”
  吕凯把黑男孩干的坏事一一讲了出来,像是列举黑男孩的一道道“罪状”。
  “麸炭!麸炭!!麸炭!!!”吕木吕林吕森齐声叫道。
  “看招!”黑男孩羞得脸红脖子粗,朝吕凯的三个堂弟瞪了一眼,飞起一脚,朝吕凯踢去。
  “踢得好!”吕凯侧身一让,抓住黑男孩踢来的脚,顺势一丢,把他摔了个四脚朝天。
  黑男孩爬起身来,顾不得拍打身上的灰土,挥起一拳,向吕凯胸部捣去。
  吕凯退后一步,右手一招,抓住黑男孩的拳头一拉一放,黑男孩“扑哧”一声,跌了个狗抢屎。
  黑男孩再次爬起,纵身一跃,来了个“饿虎扑食”。
  吕凯两脚打开,扎起马步桩,双手一举,抓起黑男孩的腰带,朝身后的地上抛了出去。
  “啪叉!”黑男孩脸着地嘴啃泥,门牙落了两颗,满嘴血水横流,把旁边吃草的老牛吓了一跳。
  吕凯双手叉腰,问:“麸炭,服不服?”
  “不服!”黑男孩咬牙切齿,忽然瞅见波光粼粼的禁水,立马两眼放光,心生一计,梗了梗脖子,指了指禁水,提出新的挑战,“闹海,海上见高低!”
  “闹就闹,谁怕谁呀,牵上老水牛,一会儿好给你控水呢!”
  “当然要牵,关键时刻给你用呢。嘿嘿嘿……”
  “哈哈,天气很热,正好凉快凉快。”
  “那你就好好地凉快凉快。”
  “哦!哦-!哦哦--!有好戏看了,有好戏看了!谁赢谁当娃娃头,谁赢我们就跟谁!”观战的伙伴们像是看真戏似的,一边起哄一边咧着嘴乐。
  闹海,是孩子们从古老的神话传说《哪吒闹海》里借来的说法。哪吒闹海,斗的是龙王老爷。汉夷顽童闹海,是双方在海里互相猛淹,谁被淹得失去还手之力谁就算输。
  吕凯和黑男孩,仿佛两条鱼儿,不断地在水里翻腾,水花掀得很高很高。一会儿闹出水面,一会儿又闹进水里。
  “淹啊,淹啊,使劲儿淹啊!”吕凯和黑男孩在水面闹的时候,岸上的伙伴们不急不焦,乐呵呵地看着,起劲地叫喊着。当他俩闹到水下,看不到人影,一个个都急死了,心里多了几分担心。
  很快,吕凯赢了,黑男孩输了。
  黑男孩在澜沧江边长大,熟悉水性,被伙伴们称为“江鱼”。他自以为很占优势,这才提出闹海,可他并不知道,海边长大的吕凯更是水中蛟龙。
  吕凯把黑男孩放爬到老水牛身上,帮他控完水后问:“麸炭,现在服不服?”
  黑男孩吐了一大滩水,却说不出话来,只能连连点头。
  “我没听见,你们听见了吗?”吕凯一边逗黑男孩,一边指着那些“投靠”黑男孩的伙伴问。
  “没有听见!”那些伙伴都是墙头草,全部倒向了吕凯这方,还反过来逗黑男孩玩儿。
  “麸炭,他们都说没有听见,你说大声点!”
  “服、服、服了。”
  “还想不想当娃娃头了?”
  “不、不、不想了。”
  “哦!哦-!哦哦哦--!麸炭告饶了,麸炭告饶了!”孩子们手舞足蹈,像是得胜的兵士欢呼胜利。
  “你等着,我还会回来的!”黑男孩一边走,一边抛出凶巴巴的一句话来。
  “回来?等等!”吕凯一听这话,感觉不妙,忽然想起不知道黑男孩的名字,连忙叫住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怎么能让我记住你?”
  “我我,我叫孟获。”
  “你叫猛虎?好吓人的名字!”
  “吓死你才好呢!”
  “嘿嘿,我吕凯不是吓大的。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我姓孟,单名一个获字,记住了吧?”
  “哦,是孟获,不是猛虎,我就说你不可能是猛虎嘛。好,我记住你了。”
  “有种的话,等着我,这辈子迟早要与你决一死战!”
  “好,我等着你。不来,你就不是爷们儿!”
  “不等我,你就不是爷们儿!今日去也,后会有期!”
  “恕不远送。”
  “叛变”的伙伴们见孟获败走,又重新回到了吕凯身边。吕凯什么都不说,张开双臂接纳他们。
  平整宽敞的高台,波光粼粼的海子,成了吕凯和伙伴们最开心的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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