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备耕牛 急孔仅 大会圆满 (2)
作品名称:大汉博望侯张骞 作者:飞红霞 发布时间:2012-12-26 19:40:40 字数:3135
“我们去到河内,有许多地方也没有使用耧车,所以跑了几个地方都落空了,最后我们打听到青安县有耧车,于是就去拜见了县令,说明了侯爷让我们来的目的,县令听说我们是侯爷您所派,非常的热情,他一方面命农掾整日教我们怎样使用耧车,另一方面让司空中的能工巧匠精心制作了这两个耧车。”
张骞道:“从今天起,你们就向大家传授耧播技术。”又转儿对差役道:“传府内司空们回府,从现在起就让他们仿制耧车。”差役应喏传话去了。
次日清早,张骞在书房传唤张昌,张昌来到后,张骞拿起昨晚的书写的奏章又仔细看了一遍,上写道:
吾皇万岁:
臣常从军北伐匈奴,知我大汉骑兵多用步兵之戈,应手迟钝,甚是堪忧,今于封地博望思得一种兵器,取名曰“环首刀”,是由宛城孔家用特种钢材打制,锋刃无比,远胜匈奴弯刀,望陛下见刀后于三军试用,如若适合,宛城孔家愿为国无偿铸戈助军,望陛下赏识。
博望侯张骞
丁巳年仲夏
看后张骞觉着满意,便拿出了侯爷的封印盖在上面,然后对张昌道:“我儿张昌。”张昌施礼:“孩儿在!”
“为父命你今日带宝刀进京,为皇上献刀。”
“喏!”
“此去京城千里,路途遥远,我儿路上要多多谨慎。”
“孩儿谨记!”
“很好,我儿到得京城,可去拜见你那司马炎伯父,将为父的奏章交于他,他便会替为父呈交尚书房。只要奏章呈上,宝刀献于皇上后,你便可返回,不必在京中候旨。”
“喏!”
“对了,此去京城,一定不要忘记探望你那思念的母亲大人。”
“谢侯爷挂念老母!”
张骞嘱咐完毕,把奏折交于张昌,张昌将其放入背囊之中,斜背于身,两个随行的府院已在门口守侯等待,张骞一直把张昌送到侯府门口。
这日孔仅早早起来,说要去城外枣林县的赵家大户家访友,便命管家准备厚礼,老爷的吩咐孔伍不敢慢懈,立刻去办了。孔仅便来到了妹妹的阁楼之上看望。这孔茜儿自打张昌上次来府被她捉弄之后,没有过多久,便生起病来,整天呆呆痴痴若木鸡,茶饭不思,好似丢了魂魄。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竟像变了个人似的;阁楼也很少下得,请了城内的几家名医医治,吃了许多的药汤也不见好转。这让孔仅心中着实忧愁,看着妹妹憔悴的面容,心中十分难过,上前安慰了几句。孔茜儿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也根本不在意兄长的到来,莺儿在一旁难过得偷偷抹泪,她最明白小姐的心意,但却不知这绵绵的相思竟能让小姐呆滞如此。孔仅也察觉到了妹妹对张昌的一片情痴,可是人家无意,怪得了谁呢?两厢情愿才是好合,如今一方情愿,单相思连,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孔仅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只好嘱咐了莺儿好好照顾小姐,便下楼而去。
管家已将礼物备好等在门口,孔仅来到府门,上了轿子,向南出了城门,便向东南方的枣林县而来。
枣林县是宛城东南最近的一个大县,人口过万户。只是被白水河从中间分隔开来,成为两半,以西是以手工业和商业为主的繁华区;以东是以农业为主的种植区。赵嗜牛就在白水河以西的繁华区,所以出了宛城南门,不多时孔仅便来到了赵嗜牛所在的红柳镇。这镇子因种柳而得名,这柳树到了深秋季节,柳叶经寒霜打后,能变成红色,映得镇子通红一片,所以得名红柳镇。
远望去,一大堆似小山一样的牛粪堆在镇子的西边,现在已是盛夏,牛粪的臭味随风传得老远。这堆积如山的牛粪便是赵嗜牛的杰作,原来这赵老爷也嫌牛粪味臭,便把每天清理粪便堆在镇子的外边。孔仅来到赵府门前下了轿子,刚才牛粪味变成了一股牛身上的腥臊味传入鼻中,孔仅撅了撅了鼻儿。孔伍上去叫门,不多时有门头前来开门,见是孔仅,还带着厚礼赶忙道:“我家老爷正在为一头母牛接生,孔老爷请到厅堂内等候,容我向老爷禀告。”孔仅道:“不必了,我去看看你家老爷在忙啥!”孔仅边示意管家把重礼抬入厅堂,边让家院带路,引他去见赵嗜牛。
他们向后穿过了几排屋舍,腥臊之味越来越浓,这后院尽被牛舍所占,这牛舍栉次整齐而显得拥挤。孔仅心道:看来这赵老爷最近又添了不少新赏物。舍内有几个下人在精心地拌料喂牛,来到后院门口附近,向西一拐,便见牛舍内一只肥大的母牛躺在用干草铺垫的舍内,头倒向一边,尾部硕大的牛犊还在腹中,血流得满地都是,显然母牛是因为产不下牛犊而胎死腹中,母子俱亡。而赵嗜牛在旁边边抹泪边哭啜道:“牛儿啊,你怎么就这般脆弱,经不住产崽的这一关呢?我精心的喂养你,是想让你陪我一起尽享天年,可如今你连这小牛也产不下来,这是为什么呢?我的牛儿啊,真让我痛心啊……”看着地上已经绝气的母牛,赵老爷蹲下身子,抱头呜呜痛哭,他完全忘记了一切,沉浸在悲伤之中。
下人见孔仅前来,不声不响站在老爷身后,便上前轻轻地道:“老爷,孔家老爷来了!”也许是家院声音小,也许是这赵老爷还沉浸在过度的悲伤之中,他竟丝毫没有听到。孔仅向家院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自己走到大母牛的身旁看了看,这只耕牛因为难产耗尽了精力,它肥大的身躯显得有些臃肿虚弱,腹中的胎儿显然发育过大,看到这些孔仅心头猛地一亮,他上前对着赵嗜牛的肩背拍打了两下,唤道:“赵兄,清醒清醒吧!”赵嗜牛这才止住了悲声,抬头来看,见是孔仅,急忙起身,边抹泪边道:“是哪股风把孔弟吹入府中啊,没能迎接真是失礼啊!”
“我哪敢打扰赵兄侍牛,所以不让家院禀告便前来,还请赵兄恕弟冒昧。”
“哪里话来,孔贤弟还请先入厅堂,待我把这里打理一下,便去厅堂细谈。”
“打理什么?让下人把它拉到宛城宰牛处卖个好价钱吧!”
“贤弟别开完笑了,你是知道为兄的!这黄牛温顺老实,识得人性,今不幸而亡,我怎舍得让屠户剥之皮,割之肉卖呢?”
“那赵兄是想——”
“我准备把它们母子埋了。”说着他命家院去张罗马车,孔仅道:“都说赵兄善待黄牛,今日一见,我算是彻底领教了,你不仅是个牛痴,还是个牛呆,是个牛傻!”孔仅语气越说越重。老嗜牛道:“贤弟说什么我都认了,只要能善待黄牛,你说什么都可以!”孔仅话语一转,近乎斥责道:“那你可知道你是个惨害黄牛的刽子手?就是你害死了它们啊!”赵嗜牛一惊,急忙道:“孔弟怎如此说话?我善养牛儿也不是一时,在南阳郡提到我赵嗜牛恐无人不知,谁不说我爱牛向善,我怎么可能忍心害死我的牛儿!”孔仅理直气壮又说道:“你家牛儿像今日母子俱亡之例也不是第一次了吧?”赵嗜牛一惊,心想这孔仅也知我家牛儿以前就有母子俱亡之事,为此事自己伤透了脑筋,还特意请了巫师驱邪,可是这种情况今天又发生了,他孔仅得知也是正常。孔仅看出了赵嗜牛的心思又说道:“赵兄以为我是听人说的吧!其实不然,现在我还敢下断言,你如果照此养下去,这胎死腹中,母子俱亡之事还会时常发生的!”赵嗜牛没有吭声,但他觉得今日孔仅来府像是专门找自己茬似的,怎么!什么地方得罪了他?想来想去也没有啊!
这时家院把马车赶来了,又叫来了几个伙计,于是赵嗜牛开始指挥众人抬牛,那小心翼翼劲无言以表。牛儿被抬上了马车,他再三嘱托要把牛儿安葬好,看着牛儿被拉出后门,赵嗜牛又一次潸然泪下。良久才拭干了泪,对一旁视而不语的孔仅道:“贤弟请入前厅叙谈!”二人来到前院厅堂内,赵嗜牛见管家孔伍带着厚礼已在这里等候,便说:“贤弟,你我虽来日里很少走动,但也是知已知彼的故友,今日过府带如此厚礼是何故呀?”孔仅坦言道:“是想劝一劝那知迷不悟之人啊!”见孔仅不依不饶,赵嗜牛道:“贤弟,不知愚兄哪里把你得罪,今日里又是取笑又是发难!”
“兄长哪里也没有得罪过我,我今日备厚礼而来,实为兄长而来呀!”孔仅话语肯切。二人边说边落座,家院奉上茶水,二人都有些口渴,喝了些水后,赵嗜牛道:“贤弟说是为我而来,还备上如此重礼,那就请贤弟赐教吧!”他话中带刺,孔仅中肯道:“兄长嗜牛如命,可知这黄牛胎死母体,母子俱亡的原由?”
“我精心侍牛,为此事还请巫师驱邪,可是这种事还是时有发生,真的是不知其故,要是知其然,怎会让牛儿再遭此劫,还请贤弟赐教!”
“把牛卖于农家耕田侍地,便再无此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