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集

1、锁龙桥两端，夜、外
　　陈铁崖带着那三百多人来到锁龙桥，站住了。
　　随口问：“你们的，什么人？”
　　陈铁崖答：“我们是民众自卫队，要过锁龙桥，保护金银沟的父老兄弟，请你们让开路。“
　　隋口一看这些人衣着各式各样，而且褴褛不堪。队伍中只有几根破枪，剩下的全都是木棒、扎枪头、铁锨、十字镐......
　　隋口手扶日本洋刀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己。嘲笑道：“就你们这样的队伍还想过锁龙桥？只要我们两边的机枪一响。掉在下边的就是一堆死鱼；留在桥上的就是一摊肉酱。”
　　陈铁崖：“我们武器落后，但是胜利者；你们武器先进，但你们是失败者。我们是战士，你们是战俘，缴枪不杀，立功受奖！隋口，你看着办！”
　　陈铁崖走到前边说：“随口，你知道，我们来这不是报血海深仇的。我们是来救金银沟的人。战争结束啦，只要你们放下枪，我们就放你们走人，决不难为你们。”
　　隋口“啊”地大叫一声，拿起军刀，在树上好一阵乱砍：“向你们缴械投降？向劳工缴械投降？我们是军人，军人有军人的尊严，即使是投降，也不是向你们。”
　　劳工听了也十分愤怒“为什么不能向我们投降，难道我们不是中国人？”“狗日的小鬼子死到临头还摆架子。”劳工这方面骂不绝口，早就不耐烦啦。两个队长忙去制止。
　　鬼子那方面霸道惯啦，根本不把劳工放在眼里。早已火冒三丈，恨不得马上开枪杀个痛快
　　陈铁崖说：“我是抗日联军第一军政治部主任陈铁崖。民众自卫队司令。你可以向我投降”
　　隋口：“陈铁崖！自卫队队长！什么军衔？谁授的衔？”
　　陈铁崖：“我是少将军衔，这个衔是国民政府授的，你应该向我投降。“
　　隋口咬牙切齿地说：“抗日联军？满洲社会治安之癌。“
　　陈铁崖：“我就是满洲国肌体里那个永远消灭不了的肿块。你们统治东北十四年，我跟你们斗了十四年。你们的天皇发动一场错误的战争，现在终于见了分晓。我们胜利了，你们失败了。我所以和你说这么多，是不想让一个兄弟死在战争结束后，也给你们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也好早日回家。难道你就不为你的士兵生命负责吗？在穷途末路之时，还要搭上这些人的性命吗？”
　　翻译说：“少佐，战争结束啦，几百条生命都在你的一句话上。”隋口似乎有点动心，又来回踱步。
　　陈铁崖大喝一声：“隋口！你不能拿这么多人的生命当儿戏！”
　　隋口不语，不停地走动。

　2、埸院村民中，夜、外
　　这时，金银沟人群里的赵小六子，悄悄地对老婆说：“带着两个孩子跟着我慢慢地往外边挪，听到枪一响就往高粱地里跑。”
　　他老婆说：“跑什么？不正在谈判吗？”
　　赵小六子骂：“二虎八叽的傻老婆！谈判能成功吗？劳工那个没有血海深仇，能饶过日本人？鬼子傻呀，能放下枪向劳工投降？看吧，就要动手啦，这里的人一个也活不了。”
　　他老婆哭啦，说：“人都死啦，我们活着有什么意思，这大一个村子，剩我们一户，我害怕。”
赵小六子说：“我们不会住在这，我带你到大城市里去过好日子。”
　　他老婆说：“我们有钱吗？”
小六子说：“老孔家祖坟不是有金靴子吗？我们把它挖出来，一辈子吃喝不愁。”
　　这些话正好让孔祥昌听到啦，气得他放开喉咙大骂：“我操你的姥姥，赵小六子！你想挖我们的祖坟，我先把你灭啦！”
　　说完两手掐住赵小六子的脖子，嘴里叫着：“赵小六子要跑，要去挖我们祖坟。”
　　赵小六子的老婆使劲地咬祥昌的手，尖叫：“孔家要杀人啦！”
　　孔赵两家四、五个人扭打在一起，滚过日本兵组成的人墙，继续撕打。
　　憋着一肚子气的日本兵那能放过这个机会，马上举起枪，解恨似地一阵狂扫，直打得赵小六子、祥昌等人血肉横飞。

3、锁龙桥上，夜、外
　　劳工那边人大叫：“鬼子开枪啦！还谈判什么？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打！”说着人们疯一般地扑向锁龙桥。谁都挡不住。结果，两边的机枪一响，跑在前边的人纷纷倒下，后边的人又退了回去。

　　隋口见状，跳上写有“锁龙桥”的巨石，指挥刀一举，刚要大叫一声：“开枪！”
　　张先生满脸是血地跑过来，跳上那块巨石，轮起大木棒敲悬挂在树上的那口大钟。“住手！不要开枪！” 他抓住隋口的手腕，将刀按下。大叫：“在场的人们，不论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都听我一句话：只要枪一响，几百条命就没了。你们不怕死，我们也不怕死，但战争结束了，不是死人的时候。大家各放一条生路，日本士兵们，放下枪吧！你们的枪迟早是要放下的，早放比晚放好，别再杀人啦。”
　　隋口：“可是你们为什么杀横山，杀车站上的十名日本人？“
　　赵站长站在锁龙桥上，说：“隋口，你要知道事情的真象吗？让这位日本兵告诉你，他就是坐溜道车来凌阳的日本兵。”
　　来喜子将那个被俘的日本兵被推上前来，说：“你把你知道的情况告诉你的少佐吧。”
　　那个士兵说：“少佐，横山确实不在金银沟。就在昨天，他带我们坐上溜道车去大东房的静水沿，说那里的大凌河水浅，我们可以淌水过河，然后上棒槌岭，分成两路分别去刨坟拆庙，取什么金靴子和夜明珠……。”
　　隋口大叫：“算了，别说了。他现在在哪？”
　　被俘的士兵说：“我们的溜道车在凌阳车站遇到大雨，等到昨日凌阳四点才走，刚出凌阳就和一辆货车撞车了，双方互不让道，横山开枪打死司机，双方打起来了。我们的人死了十个，他们死得更多，我看了我们这十位死者，里边没有横山，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赵站长说：“少佐，撤兵吧。你是毫无意识地掉进了九井、横山设下的陷井，这里本来没你什么事。如果你明白了真象还要杀人，就是有意识地犯罪了。”
　　陈铁崖也劝道：“隋口先生，撤兵吧！你可以带着你的一百多人不去亮岭寺，直接跟我们去沈阳，那里有苏军和共产党游击队。说明原委，向他们投降。我们为你做证，放过了金银沟这么多人的性命，那是多大的功劳呀！再看看你的士兵，老的老，小的小，老的有子女要抚养，小的有父母要侍奉，怎能让他们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
　　隋口动心啦，对翻译说：“他们瞒着我去取金靴子和夜明珠，其实我早就想到了，就是不愿意信。天照大御神呀！我该怎么办？”隋口痛苦地流下眼泪。
　　 翻译说：“撤兵吧？”然后看了眼被捆的士兵，说：“三十多个人质在人家手里，我们有撤兵的理由。”
　　 隋口看看被绑的日本兵，又看看对岸人群，犹豫地说：“我们放下武器，你们打我们怎么办？”
　　 陈铁崖说：“双方的武器全放在锁龙桥上，双方人马退出锁龙桥，由几位老人将武器扔入河里，然后我们各自走人。你看如何？”
　　隋口咬牙说出：“我同意这样做。”
　　孔校长说：“我替中国人、日本人谢谢你！”
　　 陈铁崖和隋口正要传达做出的决定时，只听有人大叫：“九井带着大队人马来了！”

4、大凌河两岸，夜、外
　　九井率二百多名鬼子，从青翠山下来，往这边奔。夜里看不太清，只见黑鸦鸦的一片向山下涌来。
　　陈铁崖对孔校长说：“三哥，快把你校的女学生叫出来。”
　　女学生挤到前边问：“什么事？”
　　陈铁崖说：“一场激战就在眼前，你们女学生快撤！你们是母亲，中华民族的血脉由你们传承。你们走！快离开这里！”
　　女学生们喊：“不！我们不走！”
　　陈铁崖大叫：“你们走！将来告诉你们子女，这几年我们遭的是什么罪？弟兄们！将上衣解开，让姑娘们看看。”
　　那些劳工解上衣，露出瘦骨嶙峋，满中新旧伤疤的肢体。
　　吴跃说：“高山密林，冰天雪地里还横卧着多少死去的战友。”
　　一个劳工讲：“万人坑不知埋了多少难友的白骨。”
　　队里又一个人讲：“他们杀我们，就象杀牲口。”
　　陈铁崖：“姑娘们！一定告诉子孙后代要保卫好这个祖国，建设好这个祖国！让他（她）们成为新生活的创造者！”
　　队里有人喊：“我的祖国万岁！”“中华民族万岁！”
　　陈铁崖泪流满面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大叫：“姑娘们！拜托啦！你们快走！”
　　他的身后跪倒一大片。大叫：“姑娘们！拜托啦！”
　　陈铁崖站起来，转身面对队员说：“同志们，战友们：我现在不是什么司令队长。是你们的老大哥，我要带你们活着回家。听我的命令，大家到锁龙桥两边柳树趟子里隐蔽起来，一齐向对岸呼喊:“乡亲们快跑！日军弟兄们快跑！大家逃命回家啊！场院的人跑得差不多啦，我们一起撤。”
　　有人问：“那我们不杀鬼子啦？“
　　陈铁崖：“我们枪少子弹少，只有当九井的队伍要过锁龙桥时，我们才能开枪。我们的任务，就是不让九井过锁龙桥。掩护乡亲们出逃。达到了这个目的，我们也要分散撤走，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能恋战，鬼子是投降者，有人收拾他们。”
人们纷纷隐蔽在草丛中，树丛中或土包石块后。声嘶力竭地大叫：“乡亲们快跑！”“日军弟兄们快跑！”“跑上山就能活命！”“跑进庄稼地就能活命啊”
　　陈铁崖冲隋口喊：“隋口，九井来了。快下命令让你那里的人跑哇！”
　　隋口：“不！我的长官来了，我要听他的。”然后他面对人群叫：“所有的人都不要动！长官来了，请相信我，我要劝说长官，和平解决。”
　　又对金银沟人说：“你们不要跑，你们一跑我们就开枪。”

　5、场院人群中、夜、外
　　祥福问张先生：“校长，我们怎么办？“
　　张先生：“形势严峻啦！准备战斗！“
　　连信：“这里很多人，拿枪不会打枪。“
　　张先生:”暗中传话下去：会打枪的人教不会打枪的人打枪。只要一开战，掉在地上的武器肯定不少，我们捡起来就能用，我们已经到了拿起武器自保的时候啦。“

6、九井带的鬼子转眼间下了山，月光照耀下，枪上的刺刀闪着银光。

7、陈铁崖走到桥头中间，说：“弟兄们：我和日军做战多年，深知这是一群被武士道精神奴化了的军国主义分子，他们凶狠残暴，嗜血成性，对上级绝对服从，不拿他人和自己的牲命当回事。九井来了，这里将是一场鏖战。你们上有老，下有小，好不容易活到抗战胜利，不能为了我的亲人把命丢了。兄弟们！走吧。你们快撤！我们留下挡着！“
　　吴跃见状大喊：“共产党员、抗联战士留下，群众撤！“
　　姚忠山也站出来大喊：“青年党员，义勇军战士们留下，其他人撤！“
　　刘黑南也大呼：“拿枪的留下！裤裆里带把的留下，其他人逃吧！“
　　没有人逃，没有人撤。他们高呼：“那有见死不救之理！““我们不撤！“”我们不怕死“”舍生取义！“杀身成仁！”
　　队伍里的人怒吼着：“我们不走，老子跟鬼子拼了！”“老子今天就死到这啦！”

　　 陈铁崖：“我谢谢同志们，我谢谢大家。我们先守住锁龙桥，不让九井过桥。“

8、大凌河岸、夜、外
　　 九井骑着高头大马来了，他的马蹄踏在大凌河边的沼泽地里，溅起黑色的泥浆。向对岸声嘶力竭地大叫：“隋口，开枪！为什么不开枪？”
　　隋口站在巨石上，也声嘶力竭地喊道：“中佐，横山不在这里，而我们三十多个弟兄被捆在那里，还有几十个人被围在那里，一开枪，这些人的命就没了。中佐，我不想让士兵死去！战争结束了，我想要带他们回家。”
　　九井狂暴的叫嚣道：“混蛋！这就是我们的家。这就是大日本的土地，我们在这里经营建设了十四年，我们要死在这片土地上为天皇效忠。那些人是大日本的耻辱，他们这样活着还不如去死。你这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同样没资格活在世上。”说完，对着隋口就是一枪。
　　张先生见状，马上用身体遮住隋口，中弹倒在隋口身上，鲜血染红了隋口的军装。
　　隋口抱着张先生向他带来的士兵命令道：“不要射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要射击！”
　　九井举着枪喝问隋口：“少佐，你敢违抗我的命令？我撤你的职！”
　　隋口说：“中佐，违抗命令的是你，你已不是我的长官，无权撤我的职。”然后，他转过身对他的士兵喊道：“我们接到了关东军总司令的命令，令我们停止一切军事行动。我们已经投降了。这个时候九井要我们到这里来为什么，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了。我们不能为九井和横山的私欲白白丢了性命，你们不要射击，保全生命，准备回家。”
　　九井大骂：“八嘎！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和子被两个士兵架了出来。她蓬头垢面，目光呆滞，衣服褴褛，在两个士兵中间大喊大叫地拼命挣扎。
　　隋口大叫：“和子！”咬牙切齿地把枪举过头。
　　这时，人群中跑出贞子。她边跑边喊：“和子姐！”“和子姐！”
　　九井还在说：“隋口，你的妻子被糟踏成这个样子啦，你还不报仇？”
　　贞子对隋口说：“不！不！不是被他们糟踏的，是我们。是我们团长叫我们慰军，每天要接二百多人，和子姐她受不了，疯啦！”
　　隋口的枪落下了。
　　九井看隋口不下命令，对他又是一枪。然后大声命令：“我是九井中佐，我军并未投降，你们要恪守军人的本性，那就是服从命令，我现在命令你们，开枪！”
　　日军里有人喊：“这里有我们的弟兄做人质，一开枪，他们就统统死啦死啦的。再说这里都是无辜的百姓。”
　　九井：“杀死中国人是我们侵华日军的天职，死是我们最后的归宿。给我杀！”

　9、锁龙桥头、夜、外
　　桥头传来呐喊声：乡亲们，日军弟兄们，都往庄稼地里跑，往山上跑，不要开枪。”
　　隋口猛然醒悟，命令：“我们撤兵！都跑，都跑呀！”但声音弱得连自己都很难听到。

　10、埸院上，夜、外
　　可是谁都没动，隋口带来的那些日本兵既不开枪也不跑，僵立在那里不知所措。金银沟的百姓也不跑，眼前的形势将他们搞蒙了。祥福还说：“救我们的人生死未卜，我们怎能自顾自的独自逃生，这不仗义。”
　　张先生醒过来，一挥手，喊：“乡亲们：时候到了，跑吧！”“日军弟兄们：不要开枪，跑哇！”
　　但站在那里的日军既不开枪也不跑，却横枪挡着人们不让跑。

11、桥对面救援人员中，夜、外
　　 孔校长首先跳出来，站在岸边大喊：“乡亲们快跑吧！等你们跑得差不多啦，我们也跑。”
　　 鬼子就要上了锁龙桥，刘黑南大叫：“拿枪的弟兄们！开枪吧！封住锁龙桥，不能让九井过河。”
　　 持枪路警、伪军和劳工，对准锁龙桥，大叫：“谁敢跨上锁龙桥一步，我们就开枪！”
　　 九井率领队伍直奔销龙桥。陈铁崖带的队伍开枪了，十多个鬼子倒在锁龙桥上。很快，我们的子弹没了。人们呐喊着抡起木棒、砍刀、扎枪扑了上去。锁龙桥上接上了火。我们的人不断有人倒下，又不断地有人补上来。尸身掉在河里，水面上飘着大盖帽和鲜红的血。
　　九井率领二百多人鬼子并不恋战，他们依仗着手里的武器好。杀开一条血路，冲过锁龙桥。
　　九井站在桥头，大叫“我是九井中佐，我命令你们开枪！为我们在凌阳车站死去的十个弟兄报仇，为横山少佐报仇！”
　　在九井督战下，两挺机关枪爆豆似地响啦，把学生、劳工等人挡在河那边。
　　其它日军一片茫然，不知听谁的。有些人还是听了九井的，胡乱地开了枪。

12、埸院的村民中，夜、外
　　祥福和连信等人手持步枪，押着被俘的日本兵，说：“老人、妇女、孩子往外跑，我们掩护。”
然后对周围的日本兵说：“谁要是敢开枪我们就杀了这些日本人！”
老人、妇女、孩子向外跑去，看守他（她）们的士兵都没开枪。但九井的部队很快地围过来。截住了（她）们的后路
　　张先生血淋淋地站起来，看到鬼子都到了场院，大声呼喊：“乡亲们！押着日本俘虏过销龙桥。锁龙桥那边是我们的人。”
　　人们押着那三十多人的俘虏向锁龙桥涌动。
　　陈铁崖的队伍也一拥而上，奔上锁龙桥。大喊：“乡亲们，日军弟兄们，快跑过来，我们掩护。”
　　张先生向机枪手喊：“日军弟兄们！你们忍心向自己的同胞开枪吗？不要开枪！”两边机枪哑了。

13、青翠山，黎明、外
　　苗涤石、令有和谷老师等人引领苏联红军和游击队上了青翠山，快速向金银沟挺进，似乎听到了金银沟方面零散的枪声，令有跑过去和那位苏军军官说：“罗夫中校，你听，有枪声，鬼子下手啦。”
　　罗夫中校在马上，鞭子一挥，命令道：“部队跑步前进！”

　14、锁龙桥上，黎明、外
　　 乡亲们押着日本人过锁龙桥，陈铁崖的人迎接掩护。顿时，桥面上布满人。

15、埸院上
　　九井强令机枪手：“开枪！开枪！为什么不开枪 ？”
“中佐，有我们的人。”一个机枪手说。
　　九井：“不管，不就是死吗？对于军人来说，那只是通向靖国神社的一瞬间。开枪！开枪！”
　　两挺机关枪又象爆豆似地响啦，一大批人倒在锁龙桥上，一些人跑回场院。

16、棒槌岭上，黎明、外
　　恩霞和老道长及两个抬横山尸体的道士还在奔走在山路上。他（她）们已上了棒槌岭，听到了机枪声。恩霞哭喊着：“不要开枪！不要开枪！横山在这！横山在这。”他（她）拼命地往前奔走。

　17、枪声在响，越来越激烈。做人墙的日本兵倒下了，那些吓慌了神的女人和孩子到处乱跑，慌作一团。
一场混战开始了。祥福抡起步枪，一阵乱捅乱打；连信瘸着腿，在几棵大树中奔跑，并不断向鬼子射击。大部分的人是和鬼子对打，有枪的用枪，没枪的抡木棍，人们拼命了。由于老人、孩子、女人多，到处是哭声、叫声，十分悽惨。人们纷纷倒下。鬼子还在喊：“杀！”“杀！”

18、民众自卫军也闯进了场院，他们捡起战地的枪，奔向金龙、银龙二山，他们要端掉那几挺机枪。日军又调转枪口朝他们射击，人倒下一批，又一批人勇猛异常地扑上去，机枪很快哑啦。

　　19、近距离的肉博战开始啦。人们抡起大棒，挥起了扎枪和砍刀，也有的人端起枪和鬼子拼起了刺刀。双方人员交织在一起，杀声一片，打个难分难解。

20、九井挥着指挥刀大吼大叫：“杀！杀！见人就杀！”他的马踩在人的尸体上，马蹄都染红了。

　21、隋口站起，想要说什么，但又无力地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