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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节到第七十五节

作品名称:在一起      作者:醉孤狼      发布时间:2016-12-23 14:02:47      字数:5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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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非典过去,我被公司分配去青岛谈合同,三天两夜,跑的很紧。
  说实话我是不太喜欢我现在的这份工作,无奈已经做了好几年,每次想到离开的时候就又会想到,离开之后我能做什么呢,还是在做两年吧之类的。
  不过有些时候我也得感谢这份工作,他让我知道这个社会不知从哪一天起,变成了商人的天下,一座座形状相似的写字楼里,一张张交易合同像雪片一样漫天飞舞,里面写的全是一些保护自己、损害别人的明确条文,那是商人生命的精华,勾心斗角、斤斤计较、连蒙带骗成了一种职业生涯,一种其他职业不能比拟的高级人生。商人以骗得的财富与骗得的权力相抗衡,形成了社会上最主要最强大的两种力量,而这一切,却与大多数人毫无关系,看历史书叫我懂得,在人们有限的几十年里,垂死挣扎的状态是不同的,但强力与心机却是生者特别喜欢的两种生存工具,很多人把生命的顶点就定在能够握住这两样东西上,那不过是古代流传下来的一种动物时髦而已,就像狼群的头狼,为的是让自己的生命在与别人的对比中显得更重要,事实上,那种在道德上含混不清的时髦一直令我反感,我不喜欢那种利用人性的弱点来击败别人的人,不公平,没意思。我像是一个安于在自己的范围与墓地边徘徊的人,对我来讲,生与死才是惟一重要的两种超乎一切的现实、梦想与力量,其余的不过悲喜剧的轮番串场表演而已,即使在趣味上,我也不喜欢命令与交易,我讨厌像这样一种单调的社会现象,极目四望,全部且永远是没完没了的交易,男人和男人交易,女人和女人交易,男人和女人交易,年轻人和老年人交易,而交易规则却只是些花言巧语或对自己有利的谎言,那么多年过去了,社会上仍没有什么新事物出现,有的只是新的交易,我知道,在这里,就连死亡都能变成一笔交易,不是有人寿保险和丧事一条龙这回事吗?去你妈的无不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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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音子讲到这件事的时候,她正在洗头,听完我说的,过了一会她走过来,她说:“去吧,试试自己做点生意,我卡里的加你卡里的应该还有不少”
  说实话这倒反而让我更下不定主意。
  我这个人一下不定注意就纠结,一纠结就想出去走,正好是雨后的傍晚,天气让人感到活着的美好。  
  雨后的天气是很好的,有风,吹到身上的凉意让有些汗的自己变得略微放松下来,即使是夜晚,也比平日的夜晚清朗空明。
  经过平阳路然后向左转,三十米的左边上的大楼是国际饭店,这个有些老旧的大楼曾是全城的标志性建筑。虽然现在已经不再是全城最高,可他依然巨大,并且高不可攀,望着他,我忽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或许早过几年他会被翻新,再再过几年他又被拆掉,并以另一座大楼拔地而起的喜悦冲淡人们过去对他的记忆。
  或许再过几年我也会老去,望着年轻的小孩子绽放的花一样的面容露出满脸的微笑。
  我也终于奔三,时间会以它巨大车轮的速度疯狂向前奔去,并且永不回头。  
  我这个人特别喜欢联想
  比如说到笑就想到慈祥这个词。
  说到慈祥又想到老人。
  而说到老人,我就开始头疼。  
  就好像小孩子希望别人叫他像大人,而老人喜欢别人说他年轻。
  人总是这个样子的,喜欢标新立异,鹤立鸡群。
  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我突然想陪音子在这里吃一顿,反正也不贵,自助餐一百五一位还有顶坐加旋转高空,音子却说还有一个她更喜欢的地方要我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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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分钟后,音子在前我在后。
  隔着手臂的长度,我看到她无聊的伸出手指一点一点跳跃着触摸着身边的一切,然后可爱的甩甩手,掏出纸巾擦了擦。
  她站到车水马龙外一处偏僻的街口对我指了指。
  “穆绎,到了”  
  我点了点头,看到汽车见者水坑疾驰而过,然后拉起她的手走过去。
  说是路边摊,其实也就是一个灶台一个挡雨棚两张桌子。
  深黄色的蒸笼在咕咕冒着热气,原材料盛在四方的白色塑料盒里,被小心地盖上了白纸。
  老板是个中年人,看到我们来了憨厚的笑笑,满是皱纹的手拎出大把的肉片洒在锅里,油烟一下子升腾起来,音子找了张还算干净的凳子,招呼我坐下来,点了两个造型奇怪的盖浇饭和三个小菜,送上来的时候热气腾腾。
  她看着我:“好吃吧,我以前就喜欢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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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小摊就想到南门大街,同理,说到南门大街就想到小摊,这是镇江的规矩。
  我从高中就特别喜欢这个地方,那个时候经常骑着一辆破自行车和浩子一起在南门买一些小玩意。南门大街小摊上的东西通常比市面上要便宜一些,而且也热闹,人来人往的,大学后我又知道了南门大街某条巷子里有“攀天”酒吧,这件事后更是去的频繁。
  “来,牵紧我的手,让我带你去,极乐世界”
  这是“攀天”的酒吧标语
  关于喝酒,悦子以前告诉过我红酒的过酒方法。她说,当打开一瓶陈酿美酒的时候不能急于喝,而是要先过酒。
  过久的方式很简单,就是将红酒倒入醒酒瓶。过酒的目地有两个:一是藉此将陈置多年的沉淀物去除,防止沉淀物有损葡萄酒风味。二是使其年份较少的葡萄酒,将其原始的风味从沉睡中苏醒过来,葡萄酒会因为过酒的动作而有机会与空气接触,此时沉睡中的葡萄酒将立即芳香四溢,味道也变得圆润起来。  
  后来,悦子结婚,我们到婚礼上喝酒。那是我第一次喝过过酒的红酒,是一瓶红色玛歌伯爵CHATEAUMAROTTR。
  “可是,也没感觉有太多不同”我看着初为妻子的悦子。
  悦子也看着我。
  她说,“不一样的,细细品味吧穆绎”
  “就像生命一般,经历过一些事的你还是你,但是终究有些事是不同的”  
  直到很久以后,直到音子也走后,我依然记得这句话也依然疑惑。
  真的有所不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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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不清为了什么了,好像是受了海子席慕容什么的影响吧,读大学时我突然要写诗了。不过我从来没写过诗,读的诗也不多,我就把我高中时的课本都翻了出来,想对照着笔记看看那时老师是怎么教我诗歌的。不过里面都是古诗,我看不懂,好多字不认识。唯一的感觉也就是简短、押韵。笔记里也没记什么写作手法,尽是一些作者的生卒年平生事迹之类。听说弄出纸以前用来写字的东西挺贵的,大概也就因为这样,古代的字稿书法都挺值钱,于是我又开始佩服这帮老头了,你看,他们还真有商业头脑,就好比你用个黄金雕刻成个便便,那也是个金便便,不值钱才怪。  
  再者了,搞艺术嘛,就该不怕花本钱,做艺术家都该这样,因为你要记住一点,你是不会亏本的,写好了是正楷,写不好是狂草,再不济用你名字命名一个字体也行,镇江金山寺公园不是还有几幅传说中的乾隆字体碑文嘛。
  等哪天我不想活了,我也玩艺术去.然后多写点自己都看不懂的胡言乱语的作品。再代表自己,枪毙自己,或者找几个高中老师做托,一个字一个字的扒出来我哪句话有什么样的感情,这个错别字不是错别字叫通假,动物用“他”是因为感情浓烈。那时候我的作品肯定就出名了,没准能跟梵高先生一样.然后再坐在天堂向下看着这帮人。那时我肯定得笑死,一边笑一边说:"这帮傻B,你们都他妈让我给耍了"那时候我该多有成就感啊。肯定轻飘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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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时代,我自我感觉还是比较受异性欢迎的,有时候坐在图书馆看起来不错的姑娘旁边也不会被赶走,顺子说我是脸皮厚我觉得是因为我帅。小时候也有人夸过我左脸眉毛上的分散角度很有偶像派风格。
  说道大学时代让我想到我的大学生涯,一个末流的破烂老旧的学校和一栋栋斑驳的教学楼。
  怎么讲呢,一般来说,我上学很有规律,每天上午10点钟醒来,揉揉眼睛,穿衣下床,准备一下,看看墙上贴的课表,然后拿起一支笔,一个笔记本,背个包,走向教室。
  大二以后,社团活动成了我唯一的爱好,当然只有一个原因,社团活动可以无限的结识异性,特别是一些有关于音乐表演诗歌看书旅游的社团活动,偶尔也去看看跆拳道的姑娘们,看着她们和一些别的姑娘正大光明的摆动着身姿,感觉她们快断掉的腰部扭动着左一下右一下嘴里喊着听不懂的中文韩文日文口号。
  相比较跆拳道姑娘,我还是比较喜欢柔道姑娘,她们更能让我感觉到二十岁出头的美好,有一次我照例没事在柔道活动室坐在榻榻米边看她们训练,几个青春长得还行的姑娘唧唧咋咋聚在一起也不训练,就团在一起聊天。过了一会,其中一个个子高挑的,瓜子脸的姑娘走到我面前说要和我摔跤。我当然说没问题。于是我们就各种纠缠连理,拽拽拉拉抱在一起在榻榻米上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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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也不是每次都可以得到好运气,一次一个长的身材瘦瘦面容清秀的姑娘和我聊得好好的,她朋友来了,是一个长相,恩,不太好形容的姑娘,一开始她是在旁边听听插插嘴,过后便就都是她一个人说了,在过了会,瘦瘦的姑娘起身告辞,因为估计她觉得我和她朋友聊得挺欢,插不进嘴。
  再后来,狗血的情节出现。
  不太好形容姑娘的男朋友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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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我看,中国人的首要特点便是不讲实话,因此,任何事情,包括感情之事的效率都十分低下,而且,当你的真正目的是通过异性探索人际关系、探索除你之外其它事物时,这一点就显得极为明显,因为你无法从中得到任何真理,相反,一个正直的人,一个不想说谎的人,倒是很容易在中国通过谈感情学习撒谎的本领,比如,如果你对一个姑娘说“我想操你”时,她多半会大惊失色,说,“你怎么能这样呢!”因为她想听你说别的,除了操她。不幸的是,只有“操”才是真话。据我所知,在国内,久而久之,所有情圣简直可以私人开业,搞个骗子学习班什么的。”这是我以前看书的时候看到的一段,对此我深表赞同。  
  所以我开始在姑娘的怀抱里学会一些求生手段,以迄得姑娘们和我自己都开心的手段。三十岁之后我开始读一些圣人的书,学习他们怎么用语言思想驾驭世人凌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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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看来,大学时代是最美好的,这取决于那时候的时光还没有社会那么功利性,一切你还可以披上一层圣洁的外衣。
  大学时代,玩女人那时候还不叫玩女人,睡我上铺的一个兄弟告诉了我真理,这叫谈恋爱。
  什么?你说高中那叫什么,那叫被女人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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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大学时代之后几年,我交往了一些朋友。交往的方式是,喝酒。
  酒是个好东西,因为它能让你说话,不停地说话,胡言乱语乱七八糟七姑八婆。不过这又有什么呢,心理学家不说了嘛,说话也是个减压的好方法,外面的人不断讲着假话虚伪的话,我就知道个排解的办法。那就是找个朋友跟他喝酒。喝得越多越醉就越好。这时候才能说点实在话。不过酒实在不好喝呢,太苦了.所以我一直以来都若有若无地拒绝饮酒.哥们说我“别老天天拿着本书不放,也别老听着那些乱七八糟的音乐,还有你手的钢笔铅笔,都给我放下.尽干这些没用的事干嘛啊?男人就该喝酒抽烟玩女人,不然不就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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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的我既不抽烟也不喝酒更别说玩女人了.那不是非常白活?白活就白活吧.反正我虽然算不上国家的栋梁,但也算是没给国家带来什么危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嘛,咱中国老百姓讲的不就是中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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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的事情是有一次我和音子在闲聊时谈到的,当时我们都坐在桌子边上吃我做的鸡蛋火腿肠炒饭,和音子做的西红柿火腿肠鸡蛋汤,讲到这里,音子问我:"这是你最纯洁的过去吗?"
  我点点头,眼睛瞟了一下闹钟,时针已经指向10点了,窗外是一片灯火,路上,汽车一辆接一辆地驶过。
  音子问:“后来呢?”
  我说:“没什么后来。”
  音子把筷子一扔:“瞎说。”
  我说:“爱信不信。”
  音子收拾空碗,把所剩无几的汤两口喝干,拿到厨房里,我去洗手间洗了一下脸,走回来时顺手把马桶盖上放着的一本没读完的《商业谈判》抄起来,上了床,打开床头灯,准备拿它当安眠药,这时音子走进来,爬上床,跃过我,倒到里面,手里也拿着一本中英对照的《基督山伯爵》,她把被子团了团,靠在身后,打开她那一边的床头灯,忽然,她把我的书按下去,对我做出一副怪样。
  “再给我讲讲你最纯洁的过去吧。”
  “什么呀?”我佯装不解。
  “就是你那些大学干的龌龊坏事,你的室友或者你挂科怎么办的还是直接偷试卷请导师吃饭。”
  “我正看书呢。”
  “看什么呀,讲讲吧。”
  音子一把把我的书抢过来,扔到不远处的窗台上。
  我说,“都讲完了,再讲就是瞎编了。”
  “那瞎编吧。”
  “你怎么了?”
  音子抬起头:“这是不是你最纯洁的过去?”
  “是啊。”
  “那怎么没有你那最纯洁的初恋”
  “我初恋是我高中时候的事”
  “那就讲你高中的事”停了停,她看了一眼我“你不说就别想看书”
  “不看就不看”我顺势摆好枕头,准备睡觉。等了一会,音子那边都没有声音,我好奇的转过头,看到音子正气鼓鼓的瞪着我。
  “你和她上床啦?”
  我拍拍她的脸,说:“别傻了!那时候我才上高中”
  “高中怎么啦?”
  “高中的事情能有个开头就不错了,哪儿有后来?”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音子歪着头想了想一指我:“禽兽--你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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