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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击匈奴 立奇功 张骞封侯

作品名称:大汉博望侯张骞      作者:飞红霞      发布时间:2012-01-24 18:46:13      字数:4723

草原之春,天宇丽丽,百草萌发,黄绿遍野,远处的几座山丘交错层叠,宛若幔帐。晴空一只雄鹰骤起,“嘎”的一声,声音划破长空,讯声望去,鹰影已隐身天际。
苍穹下,一支队伍锦旗招展,首尾难顾,马蹄踏起的尘烟,自队首至队尾,漫漫荡起,飞扬开去,弥散于乍寒已暧的气息里。队伍浩浩荡荡开拔在丘陵与岭谷之间,这是一支大汉朝的骑兵,士兵皆身披甲冑,英姿飒爽,有的长剑在手,有的身背弓驽、佩戴短刀,有的手持铁钩镶、钩镰枪……威风凛凛,气宇轩昂。
是年汉武帝元朔五年(公元前123年)春,汉武帝经过了十几年的富国强兵政策后,终于要用骑兵与匈奴一决雌雄了。大军由大将军卫青统帅,出高阙郡,向北击匈奴的右贤王部。
卫青身披宝甲,头戴英雄盔,盔上红缨飒飒,随着马儿前行的颠簸上下抖动,披风随风飘摆,煞是英勇,腰间佩戴天子宝剑(自卫青北伐匈奴,从未打过败仗,汉武帝特赠卫青青龙宝剑,以斩尽匈奴魔妖),胯下一匹枣红马,引领三军走在队首,一双锐智的双目紧紧地盯着前方。

匈奴右贤王已得到探马的报告,知卫青率十万铁骑出高阙,向自己的领地来犯。牛号角吹起,右贤王端坐中军帐中,麾下诸将都应声齐聚,右贤王翘了翘胡须,手里把玩着象牙如意,慢吞吞地说:“诸位将军,今卫青率部来攻,你们有何退敌之策?”
“汉军对我一直虎视眈眈,汉帝十几年忍辱强国,已经是国富民强,现在卫青率数万骑兵来袭,说明大汉马匹也已富抵我邦,骑兵的优势我已不存矣,还望大贤王谨慎用兵。”说话的是帐下左班首席老骨都侯呼衍耶,他辅佐右贤王多年,年长有威,持以稳重谨慎,受右贤王的器重,每逢匈奴南下掠汉,右贤王总要把他带在身边,关键的时候他总有出人意料的计谋,但右贤王骄傲自大,认为他过于慎微,很少听从他的见解。此番话刚过,帐下一片议论,有的称是,有的道非。大将军须卜尔应坐不住了,手握佩剑起身向右贤王施礼,用粗大的嗓音说道:
“侯爷此言差矣!自汉高祖皇帝以来,我匈奴日益强大,汉军多步卒,每每与我交兵,只见其败而未有胜,今汉朝是有些强盛,新练了骑兵,但没有实战经验,且马多为引我胡马后裔,又怎有我马之快,其战器铠甲又怎敌我弯刀之利,汉军伐我,实为我送马送刃矣!我与诸将愿为大贤王收受尔!”
“哈哈,哈哈——”众将士齐以大笑为须卜而应的话贺彩。“如此甚好!”右贤王抖了抖身后的稚鸡翎,边说边示以鼓励众将。
“汉军有备而来,今尔等引大贤王轻敌,是故亡我草原矣!”老骨都侯怒斥众将道。众将好武狂大,原本就于老呼衍耶帐中不和。右贤王轻咳了一声问:
“请问老都侯,我们怎样退敌?”
“回我王,老臣以为,诱敌深入,汉军粮草无法供给,自不战而退矣!”
“嗯,我们不战,敌人便退去,如此甚好!”右贤王说着目光扫视了一下众将,众将便心有灵犀。大当户兰士旗起身道:“汉人引兵入我草原,似牦牛如大海,我茫茫草原大小各部尽可痛击尔!”
“好!传令我各部,如遇汉军,皆可自行攻击,所获战利尽归其有。”右贤王趁机下达第一条作战命令。大当户接着说:“我王可派大将军率主力在阴山脚下,拒敌与草原边际,一战击溃汉军……”
“好!传我命令,令大将军须卜而应率三军主力,直抵阴山,驻扎在乌多尔河一带,待汉军到来击汉军于草原边际。”右贤王还未等大当户说完,便下达了第二条作战命令。那老骨都侯还想说什么,却没有机会。待众将领命退出,他苦摇着头,起身欲走,谁知却被右贤王叫住,右贤王满面春风,走下帅帐道:“老都侯是不是认为我太轻敌太草率了!”
“岂敢,我主英明!”呼衍耶拱手施礼道。
“老都侯,汉军敢入我草原,必有备而来,料我会谨慎用兵,今我故意以轻率而应之,是以迷惑汉军,出奇制胜矣,你不必担忧了。”
“那大王是否将此事通报大单于伊稚斜,让他出兵协助。”
“不必了,区区十万汉军,我右部定能让他有来无回!再说了大单于发兵路途遥远,战利品又要归大单于分配——”
“大王,我主力阻汉军于乌多尔河一带,万一汉军绕道攻我后方,岂不……”
“噢,这个吗——那我就坐镇居延城,防止汉军从后偷袭,怎么样!”
“大王,主力都已在乌多尔河,守居延城的士兵不过四五千人,怎么能守得住呢?”
“那汉军远道而来,人困马乏,一定是不堪一击,老都侯不必长他人志气!”面对志得意满的右贤王,老呼衍耶再次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退出了大帐。

这日寅时,卫青已引三军出阴山,正在行进,前方扬起一道烟尘,一匹探马飞驰来报:匈奴右贤王已派须卜而应为主帅,率领主力十万屯兵于乌多尔河一带,准备于我大军决战。
“再探!”
“喏!”
探马飞驰而去,消失在刚刚荡起的尘烟中。卫青思虑片刻,对传令官道:“传校尉张骞!”传令官拔马向队中间驰去,边驶边喊:“大将有令,传校尉张骞——”不一会儿,一匹棕色战马从队伍中驰出,直奔队首而来,马上一位中年将官身披铠甲,腰系宝剑,稳重而矫健,来到队首向卫青拱手施礼:“大将军,校尉张骞听命!”卫青打量张骞,中等身材,稍胖的身躯,一张饱经风霜的方脸,眉毛和胡须都十分浓密,脸色深黄中透着内蕴的铁红,这是久经大漠风霜浸蚀后才特有的颜色,坚定不移的目光里,充蕴着刚毅、忠实与干练。
“久闻张校尉出使西域不辱使命,其忠贞不渝已闻名全国,实为国家的楷模,吾敬之!”卫青边说边用手示意,张骞提马与卫青并行。
“不敢当,为国家名节,为皇上分忧,是臣子的职责,今跟随大将军伐匈奴是我的荣幸!”
“张校尉过谦了,今匈奴已派须卜而应为主帅屯兵乌多尔河一带,阻拦我大军前进,离我军只有半日行程,张校尉以为我军当如何应对!”
“大将军容禀,吾出使西域,被匈奴人拦截,曾在右贤王部流浪数年,早就听说过这个须卜而应,他是匈奴的贵族子弟,生性狂妄自大,骄横凶残,他看上了自己的表妹乌依兰玛,可是舅舅不同意,他竟然杀了舅舅强行霸占了乌依兰玛和舅舅的部族。”
“匈奴人真是缺少教化的蛮夷,这个家伙带兵打仗怎样?”
“只是一介武夫,有一点马上本领,行军打仗一窍不通!”
“右贤王怎么派一个武夫统帅三军?”
“因为右贤王也是武夫一个,常常刚愎自用,自作聪明,这些年来南下虏掠我边戍,我防不胜防,常使偷袭得手,因此跟本不把我汉军放在眼里,所谓骄兵必败,是该让他们尝尝苦果的时候了!”
“真是物以类聚,右贤王麾下难道就没有能人吗?”
“有一个叫呼衍耶的老骨都侯,此人年老资深,颇懂诬术战法,很有辅相之才,只是右贤王认为他谨慎过度,不肯听从。”
“为何?”
“王亦有所好,亦有所好臣!”
“王八看绿豆,对眼了!”卫青哈哈大笑,接下来又问:“张校尉,这次出兵草原我们如何才能克敌全胜?”
“回禀大将军,敌军设重兵于乌多尔河畔,我大军可绕过乌多尔河之敌,迂回到敌军后方偷袭之。”
“可右贤王已坐镇居延城,且须卜而应遇不到汉军,还会回兵支援的。”
张骞沉思片刻道:“这右贤王一定是听了那老骨都侯的建义才坐镇居延的,但他一向骄傲,守城的士兵一定不多,我军可正好直袭居延城,待乌多尔河的敌主力救援,我们就可以以逸待劳,设伏兵打他个措手不及。”卫青高兴道:
“此计甚妙!那以张校尉看,我军从东迂回还是从西迂回?”
“回将军,从西迂回,因为东边要走大庭,那是单于的领地,我大军经过,是必惊动单于伊稚斜,如果他派兵前来,我军就被动了。走西边,这里的地理我十分熟悉,骑兵行军只需一两日,便可兵临居延城下。”
“好!今晚招集众将再议,传令三军,停止前进,在两边丘陵之处安营扎寨。”传令官下去传令,兵随将令草随风,一会功夫,原野之上到处都是汉军的营帐。
草原上的夜来得稍稍晚些,幕色还没有拉开,一轮半弦月已经悄然挂于西南天宇之中。汉军大营内,卫青端坐于帅帐正中,各位将军依次分于两侧,卫青扫视了一下众将开门见山道:
“我军出高阙已百余里,今匈奴右贤王已令须卜而应为主帅,率主力驻扎乌多尔河畔,他坐守居延城,用意阻我北进草原,今张校尉有破敌之法,请张校尉言说。”卫青向张骞打手势示意,张骞握剑出列拱手施礼道:
“禀大将军,我以为匈奴人强悍骄大,并不把我十万铁骑放在眼里,他们屯重兵于乌多尔河畔,是想与我军主力决战,一战就想把我军击溃,而我军不能和敌人硬拼,硬拼即使是打败了敌人,自己也会负出很大的代价的。所以我想我军可绕开敌军主力,袭击居延城。”
“张校尉,如果不和匈奴人决战定胜负,他们肯定不知我汉军之强大,岂不让他们以为我军软弱耳!”游击将军苏健插话道。
“自古两军交战,不再于战场显示强弱,而在于战争的胜负,我大汉天朝就是高祖皇帝以弱小胜强大的项羽而得来。”说到这里,众将点头以示赞同。张骞继续道:
“我军避开匈奴主力,并不是不与其决战,是想在敌军后方造成恐慌,然后打他们措手不及。”
“怎么个打法?”强驽将军李沮问,卫青正襟危坐,看着众将一言不发,张骞道:
“我军绕开敌军主力,奇袭敌后空虚的居延城,到时须卜而应定会帅乌多尔河主力前去救援,他到居延城马不停蹄也要半日,待他赶到居延之时,已是人困马乏,不堪一击,我军可以埋伏截杀,定能杀他个片甲不留!”
“好计策!”轻车将军李蔡称赞道。
“可是我军绕道居延城至少需要一日半的时间,驻守乌多尔河的驻军发现怎么办?”李沮又问。卫青猛地抬了一下头,目光很快扫了一下众将,又落在了张骞的身上,张骞向卫青拱手施礼说道:
“这也是我军要制胜的关键一环,我大军可留下一个营,在此处迷惑敌军,把敌军牵制在乌多尔河,只要能拖上一两天,我军便可大胜。”压粮官杨仆起身施礼道:“大军绕道攻居延城,即使一举攻下,也需要两天的口粮,这两天的口粮怎样压运?”
“既然要奇袭,大军备干粮自带即可,且张校尉识匈奴地理,知水草丰茂之处,基本生活问题大家可以放心。”卫青接过话道。杨仆道:
“那我愿在此迷惑敌军!”
“噢,那皇上调拨我大军的十五日粮草当如何处理?”卫青问。
“今晚待将士备足干粮,我便命部下连夜送回高阙郡中。”
“那你当怎样迷惑敌军?”
“请将军把战鼓留下,每天我命人击鼓几遍,敌军以为我军进攻,自不敢离开半步!”
“不行,如此这般,肯定被敌军识破!” 卫青说完看着张骞。张骞道:
“明日杨将军可将战马后系上草团,让士卒骑马在山岭之间疾驰,荡起尘土越多越好,且慢慢向乌多尔河靠近,敌军便会以为我大军正在来到,但不要太近,太近容易被敌军识破,然后将军可使士卒骑马沿乌多尔河岸的山陵凹处疾驰,且在沿岸弄此烟雾,造成我大军已在河岸驻扎的阵势,待晚上,为防匈奴军偷袭,识破我军计谋,可夜间击鼓震慑敌军,疲备敌军,待第三日天亮,可悄然回撤!”听着张骞的话,卫青不断地点头道:
“张校尉的谋略可胜孙武矣!杨将军可曾记下!”
“大将军,末将已谨记在心!”杨仆上步拱手说道。
“很好,我们在来仔细研究一下这个计谋。”大计已定,卫青还要最后完善一下。
大家七嘴八舌,把尽可能发生的事都想了一番。卫青这才又道:“众位将军,我们一起来商议具体的作战方案。”说着他拿起了帅案上放着的帛书,打开来是一张匈奴地图。
这张地图便是张骞所制。他出使西域被匈奴人虏掠,在匈奴十多年间,一直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和武帝要征服匈奴的大志,在自己的脑海中对匈奴的地理作了详细的记录,出使西域十三后年归国,感动了整个大汉朝。武帝封赏他作了太中大夫,因为熟识匈奴的一切,他常在军中做校尉(相当于现在的参军),他用了半个月的时间绘制了这张匈奴的地图,现在北伐,汉武帝又将此图赐予卫青在对匈奴作战时使用。卫青看着地图又与众将商议多时,众将各自回营准备。
草原的夜空旷辽寂,巨大的幔幛吞噬了远处丘陵和几片林木,也吞噬背后苍茫的阴山。只有悬于天际的大半弦月,用光亮艰难地撕开夜的浓雾,把余辉泻下来,照着守夜的哨兵、那成片卷卧下来休息的战马、那低矮臃肿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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