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冈》第六章李光荣和李贵

　　“走，李贵，我们下班了。”张照国对身边的李贵说。
　　“好吧。”
　　下班了，人们都感到自己再次脱离了如沉重束缚他们不只是手脚，而是身心的铁链的感觉，尽管，还是饿，但是，心里还是要轻松不少。
　　然后，张照国就先上沟去。
　　“来，把手跟我。”
　　“好吧。”
　　然后，李贵把手伸上来，张照国就把他拉上沟去，然后，李克金自己上来了。他们的前面都是往回走的劳工。
　　都在聊着。
　　“他妈的，我们这样干的累，要到好久？”
　　“这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
　　“陈哥，我们这样下去，怕是要被他们都弄死。”
　　“这有什么办法呢？”
　　“老子不愿死。和他们拼了！”
　　”你没有看见，日本人有枪，恐怕你一动，就被弄死。”
　　“反正老子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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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近二十多天来，中国劳工有人饿死，有人被打死，令他们愤慨又无可无奈，就如一群待宰的羊。在黑黑乎乎的通往住地的山地上，李贵肚皮饿得难受，几乎双脚乏力走不动。
　　一直走在他身旁的是八路军游击队长的李光荣说：“李贵，我来背你。”
　　“李大哥，这怎么行，你也累了。”
　　而李光荣的身后，走着的是李振平，他是八路军120师独立第三支队侦察员，还有八路军战士18岁的刘志渠（他们都是被鬼子抓住的，我们将进行后述）。
　　小刘说：“李贵哥，你就让李队长背嘛。”就像他在八路军里似的说。
　　人非常机敏而和气的李光荣一把就背起李贵，他想道：不管是八路军，还是国军，都是中国人。
　　他们走了二十多分钟，看到了位于前面的，在黑黑越越的夜色里，在两座有些高的山脚下的板棚门口的黄灯光照到它侧面的一横过去的板棚侧面。（这一描写以北京电视台的视频图像为据）。
　　渐渐地，他们跟着前面的劳工，走进了有日本监工、鬼子看守的四五间相挨一起的长形板棚，几分钟后，当中国劳工都进去了，大门就马上关闭。好像日本人害怕有人不肯进去又跑出来似的。
　　李队长背着肚皮饿的难受的李贵和几个同伴到了棚里，把面容干瘦的24岁的李贵，放在他的床上。这时，已经有一些劳工回到了大棚里来。这时在棚里，有人声了。
　　“他怎么了？”在临床的几个劳工关心地问。
　　“他肚皮饿的走不动了。”刚放下李贵的李光荣回答。
　　“这日本人太坏了！”几个劳工有些恨恨嘟嚷道。
　　有一个人说：“等一会儿，就吃饭了。”
　　“吃了都白吃。就一个橡子窝窝头。”
　　“是呀，我看见周有水，还去抓叶草吃。”
　　“看来，大伙干这么重的活，日本人就是不跟我们吃饱。这样，我们迟早会死在这里。”
　　“哎一一一”
　　这时，一个日本管伙食的人在外面喊道：“吃饭了！”
　　于是，大家就一下跑出有微黄灯光的板棚去。曾是八路军游击队长的李光荣，就对铺上的小李说：“李贵，我去跟你拿。“
　　“嗯。”
　　然后，李光荣就走出棚去了。
　　过了一会，他就为小李拿来了一个橡子窝窝头。走到小李的跟前，把窝窝头递在小李的手里。说：“来，吃饭。”
　　听到这一句吃饭，李贵心酸得很！可此时十分饿的他，已经不在想这些了，立刻，他拿着窝窝头，就大张口，一口就咬掉窝窝头一半。就直吞进自己饿的十分难受的肚皮里，然后就立刻几口吃完了剩下一半的窝窝头。但是，肚皮还是很饿，好像没有吃似的。
　　一度是八路军游击队长的李光荣看到李贵还饿，而尽管自己饿，他还把窝窝头掰了一半，说：
　　“来，李贵。把这一半吃了。”
　　看到李光荣这样的举动，李贵非常的感动！可他没有想到，一度是八路军游击队长的李光荣把自己窝窝头拿一半跟他吃。这个时候，谁不饿，干了一整天还有半个晚上。李贵觉得自己再饿，也不能吃了李光荣给自己的窝窝头。就说：
　　“李光荣，这怎么行！”
　　“别说了。快吃吧。”
　　“你跟我吃了，不是更饿吗？”李贵说。
　　李光荣想到自己曾经作为游击队长经常把饭菜拿给自己的队员吃，现在，尽管李贵是国军，但是国军也是中国人。他觉得自己是共产党员，怎么能看见自己的骨肉同胞饿的不行了，而不当回事。他觉得自己身体是非常壮实了，就说”
　　“快吃吧。我身体结实，熬得住。”
　　可李贵还是没有伸出手接住，他觉得自己再饿也不能吃李光荣的窝窝头。
　　李光荣看他不肯拿。就一下，把半个窝窝头硬塞到李贵的手里，说：“快吃吧。多吃点总要好点！”
　　看到李光荣这样耿直、无私。李贵非常感动！就大口吃起来，几乎两口不到，半个窝窝就吃完了。但是，李贵肚皮还是饿。
　　这时，李光荣想起下午，耿波大队长更鹿岛说过话。觉得是目前来说对大家是一个好事，是一个希望。就说：
　　“李贵，我跟你说。今天下午，耿大队长和鹿岛社长谈了，希望他改善劳工的生活，跟大家吃饱，把我们劳动的时间由原来的12个小时，压缩短。”
　　“我也听说了。这日本人那么凶，会对我们劳工发善心吗？”说完，李贵把他的左手捂着肚皮，样子显得还是饿。
　　李光荣说：“我看鹿岛社长多慈祥了。日本人又不是全部都坏，总有好人。我觉得他不像我们看见的几个日本监工和鬼子一个样。他还答应老耿三天答复。”
　　“这么说，这事还是有希望。”在一边的一个劳工说。
　　“看来是一个好兆头。”
　　“这样的话，大家就不会挨饿，干活的时间不再长了。”又是这个劳工感叹道。
　　大家都似乎这样认为。然后，李光荣说：”好了，明天还要上工，大家早点睡吧。”
　　“好！好！好！睡了，睡了。”有些劳工回应道，就上到板床上，打算早点睡了第二天早晨，中国劳工还是八点起来，更以往一样，去铜矿进行12个小时的繁重而摧残人心灵的劳动；第三天，同样。可是张照国和李光荣等对今天是关注的，那就是鹿岛社长要答复耿波大队长的要求。
　　在上午，在依洞挖出来的一道长长的显得润湿的沟里，他们尽管在劳动，但是心里都盼着这一件事，有一个符合他们愿望的好结果，那就是一一一改善工人的待遇和劳动强度等。
　　一度是洛阳保卫战的国军一排长30岁的张照国，想到这是自己的耿大队长与鹿岛社长的郑重谈话，就还是有些期盼。
　　是八路军游击队长的李光荣，在挖沟时，问：
　　“老张（张照国比他大三岁），今天就是鹿岛社长答复我们大队长的日子，你说，他能答应吗？”
　　“尽管日本人和日本鬼子都坏，可是不可能全部日本人都坏吧。总有好人。鹿岛先生看起来人不错！”张照国这样认为一一一日本人又不是铁板一块。
　　“对呀，我们老排长说的对，不可能全部日本人都是坏的！”在一边的李铁锤说。
　　劳工李金挺说：“我看鹿岛社长人多慈祥的，不像是一个坏人。”
　　在他们说时，耿波走了过来，他下到沟里。对张照国说：“跟我一把铁铲。”
　　张照国说：“李贵，你歇息一下让大队长挖。”
　　然后，李贵把手里的铁铲给大队长，耿波就和大家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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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下午14点，是鹿岛社长答复中国劳工大队长耿波的问题的时候。
　　这时，鹿岛社长在自己的日本式的办公室里清闲着，一副闲逸的不得了！他根本就不用去调查，这一切就是他，故意让多个监工恶劣毒打、迫害中国劳工，与日本军国主义政府串通好了的，专门来对中国战俘劳工进行极度无耻伤害的意向。这一见不得人的勾当是没有完的……
　　但是，狡猾的鹿岛社长还是想继续麻痹耿波大队长，把他稳住，这样就能稳住下面的劳工的心。那么他将怎样做呢？
　　到了下午，中国劳工在干活，鹿岛社长派人来把耿波找去。近房里，鹿岛社长就让耿波座。刚坐下，他首先就说“我考虑了你的建议，你这样认为，就太好！”
　　“社长，你这样理解，我很安慰。”耿波说。
　　“你不了解当下日本的经济状况。自从我们政府向你们中国发动战争以来，国内的经济就下滑严重，我的公司都面临关门的风险。你不知道，我的资本损失厉害，这样，在你希望改善你们劳工的待遇上，还办不到。”
　　耿波没有想到他在那里诉苦。问：“你好久打算改善我们劳工的吃不饱的状况？”
　　“等有钱了，就行。”
　　“你可以把劳动时间压缩短？”
　　“短了就错过赚钱的机会。”
　　“你可以让我们工人吃饱？“
　　“做工少了，怎么能获得更大利益，钱少了，怎么能吃得饱？”鹿岛不温不火地说。
　　“可是，我们的劳工被监工打死了几个。”
　　“这是那些监工的个人行为。不过，我可以警告他们。”鹿岛社长口是心非地说。而在心里马上想道：对你们这些下贱的支那人，打的越多越好，你们这群只配做奴隶的该死的支那人。
　　耿波后来就走了。这自然，是让劳工们愤愤不平。见过耿波后，鹿岛马上叫人把河野、清水一夫两个正副监工头喊来。他要趁热打铁，要他俩马上教训中国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