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冈》第五章耿波的心愿

　　到了晚上20点以后，回到山下工棚里的劳工又累又饿，就吃了橡子窝窝头，有些吃了，就还是饿，并倒在铺有草的通铺上睡了。
　　张照国和李克金来到作为大队长的在他们工棚对面的一间房子里的耿波房里。
　　“大队长，你知道吗？”
　　“什么事?”
　　“小李被日本工头打死了。”
　　“我知道了。”
　　“我们应该让他们赔命。”张照国气愤地说。
　　日本人（鬼子）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为什么这样做，作为大队长的耿波是明白的。他说：
　　“日本人把我们抓到这里，是要让我们受罪的。打死人的事以后还有。这些恶毒的日本人，在他们那里是没有道理讲的。”
　　“大队长，照这样下去，我们的处境会更凶。”张照国明白了耿波这话的含义。
　　“是。”
　　脾气急躁的张照国说：“我们还不如进行暴动。”
　　一度作为国军连长的耿波知道，就目前来说暴动还没有条件。就说：
　　“以后看情况。”
　　张照国和李克金没有说话。耿波说：
　　“你们快回去，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工。”
　　“好吧。”
　　张照国和李克金就走了……
　　从第二天起，到以后的日子里,中国劳工每天又干繁重的活，并不断受到了来自日本监工和一小队鬼子的毒打。今天是自中国劳工到日本的第十五天。在洞边，有一些劳工还是把挑有土石的箩筐，往外的一条土沟下倒。这里，站有日本监工头：河野正敏和副工头清水一夫。
　　河野右手拿着皮鞭，左手捏着一个烟头在抽烟，清水一夫拿着一根短棒。
　　当清水、河野在又打又侮辱谢奇时，在一边的劳工无奈又忍气吞声，他们的旁边还有几个端正刺刀的日本鬼子。这是鹿岛社长想出的办法，他的目的是：当日本监工在打中国劳工时，防备人多的中国劳工对单个的监工形成攻击。事后，在打而侮辱了中国劳工后，河野叫喊道；“支那人，你们就是我们的奴隶。我们主人只要想打你，就得打。你们的国家是无用的，历来都是东亚病夫。你们该让我们骑在身上拉屎拉尿。下贱的支那猪！”
　　清水接着说：“记住，我清水一夫想要你们命，就要你们的命，别的，没好谈。我们大日本帝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把你们支那踏在脚下，你们喊都没有用，不管是在日本，还是在你们支那土地上都一样，哈哈哈！”
　　两人狂妄大笑起来。
　　“快快地干活！”河野对着站在一边的中国劳工爆吼道……
　　耿波大队长和一批从中国被日本鬼子,用极度恶毒无耻的手段弄来的300多个劳工，就这样，过了近两个月了。他们遭到了日本监工的暴烈恶打。擅长对付老实、仁厚的中国人的不管是日本鬼子和日本军政人物，从中国战俘劳工到了那里，这一伙表面和善、骨子里毒辣的日本人就处心积虑地喊日本监工毒打中国人，并不让中国人吃饱，强行让中国人干16个小时的活，并任意打死劳工，就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而是对中国劳工的伤害越来越起劲。
　　由于被日方任命为大队长的耿波，体恤自己的同胞，使鹿岛社长非常的失望！因为，他希望耿波按照他的意图对付中国劳工，如一条狗似的听他们使唤用中国人对付中国人的局面并没有出现。
　　这天，在工棚门边的耿波听到几个日本监工说,鹿岛社长在监工头子河野的房里。他就想起两个月来，中国劳工干得时间长，活又重，吃的东西差，就想跟鹿岛社长谈一下，让他改善劳工的生活、工作待遇和伙食问题。过了一会，他看到河野走出房子，往铜矿走去。看来，他要继续对中国劳工搞铁腕手段。
　　耿波就走进有社长的房里。
　　鹿岛社长鹿岛守之助盘坐在有一小四方矮桌旁。一张看似和善白净的长尖脸，看到耿波走了进来。他脸上浮起“客气”的微笑。问”
　　“耿君，你来了。”
　　“嗯。”
　　“耿君，你有什么事吗？”鹿岛社长问。
　　“社长先生，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事。”
　　鹿岛社长以为耿波愿意和他合作来整治中国劳工。就把他白净脸往前探一下。“请坐！”
　　然后，耿波就说：“鹿岛社长，目前，我们中国劳工到你的铜矿上班两个月了，工作又累，饭也吃不饱，还有人被打死、生病，这样下去，怎么行！”
　　鹿岛听到这话，他“平静”尖嘴脸抬了一下，开始口是心非、装腔作势地问：“怎么会有这种事？”他的心里明白：这是他亲自让河野正敏领导下的监工干的。他还显得吃惊，一个红润的嘴唇都张开了成一道缝，要表明他头次才听说这事。
　　耿波队长是更本不知道鹿岛社长的为人的，他想自己一定要把自己同胞的苦讲出来，希望得到鹿岛社长的同情，并让不平的工作条件得到改善，这样，至少他作为大家的队长，他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了。
　　为了欺瞒仁厚、正直的耿波，鹿岛说：“你说的情况，我要去调查一下，这种情况出现在我的公司里，这是不能容忍的！”鹿岛显得非常“不平”，而在内心里，他这样想道：支拿人，我就是要整治你们，我还要把你们一个个弄得生不如死。
　　他像一个脸色正直、心灵伪善的神父，说：“我会认真对待这事的。我先走了。”
　　然后，又对耿波说：“三天后，我们再谈。
　　“谢谢，鹿岛先生。”
　　然后，鹿岛就起身走了。鹿岛社长边走边想道：支那人还想让我改善他们的工作条件，想吃得好些，这是在做梦！我还要加倍地整治你们一一一支那人。
　　想到这里，鹿岛社长就阴笑一下。他在笑时，左嘴角都上挑了一下。就走了。
　　耿波和鹿岛社长谈了后，就到了有中国劳工干活的铜矿。到了依铜矿挖出去的长长地沟上，这时，包括张照国多个劳工在埋头挖地沟。在那边有两个监工。耿波看到这里没有日本人，就下到沟里。
　　走到张照国、李光荣、张金挺等人的身边，对正在挖沟的张照国说：“老张，我刚才和鹿岛社长谈过了。”
　　在一边的李光荣问：“大队长，他说什么？”
　　“我刚和他谈了。希望减少咱们的劳动强度，改善我们的伙食，要让我们劳工吃饱。”耿波回答。
　　“他怎么说？”又是李光荣问，是非常关心这个事的。
　　“他说要调查一下，三天答复。”
　　张照国听了后，就问跟前的耿波：“老耿，你说这社长会同意吗？”
　　李光荣说：“我觉得社长多面善的，看来是一个好人，讲道理的人。”
　　张照国没有说话。
　　耿波说：“别想了，三天后，就知道了。”
　　“真要是那样就好了。”几个在身边的劳工边挖地边抬脸说。
　　一度是八路军游击队长的李光荣说：“这样就好。”
　　一个劳工持怀疑态度说：“是吗？”
　　“真要是那样就好了。”几个在身边的劳工边挖地边抬脸说。
　　“我看都是一丘之貉。”这个劳工蔑视地说。
　　耿波就没有说了，他当时的感觉跟李光荣一样。就说：“好了，快干活。”
　　他这样说，以免被日本监工看见，引来一顿对自己同胞的毒打！
　　然后，劳工们就继续干活……之后，中国劳工就一直干到傍晚。这时，在落日的山边上，在他们铜矿过来的地坝上，静静地洒满了灿烂夕阳的光辉。天空一片金黄中混合着晕红，落日擦着铜矿顶斜斜地射到他们在挖的微阴的土沟里，也照到在埋头挖沟的中国劳工的脸、身上。在沟里的耿波就走在沟上，他看着落日的太阳，在看着日本好景色时，他阴郁地感到，这不是他们的家和祖国，是侵略者的土地，他们的家在照着他们干活的太阳的西边一一一在抗战中的苦难中国。
　　耿波看到这情景，不禁想起他的河南襄城的家了。他默默地看了一会，就走开了.
　　之后，中国劳工就一直干到傍晚。这时，在落日的山边上，在他们铜矿过来的地坝上，静静地洒满了灿烂夕阳的光辉。天空一片金黄中混合着晕红，落日擦着铜矿顶斜斜地射到他们在挖的微阴的土沟里，也照到在埋头挖沟的中国劳工的脸、身上。在沟里的耿波就走在沟上，他看着落日的太阳，在看着日本好景色时，他阴郁地感到，这不是他们的家和祖国，是侵略者的土地，他们的家在照着他们干活的太阳的西边一一一在抗战中的苦难中国。
　　耿波看到这情景，不禁想起他的河南襄城的家了。他默默地看了一会，就走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还在铜矿里和铜矿外干活的中国劳工，听到了站在洞口的日本监工，敲了几下放在洞口旁的铁片，声音多响的！
　　河野就大喊道：“下工了！下工了！”
　　这时，在洞里的劳工都纷纷停止干活，放下铁锹、铲子等为干了一天半夜的繁重活而如卸下负担感到轻松，也像绑在自己身上的负荷，尽管弄得精疲力竭，十分乏力，还是感到欣然！他们就走出了洞，往回走在他们眼前是一很长的黑越越的山路后才到他们睡觉的板棚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