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日道中凌、冷月轩门人若干、江湖人物数名]
　　三五个江湖人物正在结伴而行。
　　凌霜带人赶到，二话不说，就对他们一顿痛打。
　　甲：“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跟我们过不去？”
　　凌霜：“我家先生要我告诉你们，如果再敢向殷老儿献媚，小心你们的狗头不保！”说罢便率众离去。
　　
　　[日茶寮飞、冷月轩门人若干、江湖人物数名]
　　一群江湖人物来到茶寮喝茶。
　　飞雪带人在附近埋伏已久，见众人入座，突然杀出，狠狠地教训了对方。打得众人都不敢还手。
　　飞雪喝声道：“停！”转冲众人，“告诉你们，如果今后再敢踏入君山，我就剁了你们的脚，明白了吗？”
　　众人瑟瑟发抖：“明……明白了。”
　
　[日君山某屋内乐、顾、陈镖头、杂役和弟子各一名]
　　乐奇眉头紧锁，在屋内来回踱步。
　　屋内有个受伤的人挽着胳膊，有人正在为其涂药。少游匆匆赶到，见状：“乐奇，出什么事了？”
　　乐奇：“少游，你可算来了。”随即介绍身边伤者，“这位是河阳镖局的陈镖头，他是前天来给师父贺寿的。昨天离开岛上的时候，遭到了冷月轩的袭击。今早，特意赶来给我们报信的。”
　　少游转脸问道：“就你一个人被打吗？”
　　陈镖头摇摇头：“不是的，昨天被袭击的还有很多人。而且对方还撂下狠话，要我们不得再跟你们凌风阁的人来往，否则就杀无赦！”
　　少游切齿地：“卑鄙！”
　　陈镖头：“顾少侠，这件事情，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我们来给令师贺寿，本是一片好心。没想到，这事竟然会得罪冷月轩。你教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乐奇：“这该死的冷幽泉，他不敢明着和我们较量，尽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真是太无耻了！陈镖头，你放心。这个冷月轩，我们迟早要跟他们决一死战。你先在这里养伤，等伤好了，我们再送你离开。”
　　陈镖头：“多谢二位少侠！”
　　少游随即和乐奇步出门外。少游：“乐奇，这事大师兄知道了吗？”
　　乐奇叹息一声：“告诉他也没用，他现在连魂都丢了，哪里还管得了这些事情。”
　　少游无奈地：“看来，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说话间，一名弟子（甲）来报：“不好了，二位师兄，出事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日岸边顾、乐、弟子若干、尸体四五具]
　　少游和乐奇带人赶到岸边。
　　这时，岸边已经并排躺着四五具尸体了。
　　少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甲：“回二师兄的话，他们都是本门的弟子。昨晚企图化装离开岛上。是早上巡湖的弟子发现的。”
　　少游：“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乐奇察看了一下尸体：“应该是被人杀了，抛入湖中。少游，你看他们的尸斑，死了起码有六个时辰了。”
　　少游：“这些贪生怕死的东西，真是活该！”
　　乐奇：“你也不能这么说，他们本就是来学艺的。如果知道有生命危险，怎么可能会不跑啊！”
　　少游不以为然地：“那现在又怎么样呢？”
　　乐奇转冲众人：“你们都看见了吧！敌人的目标，是我们整个凌风阁。如果不消灭了冷月轩，我们谁也无法幸免！”
　　少游：“还愣着干嘛，都抬回去吧！”
　
　[日燕云山庄外慕、天放、天盈、车夫]
　　天放将慕欣抱上马车，车夫随即赶着马车离去。
　　天盈：“哥，少主她不会怪我们吧？”
　　天放：“你放心吧！我们只是遵从先生的命令而已，少主她不会怪我们的。更何况，我们这也是为了她好，她在这里其实也很危险。”
　　天盈点点头：“是啊！少主她跟先生水火不容，弄得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愿她回江宁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了。”
　　天放：“你错了，她一定会再回来的！”
　　天盈：“你怎么知道？”
　　天放：“因为这是先生说的！”
　　天盈：“先生说的，那他为什么还？……”
　　天放：“你不懂吗？到那个时候，就算她回来也无济于事了，因为先生说不定早已攻下凌风阁了。”
　　天盈恍悟：“噢，我说难怪！”
　　天放：“你啊！也不知道多动动脑子。幸好先生他没考你，要不然你一准完蛋！”
　　天盈噘着嘴：“不是有你嘛！”
　　
[日庄内凌、冷、飞]
　　凌霜：“先生，按照您的吩咐，君山四周都已经派人驻守。一切都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幽泉：“很好。现在凌风阁里柳寻佚受伤，龙羽飞中毒，殷老儿能用的人，就只剩顾少游和乐奇了。依本座过去对这两个人观察，他们都难成大事，不足为惧。”
　　飞雪附和道：“先生算无遗策，殷不凡早已穷途末路。”
　　幽泉：“现在就等若华的消息了。”
　　凌霜不解地：“先生，您到底还在等什么啊？我们现在兵强马壮，攻上君山又有何难！”
　　幽泉：“凌霜，本座要提醒你，任何时候都不要低估了敌人。因为，有时看似虚弱的敌人，其实是在蓄势待发。一旦让他们抓住机会，我们极有可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所以，我们最好一击而成。”
　　凌霜：“是，先生教训的是。”
　
　第二十四集
　　[日道中滨水、近痴、车夫、慕欣]
　　近痴骑着毛驴，滨水骑着马，二人并行于道中。
　　近痴：“我就知道，你这老家伙要不找殷不凡打一架，这二十几年的怨气准消不了。”
　　滨水：“我找人打架，你来干什么？”
　　近痴笑道：“看架啊，有人打，没人看，多没意思！谁输谁赢，总得有个人来评判吧！”
　　滨水：“我可没你那么无聊！”
　　说话间，对面一辆马车风驰电掣地冲了过来。由于道路不宽，车夫怕撞到二人，急忙勒住了马儿的缰绳。
　　车夫跳下车来，指着二人便骂：“你们这两个老家伙，没长眼睛吗？还不快把道给我让开！”
　　近痴应答：“欸，这回你可骂错了。老家伙是他，跟我老人家可没关系。要骂你使劲骂，待会儿他生气了，你可就没机会喽！”
　　车夫狞笑：“怎么着，还想动手！”
　　滨水：“我说你一个车夫，横什么横啊！不就是条道吗？给你让还不行吗？”说罢便拍了拍马脖子，靠向路边。
　　近痴诧异地望着滨水：“欸，老家伙，这可不像你啊！”
　　车夫：“哼，算你们两个识相！”转身而去。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风起，把马车的前帘吹得飘了起来。滨水抬眼时，恰好瞥见了车里的慕欣。
　　滨水一惊：“慕欣！”
　　近痴望眼四周：“慕欣，在哪儿呢？”
　　滨水随即双腿一夹马肚，又赶了上去，将马车给拦了下来。
　　车夫：“嘿，你这老东西，还真是不知死活啊！看来老子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老子的厉害。”说罢挽起袖子，提着马鞭就要冲上来教训滨水。
　　滨水跳下马背，直奔马车。见对方冲来，闪都不闪。只是朝着对方大袖一挥，便将车夫震飞了七步开外。
　　车夫惨叫一声，摔在地上。起身摸摸身子，发觉还活着。慌忙逃命去了。
　
　[日茶寮近痴、滨水、慕]
　　近痴和滨水将慕欣带到了一个茶寮，马儿和驴被晾在了一边。慕欣被滨水搀着进了茶棚，样子看上去仍有些晕乎乎的。
　　滨水：“小二，来壶茶。”
　　近痴：“这大清早的，能有壶酒就好了。”
　　滨水：“欣儿，你好些了没有？”
　　慕欣：“不碍事的，世伯。”
　　滨水：“慕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人绑在马车里的？”
　　慕欣：“是冷幽泉，他怕我坏他的事。所以就设计将我迷倒，准备送我回江宁去。”
　　滨水：“原来是这么回事。”
　
　[日燕云山庄天放、冷]
　　天放匆匆进屋：“先生，不好了。”
　　幽泉：“出什么事了？”
　　天放：“少主被人劫走了？”
　　幽泉吃惊地：“什么，欣儿被人劫走了！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天放：“是属下失职。”
　　幽泉：“知道是被谁劫走的吗？”
　　天放：“噢，听回来的人报说，是两个老头子，有一个还是出家人的打扮。”
　　幽泉：“难道是他们？”
　　天放：“先生，怎么了？”
　　幽泉皱眉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天放：“是！”转身而去。
　　
[日某客栈内滨水、近痴、慕]
　　滨水凝重地：“你娘……真的走了吗？”
　　慕欣伤感地点了点头。
　　近痴：“我说白来了吧！”
　　滨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慕欣：“大概十天以前吧！我把血灵芝送到君山。殷阁主对我说了他和我娘的事。后来，他准备用血灵芝救我娘。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人在药里投了毒。”
　　滨水：“有人在药里投毒？你确定吗？”
　　慕欣点点头：“应该是的。”
　　滨水：“应该？”
　　慕欣：“因为，当时我不在现场。不过，我相信殷阁主是真心要救我娘的，不然他不可能费那么大的心思。”
　　滨水：“那冷幽泉呢？”
　　慕欣：“他不可能会害我娘，这一点我清楚。不过，他怀疑那是殷阁主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为了要我相信。”
　　滨水：“这个简单，你世伯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找殷不凡的。如果他做假，一试便知。”
　　慕欣忧心地：“世伯，我觉得您还是不要卷进这件事情里面，我怕他会对您和近痴大师不利。”
　　滨水：“欣儿，你放心吧！世伯这次来，是为了了结私事的。不会牵扯到他们之间的恩怨。”
　　慕欣：“那这事，月娘她知道吗？”
　　近痴笑道：“这个你小孩子家就不用操心了！月娘已经把他给轰出来了，和雅苑他怕是再也回不去喽！”
　　滨水转冲近痴：“还不是你多嘴！”
　　慕欣：“啊，怎么会这样？”
　　滨水：“欣儿，这些事你就别管了。回头世伯自己会处理好的。”
　　
[日客栈外同上]
　　慕欣：“世伯，您真的要去吗？”
　　滨水点了点头：“嗯。”
　　近痴调侃道：“慕欣，你还是多给他准备点金疮药吧！回头他被打得头破血流，或许会用得着。”
　　滨水听罢，瞥了近痴一眼，然后便走了。
　　慕欣：“近痴大师，您不陪我世伯一起去么？”
　　近痴：“他去找情敌算账，我一个出家人去干嘛！再说了，殷不凡的五十大寿不是过了么，我去连口寿酒都喝不上，不去！”
　　慕欣听罢，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便回去了。
　　
[日院中慕、近痴、月娘]
　　慕欣回到院子里，找了张石凳坐下。
　　近痴走了过来，笑道：“唉，我说你一个女娃，风华正茂的，叹什么气啊！”
　　慕欣：“大师，您就让我一个人清静一会儿吧！”
　　近痴：“瞧你说的，你这不是轰我老人家嘛……欸，小丫头，我老人家这里可有好东西喔，你想不想看一下？”
　　慕欣笑着摇了摇头。
　　近痴：“别啊！丫头，我跟你说，我老人家最近自创了一套武功，那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比那殷不凡的赤焰掌不知道要高明多少，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怎么样？”
　　慕欣：“大师，您要是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想一想，怎么让月娘和我世伯和好呢！”
　　近痴听罢，走到一旁坐下：“哎呀，我说你这小女娃啊，就是太年轻，没什么阅历和经验！这有的女人啊，你给她点脸色，她转身就走了。可有的女人呢，你就算怎么骂，怎么赶，她还是会死乞白赖地跟过来的！”
　　话音未落，月娘便从一旁角落里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好你个近痴，你说谁死乞白赖呢？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近痴转冲慕欣：“我说什么来着！”
　　慕欣吃惊地站了起来：“月娘，你怎么会在这儿？”
　　月娘涨红了脸，结巴地：“我？我？……我是怕这两个老东西死在外面，没人给他们收尸！”
　　慕欣笑道：“月娘，你是不是担心我世伯啊？”
　　月娘：“我？我才不担心他呢？我是来问他要债的，他在我那儿住了十几年，连一两银子都没付过，我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
　　近痴叹息一声：“哎，敢情说谎不用花钱。难怪天底下的女人，都喜欢睁着眼睛说瞎话。”说罢便起身而去。
　　月娘激动地：“谁说谎了！你个死老东西，给我回来，赶紧把话给我说清楚！”说着便要冲过去。
　　慕欣急忙拽住对方，笑着宽慰道：“好了，好了，月娘。近痴大师一向都是这样有口无心的，你就不要跟他计较了……不过，话说回来，月娘，你找我世伯要债，可我世伯他没钱啊！你不会……是想要他以身相许吧？”
　　月娘忍不住笑着拍了一下慕欣：“好你个死丫头，这才多久没见，你就学会开你姐姐的玩笑了。”
　　两人禁不住一阵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