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日岔道口柳、风庭、连岳、乐、顾、群众若干]
　　众人穿出林子，来到了一个岔道口。
　　柳寻佚见众人已经疲惫不堪，于是转冲身旁：“各位掌门，我们这么多人在一起，目标太大，还是分头撤离吧！”
　　风庭：“好，柳少侠保重！”
　　众人于是各自散去。
　　乐奇：“少游，刚才你看清楚是谁出手了吗？”
　　少游：“管他呢！总算是死里逃生！”
　　柳寻佚：“看来是友非敌。她应该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过，我想她肯定还会再现身的！”
　　乐奇：“嗯，何以见得？”
　　柳寻佚：“只是一种直觉！”
　　少游：“拉倒吧你！这回就是被你的破直觉骗到这江宁来的，结果差点没把命给丢了！”
　　乐奇：“欸，这回我同意少游的说法！”
　　柳寻佚：“但你不能否认，我的直觉是对的。我说冷月轩的老巢在江宁，你们看怎么样？”
　　少游：“那有什么用，还不是照样扑了空！”
　　柳寻佚：“这正是令我感到困惑的地方。敌人好像对我们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就像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一样！”
　　乐奇：“你不会是怀疑我们之中有奸细吧？”随即转脸看着少游。
　　少游：“你看着我干嘛！你不会以为我是奸细吧！”
　　乐奇凝重地点了点头：“难说？”
　　少游：“去你的！”
　　柳寻佚：“欸，你们两个别闹了，我们还是尽快赶回君山，把这里的情况禀告师父吧！”
　　乐奇：“没意见，你决定好了！”
　　
　　[日冷月轩冷、凌、飞]
　　幽泉：“柳寻佚他们人呢？”
　　凌霜摇了摇头：“属下无能，没有追上！”
　　幽泉一掌拍在宝座上：“把所有人都派出去，一定要把他们几个给我找出来！”
　　凌霜：“是，先生！”随即转身而去。
　　这时，飞雪走了进来。
　　凌霜：“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飞雪：“回先生的话，施况已死，万花谷其他一干人等也已被我们尽数消灭！”
　　幽泉：“这就好！”
　　飞雪：“先生没抓住柳寻佚他们吗？”
　　幽泉摇了摇头：“原本以为可以来个瓮中捉鳖，没想到竟然让他们从密道给逃脱了！”
　　飞雪：“这怎么可能，密道在轩中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幽泉：“是啊，就连欣儿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的？……难道是她？”
　　
　　[日船上柳、乐、顾、近痴、孤、群众若干]
　　柳、乐、顾三人上了江边的船。
　　柳寻佚：“近痴大师，您怎么也在这里？”
　　近痴半眯着眼：“这还用说吗？江上风浪太大，要没有我老人家在这里镇压着，这船迟早要翻！”
　　柳寻佚：“近痴大师，您又在开玩笑了！”
　　近痴：“谁开玩笑了！我老人家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上次你说你要找人，我叫你往东走，结果怎么样？”
　　柳寻佚微微一笑，似乎默认了。
　　近痴：“那女娃对你的印象怎么样？”
　　柳寻佚：“哎呀，近痴大师，您别多想，我跟慕欣只是普通朋友！”
　　近痴：“胡说，你以为我老人家闲得发慌，逗你玩呢！实话告诉你，我早就已经掐指算过了，你们两个是天作之合！”
　　柳寻佚：“近痴大师，你好像很希望我跟慕欣在一起？”
　　近痴：“那当然了，要不然怎么气死滨水那个老家伙！”不觉说漏了嘴，发现之后，急忙掩口。
　　柳寻佚：“这关滨水先生什么事啊？”
　　近痴：“我老人家可什么也没说，你也当什么都没听见！知道吗？”说罢转身睡觉去了。
　　
　　（画外：孤月正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心道：“那个老家伙怎么怎么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们？真是阴魂不散啊！”）
　　
　　[日船舱乐、柳、顾、近痴、群众若干]
　　乐奇：“师兄，你认识那个疯僧啊？”
　　柳寻佚点点头：“嗯，近痴大师是滨水先生的朋友，他二人都是当世高人。有他在这里，冷月轩的人应该不敢追来了。”
　　乐奇：“他会不会是在林中救我们的人啊？”
　　柳寻佚摇了摇头：“看上去不像。林子里的那个身影飘逸柔美，我觉得应该是个女人！”
　　乐奇：“你不会以为是慕欣吧？我劝你还是清醒点，不要再胡思乱想。身为同门，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可是有家室的人了。”
　　少游插话道：“还没成亲呢！”
　　乐奇转冲少游，皱眉道：“欸，你到底站哪一边啊？”
　　少游：“我不早说了，他命犯红颜，没人救得了他！”
　　柳寻佚：“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说什么呢！那晚的事，我还没跟你们两个算账呢！还教训起我来了。”
　　二人闻言，分头装睡去了。
　　
　　[日断崖边冷、孤]
　　幽泉：“柳寻佚他人呢？”
　　孤月：“回先生的话，已经上船离开了。”
　　幽泉：“为什么不派人不追？”
　　孤月：“船上有一个疯僧，之前我跟他交过手。远不是他的对手！”
　　幽泉：“知道什么底细吗？”
　　孤月：“一无所知，只知道他住在和雅苑！”
　　幽泉：“本座知道了。”
　　孤月：“先生，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幽泉：“总坛的位置已经暴露了，暂时是不能住人了。即日起，本座会将总坛迁往江陵！”
　　孤月：“迁往江陵？”
　　幽泉：“不错！有些事情，本座应该亲自去料理一下了。免得到时我们攻打凌风阁的时候，有人掣肘。另外，你也赶紧回去吧，我怕时间一久，他们会怀疑你！”
　　孤月：“是，属下明白！”随即转身而去。
　　
　　第十八集
　　[日船舱内顾、柳、乐、近痴、群众若干]
　　船抵江陵靠岸，陆续有人上岸。
　　少游笑道：“师兄，总算是到江陵了。”
　　柳寻佚：“到江陵怎么了？”
　　少游手指近痴：“师兄，你看，那位前辈护送了我们一路。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送他老人家一程？”
　　乐奇：“是啊，是啊！”
　　柳寻佚：“欸，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转性了？”
　　少游：“师兄，我们是这样想的。你先送那位大师去江陵城中，我们呢，就直接回君山，也好及早向师父报信！”
　　柳寻佚点点头：“嗯，这样也好。不过，你们两个记住，千万不要再出去鬼混了。要再让我知道，我一定禀告师父！”
　　乐奇：“知道了，师兄。”
　　少游催促道：“快去吧，师兄！”
　　柳寻佚：“那我去啦！”起身而去。
　　眼见柳寻佚上当，少游和乐奇击掌而笑。
　　
　　[日船头柳、近痴、群众若干]
　　不一会儿，柳寻佚来到近痴身旁，拍了拍近痴的肩膀：“近痴大师，该醒醒了，我们到了。”
　　近痴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啊，这么快就到江陵了。我老人家的梦才做到一半呢？”
　　柳寻佚：“大师，这江上风大，我还是先送您回去吧！”
　　近痴：“回去啊？……好！那就先回去吧！”
　　柳寻佚：“大师，晚辈冒昧地问一句，这一路您是不是一直都跟着我们？”
　　近痴辩解道：“是保护你，傻小子！”
　　柳寻佚：“保护我？……晚辈与大师萍水相逢，大师何以对晚辈如此垂青？……大师不会是看在滨水先生的份上吧！”
　　近痴激动地：“我呸！我是怕你小子死了，这戏唱不下去，跟滨水那老家伙有什么关系！”
　　柳寻佚：“唱戏？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近痴掩饰地：“当我没说，当我没说啊！”
　　
　　[日和雅苑内慕、月娘]
　　慕欣背着包袱，回到和雅苑。
　　月娘：“慕欣，你可算是回来了，担心死我了！”
　　慕欣笑道：“月娘，你放心，我没事的。”
　　月娘：“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慕欣点点头：“嗯，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我想，我应该去君山一趟。”
　　月娘：“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慕欣：“嗯，殷不凡很可能是最后一个见到我娘的人，我要去找他。因为，唯有找到我娘，才能够阻止那个人继续作恶！”
　　月娘痴痴地：“原来，你都知道了……”
　　慕欣：“我知道什么了？……月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月娘：“哦，没……没有，怎么会呢！”
　　慕欣：“噢，月娘，血灵芝应该快成熟了吧！这次正好一并送往君山，交给殷阁主！”
　　月娘听罢，点了点头。
　　
　　[日和雅苑外柳、近痴、行人若干]
　　柳寻佚送近痴到门口。
　　柳寻佚：“大师，晚辈就送您到这里了。”
　　近痴：“欸，你这小子，怎么回事啊！都到家门口了，还这么婆婆妈妈的。慕欣那丫头就在里面，你不去见见她？”
　　柳寻佚：“噢，不了，请大师代我向滨水先生和慕姑娘问好。晚辈就先告辞了！”
　　近痴：“你这是怕什么呀？”
　　柳寻佚：“林姑姑她可能不想见到我！”
　　近痴：“嗨，这关她什么事啊！你是去找年轻媳妇儿的，又不是去找她那个半老徐娘！”
　　柳寻佚急忙制止地：“欸，近痴大师，您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让林姑姑听见了，她又该生气了……还有，我跟慕姑娘的事，也不像你想的那样，您以后可千万别瞎说了。”
　　近痴：“嗨，这男欢女爱，不是天经地义的吗？真不知道你在殷老儿那里都学了啥！”
　　
　　[日内滨水、近痴]
　　滨水推门进屋，发现近痴已在屋内：“欸，老东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段时间都去哪儿了？”
　　近痴：“噢，刚回来，去江宁转了一圈。”
　　滨水：“江宁，你去江宁干吗？”
　　近痴：“你的世侄女不是去江宁了吗？我替你去保护她，你说你该不该感激我啊？”
　　滨水笑道：“老东西，消息还挺灵通啊！”
　　近痴：“那是！这天下间，能有什么事瞒得过我老人家的眼睛。怎么样，你跟月娘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滨水：“我跟月娘能有什么事情？”
　　近痴：“我说老家伙，你就在这里给我装糊涂吧。别到时我老人家的事情办妥了，你还没动静！”
　　滨水：“什么，你也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近痴：“我呸！……是你的世侄女，我老人家给他物色了一门好亲事！”
　　滨水：“你会有那么好心？……谁啊？”
　　近痴呵呵一笑：“你之前见过的，殷不凡的徒弟——柳寻佚！”
　　滨水气得转身去书架上取书：“我砸死你个老东西，你是成心想气死我吗？”
　　近痴：“欸，我说老家伙，你可别不识好人心啊！我这可是帮你跟殷不凡解和啊，你不谢我也就算了，还这种态度！”
　　滨水绷着脸：“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近痴：“嘿嘿，这事我老人家还真管定了。”说罢一溜烟地逃出了屋子。
　　
　　[夜内月娘、慕]
　　月娘领着慕欣进入屋内。
　　密室内有盆植物，上面罩着一方黑色丝绒。月娘随手取下遮盖的黑色丝绒，现出了血灵芝的真容。
　　月娘：“总算是成熟了。”
　　慕欣：“好美的灵芝啊！”
　　月娘：“是啊，这盆东西耗费了师兄十多年的心血，总算是没有白费。有了这个见面礼，殷不凡应该会告诉你你娘的下落！”
　　慕欣点点头：“但愿吧！”
　　
　　[日内慕、滨水]
　　慕欣来见滨水：“欣儿见过世伯！”
　　滨水：“怎么样，这趟去江宁，可有什么发现？”
　　慕欣点点头：“嗯，多亏了世伯指点，慕欣才得以查清自己的身世。总算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滨水：“我原本还担心，那些东西会成为你的负担，看来是我多虑了。我听月娘说，你要去君山？”
　　慕欣：“是的，我是特地来向世伯辞行的。”
　　滨水：“去吧，你应该去的。”
　　慕欣：“好，那欣儿就告辞了，请代我向近痴大师问好！”
　　滨水点了点头。
　　
　　[夜院中滨水、冷]
　　滨水：“既然来了，还不现身！”
　　幽泉从天而降：“前辈果然是当世高人，在下佩服！”
　　滨水：“你是什么人？夜闯和雅苑，所为何事？”
　　幽泉冷然地：“前辈若能胜得过在下，在下自然会将来意说明。倘若前辈要是胜不过，哼哼……”
　　说罢二人便动起手来。
　　滨水气定神闲地接了对方一掌，惊道：“纷纭掌！……慕云峰究竟是你什么人？”
　　幽泉诧异地：“怎么，前辈认识家师？”
　　滨水：“我说难怪！原来云峰还有传人……是的，在二十多年前，我跟令师曾有过一段交往！”
　　幽泉：“这么说，您是家师的朋友？”
　　滨水：“过去好多年了。你跟慕欣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你的来意，我想我也猜到了。你跟殷不凡的事呢，我不想管，也管不着。不过，我要告诫你，以后不要再去找月娘的麻烦！”
　　幽泉释然道：“如此，便再好不过了。前辈既是家师的朋友，晚辈也不愿与前辈动手！不过，听说这里还住着一位大师，我希望前辈能够替我劝劝他！”
　　滨水：“这你可就找错人了，他的事从来不归我管！”
　　幽泉无奈地：“那好吧！看来只能改日等他回来，晚辈再亲自向他老人家讨教了。”说罢转身便走。
　　
　　[夜内月娘、冷]
　　月娘正在屋内拣选药材。
　　忽然，幽泉从门外走了进来。
　　月娘：“你是谁？”
　　幽泉：“怎么，欣儿她没跟你提起过我吗？……也是，可能过去十多年里，我管她太严了吧。”
　　月娘吃惊地：“你是冷幽泉！你怎么会来这里？”
　　幽泉：“噢，我刚从滨水前辈那边过来，特意过来看一下欣儿的。林大夫你不用害怕，之前是我手下的人太过鲁莽，才会冒犯了您。这段时间，多谢您替我照顾欣儿。”
　　月娘：“你来晚了，慕欣她已经走了！”
　　幽泉：“走了，去哪儿了？”
　　月娘：“这我哪里知道！你那么多手下，动动嘴不就能把江陵城给翻过来吗？”
　　幽泉无奈地：“林大夫，打扰了。”转身便走。
　　
　　[日内冷、飞]
　　幽泉：“那个疯僧的情况打听清楚了吗？”
　　飞雪：“回先生的话，我们只查到他的法号叫近痴，年纪大概六十左右。至于在何处挂单，就不清楚了。听说，此人常年借住在和雅苑……噢，另外就是此人嗜酒如命！”
　　幽泉：“就只有这些吗？”
　　飞雪：“目前就只有这些了。”
　　幽泉：“昨晚，本座去了和雅苑。与滨水交手之后发现，对方的确武功超绝。那个疯僧，估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飞雪：“那可怎么办？”
　　幽泉：“不可力敌，只能智取。你刚才不是说，他嗜酒如命吗？你现在就替我去平升酒楼订二十坛美酒，立刻送往和雅苑！”
　　飞雪：“是，属下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