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日冷月轩大殿冷、飞、凌]
　　幽泉：“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飞雪：“回先生的话，皇帝已经派人查清了杨涉的案子，他已经无可救药了。所以，为了避免他给先生制造麻烦，属下已经将他的嘴给封上了。”
　　幽泉笑道：“噢，这么说，你把他给杀了？……飞雪，他好歹也是当朝国舅，就这么死了，朝廷要是追查起来怎么办？”
　　飞雪：“先生放心，属下已经对现场进行了处理。他们不可能找出任何破绽。皇帝也只会以为他是畏罪自杀！”
　　幽泉叹口气：“这样就好！”
　　凌霜笑道：“先生给了他全尸，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幽泉：“话虽如此，可是毕竟合作了这么多年。就这么把他给杀了，本座心里还真是有些歉疚！”
　　飞雪：“属下还有一事禀告！”
　　幽泉：“是关于欣儿的事吧？”
　　飞雪：“正是，经过属下查证，这次开封府为孙毅翻案，少主在其中出力最多。”
　　幽泉：“这丫头，还真不让人省心啊！”
　　飞雪：“先生，需要派人继续保护少主吗？”
　　幽泉：“这事本座自有安排，你们不用操心。”
　　凌霜：“先生，那京城的分舵怎么办？”
　　幽泉犹豫片刻：“撤了吧，我们现在又不缺钱，别给自己找麻烦。以后朝廷的买卖，暂时就不要接了。”
　　凌霜点点头：“先生说得是。”
　　幽泉忽然想起什么：“欸，飞雪，迟雨呢？怎么没见她跟你一起回来？”
　　飞雪：“噢，回先生的话，迟雨她失踪了？”
　　幽泉：“失踪了？……呵呵呵！……凌霜，这件事你怎么看？”
　　凌霜：“属下感觉迟雨会对少主不利！”
　　幽泉：“飞雪，你也这么认为吗？”
　　飞雪低着头：“属下不敢妄猜！不过，自从展云死后，迟雨的确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属下也担心，她会将展云的死归怨于少主。”
　　幽泉：“这事倒真是本座的疏忽。不过，暂时应该还不要紧。虽说迟雨心思缜密，但论武功，欣儿始终还是要比她略胜一筹。更何况，欣儿的身边还有尹风呢！”
　　
[夜君山]
　　君山弟子郝童悄悄潜入后山禁地，好奇地走了进去。曲径通幽，里面渐渐宽阔，眼前出现一堵石门。郝童试着推了推，石门纹丝不动。仔细一看，发现石门旁边有一个星形的十字凹槽。
　　郝童心道：“岛上我都搜遍了。看来，先生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里面。”这样想着，他便迅速退了出来。
　　
[夜外龙、郝童]
　　羽飞偶然经过后山，恰巧望见郝童自山洞走出。
　　羽飞自言自语道：“那不是郝童师弟吗？他怎么从禁地出来？”随即跟了过去。
　
[夜外同上]
　　郝童取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鸽笼，里面有一只雪白的鸽子。恰在这时，羽飞突然走了出来。
　　羽飞喝道：“你在干什么？”
　　郝童一个紧张，鸽笼掉在了地上。郝童结巴地：“三……三师兄，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羽飞：“这正是我要问你的！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嘛？”
　　郝童：“我……我出来散步！”
　　羽飞：“你撒谎，我都看见了，你刚才去了禁地。说，你这是要给谁传递消息？”说着瞟了眼地上的鸽笼。
　　郝童知道身份暴露，随即将手探向腰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羽飞打出三柄飞刀。羽飞早有准备，用手接住其中两枚，第三枚则用牙齿接住。
　　羽飞：“原来你真的是混进阁里的奸细！”
　　郝童虽明知不是龙羽飞对手，但此时也只能奋力一搏了。然而，虽用尽手段，仍伤不了龙羽飞分毫。最后，龙羽飞使出一式“赤焰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对方胸口，郝童吐血倒在了地上，血正好溅在了鸽笼上。
　　羽飞剑指郝童：“还要再打吗？”
　　郝童挣扎起身，无奈地：“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趁对方不备，一掌击碎鸽笼，任鸽子振翅飞去。
　　羽飞欲追，郝童以身阻止，被羽飞一掌重重地击中胸口，倒地难起。
　　羽飞随即上前：“跟我去见师父吧！”
　　郝童冷冷一笑：“一个失败的杀手，根本没有继续存活的意义！”话声方落，便挥掌击向了自己的顶门。
　　羽飞阻止不及，叹息地：“你这又是何必呢！”
　　
[清晨华光殿郝、顾、司、龙、乐、弟子若干、殷]
　　清晨，郝童的尸体被抬到了大殿上。
　　君山徒众纷纷赶到大殿。
　　少游：“乐师弟？……怎么会这样，是谁杀了他？”
　　羽飞：“你去抬一下他的左臂！”
　　少游将郝童的左臂翻过来，发现了上面的晦月刺青，惊道：“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是冷月轩的人？”
　　司琴：“哼！要不是羽飞，我们大家都还被他蒙在鼓里呢！”
　　少游瞪着羽飞：“是你杀了他？”
　　羽飞：“不是！”
　　少游冷冷一笑：“哼！你不用狡辩，你这种冷血动物，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司琴：“顾少游，我家羽飞从不撒谎！再说了，这个人是混入我们君山的奸细，就算羽飞杀了他，也是理所应当。”
　　少游：“郝童在凌风阁效力多年，就算要杀他，也要当着师父的面，给他一个辩解的机会，你这根本就是草菅人命！”
　　羽飞：“我说了，他不是我杀的。”
　　少游：“不是你还能有谁？”
　　司琴斥道：“顾少游，你还有完没完！为什么老是针对羽飞？”
　　乐奇提醒道：“好了，好了，别说了，师父来了！”
　　这时，殷不凡赶到：“乐奇，出什么事了，怎么吵吵闹闹的？”
　　乐奇：“回禀师父，三师兄刚刚揪出了一个混入我们凌风阁的奸细！”
　　殷不凡：“奸细？在哪？”
　　众人散开两旁，郝童的尸体随即映入殷不凡的眼帘。
　　殷不凡吃惊地：“郝童？……这是怎么回事？”
　　羽飞：“回师父的话，昨晚我发现乐师弟偷偷潜入了后山禁地，所以就悄悄地跟着他。结果，发现他正要向敌人传递讯息。徒儿本意是要押他来见师父的，可是他冥顽不化，自杀了。”
　　少游低语道：“哼，有谁看见了！”
　　殷不凡检察了郝童的尸体，禁不住点了点头：“羽飞说的不错，致命伤是在头部，中的是阴风掌，这不是我凌风阁的武功！”
　　司琴：“我就说羽飞他不会说谎！”
　　
[日冷月轩凌、冷、天放]
　　幽泉正在翻阅账册。
　　凌霜：“先生，这两个月我们生意上的进项已经开始锐减！”
　　幽泉：“我知道了。账上目前还有多少银子？”
　　凌霜：“仅够轩中一年的开销！”
　　幽泉：“一年？……已经足够了。”
　　就在这时，天放自门外走了进来，双手捧着一只鸽子。鸽子的羽毛上还有清晰的血迹。
　　幽泉诧异地：“这是怎么回事？”
　　天放皱眉道：“先生，是郝师兄那边传回来的！”
　　幽泉：“难道郝童出事了？”
　　凌霜：“先生，要不要属下派人去查证一下？”
　　幽泉沉吟道：“不用了，本座自有安排！……天放，你立刻召集各个堂口的人马，前赴江陵集结待命！”
　　天放：“是，先生。”转身而去。
　　幽泉：“是时候活动一下筋骨了！”
　　
[日林间]
　　一只鹰隼在长空盘旋一阵。
　　孤月对着它撮嘴吹了个长哨，它便疾速地俯冲下来。孤月随即伸出左臂，让它落在自己的手臂上。
　　孤月伸手抚摸了一下它的翅膀，随即从它脚上取下绑缚的字条。然后，一抖肩膀，那鹰隼便振翅高飞而去。
　　孤月展开字条，上面只有四个字：速回总坛。
　　孤月心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先生为什么会这么着急地招我回去？难道，在他心里，还有什么比慕欣更重要的？”
　　孤月突然被自己的这个疑问给震惊了。
　　
　　[夜密室冷、孤]
　　幽泉正对着君如意的画像沉思。
　　{切换镜头：
　　[日候风谷]
　　（冷、君）
　　君如意正在院中摆弄药材。
　　幽泉：“君姨，我可以永远留在这里吗？”
　　君如意转脸，笑道：“当然可以了。以后，你就和欣儿一样，都是我跟你慕叔叔的孩子。”
　　幽泉：“孩子？”
　　君如意：“以后我就是你的姨娘！”
　　幽泉喜道：“这是真的吗？”
　　这时，慕云峰走来：“当然是真的，以后这候风谷就是你的家。幽泉，你的身子太弱了，想不想跟叔叔学武呢？”
　　幽泉点点头：“想！”
　　慕云峰随即牵着幽泉的手走了。}
　　
恰在这时，孤月飘然而至。幽泉这才惊醒过来：“你回来啦？”
　　孤月：“先生急召，若华不敢耽搁。”
　　幽泉：“欣儿那边怎么样了？”
　　孤月摇了摇头：“暂时没什么大碍！……不过，少主的情绪，最近很是低落。”
　　幽泉：“她怎么了？”
　　孤月：“尹天奇死了，少主哭得很伤心。”
　　幽泉诧异地：“尹天奇死了？”
　　孤月点点头：“是的，他是死在迟雨的手中。迟雨出手偷袭少主，他为少主挡了一剑。”
　　幽泉：“这尹风还真是个痴情的种啊！”
　　孤月：“不过，少主最后还是放过了迟雨。”
　　幽泉冷然地：“这个该死的迟雨，竟然敢跟本座为敌……你为什么不把她的人头带回来？”
　　孤月慌忙辩解：“先生息怒，先生曾经交代若华，要寸步不离地看护少主，若华唯恐少主有失，故而不敢片刻大意。”
　　幽泉：“迂腐！……罢了，欣儿的事，以后再说。这次召你回来，是想让你潜入凌风阁，替本座办些事情。”
　　孤月：“多谢先生宽恕，若华愿意将功补过。”
　　幽泉随手拿了一轴画，交到孤月的手中。孤月展开画卷，原来是一幅丹青，画的是君如意。
　　孤月：“这画中的妇人是谁？”
　　幽泉：“这你不需要知道。不过，你务必要帮我找到她！”
　　孤月：“然后呢？”
　　幽泉：“你什么也不用做，到时只需要通知本座就行。记住，绝对不能有一丁点的差错，更不能伤到她。”
　　孤月：“是，属下遵命。”
　　幽泉：“噢，还有，江湖传闻‘天剑诀’就在凌风阁，你去调查一下，如果事情属实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
　　孤月：“是！”
　　
　　[日华光殿乐、殷、司、顾、弟子若干]
　　乐奇：“启禀师父，江陵那边刚刚传来消息，我们的人探知了敌人的一处巢穴。”
　　殷不凡：“噢，是嘛，这倒是个好消息……只是，敌人既然组织严密，又怎会轻易让我们探知巢穴？”
　　羽飞：“师父，徒儿愿意前去一探究竟。”
　　司琴：“羽飞，你可不能莽撞行事。敌人非常狡猾，前次我们的人已经掌握了他们在京师的据点，可是他们竟然能在我们眼皮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看，还是等大师兄回来再说吧！”
　　羽飞转脸：“司琴，你以为我连这点分寸都没有吗？……师父，徒儿觉得这事宜早不宜迟，既然已经探明敌人的巢穴，就理应果断出击！”
　　殷不凡沉吟片刻：“这样吧，羽飞，你去挑选一批精干的弟子，先期赶往江陵，务必留意敌人的动向。”
　　羽飞：“是，徒儿遵命！”
　　殷不凡：“少游，你立刻去通知寻佚，令他放下手中的事情，也尽快赶赴江陵。如果消息属实，便相机而动。”
　　少游：“是，徒儿遵命。”
　　
[日外司、龙、乐]
　　司琴：“羽飞，消息是真是假还不一定，你为什么这么着急？为什么不能等大师兄回来再行动？”
　　羽飞：“难道我不该着急吗？龙家满门的血仇，至今未报。而我却只能每天在阁里枯坐。再这样下去，我都快被逼疯了，你知道吗？”
　　司琴：“羽飞，我不是要阻止你去报仇。可是仇人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贸然行动，只会徒劳无功！”
　　羽飞不悦地：“算了，如果你不想帮我，那我就自己去。”说罢便要转身离去。
　　司琴：“不！羽飞！”急忙抓住对方的手。
　　恰在这时，乐奇走来：“嘿！嘿！嘿！你们两个磨叽什么呢？大白天的，也不知道避个嫌。都要出发了，还在这里浓情蜜意的！”
　　司琴瞥了他一眼：“乐奇，你是不是最近跟姓顾的走得太近了，说话也变得跟他一个腔调！”
　　乐奇叹口气：“好，好，好，算我多嘴！……不过，我可提醒你们，少游他已经出发了。别到时候，让他赶在我们前面。”
　　羽飞笑了笑：“知道啦！”
　　
　　[日客栈前顾、柳、行人若干]
　　少游：“师兄，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柳寻佚：“师弟，你怎么来了？”
　　少游：“不好了，师兄，出事了？”
　　柳寻佚：“出什么事了？”
　　少游：“是这样的，前不久，江陵传来消息，说是查到了冷月轩的一处巢穴。羽飞就迫不及待地带人赶过去了！”
　　柳寻佚：“那师父的意思呢！”
　　少游：“师父要你放下手头的事情，也一起赶往江陵。如果消息属实，就灭了它！”
　　柳寻佚：“好，我知道了。”
　　
　　[日街上慕、柳、顾、行人若干]
　　慕欣独自一人在街上茫无目的地走着。
　　恰巧柳寻佚和少游转过街角。柳寻佚一眼望见：“欸，那不是慕姑娘吗？她怎么一个人？……”
　　少游：“真是见鬼了，怎么在哪儿都能遇见她！”
　　柳寻佚追了上去：“慕姑娘！……”
　　一连叫了几声，慕欣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柳寻佚只好走到慕欣的前面，拦住：“慕姑娘，好久不见，你怎么了？”
　　慕欣神情恍惚，瞟了一眼对方，随即淡然地：“噢，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柳寻佚：“慕姑娘，出什么事了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尹天奇呢？他不是一直跟着你吗？”
　　慕欣听罢，忍不住蹲下身子，失声恸哭。
　　柳寻佚：“慕姑娘，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这时，四周的百姓不断地聚拢过来。众人开始对着柳寻佚和少游指指点点。
　　少游见势不妙：“师兄，快走！”急忙拉着柳寻佚逃离人群。
　　柳寻佚：“师弟，你干什么？你没看见慕姑娘可能出事了吗，我们不能丢下她不管！”
　　少游：“拜托！我的好人师兄。刚才那个场面，你没看见吗？我们要是不走，别人都以为是我们欺负了她！……这个女人，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在整我们。每次见她，都没好事！”
　　柳寻佚摇了摇头：“不！我看不像，你看她哭得那么伤心，绝对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少游：“就算是真的，那又怎样，哭一下又不会死人。我们现在要赶去江陵和羽飞汇合，哪里顾得上她啊！”
　　柳寻佚听罢，无奈地：“但愿她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