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日慕欣闺房老者、慕、展、汐]
　　一位白发老者正在为慕欣诊脉。
　　慕欣：“老先生，我这究竟是怎么了，是得病了吗？”
　　老者点点头：“是的，而且病得还不轻。”
　　展云：“那敢问老先生，她究竟得了什么病？”
　　老者：“你们可曾听说过离魂症？”
　　展、慕：“离魂症！”
　　老者：“不错。经过刚才的诊断，再加上老朽多年行医的经验，姑娘应该是得了离魂症？”
　　展云：“老先生，恕我孤陋寡闻，得了这病会怎么样呢？”
　　老者：“噢，几位放心，此类病症倒不至于危及患者本身性命。只不过在发作时，常常会陷入疯狂。如若处理不当，极有可能会危及身边之人。”
　　慕欣听罢，不禁又想起了屏儿。
　　展云：“那有医治的方法吗？”
　　老者叹息一声：“老朽可否冒昧地问姑娘一个问题？”
　　慕欣：“老先生请讲！”
　　老者：“老朽刚才替姑娘诊断，发现姑娘的心脉受损，可是因为练功不慎所致？”
　　慕欣：“先生说的不错。”
　　老者：“这就是了。姑娘之所以得此怪疾，应该与此事不无关系。许是姑娘后来又受了沉重的打击，伤心过度，是吗？”
　　慕欣点点头：“老先生说的一点不错。”
　　老者：“哎，这可就难办了。要想治此怪疾，耗费时日不说，更需要有人从旁协助，方可成功。”
　　慕欣：“老先生可以说的更明白些吗？”
　　老者：“姑娘这病，光靠药石调理，恐怕不能根治。还必须找到一位高人，以本身内力为姑娘每月疏通筋脉。”
　　展云无奈地：“这事大概也只能找冷先生了。”
　　慕欣：“那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痊愈呢？”
　　老者：“不好说，短则三年五载，长则十年八载。这要看姑娘个人的造化。”
　　慕欣沮丧地：“那我岂非要成为废人了。”
　　展云：“慕欣，你可千万不要这么想。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的。”
　　慕欣：“展云，我累了。你先回去吧！”转冲汐儿，“汐儿，你帮我送一下老先生。”说罢便躺下身子，侧过脸去了。
　　汐儿：“是，小姐。”随即送老者走出房间。
　　展云见状，无奈地：“那好，慕欣，你先好好休息。我回头再来看你！”说罢便也退了出去。
　　[日林中老者、孤]
　　老者：“姑娘，您吩咐的事情，老朽已经办妥了！”
　　孤月：“她就没有一点怀疑吗？”
　　老者：“姑娘放心，这件事情绝对天衣无缝。那位姑娘对老朽说的话可谓深信不疑！”
　　孤月：“那就好！”随即将手中的一袋银子扔给了对方。
　　老者高兴地接在手中：“多谢姑娘！多谢姑娘！”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可惜，还未走出几步。孤月竟在背后突然出手，一剑了结了对方。
　　[日连廊慕、汐、门人两名]
　　冷月轩的两名门人走过连廊。
　　甲：“欸，你听说了吗？昨晚少主的病又发作了，像发疯了一样，真是吓死人了。”
　　乙：“那后来怎样？”
　　甲：“还能怎样，幸好先生赶到，这才制住了她。”
　　乙：“是喔，我也听说，少主这病一旦发作，六亲不认，好像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甲：“可不是嘛，她原来的那个贴身婢女，据说就是在她发病时，稀里糊涂死的。所以，以后我们还是尽量避着她，免得到时引火烧身！”
　　说话间，二人步出月亮洞门，来到池塘边。
　　这会儿，慕欣正在池塘边赏鱼。
　　汐儿见有人议论慕欣，此刻正怒视着二人，斥道：“放肆，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
　　甲、乙见状，惊慌地：“少主息怒！……我们知道错了！”二人赶紧自己给自己掌嘴。
　　慕欣瞟了汐儿一眼：“汐儿，算了，我想到外面走走。”说罢便转身而去。
　　汐儿：“诶，小姐！”急忙返身追去。
　　[日欢乐楼前慕、贾忠、彩蝶、老鸨、傲雪门门人若干，行人若干、柳、龙]
　　慕欣独自一人在街上闲逛。
　　忽然，前方乱哄哄的，走出来一群人。
　　傲雪门的贾忠带人从欢乐楼中押着彩蝶出来。老鸨在楼前哭喊着：“天杀的，就知道乱抓人，这还有没有王法啊！”
　　彩蝶挣扎着：“你们抓错人了，快放开我！”
　　贾忠：“放了你，门儿都没有，那天进过我家公子房间的人，就只有你。所以，我家公子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拿你回去，就是为了给老夫人发落的。押走！”
　　就在这时，慕欣上前拦住：“站住，你们干什么？”
　　贾忠怒道：“哪来的臭丫头，敢管我们傲雪门的闲事……来人，给我一块儿绑了。”
　　话音未落，一班喽啰便扑了上来。
　　慕欣出手迅捷，身法惊人，三招两式便撂倒了对方四五个人。随后飘落在彩蝶身边，又轻松地打倒了两个。
　　慕欣转冲彩蝶：“姑娘，你没事吧！”
　　倏然间，二人都认出了彼此。
　　慕欣反应过来，尴尬地点点头，然后转身便走。
　　彩蝶也当即醒悟，慌忙抱住慕欣：“你们快抓住这个女人，她才是凶手！”
　　慕欣：“欸，你干什么，快放手！”推扯间，手上的一条手链被彩蝶给扯了去。
　　慕欣本想追回，无奈傲雪门的人又冲了上来。慕欣只得作罢，短暂应付几招后，便迅速逃离现场。
　　彩蝶见状，指责道：“我说你们怎么那么没用啊！连个女人都抓不住！那天绑我的就是那个女人，是她偷了我的衣服，然后又扮成了我的样子，杀害你家公子的人肯定是她！”
　　贾忠听罢，当即给了彩蝶一记耳光：“臭婊子，用得着你来教训本大爷吗？”转冲身后，“带走！”
　　一旁喽啰又重新将彩蝶给扣住。
　　彩蝶挣扎着：“放手，快放手，我不是早就说了吗？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凶手！”
　　就在这时，柳寻佚和龙羽飞走了过来，挡住了傲雪门门人的去路。
　　龙羽飞：“站住，把人放了！”
　　贾忠：“哟，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哪来这么多好管闲事的家伙。我看你们是活腻味了吧！”
　　话音未落，龙羽飞便抬手一掌将对方给打飞了。
　　贾忠挣扎着站起：“好小子，下这么重的手，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敢跟我们傲雪门作对？”
　　龙羽飞冷冷地：“龙羽飞！”
　　贾忠：“龙……龙羽飞？……你是江南首富龙老爷的儿子？”登时吓得浑身哆嗦。
　　柳寻佚旋即上前：“这位兄台，刚才是我这师弟太过鲁莽，实在是非常抱歉，我代他向你赔罪！”
　　龙羽飞冲着柳寻佚：“这种人，你有必要对他这么客气吗？”
　　贾忠：“不敢！不敢！……他是你师弟，那么你是？”
　　柳寻佚：“噢，在下柳寻佚。我师兄弟二人奉家师之命，正准备前往扬州，给龙老爷贺寿。适才路经此地，不知道这里刚才出了什么事？”
　　贾忠：“原来是殷阁主的大弟子，都怪小人有眼无珠。是这样的，小人贾忠，是傲雪门的副总管。前些日子，我家公子在家中被人暗杀了。我家老夫人吩咐小的，来这办点事情。”
　　柳寻佚瞥眼彩蝶：“那跟这位姑娘有何关系？”
　　贾忠手指彩蝶：“柳少侠有所不知。当日，唯一一个进我家公子房间的女人，就是她！”
　　彩蝶反驳道：“你胡说，那天我被人绑在房间里，根本就没有见过你家公子。”随即挣脱束缚。
　　贾忠斥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彩蝶：“我有证据。”随即拿出刚才那串手链，“这就是刚才我从那个女人手上扯下来的。也就是那天绑我的那个女人。你们只要抓住她，自然就真相大白了。”说罢便将手链给了柳寻佚。
　　柳寻佚接过手链，瞟了一眼，转冲贾忠：“贾兄，我看这位姑娘说的是真的。她不可能是杀害你家公子的凶手。沈门主在江湖上，怎么说也是有名有号的。可你看这位姑娘的身手？……”
　　贾忠：“这个嘛？”
　　柳寻佚：“要不然这样吧！如果贾兄仍有疑虑的话，在下倒是愿意到贵庄上走一趟，说不定可以查清你家公子的死因。”
　　贾忠：“那好吧！二位少侠请！”
　　[日街上慕、汐]
　　慕欣在往回走，汐儿正匆匆赶来。
　　汐儿：“小姐，我可找到您了，您去哪儿了？”
　　慕欣：“噢，我只是随便逛逛！”
　　汐儿：“小姐啊，您身上的病还没好呢。要万一出了事怎么办？先生一定会扒了我的皮的！”
　　慕欣：“你放心吧，我没事。”
　　汐儿：“小姐，您都出来这么久了，我们快回去吧！”
　　慕欣无奈地点了点头：“嗯。”
　　[日傲雪门贾平、贾忠、柳、龙、门人若干]
　　贾忠领着二人回到傲雪门，恰好碰见总管贾平。
　　贾平：“贾忠，你怎么回来了？”瞥眼看见柳寻佚和龙羽飞，“这两位是？”
　　贾忠：“噢，大哥，这两位是凌风阁的柳少侠和龙少侠。他们听说了我们公子的事，特意前来调查的。”
　　贾平抱拳：“原来是柳少侠和龙少侠，失敬！”
　　柳寻佚：“贾总管客气了。我们怀疑你家公子的死，和江湖上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有关，所以特意赶来看看！”
　　贾平：“噢，两位少侠请！”
　　四人随即走了进去。
　　[日沈傲天屋外贾平、柳、龙]
　　贾平：“这就是我家公子的卧房，当日他就是在里面遇害的。官府的衙役，前几日才来勘验过。”
　　柳寻佚：“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贾平点点头：“当然可以。”
　　三人随即走了进去。
　　柳寻佚扫视了一遍屋子，发现房间里面的摆设完好无损。唯有地上留有一抹干了的血渍。
　　柳寻佚：“这房间你们有打扫过吗？”
　　贾平摇了摇头：“没有，没有。”
　　柳寻佚：“当日你家公子遇害时，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贾平：“噢，当日有人在街上想要刺杀我家公子。公子侥幸躲过一劫，回到家中就大发脾气。我们劝解不了，所以只好找来欢乐楼的彩蝶姑娘，可是没想到……”
　　柳寻佚：“什么，有这种事？”
　　龙羽飞冷笑地：“这么说，你们傲雪门的仇人还真不少啊！”
　　贾平：“龙少侠说笑了。我们傲雪门在外面确实有不少产业，生意上得罪一些人，也是在所难免的。”
　　柳寻佚：“噢，你家公子在屋内被杀，难道屋外就没有人听见什么动静吗？”
　　贾平摇了摇头：“没有，我们是第二天早上才发现的。”
　　三人随即离开房间。
　　[日灵堂沈傲天、柳、贾平、龙]
　　沈傲天静静地躺在棺材里。
　　柳寻佚发现对方颈部的伤口，上面呈现紫色，随即伸手去摸了一下。（镜头闪回：画面出现沈傲天房间里地上的那一抹血渍。）
　　龙羽飞吃惊地：“这么细的伤口！”
　　柳寻佚：“应该是被针头一类的东西划出来的。”
　　贾平：“是发簪！”
　　柳寻佚：“嗯，这就对了。凶手一定是事先将毒药抹在发簪上，趁你家公子不备时，突然发难的。”
　　这时，龙羽飞按压尸体，发现异样：“师兄，你来看一下！”
　　柳寻佚：“怎么了？”
　　龙羽飞：“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之前应该是被人用内家手法制住了胸口的两处大穴。”
　　柳寻佚也去按压了一会儿，点点头：“嗯，看来这个凶手非常聪明，手段也特别高明！”
　　贾平：“噢，两位少侠，之前我让贾忠去抓欢乐楼的彩蝶，不知道二位何故阻止？”
　　柳寻佚：“贾总管，彩蝶的嫌疑很容易排除。官府不是没有逮捕她吗？这就说明她有不在场的证明。”
　　贾平：“可是当日我明明见过她？”
　　柳寻佚微笑地：“你见到的不是她！”
　　贾平：“这怎么可能，难道是我眼花了？”
　　龙羽飞冷然地望着贾平：“贾总管难道就没有听过易容一说？过去江湖上有个门派叫天狼门，他们干的都是杀手的行当，所以门中之人个个都精通易容术！”
　　贾平：“我说彩蝶那天怎么有些反常！”
　　柳寻佚感叹地：“所有细节都把握得如此精准，看来的确是个行家啊！”
　　贾平：“二位少侠，你们可要替我家公子伸冤啊！”
　　龙羽飞：“你就放心吧！凶手我们一定会去找的。不过，你家公子有没有冤情，这我们可就不敢保证了。”
　　贾平听罢，有些尴尬。
　　柳寻佚圆场道：“噢，贾总管不必介怀，我师弟这人心直口快，请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贾平：“哪里，哪里。”
　　
　　[日密室孤、宫、冷]
　　孤月：“先生，宫师兄从扬州回来了！”
　　宫翔：“宫翔见过先生！”
　　幽泉点了点头：“嗯，宫翔，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宫翔：“回先生的话，雁星煌已经找到了。他就是如今落雁山庄的庄主雁雨风！”
　　幽泉：“噢，是吗？他居然改名了！”
　　宫翔：“是的。而且，应该是十多年前就改了。因为属下在扬州一带打听过，几乎没有人知道‘雁星煌’这个名字。很显然，他一到扬州，就把名字给改了。”
　　幽泉：“看来他跟老师的死脱不了干系！”
　　宫翔：“先生，您打算怎么做？是立刻派人去灭了落雁山庄吗？”
　　幽泉：“不！凭他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杀得了老师。他肯定还有其他的帮凶。宫翔，你还发现了什么？”
　　宫翔：“噢，这落雁山庄在扬州当地的势力很大，只有一人能够与他匹敌。”
　　幽泉：“什么人？”
　　宫翔：“龙应人！”
　　幽泉：“江南首富？”
　　宫翔：“是的，这二人十多年前就认识。”
　　孤月：“那他们的关系如何？”
　　宫翔：“表面上，他们是生意场上的朋友。可是私底下，却又是竞争对手，时有摩擦。”
　　幽泉：“还真是暗流涌动啊！看来，这个人我们也有必要去查一下。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雁雨风。”
　　孤月：“先生有何计策？”
　　幽泉：“嗯，本座决定派人潜入落雁山庄！”
　　孤月、宫翔：“属下愿往！”
　　幽泉：“若华，你的能力，本座清楚。但这次还是让宫翔去吧！你留下来替本座照看欣儿。”
　　孤月无奈：“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