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日林中慕欣、屏儿]
　　慕欣刚刚练完剑，正在擦汗。
　　屏儿从远处走来，站定：“小姐，先生刚刚派人过来传话，说让您马上过去一趟！”
　　慕欣：“没说什么事吗？”
　　屏儿摇了摇头：“没有。”
　　慕欣：“我知道了。”
　　
　　[日书房冷、慕]
　　冷幽泉正在房间喝茶。
　　慕欣走了进来：“哥，你找我？”
　　幽泉点点头：“嗯，我这里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做。”
　　慕欣：“什么事？”
　　幽泉随手将一张画像交给了慕欣：“这个人叫谭华！不久前得罪了城东的卢员外，你去把他杀了。”
　　慕欣瞄了一眼画像：“他是做什么的？”
　　幽泉：“城中永裕镖局的一个镖师。”
　　慕欣困惑地：“卢员外富甲一方，和本城知府大人又是姻亲。而这人只是个小镖师，他怎么敢得罪卢员外呢？”
　　幽泉冷然地：“你问的太多了，别忘了我们是干什么的！”
　　慕欣显得有些犹豫：“可是？”。
　　幽泉：“如果你做不来的话，我可以派别人去。这冷月轩里最不缺的就是杀手。”
　　慕欣：“你别说了，我去就是了！”随即转身而去。
　　[日酒楼外慕欣、谭华、行人若干]
　　街上人来人往。
　　慕欣坐在一间茶棚里喝茶，亲眼注视着谭华进入对面的福星酒楼。慕欣望了一眼周围的行人，心道：“不行！这里人太多了，我不能在这里动手！”随即转身而去。
　　[日酒楼内谭华、孩童一名、伙计一名、客人几位]
　　谭华正在酒楼里独自小酌。
　　邻座稀稀疏疏地坐着几位客人。
　　忽然，外面进来一个稚嫩的孩童，冲着谭华：“请问您是谭华谈镖师吗？”
　　谭华笑道：“是啊！小朋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孩童：“有位姐姐让我把这张字条交给你！”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那张字条交给了谭华。
　　谭华望了一眼四周：“姐姐？人在哪呢？”
　　孩童不答，转身便跑了。
　　谭华迷惑地：“欸！”随即拆开字条看了起来，看罢便生气地将字条给捏成了团，冲着伙计喊道：“小二，结账！”
　　伙计：“好嘞，来喽！”
　　
　　[日林中慕、谭华、孤]
　　慕欣已经在林中等着谭华。
　　谭华走来，止步：“那张字条是你写的？”
　　慕欣：“不错！”
　　谭华：“哼，我谭华从来不打女人。不过，刚才你在字条上留的那些话，实在是太狂妄了。看来我今天要破例了。”
　　慕欣点点头：“你最好使出全力。否则，呆会儿杀你的时候，我也担心自己会手软！”
　　谭华：“哼，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说罢便向慕欣扑来。
　　（此处武打，设计要求如下：谭华由于被慕欣激怒，所以出刀凶猛。初时，慕欣只是一味闪避。待到十余招后，慕欣先是借着一个疾速后滑，诱使对方上当，随后便是一个侧旋向前，避开对方的刀锋，绕到对方身后，拍了对方一掌。谭华一个趔趄，刀已脱手，吃惊之余，一个滚地，欲再次捡起佩刀。然而这时，慕欣已经纵身而来，横剑在对方的面前。）
　　谭华：“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慕欣尝试着出剑，但仍有犹豫，沉吟片刻：“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希望你如实回答！”
　　谭华：“什么？”
　　慕欣：“你是怎么得罪卢员外的？”
　　谭华一头雾水：“卢员外？”
　　慕欣：“就是本城最大的米商——卢仝。他说要取你的项上人头。我很好奇，你一个小小的镖师，怎么会得罪他的？”
　　谭华：“卢仝？……噢，我想起来了。好像半个月前，我把他的儿子卢刚给打了……是他让你来杀我的？”
　　慕欣点点头：“不错！”
　　谭华切齿地：“这个小人！”
　　慕欣：“你一个小镖师，无权无势的，去得罪这种富贾。不是早就应该想到这种结果吗？”
　　谭华：“哼！那种淫贼，如果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他！”
　　慕欣：“什么？淫贼？”
　　谭华：“不错！那天我送我义弟方勇回家。快到的时候，恰巧碰见卢仝的儿子卢刚在调戏我弟妹……”
　　{插入镜头：
　　[夜某户人家外卢刚、谭华、方氏夫妇]
　　卢刚纠缠方妻凌氏：“来，跟我走吧！我知道你丈夫今晚不在家，你就跟我回去吧，爷我不会亏待你的！”
　　凌氏挣扎地：“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可要喊人了！”
　　卢刚淫笑着：“你喊啊，你倒是喊啊！”
　　就在这时，谭华扶着醉酒的方勇回来，见状立刻冲了上来，冲着卢刚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卢刚趴在地上：“饶命啊！谭镖头！我知道错了。”
　　谭华的义弟方勇和凌氏见状，急忙劝住谭华：“兄长，算了，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谭华见状，这才停手，蹬了卢刚一脚：“滚！”
　　卢刚起身便跑，边跑边：“姓谭的你给我等着，回头我一定找人收拾你！……}
　　
慕欣叹口气：“原来你是为兄弟出头，得罪了小人啊！”
　　谭华冷冷一笑：“你一个杀手，问那么多干嘛！”
　　慕欣苦笑一下，收剑入鞘，伸手要拉谭华。
　　谭华微怔：“你要做什么？”
　　慕欣：“对不起，谭兄！纸条上的那些话，是我刻意写的，为的就是要激怒你，引你上当。”
　　谭华起身,叹口气：“我早该想到的，是我太粗心了，才会着了你的道！”
　　慕欣：“谭兄，你走吧！”
　　谭华诧异地：“怎么，你不是要杀我吗？”
　　慕欣挑眉一笑：“我改主意了。你快走吧！离开江宁，走得越远越好。否则，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谭华醒悟：“多谢女侠不杀之恩！”
　　慕欣淡淡一笑，随即转身而去。
　　见慕欣走远，谭华转身捡起佩刀，也想要快点离开。可是，才刚一起身，面前就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孤月）。
　　孤月冷然地：“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吗？”
　　谭华愣怔地：“你是谁？”
　　话音未落，孤月便一剑了结了对方。
　　[日冷月轩某屋内冷、慕]
　　慕欣回到冷月轩。
　　幽泉笑道：“这么快就回来啦，事情办成了吗？”
　　慕欣摇了摇头：“我一时大意，让他给跑了。”
　　幽泉：“是吗？”
　　慕欣：“你放心吧，下次我会注意的。”
　　幽泉冷冷一笑：“你是想要告诉我，我冷幽泉的妹妹连一个三流的镖师都对付不了吗？”
　　慕欣听罢，低下了头。
　　幽泉继续道：“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有意要放走他？”
　　慕欣也不讳言：“他不过就是路见不平，为兄弟出了个头而已，这样的人有什么错！”
　　幽泉激动地：“我跟你说过多少遍，这世上最多余的就是同情和怜悯。你忘了我们是干什么的了吗？”
　　慕欣：“不做杀手，难道会死吗？”
　　幽泉：“可以啊！你可以不做，但我不能。因为，我曾在老师的坟前起誓，一定要为他报仇雪恨。”
　　慕欣：“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幽泉：“当然有！你为什么不想想，老师武功超群，当世之中能够与他匹敌的，屈指可数。你我要想为老师报仇，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无异于天方夜谭！”
　　慕欣：“我爹的仇，我们可以想其他的办法啊！比如，我们可以去找雁伯伯啊？他是我爹的义兄，说不定他会帮我们的！”
　　幽泉：“你知道他在哪吗？”
　　慕欣：“这个？……我们可以慢慢找啊！”
　　幽泉：“欣儿，你太天真了。且不说，你能不能找到他。就算你能找到他，你确信他一定会帮我们吗？”
　　慕欣：“但至少我们可以试一试啊！”
　　幽泉：“欣儿，这十几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难道你都忘了吗？没有任何人可以帮我们，除了我们自己！”
　　慕欣无奈地：“反正你总是有自己的道理。”
　　[日密室冷、孤]
　　幽泉背身而立，看着君如意的画像。
　　孤月从后面走了进来。
　　幽泉：“事情办妥了吗？”
　　孤月：“先生放心，都已经办妥了。按照您的吩咐，谭华的首级已经给卢员外送去了，他很满意！”
　　幽泉：“嗯，你办事，本座一向放心！”
　　孤月：“不过，属下有一事不明。先生既然早已猜到少主会失手，为什么还要派她去呢？”
　　幽泉叹息一下：“欣儿从小就跟着我，她什么样的性子，我当然一清二楚。我也不想逼她。可是老师的血仇至今未报，我当然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够亲手手刃仇人。”
　　孤月：“先生果然用心良苦！”
　　幽泉苦笑着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什么：“噢，对了，宫翔他还没有回来吗？”
　　孤月摇了摇头：“还没有！”
　　
　　[夜院中慕、展]
　　慕欣独自一人在亭中饮酒。
　　展云来到跟前，坐下：“怎么了，慕欣？”
　　慕欣摇了摇头：“没什么！……来，展云，你陪我喝一杯！”说着给展云倒了一杯。
　　展云：“我听说先生派你去执行任务了？”
　　慕欣点了点头：“嗯！”
　　展云试探地：“又失手啦？”
　　慕欣又点了点头。
　　展云：“对方是什么人啊，这么难缠？”
　　慕欣：“是永裕镖局的一个镖师。”
　　展云笑道：“是吗？区区一个镖师，竟然挡得住我们冷月轩的少主，真是奇了怪了！”
　　慕欣：“展云，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事我做不来的。”
　　展云呵呵一笑：“我早猜到了。说吧，上次你不忍心动手是因为对方是个老头，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慕欣：“那个镖师是为兄弟出头，得罪了小人。我敬佩他是条汉子，所以就把他给放了。”
　　展云忍不住噗嗤一笑：“你可真是宅心仁厚啊！……先生他是不是又骂你了？”
　　慕欣：“我反正都已经习惯了！”
　　展云浅笑一下：“我也真的挺好奇的。你跟在先生身边都十几年了，你什么脾气，难道他不清楚吗？”
　　慕欣：“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展云笑笑：“还好他不会怪你！我看，以后这种事你就不要管了，让别人去做吧！”
　　慕欣：“我真的就那么没用吗？”
　　展云不便回答，只好低头喝酒。
　　
　　[日外慕、冷]
　　慕欣伫立在慕云峰的墓前，幽泉站在不远处。
　　慕欣：“爹，女儿又来看您了。女儿真是没用，过了这么多年了，仍然没有查出杀害爹的真凶。不但如此，娘失踪了这么多年，女儿也一直没有她的音讯。”
　　{插入镜头：
　　[日候风谷童年慕欣、少年幽泉]
　　幽泉和慕欣回到候风谷中，发现慕云峰已经死在了门前。房屋也已经着了大火。
　　慕欣伤心地扑倒在慕云峰的身上：“爹爹！……”
　　幽泉：“师父！……”看看周围，没有发现君如意，急忙四处喊道，“姨娘，你在哪儿？……”}
　　
慕欣祭奠完父亲，走向幽泉。
　　幽泉：“怎么，跟老师的话说完了？”
　　慕欣点了点头：“嗯。”
　　幽泉：“那我们回去吧！”转身欲走。
　　慕欣：“你没什么要跟我爹说的了吗？”
　　幽泉：“我对老师的承诺早已许下，从来不曾改变。他老人家生前的记性很好，我想应该没有重复一遍的必要。”
　　慕欣听罢，忍不住噗嗤一笑。
　　
　　[日殿内冷、凌]
　　冷幽泉翻完账册：“该收的账，都收回来了吗？”
　　凌霜：“先生放心，都已经收回来了，分毫不差。”
　　幽泉：“嗯，那还有其他的事吗？”
　　凌霜：“噢，先生，的确还有一事。东兴酒楼洪掌柜的那单生意，我们到底要不要接？”
　　幽泉：“怎么，他还真把酒楼给卖了？”
　　凌霜点点头：“是的，卖了五千两银子，整好交足先生您开出的数目。”
　　幽泉微微一笑：“那就接下来吧！”
　　凌霜忧虑地：“可是，傲雪门的势力不容小觑，要想杀沈傲天，势必要大动干戈啊！”
　　幽泉：“这个本座难道会不知道吗？”
　　凌霜：“那您还？”
　　幽泉：“凌霜，你是第一天跟着我吗？我们冷月轩开起门来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信誉。人家既然连订金都付了，我们又怎么能够毁约呢！……算了，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本座会亲自安排的。”
　　凌霜：“是，先生。”
　　[日外冷、展、迟]
　　冷幽泉正在院中沉思。
　　身后，所属部下展云和迟雨走了过来，二人抱拳：“属下展云、迟雨，见过先生！”
　　幽泉转过身来，点点头：“嗯，本座今天找你们来，是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们俩去完成。”
　　展云：“什么任务？”
　　幽泉：“我们刚刚接了单生意，有人要杀傲雪门门主沈傲天，本座决定派你二人前往！”
　　展云：“沈傲天，他得罪谁了？”
　　幽泉不悦地：“展云，你什么时候变得跟欣儿一样，也这么多话了！”
　　迟雨插话道：“噢，先生息怒。展云他只是好奇罢了！”随即转冲展云，“展云，既然先生吩咐了，我们照办就是！”
　　展云冷然地：“是，先生，我们这就去准备！”随即迅速退出。
　　迟雨见状，有些尴尬，但也只能跟了出去。
　　[日走廊迟、云]
　　迟雨跟上展云：“展云，你怎么了？”
　　展云：“没怎么，只是越来越讨厌现在的生活了。”
　　迟雨故作轻松地：“嗨，这有什么，你跟先生的‘七年之约’，过几个月就期满了。到时你不就自由了吗？”
　　展云：“你错了，迟雨。我是不会走的。”
　　迟雨诧异地：“什么，你要留下？”
　　展云：“当然！”
　　迟雨：“为什么？是因为少主的关系吗？”
　　展云点点头：“慕欣她并不适合呆在这种地方。而且，冷先生一直逼着她做她不喜欢的事，我觉得她很不快乐！”
　　迟雨：“可是，她喜欢冷先生，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就算冷先生再怎么逼她，她也一样不会走的。”
　　展云：“这我当然知道！”
　　迟雨：“那你还？”
　　展云：“你想多了，我只是想陪在她身边而已。”说罢便转身而去。
　　[日院中冷、慕]
　　幽泉在院中喝茶。
　　慕欣匆匆走了进来：“哥，我听说你要派展云和迟雨去暗杀沈傲天，是吗？”
　　幽泉：“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慕欣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我想跟他们一起去！”
　　幽泉：“你有把握完成任务吗？”
　　慕欣迟疑片刻：“你放心吧！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幽泉沉吟片刻：“那好吧，展云和迟雨应该还没出发，你去找他们吧！”
　　慕欣点了点头：“嗯！”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