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回黄善人合家拜祖宗 贺强松嘴贱惹风波
作品名称:矛盾奇侠传(小说) 作者:羅大俠 发布时间:2016-12-11 17:30:12 字数:6237
本回接龙作者:罗青
眼看婚期在即,黄杰的岳父岳母为守乡俗规矩,依然带着陈奕娟从黄府搬出来住到了酒店。
黄杰和陈奕娟虽说还没圆房,但两人依然到了公不离婆、秤不离砣的境界,一刻都不想分开。因此,见陈奕娟搬到酒店,黄杰整天都赖在酒店里,府中置办酒席的琐事全部落在黄善人身上。
按照黄府当初的想法,只是想召集亲朋好友简单地聚聚,见证一下黄杰和陈奕娟的婚礼。并没想到黄杰还有武林盟主的另一种身份!尽管婚期没有大肆宣扬,但在武林界仍掀起不小的轰动。各门各派得到消息后纷纷派出代表从全国各地向广州府赶来。一时间,装扮一新的黄府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大大超乎了黄善人的预想!
黄善人惟恐招呼不周,忙派家院去酒店把黄杰喊了回来。父子两人一合计,顿时傻了眼!酒席人数已远远超过一百五十桌,加上还有路上赶来的各派代表,估计至少在二百桌以上。虽说黄府家院宽广,但显然无法摆下如此之多的酒席。
父子俩商议,酒宴只好分设两个地方。亲戚朋友仍设宴黄府,招待武林同道在嘉豪集团旗下的华禧酒店。一场原想俭朴办的婚礼竟弄得大张旗鼓,这是黄家父子始料不及的。
酒宴的事安排妥当,父子俩总算松了一口气,时间虽已深夜,俩人仍没有睡意。
黄善人戴上老花镜,拿出亲家公开出的礼单对黄杰道:“来,杰儿,为父老眼昏花,帮念念你岳父开出的礼单,我来看府上釆购的东西,比对一下数目,以便明日过彩礼。”于是,黄杰便拿起礼单逐字逐句照念了起来道:“礼单,欢庆场面的鼓乐队,八抬大花轿。”
黄善人道:“嗯,家院这里已记录了,全请好了!”
黄杰又念道:“用于新娘名下的:金钗银钗、金银项链各一双;金耳环、金戒指、金手镯各一对。”
黄善人道:“这个也请购齐了!”
黄杰继续念道:“嫁妆礼两百两纹银,茶礼一百两纹银,贴身礼一百两纹银,志贺礼十两纹银、搬箱礼五两纹银⋯⋯总共五百两纹银。”念到此,黄杰疑惑道,“爹,怎么要这么多银子啊?”
黄善人笑道:“傻崽!这是农村结婚的规矩。我们湖南老家也有这规矩,多般是男方家里兄弟多,女方出阁时多要点礼,好让小俩口与父母分家后手头会宽裕点。按说这礼开得是有点离谱,不过这笔银两除少部会留下给亲家办酒席做开销外,大部分还是会归娟儿。唉,反正是大锅水舀到小锅,照给就是!”
黄杰问道:“我们家不就是我一个儿子嘛?难道你百年已老还会把银子给别人?”
黄善人哈哈大笑道:“说你傻还真傻!没住过牛栏边,不晓得牛屎臊!我们是这样想没错,但你岳父母的想法是: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所以说以后遇事悠着点,举一番三想着点!”
黃杰答道:“那也不能乱写呀!什么开勺礼,志合礼?莫明其妙!”
黄善人耐心地解释道:“开勺礼就是请厨工的工钱,志合礼就是女子出嫁时,出于孝心给舅舅啊,外公外婆啊,叔叔伯伯啊等长辈送鱼送肉!都折合成了银子。”
黄杰“哦”的一声茅塞顿开,又继续念道:“落花生一百斤、红枣三十斤、豆子一百斤、油麻三十斤⋯⋯”
黄善人道:“你念慢点,我对一下!落花生,有了;豆子,有了;红枣,有了;油麻?哎呀!少了油麻。”说完又埋怨道,“这个贺强松啊!我千叮咛,万嘱咐要把这些东西都备齐,眼看明天一早就要过彩礼了,真是的!”
黄杰道:“不就少三十斤油麻嘛,有什么大不了?”
黄善人道:“都说嫁女赖新妇,理是这个理!但我们大头的银子都不少一两,何必为了区区几十斤油麻而令亲家母不开心呢?何况这结婚的油麻是有寓意的,油麻遇火会散发香味,代表香火兴旺!”
黄杰道:“哦,那明天一早我叫大哥去买回来补上就是!”
黄善人张开嘴巴打了个长长地哈欠,挥挥手对黄杰道:“好了好了!夜深了,去睡吧!明天要早点去床,一早还要拜祖!⋯⋯”
翌日天蒙蒙亮,黄府上下起了个大早,家院把府内府外打扫得干干净净,整个黄府彩旗飘扬、神清气爽。
余洪作为今天的总礼官,负责写礼、接待和调度。日头起山时分,他便坐着马车到了黄府,进得厅堂,黄善人携两位夫人和黄杰早已在厅内等候。大家打过招呼,余洪便问道:“准备好了红纸和墨盘没有?”
黄善人道:“墨已磨好,就等着你来写对联呢?”
余洪答道:“好!叫厨房马上准备猪肉、牛肉、鸡肉三碗菜,还有香花蜡烛和茶酒,等会鼓乐队到了马上拜祖。”
黄善人道:“都有安排好!”转而望望门口道,“怎么媒人还没到?”
话刚说完,杨应海和张笑笑便从厅门走了进来。杨应海拖着长音嬉笑道:“来——来啦!”
一进门,张笑笑就埋怨道:“哎呀,本来早就到了,这亲家母也真有意思!叫我做媒人要有做媒人的样子,硬是要我手里夹把伞,找了大半天才找到这把破伞,耽误了不少时间!”
正裁好红纸准备写对联的余洪见到杨应海,高兴道:“杨兄,来得正好!素闻你墨宝不错,来来来,写两幅对子!”
杨应海拘礼道:“余兄太抬举我了!跟你比我小巫见大巫!”
余洪道:“你就别笑我了!我也是像你做媒人一样,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别人讲狗肉上不了席,我写的大字还真上不了墙!来吧!别客气了!”
杨应海犹豫道:“这哪行?还是你写吧!”
余洪见杨应海拘礼,便强拽着他道:“来来来,我看过你的墨宝,就算帮我好了!”
张笑笑见此,对杨应海笑道:“会写就写吧!等会乐队一到,马上要挂联拜祖,别浪费时间!”
余洪高兴道:“还是笑笑识大体!”
杨应海见余洪真心相邀,便不再客气,道:“哪我按照别人写的对联写几幅!”
余洪道:“要得!”于是杨应海便起笔先写了神龛上的对子:喜见紅梅多结子,笑看绿竹早生孙。
余洪站一旁边端详边道:“字写得漂亮!遒劲有力,不亏为才子!”
写完神龛对子,杨应海又根据余洪吩咐,写了大门、侧门、厨房等好几幅,最后剩下黄杰洞房那幅。杨应海道:“这幅对子我要好好啄磨一下!”想了一会,杨应海便拿起毛笔写了起来。只见他写道:男豪杰单枪匹马勇闯无底洞,女巾帼双面夹击生擒独眼龙。横披是:英雄儿女。
写完,余洪边看边念,手捋胡子哈哈大笑道:“杨兄文如泉涌,这幅对子写得生动活泼,对仗工整,有深意!妙,妙!哈哈⋯⋯”
谈笑间,一家院带着七八个鼓乐手进到厅堂,黄善人赶紧叫家院搬来一张四方桌和七八条凳子摆在厅堂上。
余洪大叫道:“放哪不行!放到下厅堂的廊廓去。”
家院疑惑道:“为啥?”
余洪道:“叫你搬你就搬,别问那么多!”
吹鼓手对家院道:“对的,你们总礼官懂行规!”
原来,七十二行中,分为上、中、下九流行规。一般佛祖、皇上、状元等称为“上九流”;举子、郎中、道士等称为“中九流”;鼓乐手、巫神、剃头匠等称为“下九流”。所谓吹穷道绝,便是其理。各流派匠人在拜师时,首先讲学的就是行规,所以谢师后出门做手艺都要自觉遵守。刚才余洪命家院把桌子摆到下厅堂,也就是这个道理。
各位鼓乐手在廊廓边坐好,开箱翻包整理好了乐器,家院便呈上了茶水和糕点。七八个鼓乐手“呱唧呱唧”的嚼了些糕点垫了下底,余洪便给班头呈上了一个红包。班头拿着红包,连看都没看便道:“要高升哦!”余洪又连忙捣出一个红包呈了上去,连声道:“高升,高升!”
班头接过红包站了起来,笑吟吟的恭手道:“发财啊!生到十个百个长命子来!”
余洪作揖道:“要得!要得!”
红包派毕,罗大侠和华崛把对联也贴得差不多了!
杨应海还一直站在旁边指点,告诉他们贴对联千万要分清大、小首,跟酒宴上坐席一样,左边为大首,右边为小首。
吹鼓手见对联快贴好,催促黄善人道:“东家,供品快点端上来,时间差不多了!”
黄善人一边在供桌前点着香蜡,一边答道:“快了!”
话刚说完,两个家院便把供品端了上来。
余洪走到供桌前,从家院端的托盘上取了个六个杯子,分两排摆在燃着的红烛前,先提过茶壶斟满了前三杯,然后又提起酒壶斟满后三杯,再把三碗肉摆在供桌上。
黄杰在父亲的指导下,点了三根香在手里朝供台拜了三拜,再把香插到了香炉上。黄善人站一旁喃喃地道:“历代的太公太婆啊,黄府子孙黄杰与新孙媳陈奕娟明日成婚,要保佑他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保佑黄府家道昌盛,上下平安,身体健康!”说完,点燃了一大叠冥票放在供桌前烧化,领着两位夫人同时拜了三拜。拜完,家院即刻在厅门口放了串鞭炮。
嘴上叼着根烟的鼓乐班头道:“奏乐!”同时用小木槌在大鼓边沿“咯”的一敲,然后“咚”的一声把鼓板掌了起来。几位锣手、钹手配合着鼓点,“咚哐七哐八咚哐”地把锣鼓敲打了起来。顿时,欢庆的鼓乐声和唢呐声响彻整个黄府,飘出好几条街巷⋯⋯
吃过早饭,黄杰便穿戴一新。张笑笑拿来一条长长的红绸带结了个大红花绑在他前胸,原本英俊的黄杰看上去更是帅气了蛮多。
十几位礼郎统一着装,黄衣黄裤,红绸带系腰,很是气派。他们一边整理礼箱,一边帮余洪清点彩礼。一切清查完,余洪道长问道:“怎么少了油麻?”
黄杰道:“贺大哥一早就出去请购了,我怕他来不及,叫他直接在酒店门口等。”
余洪担心地道:“怎么不派华崛去?我就怕他办事毛糙误事!”
黄杰道:“我爹不是安排华崛做伴郎了嘛!”
余洪道:“那你自己办好此事,其它的彩礼都齐了,可以动身了!”
余洪一声令下,大家就按顺序排好了队。由两媒人行前,新郎倌与伴郎随后,后面是彩礼,再是开小礼的罗大侠和鼓乐队。
杨应海吆喝一声道:“走起!”鼓乐和吹打便“咿咿呀呀”地响了起来。
媒人张笑笑身着旗袍,手夹一把破伞走在最前面,肥臀一扭一扭地领着送礼队伍,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华禧酒店走去⋯⋯
送礼队伍走过几条繁华街道,刚刚绕上官道,忽见一位白衣少女骑着一匹骏马迎面疾驰而来,到得送礼队伍跟前,少女突然“咦”的一声勒缰停马。
众人见此立刻驻足不前,只见白衣女子朝人群打量一番道:“好啊!原来是你们啊?”
走在前面的张笑笑眼尖,高兴得大喊一声道:“翠儿!是你?”
来者正是天龙教新仼教主寒烟翠。寒烟翠向张笑笑应声道:“干娘!”说完又怒视着黄杰道,“杰哥哥,你牛啊!哟,这大红花带起来还蛮好看的嘛!”
黄杰见寒烟翠说话钳只鱼子夹只虾公,很不自然的恭手招呼道:“翠妹妹!你怎么到广州来了?”
寒烟翠瞥一眼黄杰道:“还说?懒得理你!等会回酒店找你算账!”说完,双腿狠夹马腹,“驾”一声吆喝,马撒四蹄沿官道绝尘而去。
寒烟翠不着边际的话语,直弄得黄杰一头雾水。本来结婚心情好好的,一下子心里未免又担心起来!其实寒烟翠的心思,黄杰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甚怕寒烟翠像在秀山观音庙一样,又弄出啥幺蛾子来。
锣鼓铿锵,唢呐嘀嗒,欢快的鼓乐声把黄杰思绪拽回到现场,望着前面张笑笑走路的姿势,他暗自发笑,不禁联想到了娟妹那翘翘的双臀,心里一阵激动,迈大步子朝前走去。
一会儿,一行人便到了华禧酒店门口。这时的华禧酒店,早已住满了江湖上前来参加婚宴的各派人物。听到鼓乐声,人们纷纷出门看热闹。黄杰抱拳不停向大家施礼,引得大家夹道欢迎,热烈地鼓起了掌!
黄杰想起油麻的事,停下来在人群中四处睃巡一番,但哪里有贺强松的踪影?
等候多时仍不见贺强松现身,便只好带着彩礼队进了酒店。
上得二楼总督套间,但见岳父岳母早已分主次坐在大厅板椅上,旁边冷不丁冒出了个柯玉星。黄杰赶紧上前参拜,分别给三人敬上了一杯茶。
梅梅问道:“黄杰姑爷,彩礼都备齐了?”
黄杰道:“回禀岳父母,都齐了!只是⋯⋯”
梅梅道:“只是什么?”
黄杰迟疑道:“只是油麻还没备齐,因时间仓促,还在请购来的路上,等一会就到!”
梅梅埋怨道:“姑爷呀姑爷,礼单前天就给了亲家,你们黄府是怎么办事的?少点什么我都无话可说,唯独油麻少不得!”
黄杰嗫嚅着道:“实在不好意思!真的在请购回来的路上,等会就到!”
梅梅道:“那好吧!”随即又回过头叫道,“谜石少侠,麻烦你和我老头子过去核对下礼单!”
趁着谜石、张笑笑和罗大侠他们验彩礼时,杨应海便招呼礼郎和鼓乐队下到一楼客厅去喝酒,黄杰和陈奕娟亦拉着柯玉星跟了下去,三人要了壶酒和几个小菜,找个僻静处聊起了家常,从秀山相别聊到今天相见。
原来,江湖上听闻黄杰大婚的消息,纷纷都派代表前来道贺。天龙教知道消息后,留下秦永汉守教,寒烟翠立马吩咐钟建根前住秀山把柯玉星一并接了过来。几人昼夜兼程,早上方到达广州府,后打听到黄府办婚宴包下了整个华禧酒店,便直接找到了这里。
黄杰挠挠脑袋道:“哦,难怪刚才路上遇见了翠妹妹。”
柯玉星道:“是的,昨天我就听她跟钟建根说起过,今天要去总兵府找个人。也不知她们与官府又有什么瓜葛,或许与教中之事有关吧?”
这厢他们在一楼聊着天,贺强松就汗涔涔地提着个布袋走进了二楼总督套房。贺强松见罗大侠和张笑笑他们正在过彩礼,便把一小布袋油麻随手扔在礼箱中,匆忙走到茶桌旁,倒了杯茶“咕叽咕叽”地喝了起来。
梅梅走过去提起来掂了掂道:“大侠,这不够数吧?”
贺强松道:“是不够数!跑遍了广州城所有的粮油店,才买来八斤。他奶奶的,都说今年油麻收成不好,年底到处缺货。”
梅梅埋怨道:“那也不能少这么多啊!对个半也最起码要啊!”
贺强松道:“这不能怪我,确实店里没得卖!”
梅梅疑惑道:“我们老家到处都是,偌大一个广州府怎么会找不到三十斤油麻?”
贺强松见梅梅不相信自己,生气道:“我说亲家母,如果你不信,我把银子给你,你自己去买买看!”
梅梅听贺强松说话的口吻,心里来气道:“哦哟,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我家娶亲,还是嫁女?你要搞清楚?”
正对彩礼的张笑笑见他们有些言语不和,便上来劝解道:“亲家母,别生气!也许真的到年㡳了油麻不好买,他平时说话就这样。”转而又对贺强松道,“贺兄弟,你少说两句行不?”
贺强松嘟哝道:“还说我呢?都是她啰里啰嗦的没完!”
贺强松如此一说,本来平时爱较真的梅梅火不打一处来道:“是我?你看你一大人家家的,怎么说话?三岁小孩呀?大年夜出世也该有个对时,你看你什么态度?”
贺强松平时也是吃软不吃硬,被梅梅如此一番数落,鹅卵石碰上了生秤砣,气得鼓着大眼瞪着她道:“我怎么啦?我就这态度,你想咋的?”
一旁的罗大侠看不过眼,大喝贺强松道:“你不说话会死呀?没人当你是哑巴!”
梅梅见罗大侠帮着喝斥贺强松,说话语气稍有缓和道:“我沒想咋的!我就是想若没有送足油麻,明天我不让闺女上花轿总该可以吧?!”
梅梅这样一说,旁边的张笑笑又紧张了起来,安慰道:“哎呀唻,亲家母哎!你消消气哟,油麻的事好商量!千万不能那样做啊!”
贺强松听梅梅这样一说,说话的语气也小了些,嗤之以鼻道:“哼!吓唬谁呢?要这要那的,卖女呀?还真以为是‘原装货’呢?!”
俗话说,男子怕做贼,女子怕偷人。上回曾说过陈奕娟为了念杰的事内心很是纠结,怕父母伤心难过,并没把前因后果告诉他们。刚刚怒气有所缓和的梅梅,这一下彻底被贺强松的话语激怒了。只见她眼青鼻绿,跑上去楸住贺强松又撕又咬,要与他拼命!嘴里不停大骂道:“你这臭麻子、鼓眼子!我闺女什么时候千刀万剐剐了你呀?滚屎滚尿烫了你喉咙管啊?你这样败坏她的名声呀?她什么时候偷人卖身被你捉奸了啊?今天你没帮我把话说清楚,我梅梅跟你牛眼睛没完⋯⋯”说完捶胸顿足,呼天抢地的大哭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风波,引得大家手足无措!
贺强松突感自己把事情闹大了!懵然间,就像一条丧家犬,被梅梅撕破的脸火辣辣难受。他抺了一下脸,懊恼地扇了自个一巴掌,“唉”一声跺了下脚,回转头悻悻然夺门而出⋯⋯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