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考察之后

　　为了炼银企业的开票问题，局委会决定与招商引资帮护单位宣传部派人去浙江进行实地考察。
　　李小虎作为驻厂人员参加了这次考察。小车从赣江市玉峡县早上六点出发，到晚上6点左右才到达浙江仙居县。他们一行五人在仙居呆了三天，徐老板带他们去了银饰品商品交易市场和废旧物资拆解市场，唐副局长提出到仙居县国税部门去问问浙江这边对这些炼银企业的税收管理情况。
　　仙居县国税局法规科的有关人员接待了我他们，从当地国税人员介绍中，李小虎了解到的情况，与此前徐老板内弟说的情况基本一致，他们只对国有大型开采银矿的生产企业进行了管理，还有就是对银饰品商品交易市场零售环节进行管理，也就是个体户定税管理，对于废旧物资拆解行业的生产加工环节采取的放开的态度，就相当于个体服装店，只管前店，而不管后方。
　　在浙江省，稀贵金属回收证根本办不下来，因此，利用废旧贵金属生产加工企业也就无发生存，因此，如此才为赣江等经济比较落后的省份提供了招商引资的机会。否则，国家的税收政策是一样的，他们何必舍近求远，跑到你赣江省来开办“废银加工”企业。所谓引税，就是将浙江这边废银拆解企业生产的“银品”，这些产品需要发票，需要出口，因此就从赣江省这边开办企业，将玉笥县国税局上报给了赣中市国税局和玉峡县政府。不久，赣中市国税局做出口头决定，同意前面生产的这批产品开票，对于后面是否生产，县国税局一直没有表态。
　　在市局同意开票后，县局还是李小虎在收购清单和销售清单上签字，通过反复考试，李小虎最后还是在验货单上签上了自己的姓名。为了表达自己不对“废银”的性质负责，李小虎在收购清单上写生：“块状物，本次验货数量相答”或“粉状物，本次验货数量相答”，对于废旧胶片，李小虎就直接签上“情况属实”，然后签上自己的姓名。如此，第一批产品总算开具了增值税专用发票，并在次月申报了税款，该单产品共入库税款30万左右。如果容许生产，每月能为玉峡县带来税收100万左右，这在当时可称得上税源超大户。
　　在第一批产品发完票之后，在是否能继续生产上，徐老板去找过几次姚局长，有一次姚局长还把李小虎也叫去他办公室，姚局长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徐老板不同坐在姚局长的对面，而是坐在局长办公桌的边上的一个椅子上。当时正值天热，徐老板对着姚局长说话，而姚局长却在用手不停的擦着身上污诟。李小虎看到这种情形，姚局长的这种形象有损国税干部的形象。李小虎心理说到，这哪里象是一局之长，连最基本的修养都没有，简直就象是一个地痞。李小虎回答了姚局长的几句话后就离开了，没不久，徐老板也下来了。
　　徐老板下来后，他找到李小虎，你告诉李小虎，可能他们要搬走了，说是请李小虎去玉笥大酒店吃餐饭。如果是继续生产，这餐饭李小虎也许不会去，但听说徐老板要搬走，李小虎这餐饭同意去。李小虎坐着徐老板的车一同去了玉笥大酒店，然后他们进了一个包箱。
　　在包箱里，徐老板说出了自己的心理话，他说道：“感谢你这几个月为企业所做的一切，我们选择走不是你的原因”。然后又说道：“我们走过很多地方，没有象你们这样管理相互推的”。李小虎也说“作为一个最底层的管理员，我只能如此做，哪有让税务人员在企业原始单据上签字的道理”，并进一步说“象这类踩点红钱的企业，只能适合粗放式管理”。吃完饭后，徐老板说：“上次开业典礼的纪念品你没拿，在放在我车上，也就一百块钱，就算一个纪念品吧”。最后徐老板开车把李小虎送到国税局边上，李小虎带着这件“开业纪念品”回到了自己的地下室。两天之后，这家银子厂就将设备和废旧胶片等运走了，李小虎的驻厂管理也就这样结束了。
　　银子加工厂搬走大约是有七八月份，此时的玉笥分局已一分为三内设机构，一个是办税大厅，一个是分管一般纳税人企业的一股，为了保留更多的副科级中层领导，一股不久又改为税源一科。还有就是二股，即后来的二科，管理小规模纳税人和个体工商户（个体户也是小规模纳税人）。
　　银子企业刚走后的一、两个月之内，李小虎还有管理一股呆着，一科领导也没安排李小虎做什么具体业务。人生有些东西总是无意间出现，李小虎没事喜欢上网玩电脑，下班后没事，星期一到星期四，由于新县城的房子还有装修好，自然也没电视可看，因此，每天晚上，李小虎常常花几元钱去网吧座上一两个小时。现在上班，领导也没安排什么事自己做，因此，李小虎没事就坐在一台电脑边。因为此时市局内网正开通了“网上聊上和网上论坛”两个新生事物，每天各个县的不知姓名的人都集聚聊天室，写上几句调皮话，有的也说说工作中的不平事。尤其是论坛，有很多人在论坛上发表文章，也有人在论坛里写上一首小诗。
　　在日常工作中生产中，李小虎是从不写文字的，参加工作二十多年，除了实际公务员制度后，每年写一篇公务员年度小结外，连一篇信息报道都未动笔写过。更别说写单位上的其他东西。
　　李小虎平时也不爱看小说，从小到大除在课堂学过几篇文章外，基本没看过任何课外书。李小虎更是从不买小说，但唯一买过的一本小说是外国作家写的《毛泽东传》，这本毛泽东传记，李小虎至少看过两三遍。李小虎很少买小说，但有时会买本杂志看看，由于是喜欢一些讲毛泽东故事。毛泽东生于1893年12月26日，1976年9月9日逝世，银子企业大约是七八月份搬走，因此，2003年八、九月份正是李小虎玩论坛的时间。
　　应该是8月末，9月初，李小虎出于对伟大领袖毛泽东的一种崇拜，一生从不写文字的李小虎在市局论坛里发表了一篇歌颂毛主度的打油诗，打油诗的内容是：
　　有人说你伟大，
　　有人骂你独裁，
　　有人爱你胜过生命，
　　有人恨你深入骨髓，
　　毛泽东，
　　一个是历史的名称，
　　毛主席，
　　一个时代的音符，
　　斗争，斗争，斗争，
　　这是您的人生，
　　革命，革命，革命，
　　这是您的时代，
　　毛泽东，您的音容笑貌已被历史永存，
　　毛主席，你的诗词著作已成文化经典，
　　毛主席，人民永远怀念您。
　　打油诗是发表在论坛原创文学栏目里，想不到发表不到几分钟就有人将这首打油诗贴到聊天室里，大家因此热闹起来，还有人称赞“好诗好诗”，被人一夸，李小虎倒有点飘飘然了，以为真的自己会写诗了，从此开始在论坛里发表了几十首打油诗，这此期间，自己还真过了几个月的“诗人”生活，不但写诗，还开始在网上写随笔杂文。
　　市局论坛开通了几个月，开始有人发表对“国税系统”一些不公之事，不久市局论坛和聊天室就关闭了，从此再也没开通。李小虎在市局论坛取的网名叫白龙马，这是李小虎在网上的第一个网名，也是李小虎最喜欢的一个网名，后来我外网各大网站，李小虎的注册网名都是白龙马，如果白龙马被人注册了，李小虎就注册为玉笥小白龙。取名白龙马，就西游记里白龙马精神之意，白龙马从不说话，但白龙马出身高贵，取经路上意志坚定，西天路上更是任劳任愿一心保唐曾经得真经。
　　就这样，李小虎过了几个月无人管的工作，也在论坛上疯玩了几个月，在网上还玩出了一点小名气。凡是有好，也有坏，由于李小虎在网上疯玩，有此人看不贯了，可能有人向姚局长打了小报告，9月末，李小虎又被姚局长从税源管理一科调税源管理二科管个体户。
　　李小虎从管新县城调去驻厂后，新县城的个体户由一位女同志接任，据说这位女同志管新县城都管哭了，无数次找姚局长要求换岗位。听到又要自己去管新县城个体户后，李小虎也想去打姚局长理论理论，姚局长办公室的门是半开着，姚局长也没敲门，直接推门就准备进去，只见前面管新县城个体户的这位女同志就站在姚局长面前，不停的说着“感谢领导，感谢领导”，这情景就好象是一位受了天大委曲的人突然被平反一样。让人都觉得有些心痛这位女同志。
　　李小虎明知道局委会已决定了，再去找姚局长不会有任何作用，但李小虎还是去找姚局长理论理论，他的意思是，不能没人做的难事就让我李小虎来做。
　　由于李小虎平时不开中，开口说话就比较激动，没说上三句话，李小虎的声音就大起来，李小虎找姚局长没找出好事，最后倒找出了李小虎人生的一次大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