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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家里家外7我的父亲和母亲

作品名称:我的自传——上部      作者:大智若愚玉      发布时间:2016-12-03 10:40:30      字数:3112

  我父亲是一个在政治上受人排斥,在使用上还不得不用的人。
  据我父亲讲,他参加过东北抗日联军,在赵尚志手下任骑兵排排长。后来东北抗日联军被打散后我父亲还参加了一段大头蒙组织,后来这个组织被八路军收编,改为三江人民自治军。再后来我父亲又来到佳木斯靠摆卦摊维持生活,然后来到龙王庙(前景太),当了几天自卫团团长。也说不清是啥原因(至少我是说不清),土改时又被斗了,后来又定为划中成分。所以多年来,村里都说我父亲历史不清,被列为排斥对象。我几次向我父亲说,让他回到通河老家,把他抗日那段历史搞清,还自己一个清白。我父亲对我说,他不是没回去找,而是当时抗联的人都没了,找不回来啦,就这样我父亲始终就背一个历史不清的罪名。
  我父亲长得很魁梧,高高的个子,挺直的身板,浓眉大眼高鼻梁,他能写会算,在当时农村算一个人才,所以尽管因成分受到歧视,但那时农村有文化的人太少,所以还是让他当了小队会计,因为当时没人能胜任。
  我母亲到我父亲这是第二嫁,她原先的丈夫姓孙,母亲和他生了一个孩子叫孙凤岐,这就是我的大哥(异父同母)。我大哥四岁时他的父亲去世(结核病),我母亲带着他来到我父亲家。当时我父亲正在抗日联军,东奔西走,我母亲和他也没过上一天安稳的日子,多数都是在我姥家生活。等我记事时我大哥已经结婚,我大嫂是西屯老王家的姑娘,叫王静。我大哥在莲江口林业局上班,后来调到哈尔滨。我母亲个不太高,是一个很有沉浮的女性。母亲很精明,但谈不上能干(身体原因),就是脑袋好使,能言善辩,心里有韬略。母亲干净利索,勤俭持家,我们家的大事小事,都是我母亲说了算。
  从我记事时,就看到我母亲身体不算太好,老吃药。我记忆最深的有两次,一次是女性大流血,吃了好多汤药才好。从此就贫血,另一次是腿疼,也四处求医。再后来就是心脏不太好。正因为我母亲身体不太好,再加上我二哥比我大十岁,他上班早,结婚早,所以家里就我在母亲身边,母亲就把我当做小姑娘来使唤。帮她做饭,洗衣服做一些家务。我记得最深的就是我母亲好喝点小酒,但从来不多喝,不常喝,只是高兴时便吩咐我:“今天晚上炒点土豆丝,你去供销社给妈打二两酒。”我炒土豆丝还是比较拿手的,经常炒哇。
  供销社就在我家后院,不到一百米,我把土豆丝炒好去打酒都赶趟。等我把酒打回来,我母亲已经把桌子放好,把土豆丝盛上来摆在桌上了。我把酒壶放在热水里热好给母亲倒上,母亲盘腿坐在炕里,我坐在母亲对面,一边吃饭,一边看着我母亲喝酒。这时是我母亲最幸福的时候。我母亲的酒盅不大,能装二钱吧。只见她拿起酒壶,轻轻地把酒倒在小酒盅里,然后再慢慢地把小酒盅端起,送到嘴边,轻轻地喝上一小口。每喝这一小口,都得喝出一个响来——“吱”的一声,脸上不一会就泛起了红晕。她不时的和我唠着家常,不时地用手去晃动那装酒的酒壶,生怕壶里的酒下得太快。母亲每次喝酒都会有这个动作,直到晃到酒壶没有响了,他再把酒壶倒过来往酒盅里控几下,然后爱恋的把酒壶递给我,让我给她放到板上。因为这个酒壶就能装二两酒,于是我对母亲说:“妈,明天我给您换一个大点的瓶子,多装点,咱想喝多少就喝多少,省得您喝得甜嘴巴舌。”
  “不,就用这个壶,有掐头。酒好喝不能多喝,少喝多得味,多喝不得味。”我听了母亲的话,点点头觉得有道理。
  我父亲从来不喝酒,要是喝上一口,满脸通红通红。可能是和酒精过敏,属于不会喝酒的人。我母亲和我父亲一辈子没吵过架,家里事事都是我母亲说了算,当家作主。我父亲内向,不好吱声。我母亲好唠叨,可我父亲一般不和她计较。在我记忆中,我父亲没干过庄稼院上趟子活,他就是在队上当会计。再就是夏天在打渔队打渔,冬天外出搞副业给大家做饭。家里就我和母亲时候比较多。后来大队把伙食点安排在我家,外出搞副业他就不去了。在家当会计,大队上边来人时,我父亲给做饭。
  在我谈我父母时,我还要谈两句我的二大爷,因为他也是我最敬重的一个人,而且是婚后和我在一起生活最长的人,也是帮助我最大的人。
  就在我结婚不长时间,我二娘就去世了。当时我二大爷已经年逾古稀,他一生无儿无女,老伴去世,剩下他孤独一人,生活成了很大的问题。面对这种情况我父亲很为难,想让我二大爷上我家,我二大爷坚决不干。他自己过还真是个问题,连做饭都不会。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让我搬到后屋(我二大爷家),和我二大爷一起过。这个决定我二大爷同意了,于是我们就搬到了我二大爷家。从这以后,我和我二大爷便融为一家。一直到他去世。
  七六年冬天,我母亲心脏病发作,住进了佳木斯二院。当时我在医院可算作一个大忙人,我母亲住在住院处二楼(心内科),我女儿住在一楼(儿科),我老姨肺气肿住在四楼(呼吸科)。我是楼上楼下一天没次数的奔跑。时间长了护士都认识我了,他们指着我说:“这个小伙子,一天忙坏了,照看三个病号。”
  说到我老姨,顺便也多说几句。我老姨一辈子没开过怀(没生过孩子),年轻时要一个小女孩叫小华。我老姨夫五几年在江口粮店上班(当主任),六几年下放回到我们屯当农民了。我姨夫去世早,晚年就她和女儿小华过,身体也不好,老好住院,所以我也经常得去照顾。
  我母亲病情稳定后出院就要过年了,我每天早晚还得给她打肌肉针。过了正月十五,我母亲心脏病又犯了又送到二院。这次犯病没有治好,记得她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我的一个朋友李哥前去看她。临走时我送他,他对我说:“小王,你今天晚上给你妈洗洗脚,洗洗脸,我看她抬头纹都开了,怕是今天晚上她要挺不过去。你要格外注意!”当时我和我的大侄子在医院护理她,一晚上我也没敢睡。到第二天凌晨六点钟左右,我大侄子下楼去买早点,屋里就我和小华(我的表妹,来看我母亲),我母亲说要排便,她躺着排不出要起来,我去问值班医生,医生说可以一点一点把她扶起。我按着医生说的一点点把她扶着坐起来,刚把她扶到一半还没起完,就见她腿一蹬,身子一挺,全身就抽了起来。这时我正在她的身后扶着她,急忙叫小华快去喊医生。不一会医生来了,护士来了,氧气拿来了,抢救开始了。一大管子药直接插进心脏,然后一个男医生开始做人工呼吸,足足抢救了有十几分钟,也没有抢救过来。大夫们呼啦都撤了,我母亲最终也没抢救过来还是走了。
  我母亲去世后,前屋又剩我父亲自己,于是我们和我二大爷又搬回到前屋。我母亲一走,父亲也不乐意在农村呆了,他便上了鹤立镇我二哥家卖起了冰棍。我二哥比我大十岁,小时候我对他印象不深,因为我们俩年龄相差太多,没在一起玩过。我七八岁时他就上班了。先是跑信(邮递员),后来就在农机队开拖拉机,混上一个农机手工人。在我结婚前,我二哥住在我们家西屋,后来他们就搬到白河,又搬到莲江口,最后搬到鹤立镇。
  父亲走后,家里还是我和我二大爷在一起,这时,正是我大搞经济的时候。我二大爷为我发展经济,做出了很大贡献,他老人家吃苦耐劳,把我当做他的亲儿子,把他的全部爱都给了我们。我非常感谢他老人家!(我单写一章——怀念我的二大爷)
  我父亲在我二哥家呆好多年,最后到了古稀之年后又回到了我们这个家不走了。老哥俩住在一个屋,可能是年龄大的事,哥俩有时还往往因为一件小事吵吵得脖子粗脸红,过一会就又好了。两位老人都为我分担了很多家务,这时我还在拼搏经济,两位老人都帮我干这干那。特别是我二大爷,他是一位闲不住,非常爱劳动的老人,我的每一分经济收获都有他的一份功劳。
  我二大爷八十四岁患脑中风去世,转年(九零年)我父亲八十一岁,也是患同样的病去世。对两位老人的离去,我们深感悲痛,当时的医疗条件太差,要是今天,两位老人也许不会离开我们那么早。两位老人辛苦一辈子,没有享着一天福,就连一个彩电都没看上,我们很是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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