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人生百态>豪杰无恒>第三十四章 爱 心 行 动

第三十四章 爱 心 行 动

作品名称:豪杰无恒      作者:谢卫      发布时间:2016-12-03 01:01:47      字数:6333

  “可惜的是,这时候您就好像陷入了一片沼泽之中,您越是想拼命抽身出来,结果却越是枉费心机,因为那时候您已经越陷越深了。伯父您知道我为什么要极其冒昧地提起这个残酷的话题吗?这不是我想往您结痂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而是要告诉您,这些赌馆、赌场都是罪恶的源头,是让人变成鬼的魔窟。伯父您还记得我刚才说过的话吗?您进赌馆的前三次不是全赢,起码也是两赢一输对不对?还有您前面提到过的那个阿坤,他们也跟您一样(但我敢断言,他们的下场肯定比您还要悲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这是赌场故意撤下的诱饵啊。如果你们一进去就输钱,一点甜头都尝不到,像你们这样靠出卖苦力、多半吃了上顿愁下顿的穷苦人,谁还敢再去跨那个门坎——那的的确确就是一道坎啊——?肯定多半都不敢了,伯父您说是不是这样的?”
  “嗯,是这样的。”
  “所以,他们等于做好了一个套子,然后再等着你们往里钻,说得更形象更具体一点,这也叫温水煮青蛙。只要你们尝到了甜头,只要你们跳进了那只大锅里,他们就可以慢慢添柴加薪,然后再慢慢助燃升温,直到将水煮沸,直到将你们一个个都煮烂在他们的那只充满罪恶的欲望之锅里。他们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头啊!还有那放高利贷的,同样是杀人不见血的活阎罗。”
  “有道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天听庄先生这么一席话,果然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啊。庄先生不但学识渊博,年轻有为;还爱憎分明,嫉恶如仇。当今社会,像你这样的年轻才俊可真是凤毛麟角啊!”
  “伯父您过奖了。”
  “不不,此乃由衷之言。我和小女得与先生邂逅,并承惠至今,实属三生有幸。小女每每提及先生,更是景仰不已,言必感恩和感激……。”
  这时候恰巧方素馨从隔壁厨房过来:“阿爸你在说我什么坏话呢?”
  方文华呵呵笑了:“我哪里说你什么坏话么。我是说呀,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你跟着阿爸原本就朝不保夕,偏偏阿爸还鬼迷心窍,做出了‘一失足成千古恨’的蠢事,酿成了大祸。但恰恰就在此时,上苍却又给了我们一个意外的惊喜:让我们遇上了庄先生。所以……。”
  “好了好了,让你的‘所以’先委曲一下吧,咱們该吃饭了。”
  吃完饭,方素馨将里里外外一切都收拾停当后,就端过一张椅子,放在了她父亲和庄义杰中间,方文华见状忙笑问:“馨儿你这是干什么呀?”
  “吃饭前我见你和庄先生谈得十分投机,现在我没有事了,所以呢,我也想坐下来听听你们的谈话呀。”
  方文华轻轻摇了摇头。女儿话虽这么说,但她的真正用意,做父亲的心里其实清楚得很,她是觉得老父亲整天独自一人呆在家里,简直像关在笼子里的鸟一样,太孤独,太寂寞,今天难得庄先生大驾光临,且俩人谈得又是如此投缘,正好排解一下父亲心中的孤寂。女儿的这份孝心,让方文华甚感欣慰,但他毕竟年轻过,女儿与这位青年才俊的眼睛每次相互对望的时侯,所产生的那种异样的眼神,他早已有所察觉。如果月下老人能为他俩牵上红线,能让他们配成一对佳偶,那他此生也就了无牵挂了。虽然目前这一切还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但无论他俩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将来,他也不能太多占用他俩现在的分分秒秒。正是基于这种考虑,所以他才对女儿摇了摇头。
  “为什么呀?”
  方素馨一脸的困惑和不解。
  女儿的心意,父亲明白。但父亲的心意,女儿却显然没有领悟。
  这时候,做父亲的就有些为难。怎么开口呢?总不能就这样当着庄义杰庄先生的面,非常直白地对女儿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吧。究竟怎么说好呢?思来想去,嘿嘿,有了。于是他一边哈欠连天,一边以充满抱歉的口吻开口道:“呵——呵!不好意思,我有些困倦,想早点睡了。”
  这个理由既冠冕堂皇,又合情合理,顺理成章。方素馨本来就是个充满孝心的乖乖女,听父亲这么一说,她赶紧照办。于是,她就赶紧忙着照料父亲的洗漱,直至最后将父亲安顿到床上睡下,她这才重新回到了庄义杰的身边。
  从跨进这个家门,亲眼见到这个家的现状,尤其是在见到方素馨父亲的现状之后,庄义杰的心里就立刻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刺痛感。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之间失去了双手。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从此无论抓、握、端、拿,还是吃、喝、拉、撒、睡等等等等,都需要借助别人的手才能完成,这是一种怎样的滋味,恐怕任何人都是可想而知的。什么叫活受罪?这就是真正的活受罪了。人活着哪一样都离不开手,哪一样都需要手。他,一个失去了双手的男人,一个父亲,他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就这样忍受着无尽的痛苦和屈辱,坚强而又艰难地活下去啊!庄义杰一想起这些,就对他、对这个家,尤其是对方素馨充满了无限的悲悯和同情。如果说她父亲的遭遇是悲惨和不幸的,那么她就不仅仅只是一个坚强和勇敢,而是一个大贤大孝大爱之美德了。也就是说,为了这个家,为了她的父亲,她柔弱的双手,要比常人付出多少倍的艰辛,多少倍的刻苦耐劳,多少倍的忍辱负重!她太不容易——毋宁说,她简直太了不起了。
  俩人离开家,下了骑楼,行走在忽明忽暗的街头时,庄义杰当即向方素馨表示了由衷的钦佩和赞叹:
  “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这就是你眼下的生活。反过来说,你这样充满孝心和爱心,实在令人敬佩,你真的是太了不起了。”
  “呵呵,你太过奖了。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而己。我想,如果换成别人,他(或她)也会跟我一样的,你说是不是?”
  “从理论上讲应该是的,但能像你这样天天独自一人坚持做下来的,恐怕不多,甚至可以说没有。因为这毕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是长年累月天天如此啊。你敢说你从来都没有嫌脏、嫌累、嫌烦过吗?”
  “是的,有过,有时侯甚至还哭过。但我最终还是坚持做下来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坚持做下来的?”
  “因为他是我的阿爸呀。”
  “所以我才说你太了不起了呀。”
  夜是漫长的。时间对于情侣却永远都是短促的。不知不觉之间,他们的脚步已经跨入了第二天的凌晨。庄义杰是个不受时间拘束的闲适之人,可方素馨不行,天一亮,她就要早早起身,因为她要服侍她阿爸起床,洗漱,给他准备早点等等,照料好阿爸之后;她还要迅速赶去菜市场买菜,买好菜再迅速赶回来准备中午的饭菜,这一切都忙好之后,她还要赶去医院上班。所以,为方素馨考虑,他们现在必须说再见了。
  来到骑楼入口,方素馨准备进门时,庄义杰突然对她说:“你这样太累太辛苦,我准备明天就去给你雇一个佣人。”
  方素馨有些错愕:“你说什么?”
  庄义杰把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不行。”方素馨坚决地摇头说,“我明白你的一片好意,但我不希望你把我家什么都安排好好的,至少暂时不要,好吗?”
  听方素馨这么一说,庄义杰也有些错愕和惶惑。虽然他是一番好意,但方素馨毕竟也有她自己独立的人格,你是她什么人?你凭什么对她的一切这样大包大揽?你想让她成为你的一个依附吗?意识到这一点后,庄义杰有点不知所措,却又是覆水难收。一个原本十分美好的夜晚,反倒因为自己的冒失和唐突,弄得有些尴尬,有些不自在起来,庄义杰这样一想,不免有点悻悻然。
  方素馨见庄义杰半天不语,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太重、太过了,但这种话又不便多作解释,她想来想去,只得用温和的口气给他、也给自己打个圆场:
  “今天时侯不早了,有什么话我们明天见了面接着再说好不好?”
  这一天,他们就这样悻悻地分了手。
  第二天上午,方素馨在医院上班,庄义杰想,自己与其把时间白白浪费在漫长的等待过程中,不如去菜市场买些菜,然后直接去方素馨家。这样想过,他就转身去了菜市场。这是他从小长这么大第一次进菜市场,他的心情有些亢奋,更有点踌躇满志。对于方素馨,对于他的心上人,他已经充满了贴心贴骨的爱恋,能为她多做点什么,多分担点什么,对他而言,都是意义非同寻常的。他现在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个方素馨。昨晚跟她提出雇一个佣人的想法,虽然有点冒失,有点操之过急,但那也是他最真实的内心流露,是苍天可鉴的。所以今天,他必须用行动来向她证明,他现在所做的一切,的的确确都是急她之所急,想她之所想。
  然而,置身琳琅满目的菜市场,究竟该买些什么东西,庄义杰却又不知所措了。他从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就这么连着走了几个来回,却仍然还像瞎子摸象般无从下手。后来他干脆鸡鸭鱼肉等等的买上一大堆,然后雇一个脚伕挑了,直奔方素馨家。方文华见他买来这么多菜,有些不明所以,更有些哭笑不得:
  “庄先生,你买这么多菜,是不是准备在寒舍请客呀?”
  庄义杰矜持地摇头笑道:“不是。我是想,买一点是买,不如一次多买一点,省得下次再去。”
  方文华也呵呵笑了,他本来想说,理虽是这个理,但居家过日子,其实还是要讲个细水长流,如同这顿饭吃了还得吃下一顿,什么事都不可能一步到位的。但他想了想,最终还是以夸赞的口吻道:“庄先生你真是一个实在人。客气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庄先生,你快请坐吧。”
  “不了,我从小到大还没有真正下过厨房,今天正好是个难得的机会,我想试着锻练一下。”
  说完这话,庄义杰就真的绾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了。可是,当他来到厨房,望着那一大堆鸡鸭鱼肉的时侯,他又突然感到自己就像狐狸捉刺猥——无从下手了。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慢慢流逝。他此刻哪怕多做一件事情,也就等于为方素馨多减少一份负担;他此刻多浪费一分钟,也就离方素馨回来多近一分钟。如果在方素馨回来之前,他一件事都没有做成,那他今天下的一番苦心可就真的是白费了。这可如何是好啊?不行,不能就这样白白浪费时间。但究竟先干什么呢?呃——对了,记得师父曾经说过,行先知后,知难行易。由此可见,这厨房活也跟求知学艺一样,就像俗话所说,叫作“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嗯,没错。那咱就来个先易后难——先从杀鱼开始吧。于是,他便一边摩拳擦掌,一边执刀在手,从装鱼的袋子里,抓起一条半斤重的鲫鱼,放到案板上,正要对它下刀剖肚时,方文华在一旁笑道:“庄先生果然是个谦谦君子——此乃真正的君子远庖厨是也。不过你今天既已下落凡尘,就请恕我冒渎:杀鱼剖肚前,须先将鱼鳞刮掉,这样才会事半功倍。见笑,见笑。”
  “不不,伯父,我正要请教,为何杀鱼剖肚前,须先将鱼鳞刮掉?剖肚后再刮鱼鳞岂不一样?”
  “不一样。因为鱼肚未剖前,不管它是死是活,鱼肚皆因气而鼓,刮鳞时只要顺势而为即可。剖肚后,鱼肚气消而瘪,此时再来刮鱼鳞,则就事倍功半了。”
  “呵呵,听伯父这么一说,人生果然处处留心皆学问啊。”
  再看手下的这条鲫鱼,除了偶尔张一下嘴,以示一息尚存外,基本上就是一条死鱼了。庄义杰于是重新执刀,开始刮起鱼鳞来,谁知那条鲫鱼在外力作用下,竟扑哧一下跳了起来。它这么突然一跳,庄义杰完全猝不及防,原本用来刮鱼鳞的刀口,这时候却改变方向,一下子切进了庄义杰抓鱼的另外一只手指上,所幸当时用力不是太重,手指只是被切了一个小口子。望着汩汩往外冒的鲜血,庄义杰倒没觉得什么,方文华见了却引起了条件反射,他一下子就晕倒了过去。庄义杰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由他心里暗暗叫起苦来:今天这事做的,原本是想为心上人多做一点多分担一点的,谁料结果却是帮了个倒忙。但事已至此,也容不得自己多想了,当务之急是必须赶紧照料未来的岳父大人,只要他老人家能够平平安安,那就一切都万事大吉了。于是,他先伸出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去试他的鼻息,阿弥陀佛,他的鼻息正常。这使庄义杰稍稍心安了一些。由此可见,他刚才是因为受刺激而突然晕倒的,也就是说,他一见到流血,而且又是手指流血,他就会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当初剁他双手的那副惨烈情景,他的心智,他的中枢神经就会立刻做出十分强烈的反应。明白了这一点之后,他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手指还在滴着血,他随手抓过一块抹布,从中撕下一条,将手指胡乱包扎了一下,接着便小心翼翼地将未来的岳父大人一把抱起,直至抱到床旁边,再小心翼翼地慢慢放到床上。
  再说那条惊跳而起的鲫鱼,它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后,最终不偏不倚地恰恰坠落到了正在扑楞翅膀的那两只鸡鸭身上。而那两只鸡鸭,显然从被人捆綁那时开始,就一直在使用翅膀和爪子,在与命运作着不屈不挠的抗挣。恰好就在这时候,这条从天而降的鲫鱼又无形中帮了它们一个忙——恰切点说,是帮了那只鸭子的忙,平白让它挣脱了束缚。重新获得自由后的那只鸭子,立刻“嘎嘎嘎”地一边欢呼,一边到处乱窜。那只鸡虽然没有那只鸭子幸运,也就是说,它的一对爪子还被牢牢捆綁着,但它的一对翅膀已经可以无拘无束地扑腾了,它当然不会因此而半途而废,它当然要为重新获得自由而继续进行不屈不挠的顽强抗争……。
  一时间里,整个厨房被它们折腾得乌烟彰气,一片狼籍。
  安顿好未来的岳父大人,庄义杰转身回到厨房时,眼前的情景让他惊得目瞪口呆。那只该死的鸡还在不停地拼命扑腾;那只鸭子更是可恶之极,它不但“嘎嘎嘎”地到处乱窜,每到一个地方,它还必定留下一泡或浓或淡的鸭屎,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庄义杰冲过去,一把揪住它的脖子,然后稍稍用力一拧,就让它立刻身首异处了。解决了鸭子后,他随即又对那只鸡也实施了同样的手段。经过这么一通拨乱反正后,厨房总算恢复了平静。接下来该干什么呢?不消说的,首先必须赶紧将满地的鸡屎鸭屎清扫干净,否则乱糟糟臭烘烘的也太不成样子了。是的,赶紧找条帚,不,应该是拖把,不不,应该是条帚,那鸡屎鸭屎沾在拖把上,得用多少水才能冲洗干净呀?于是找来条帚,开始清扫。可是见鬼,条帚根本扫不干净,还是用拖把拖吧。于是找到拖把,去水池沾上水,再过来拖地。谁知没过一会功夫,楼下人上来,朝着庄义杰叽哩呱啦地乱喊乱叫起来。楼下人一口纯正地道的广州土话,庄义杰一句也听不懂。后来没办法,双方只得用手来比划。这下庄义杰总算弄明白了,他的拖把沾水太多,偏偏楼板的缝隙又太多,所以他在楼上拖地,楼下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丝丝小雨。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后,庄义杰连忙向对方双手合掌说对不起。楼下人这才叽叽歪歪地下了楼。吸取了刚才的教训后,庄义杰再来拖地的时候,就先将拖把上的水拧干了,才开始行动。但那鸡屎鸭屎味实在让人受不了,庄义杰几次恶心得要吐,却又几次都强忍住了。为了他的爱情,为了他的心上人,他什么都愿意做,这点困难,当然更不在话下了。
  经过一番艰苦努力,地面总算清理干净了,接下来该重新对付那条该死的鲫鱼了。这一次,庄义杰吃一堑,长一智,他先用刀背狠敲那条鲫鱼的鱼头,在确定它死了之后,才正式开始刮鱼鳞。这一招果然奏效,鱼鳞被顺利刮掉了。其它几条,他同样如法炮制,结果都很顺利,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正当他陶醉于初战告捷的喜悦之中时,新的问题又来了,他在剖鱼肚时,将鱼胆直接割破了。望着那绿茵茵的胆汁到处流淌,他再次感到束手无策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悄悄流逝。
  要干的事情还有那么多。不能再为了几条鱼而白白耽误时间了。实在不行,干脆将它们当垃圾扔掉算了。嗯,就这么决定了。赶快抓紧时间干该干的事情吧。鸡鸭虽然弄死了,但它们的毛还未褪。得赶紧先解决这个大问题才对。不错,这件事情是眼下的当务之急,也是重中之重,必须全力以赴加以解决。可是说说容易,这毛究竟怎么个褪法,却又是摆在他眼前的一道难题哇!记得小时候看爹娘褪鸡鸭毛时,他们好像是先烧了一锅滚水,然后将鸡鸭扔进去烫一下,再提出来褪毛的。但眼下哪来家乡那样大的锅?不如干脆删繁就简,用手拔算了。这样既省(时)事又省心,何乐而不为呢。这么一想,庄义杰果然就随手抓过那只死鸡,开始用手拔起鸡毛来。谁知道这么一来,鸡毛是被拔出来了,那鸡皮竟也跟着拔了出来,弄得一片血肉拉乎的,看着碜人。这么拔显然不行。可究竟又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将好好的一只鸡也当垃圾给扔掉吧?鸡扔掉了,鸭又怎么办?还有那么多的肉,又该怎么办?
  这下他真的傻眼了。
  这种混乱现象一直持续到方素馨下班回家,才得到了有效遏止。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