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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第5节回忆((1)——(17))

作品名称:那些不该消失的生命      作者:赵志洁      发布时间:2016-11-30 19:19:25      字数:5131

5、 回忆:
(1)路上。日、外。
  隋口和横山率军扫荡归来,走在路上
  通讯兵铃木飞马来报:“金银沟发生暴乱,九井中佐令你们速去弹压。”
  隋口、横山调转马头,战刀前指,命令道:“传令下去,部队右转上青翠山。”
  战马长嘶,脚步踏踏,部队上了青翠山。

(2)山顶、日、外。
  隋口、横山、翻译立马站在青翠山顶。
  翻译指给他们看:“右边是金龙山、左边是银龙山。两山交汇处一岭前伸,此岭叫棒槌岭。它将金银沟分割为两块,形成二山一岭夹两沟的“山”字形地势。”
( 镜头出现金银沟的地势。)
  横山举起望远镜说:“不,不是;‘山’字。中间的棒槌岭只是个突起的石岗,那两座山又向里边弯了一大截。确切地说,象只螃蟹,石岗是头,山是两只爪子。”
  翻译指点着说:“少佐形容得对。那两个爪子环抱着一所小学、村公所和一个大场院。右边是背靠金龙山的金沟,住着赵姓一族,左边是背靠银龙山的银沟,住着孔姓一族。”接着手指下面说:“你们看,作乱的暴民就在场院!”
  隋口掏望远镜向下观看。只见大场院里集中着一大群人,手里拿着木棍、扎枪、镐头、鞭子等凶器,吵吵嚷嚷,乱作一团。

(3)山上、日、外。
  隋口又平举望远镜观察金银沟内部布局:沟内十分开阔,场院东边有一所学校、后边是村公所,村公所后边就是金银二沟,民宅建在里边,都被葱葱笼笼的树木遮掩着。金银沟三面环山,坡地平缓,种植着玉米、高粱、大豆等农作物。山峰拱起处,覆盖着茂密的森林。
  场院的前边就是大凌河石桥。石桥下的大凌河水从金龙山山角的一块写有“金龙踏步”的大石牌处流出,婉转地贴着场院流过,流到银龙山山角那块写有“银龙踏步”的石牌处,消失在崇山峻岭中。
(望远镜里呈现上述景色。)

(4)山上、日、外.
  隋口大喜,叫道:“好地形!只要两挺机枪封锁住锁龙桥,谁都别想逃出!”
  然后命令:“冲过石桥,占领金龙山角,银龙山角 ,在两块石牌处分别架起两挺机关枪,对准锁龙桥,别说是人,就是鸟也飞不出去。”
  横山说:“好!其它人兵分两路,呈扇形包围场院,一个人都跑不掉。”
  隋口:“命令队伍隐敝下山。”

  (5),场院、日、外
  金银沟场院中间石磙周围
  百十号人挤在那里,以石磙为界分成两帮,人们手里拿着扎枪、砍刀、木棒等凶器,嘴里叫骂着正要厮打。
   一个瘦猴般的小个子男人,亮着一付高八度的男性女高音的嗓门,指着对面的人骂:“妈拉个巴子,老子在自己的地里挪一座坟,碍你们屁事?”
   和他站在一起的人们跟着乱骂。
   对面的人们也毫不示弱地回应。一个大高个,满身赘肉,神态懒散的人指着那个瘦猴喊:“那是我家的祖坟。你们胆敢在上边动一撮土,赵小六子,你个狗娘养的等着瞧!我们立马扒你们的赵家庙!”
   赵小六子:“在自己地里动土天经地义!杂种操的,孔大嘞嘞,你胆敢靠近赵家庙,赵爷的大棒子敲断你的狗腿!”
  孔大嘞嘞:“刨人家祖坟断子绝孙!狗娘养的赵小六子,你们胆敢敲断我的腿。我就揪下你的脑袋当泡踩!”
  赵家的人骂:“王八犊子,你们那点花花肠子瞒得了谁?”
  孔家的人对骂:“兔崽子,谁都别把谁当傻子“
  ……


(4)、写有“锁龙桥”巨石上、日、外
  一个穿灰大褂的中年人(三十多岁)从场院边上几棵杨树中跑出。
  他擦了擦脸上的汗。直奔桥前。
  他撩起衣襟,跳上了大凌河石桥前的巨石。巨石有二米长,一米高。正面书写着“锁龙桥”三个猷劲有力的大字。
  他从石旁老槐树枝丫上拿下一柄铁锤,往树上挂着一口大铜钟上“咣咣”地砸了几下。
  大声说:“乡亲们!鬼子的大队人马正往这边开来,你们吃饱了撑的呀,还有这份闲心窝里斗!我告诉你们,日本人一来。就是一粒米、一丝棉、一根柴都别想留下。死到临头了,乡里乡亲的较什么劲……”
  正说着,一个村民跑来大叫:“张先生,不好了!日本人下了青翠山!”
  张先生又抡起铁锤,“咣咣”地拼命敲钟,撕破喉咙地喊:“乡亲们!快回家藏东西吧!能藏多少藏多少,不能让日本人全抢去,我们也得活命呀。.”

(5)石磙周围,日、外
  人群一阵骚动
  双方不再对骂了。
  人们慌慌张张地四散离去。但日本兵已来到眼前。

(6)金银沟场院,日、外。
  隋口和横山带领大队人马冲过锁龙桥,
  日军迅速将场院包围,把人重新赶到石磙旁。
  一队宪兵占领金龙山角,在写有“金龙踏步”石牌处上架起机枪。
  另一队宪兵占领银龙山角,在写有“银龙踏步”的石牌处上也架起机枪。

(7)锁龙桥头,日、外。
  隋口和横山骑在高头大马耀武扬威地立马站在锁龙桥头。示威性地放了几枪,并对跟前的金翻译用日语说了一通话。
  翻译站出来大声喊:“金银沟的匪徒们,你们被包围啦,赶紧缴械投降!皇军刚刚剿灭了老林子的豆包队,几百具尸体血淋淋地撂在那哪!”
  然后又似乎语重情长地说:“乡亲们哪!皇军杀红眼啦,快把手里的家把式放下吧!否则这里马上血流成河。”
  那个穿灰大褂的张先生急匆匆地过来,大叫:“误会!误会!”他对隋口说:“他们不是匪徒,更不是反满抗日分子暴动。是孔、赵两大家族因一点小矛盾打架斗殴。“
  隋口:“你是谁?这里是你说话的地方?“
  张先生:“我叫张仁堂,是这里的保长。太君,您仔细瞧瞧!这堆人里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残的残,老娘们,孩子一大堆,谁能是当匪徒的料?就是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打架斗殴,要我说呀,由我处理算了,不敢劳驾皇军。”
  隋口:“真的是打架斗殴?为了什么?我的,要弄明白,你说的不算!”

(8)写有“锁龙桥”的巨石上。日、外。
  隋口跳下马,登上了写有“锁龙桥”的那块巨石上,双手叉腰说:“孔家的,站在我的右边;赵家的,站在我的左边。分别派出一个人前来说明理由?。”
  隋口来华多年,中国话说得还算明白。

(9)石磙处,日、外。
  人群吵吵嚷嚷以石磙为界分为左、右两阵营。

(10)“锁龙桥”巨石前,日、外。
右边人群中走出了孔爷(70多岁),他是一位身着长衫,腰缠布带,衣着整洁,身材瘦长。鬓发皆白,举止斯文的老人。手里拎着个大烟袋。
  他在儿子祥福(50多岁,眼睛高度近视,带一付厚厚的眼镜。)的搀扶下,来到巨石前边。
  他转过身,颤抖着用烟袋指着从左边人群中走出来的一位一身短打扮,腰系青布带,身后别着个烟袋的五短身材,浓眉大眼,红脸堂的赵爷(60多岁)说“他……他们,要刨老夫家的祖坟……”
  赵爷毫不示弱,跳脚叫道:“那是我家的地,我有白纸黑字的地契为证……”边说边掏地契
  隋口大怒,指着那个壮汉叫:“你的,不要插嘴,等他讲完你再说。”
  转过头来又对孔爷说:“你的,继续讲。”
  孔爷:“我是孔氏家族的族长。我们祖上在顺治十年,率族百余口,由山东曲阜来到此地,路途遥远,山高水长。风餐露宿,忍饥挨饿,踉跄道上…….”
  孔爷摇头晃脑,眼含热泪,沉醉其中。接着一声长叹,继续说:“人哪,走一路死一路埋一路,撇下多少孤魂野鬼,来到此地仅存几十人,现如今赵家要扒我家祖坟,眼见我祖先又要抛尸荒野,饱受风霜雨雪之苦……”说罢,放声大哭。掏出他的白手帕捂在脸上。
  隋口用马鞭子指着赵爷问:“你的,为什么扒人家祖坟?”
赵爷答:“金龙山一带是我家祖上花重金购买,有白纸黑字的地契为证。”他掏出地契,指给隋口看。
接着又补充道:“他家的祖坟不但在我家地里,而且正对我家大门,每当半夜总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恶鬼指着我家门喊:‘夫夫夫,尔非人间大丈夫’。我老赵家二年死了两个当家人。我的那五大三粗的大儿子还不到五十岁,无缘无故地被流弹打死。还有二个儿子流落在外,生死不知。如今老汉我六十多岁啦,身边只剩下这个儿子。”
  说完他指指身边站着的三子赵连信(三十岁,腿有点瘸。)说:“这座坟再不挪,我这个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两腿一蹬的时候,连个打灵头幡,摔瓦盆的人都没有了。”说罢,大放悲声。用两个袖头交错着擦眼泪。
  孔爷浑身发抖,用烟袋指着赵爷的额头说:“你少装洋象,当初我们卖地没卖坟,请问谁能卖自己的祖宗?那坟里睡的可是孔家的先人呀!再说赵、孔两姓在这里也有几代啦,哪年不死个把人?哪年不走个把人?兵荒马乱的,你的儿子下落不明,我的儿子也是音信全无哇!都怪罪于我的祖上,我们承受得了吗?”

  (11)人群中,日、外。
孔大嘞嘞伸长脖子喊:“孔爷,别跟他们磨嘴皮啦!谁不知道呀,他们就是听说坟里埋双金靴子才要挪坟,什么这个咒那个咒的.”说完后又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什么人呀?整个盗墓贼,连土匪都不如。”

  (12)横山从马上跳下。也登上写有“锁龙桥”的巨石,向远处张望了一会,支楞着两个耳朵听得十分出神.

  (13)人群中,日、外。
   赵三爷(50多岁)抖着手指着孔大嘞嘞:“妈拉个巴子,说我们是盗墓贼?告诉你们,我们可是太祖的子孙,正经的皇族,什么宝贝没见过,稀罕你们坟里埋的那点东西,”
  孔家二爷(60多岁)哈哈大笑,出来说:“还皇族呢?都什么年头了?要论这个,我们老家,山东曲阜,孔圣人的故乡,都是孔子的子孙,那可是几千年前就定好的。”
  赵小六子用鼻子哼了一下:“哼!我管你圣人不圣人呢,反正地是我们的,无论是地上的还是地下的,都姓赵。”
  孔大嘞嘞:“放你娘的罗圈屁!你敢动我祖坟上一把土,那就别怪我拆你的赵家庙!砸乱你那颗烂珠子,反正赵家庙在我们银龙山上,那可是我们孔家的山。”
  赵三爷轻蔑冷笑:“哈哈!我家的海兰青夜明珠你也敢砸?不怕我家‘保家仙 ’生吞了你。”
  张先生在人群中急得搓手踱步,总是想制止人们讲话,但欲言又止,显得一点办法都没有。
  瘦骨嶙峋的孔祥昌(21岁)走到张先生的身旁说:“先生,这两个大烟鬼将这里的家底全抖擞给日本人,日本人见财起心怎么办?。”
  张先生搓手跺脚说:“唉!怎么能这样?他们的脑袋都长在跨骨上啦?这点家底自己人和自己人争,争的是你的我的。要是日本人也来争,那就是你死我活呀!”

(14)巨石前,日、外。
  孔爷大叫:“套车!进城打官司!我不信扒人家祖坟不犯法!”
  赵爷高喊:“吓唬谁呀?想打官司?我奉陪到底。”
  横山跳下巨石,挥舞马鞭,“叭”“叭“两声,分别抽在孔爷和赵爷的头上。
  两人顿时满面血痕。人群噪动。
  横山大叫:“为什么要进城,信不过我们吗?我来解决。是良民的,都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谁若是乱说乱动,统统枪毙!”

(15)石磙旁,日、外。
  人们一下子呆立在原地。
  张先生分开人群,跑上前来
  横山问:“你是保长?姓孔还是姓赵?”
  张先生鞠躬说:“我既不姓孔,也不姓赵,我姓张。是这里学校的校长兼村里的保长,人们都叫我张先生。我在皇军那里受过训,我是你们的人,我们的友好。”
  隋口也跳下巨石。“嗯”的一声,扭下脖子问:“为什么校长要兼保长?”
  张先生说:“因为这里的孔、赵两大姓是对头,任命孔姓的,赵姓的不服;任命赵姓的,孔姓不干,就让我这个外来张姓兼保长。我这个保长,说得难听点,是捡来的漏。”
  横山转过来问:“受过训?”
  张先生答“是的。”
  横山:“忠于皇军?”
  张先生:“那当然。”
  横山:“告诉我,孔家坟在哪?金靴子在哪?”
  张先生一惊,但马上沉静下来说:“我来到这里少说也七、八年了,情况略知一、二。孔家来到这里时穷得叮当响,哪来金靴子?你也听到孔老头说的话啦。不是我说呀!几百年前的事,以讹传讹,越传越邪乎,太君不要信。”
  横山逼问。“赵家庙在哪?那里有多少宝贝?”
  张先生答:“赵家的先人,据说是皇太极的远亲,不知犯了什么错,被贬出京城,是抄了家,发配到这来的,有条命就不错了,哪来的宝贝?因没被开刀问斩,觉得这是他们供奉的‘保家仙’的功劳,就在银龙山为其修了座小庙,现已破败不堪,能有什么宝贝?不是我说呀!太君别听他们胡说,那是两家对着吹呢!”讲到这,张先生挤出满脸不屑的笑。
  隋口冷笑几声说:“你的,朋友的不是,假话大大的。”

(16)巨石上,日、外。
  横山和隋品嘟嚷了一阵,两人一起跳上巨石。
  横山说:“圣战正处紧要关头,前方将士浴血奋战,孔家乃圣人一族,赵家系皇亲一脉,理应率先垂范,献出金靴子和夜明珠。”横山是个中国通,汉语说得比隋口还流利。
  隋口接着说:“我们的战士在战斗,在流血,把东西交上来,我们的,需要。等我们胜利了,战争结束了,你们的,有好日子过。你们的,要这样做,明白?这是日满亲善,共和共荣,这是友好。”说罢,也挤出一脸假笑。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块扔给孩子们。
  横山命令道:“孔、赵两家各派一人,前来带路。有自愿带路的,奖赏大大的。”
  金翻译冷笑一声说:“快派人带路吧!什么你的我的,日本人知道了,那就都是皇军的。”

(17)人群中,日、外。
  石磙子两边的人群都有了骚动,
  小声地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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