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集
作品名称:在人生的背后 作者:卢霞 发布时间:2016-11-20 16:51:57 字数:11126
第二十八集
场景,清晨。
骆湖杂志社。
总编办公室。
朱艺璋(这几天忙于帮助林楚凡发表小说《换亲》,今天早上一到单位,他又给林楚凡打电话):“喂,你好,麻烦你给我找下林楚凡接电话。”
话筒声:“林秘书,她不在。”
朱艺璋:“请问,她去哪里了?”
话筒声:“她还没有来上班。”
朱艺璋失望地放下话筒,其实,他很清楚林楚凡是不想接他电话的,故意让这个男的这样说的。
自从那天听了唐子豪的话,朱艺璋这几天夜夜都在做噩梦,他本来胆子就小,他真害怕蹲监狱。因此他必须找到林楚凡谈谈,然而林楚凡又不愿意见他,搞得他左右为难,他害怕的原因是那天用酒故意把她灌醉而占有她,往重的方面说就是强奸,朱艺璋的身子不有自主地在哆嗦着,如果吴丹要是把这件丢人的事情给抖出去,或者让林楚凡到法院告他,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制裁。此时朱艺璋的心在颤抖,正沉浸在悔恨和极度的虔诚中,可他现在又见不到林楚凡的面,他该怎么样去面对这个让他心烦的残局呢?他突然想到应该给林楚凡写封信,告诉她《换亲》小说已经出版了,再讨好她,对她说为了出版这篇小说,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朱艺璋注意已定,便坐在办公室里的桌子前,从抽屉里拿出笔和纸,小心翼翼而谨慎地想着措词,当他把信写完放进信封里,这才显得轻松。他决定自己亲自把信送到文化局的传达室。
场景,清晨。
文化局。
秘书科。
林楚凡知道朱艺璋在疯狂地寻找她,她故意让莫亦水接电话说她不在,因为他的出现无疑再次给她那颗已经愈合的心理,又增添了许多痛苦,她不仅不去搭理他,还更加地恨他,要不是这个男人,她的婚姻也不可能遭受到如此的下场,引起导火线的根源就这是这个可恶的男人,他就是个罪魁祸首。
林楚凡(坐在办公桌前,心理在狠狠地骂着):“他居然一点也不感到害臊,还有脸来找我,真不知道世上还有‘羞耻’二字。”
韩冷轩(走进办公室,他望着坐在桌前的林楚凡):“林秘书,肖局长叫你去他办公室。”
林楚凡(抬起一双好看的眼睛看着韩冷轩):“肖局长让我现在就去吗?”
韩冷轩:“是的,你抓紧去吧!”
林楚凡走出办公室,在通往局长室的路上她想:“在这个时候肖局长找她干什么呢?难道又有人在肖局长面前告她的状,上次有人告状肖局长已经找她谈过话了,这次又是什么人坏她的事呢?”
林楚凡站在局长办公室门前停留有几分钟,她还是轻轻地叩着门。
肖中生(在房间里说道):“进来。”
林楚凡(推门进去):“肖局长,您找我?”
肖中生:“是的,林秘书请坐。”
林楚凡(坐到沙发上):“肖局长,您找我什么事?”
肖中生(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林秘书,你的确是个人才,你的诗集我看了两遍,写的很不错,在文化局里像你这样的人才不多见,因此我很看重你,你是知道的我是一个爱才的人,我愿意给年轻人施展才华的空间,今天让你来我是想跟你说,我准备把你树立为文化局里的特殊人才形象,同时推荐你为市文联的作协委员••••••”
林楚凡(还没等肖中生说完,她突然打断他的话):“肖局长,谢谢你能这样的看重我,我不过是文化局的普通一员,你没有必要树立我的什么形象,如果那样的话我会增加更多的对立面。”
肖中生:“林秘书,你多想了,我把你树立起来是让更多的人向你学习,什么会增加对立面呢?”
林楚凡:“肖局长,现在的人容不得你好,如果一个人要是超出众人的话,那么妒忌会对你穷追不舍的,肖局长不有这样几句话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堤出于岸,水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肖中生:“林秘书,你不要多想,关于你的事情,我和领导班子已经研究过了,你就安心工作吧!对于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过问了,还有最近你要表现的好些,不要让别人抓住什么把柄。”
林楚凡:“肖局长,我就是表现的再好,一些嫉妒我的人也会把我说的一无是处的。”
肖中生:“林秘书,你还是多想了,我就不相信了,别人会无中生有的诽谤你,好了今天就谈到这里,你回去上班吧!”
林楚凡(从沙发上站起来):“肖局长,那我回办公室了。”
肖中生点点头。
林楚凡走出办公室轻轻地把门带上。
场景,清晨。
市文化馆。
副馆长的办公室。
唐子豪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在想着心事,他上天偶然听李佳佳说韩墨倾曾经和林楚凡谈过五年对象,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愧对韩墨倾,还有他曾为林楚凡画像而被韩墨倾指责,他反骂韩墨倾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为这事他一直在责怪自己当时做的太冲动了,因此今天他叫文书去喊韩墨倾到他办公室来好好的和他谈谈。
这时敲门声打断他的思路。
唐子豪:“请进。”
韩墨倾(推门进来):“唐副馆长,你找我。”
唐子豪(满脸笑容):“韩科长,请坐。”
韩墨倾(坐到沙发上):“唐副馆长,什么事就直说吧!”
唐子豪(起身倒了一杯开水递给韩墨倾):“韩科长,你喝杯茶。”
韩墨倾(接过杯子):“谢谢。”
唐子豪(重新坐到桌前的椅子上):“韩科长,我今天请你来没什么大事,只是想随便和你聊聊,我希望我们俩以前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翻过去。”
韩墨倾:“唐副局长,我们俩人能有什么不愉快呢?”
唐子豪:“那还是去年的事情,我给林楚凡画像,你当时不知道是听谁说的,气愤的来找我算账••••••”
韩墨倾(立即打断唐子豪的话):“哎,那都是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干什么啊?”
唐子豪:“真对不起,当初我不知道你曾经和林楚凡谈过五年的对象••••••”
韩墨倾(再次打断他的话):“我和林楚凡的事情都成为历史了,还是不提的好。”
唐子豪:“我可听说你对林楚凡一直没有死心,现在还在爱恋着她呢?”
韩墨倾:“说真的五年的感情很难忘记,我爱恋她有什么用呢?她对我早就死心了。”
唐子豪:“我觉得你还是有希望的,她和那个郑天雨分手了,你完全和她还能回到过去。”
韩墨倾:“谈何容易,你不了解林楚凡,去年我以最大的努力去找她挽回我们五年的感情,可是都被她用辛辣的尖酸刻薄的语言当了回来,我只能在无奈的情况下忍痛割爱的放下我们五年的感情。”
唐子豪:“你可以再去尝试的给她温暖,她定会感激你的。”
韩墨倾:“唐副馆长,看来你对林楚凡的近况非常了解,你怎么那么的关心我和林楚凡说的事情呢?”
唐子豪:“韩科长,你别介意,我为什么知道林楚凡的一些事情呢?都是郑天雨跟我说的,我和郑天雨是好朋友,但是我也是真心的希望你和林楚凡重归于好。”
韩墨倾:“那我要感谢唐副馆长的好意了。”
唐子豪:“再说我们是一个单位的,你又是我手下的中层干部,作为副馆长关心手下人也是应该的吗?我希望去找林楚凡谈一次,好好的沟通沟通,进一步增加巩固你们的感情。”
韩墨倾(听了唐子豪的话,他心里多少有点不爽的感觉,但他还是礼貌地):“那谢谢唐副馆长对我的体贴和关心,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我先回办公室了。”
唐子豪:“好吧,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可以考虑考虑。”
韩墨倾:“我会考虑的。”
场景,清晨。
文化局。
文化科。
林楚凡回到办公室坐到桌前,她从抽屉里拿出笔和纸开始写材料。
马俊楠(手里拿着两封信走到林楚凡桌边):“林秘书,你的信,我刚才从传达室那里带来的。”
林楚凡(没有看信,只是看着马俊楠):“谢谢,你把它撕了吧!我不想看。”
马俊楠(奇怪地望着她):“你拆开看看再撕,万一是一封求爱信呢!”
林楚凡(固执地说,继续写她的材料):“管它什么信我都不想看。”
马俊楠:“那我帮你拆开看看是什么内容再撕吧?”
林楚凡(连头也没抬):“随便你。”
马俊楠(拿出第一封信拆开看了一眼署名):“林秘书,这封是朱艺璋来的信。”
林楚凡(立即从马俊楠手里拿过信顺手撕得粉碎,然后狠狠地摔在垃圾桶里):“见鬼去吧!”
马俊楠(拿出第二封信笺看了起来,他高兴地):“林秘书,你的小说发表了,这是一张通知函,你看一下,好事啊!你应该高兴才对。”
林楚凡(接过来看了一眼,她并没有高兴):“这有什么,就不是出版一篇小说吗?”
马俊楠:“林秘书,能出版小说,这不是你盼望已久的吗?现在你小说出版应该高兴啊!”
林楚凡望着马俊楠没有说话。
马骏楠不解的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
旁白的画外音:
林楚凡的长篇小说《换亲》在省级出版社发表了,几天后这个令人震撼的特大喜讯,惊动了苏陵市文艺界,人们奔走相告,传说着林楚凡的才华,为此不少人对她产生了敬佩和羡慕。和她有过节的人,片面地指责她不过是抄袭而已,并没有真才实学和艺术造诣。
林楚凡所在单位局长肖中生,对她在文学上的成功很高兴,他相信林楚凡的成功是与他精心的培养分不开的。
诗人李亚雯也肯定了林楚凡的才华,她承认林楚凡有文学天赋,她为陵山市又出现一位女才子而深感骄傲。
唐子豪更加倾注林楚凡文才和相貌,同时他也知道是朱艺璋帮的忙,还有与他那精心设计的封面是分不开的,不管怎么说他对她也帮了大忙。
作家朱艺璋,只是抱之于一阵冷笑,这深藏于心的冷笑,显然是讽刺讥笑的蔑视。如果,没有他细心的改动和推荐;没有他付出的汗水和心血,林楚凡这个长篇小说早就销声匿迹了。虽然林楚凡这几天没有理他,也没有给他回信,但是他觉得自己完完全全战胜一个如此强有力的倾向,当他知道林楚凡故意不理他,他也没有为此事而伤心,却依然徘徊在高傲的表情和那永远不愿离开一个作家脸上那些可笑的镇静之间。他同样觉得他很幸福,而林楚凡不再有爱情了,这是她极大的悲哀。
记者郑天雨得知林楚凡小说发表了,受伤的心灵陡然涌起不快和嫉妒,像她这种德道败坏如此风流人物,能出版小说,毫不夸张地说,是朱艺璋为她效力的,若不是她采取一种卑劣下流的手段,恬不知耻的出卖那肮脏的肉体所换来的可怜成就,朱艺璋怎么可能帮她出版小说呢!
唐子迈知道林楚凡发表了小说,他那成熟庄重的性格,虽然掺杂着有节制的自命不凡,但是他还是肯定林楚凡是个有才之人,他更加地想她。
江小燕得知林楚凡发表小说,她也赞叹几句。
林建飞得知林楚凡发表小说,他对她也赞赏的五体投地,由于林楚凡多次地回绝他的追求,再加上林立杰的竭力反对,林建飞不得不放手。
吴丹看了林楚凡的小说,心理涌动无限的惆怅,那天晚上和林楚凡吃过饭后分开五天了,林楚凡不仅没有去找她,连个电话也没有打来。可她依然坚持着被动的老习惯,但等了这么多天,林楚凡还是没有去找她,这个意外的发现使她乱了方寸,那敏感的疑心病又开始发作了,从某种迹象看,林楚凡是故意和她疏远,难道她已经知道是她向郑天雨告的密吗?难怪这几天总是做噩梦,她梦见林楚凡不仅骂她,还拿着三角刀向她扑来,她害怕极了,她曾经听人说过,梦,就是明天的现实。为了搞清楚什么原因,她今天必须找到林楚凡,专门为她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并恭贺她作品发表。
林楚凡对她的小说出版,很淡定,在这份成功的背后郁积着多少的辛酸泪水;在这人生的背后,她经历了不幸的屈辱;在人生的背后,她领略到人心的险恶和残忍;她被人欺骗和玩弄。她在痛苦中煎熬着,她的精力已经衰竭到了顶点。
尽管,她收到一些读者来信,每封信里都温含着万分的崇拜;每个字里都体现诚挚的敬佩。可是,林楚凡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兴奋可言,因为她清醒地看到,人生犹如风雨之舟在大海中沉浮;自己已经失去驶向幸福彼岸的信心和勇气了。
(旁白画外音完)
场景,日内。
林楚凡小说出版的几天后。
市人事局办公室。
吴丹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给林楚凡打电话。
吴丹:“喂,你好,请找一下林楚凡听电话。”
话筒声:“喂,我是林楚凡,你是谁?”
吴丹(温柔地):“我是吴丹,祝贺你小说出版了。”
话筒声:“谢谢你的好意。”
吴丹(嘿嘿笑笑,她语气依然很温柔):“怎么小说出版了,就变得傲慢,摆起架子了。”
话筒声:“认识你是我终身的遗憾,如果你还有做人的尊严,我奉劝你好自为之。”
吴丹:“小林,你怎么啦?怎么这样跟我说话?”
话筒声:“我这样说话还算是对你很客气的,那你想让我怎么说啊?”
吴丹:“你到底怎么啦?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话筒声:“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知道,没事我挂了。”说完她啪的把话筒放下。
吴丹听见林楚凡冰冷的话,她敏感地觉察到,林楚凡已经知道她向郑天雨告的密,从林楚凡那语气和对她说话的态度中,她完全听出来那是对她压抑的憎恨和强烈的不满,这个该死的郑天雨一定出卖了她。一种自责的促使,她必须马上找到林楚凡向她表白一切、求得她的原谅、得到她的宽恕。她决定晚上去找林楚凡好好的谈谈。
场景,几天后的下午五点多钟。
文化局大门口。
韩墨倾站在不太显眼的地方等着林楚凡下班出来。
林楚凡推着自行车走出大门。
韩墨倾(走到林楚凡身边):“楚凡,我们能谈谈吗?”
林楚凡(看见眼前的韩墨倾,她惊愕地):“韩墨倾,你怎么在这儿?”
韩墨倾:“我特地在这儿等你的,我听说了你一些情况,我想和你聊聊。”
林楚凡(不知道怎么的,也许她经历了一段不幸的婚姻,她对眼前这个痴情的男人没有任何勇气去拒绝,她默默的点点头):“那我们边走边谈。”
韩墨倾也推着自行车和她慢慢的沿着马路向南走去。
韩墨倾:“听韩雨柔说你的一个长篇小说发表了,我真想拜读一下,新华书店能买到吗?”
林楚凡:“应该能买到,要不我明天从家里带一本交给韩雨柔,让她带给你。”
韩墨倾:“也好,你的小说写得是什么内容?”
林楚凡:“写在柳河村插队的时候一个农民家庭相互换亲的真实故事。”
韩墨倾:“就是离我们知青点不远的那个刘老汉家的事情。”
林楚凡:“是的,他家的事情对我触动很大,因此我搜集了不少资料,才写出这个长篇小说。”
韩墨倾:“你真的很有才华,我得要好好的拜读拜读。”
他们走到一个岔路口。
林楚凡:“我该走这一条路了。”
韩墨倾:“要不我请你吃饭吧!我们也该好好的聊聊了。”
林楚凡(停住脚步):“对不起,我今晚没时间。”
韩墨倾:“我是诚心诚意想请你的,听说你这段时间心情不好,还听说你和你男朋友分手了。”
林楚凡:“谢谢你的诚意,我今晚和两个朋友约好了,她们到我们家找我有事,我走了。”说着林楚凡便骑上自行车。
韩墨倾:“哎,楚凡••••••”他看着林楚凡走远了,他一下把话咽了回去,两眼默默的目送她远去的身影。
场景,晚上。
柳冰寒家。
吃过晚饭柳冰寒洗了一把脸,简单的化了淡妆。
柳母(看着女儿化了妆她问道):“冰寒,你今天刚从外地演出回来,不好好的在家里待着,又准备上哪里去?”
柳冰寒:“妈,我想去一个朋友家玩玩。”
柳知坚:“什么重要朋友值得你这样去拜访他?平时在家你就不能多看看书啊?”
柳冰寒:“爸,就是你一直对她敬佩的林楚凡家,我想去请教她,跟她学写诗。”
柳知坚:“你要是跟她学写诗,我就赞成你去她家好好的请教人家,虚心的向人家学习。”
柳冰寒:“知道了,那我去了。”
柳母:“早点回家,不要太晚回来。”
柳冰寒:“妈,我知道了。”
场景,晚上。
人民医院家属楼。
林楚凡家。
林楚凡送走两位来访者张小雷和马依青,她如释重负地坐到沙发上,疲乏使他非常困倦,这些天来她的确太累,拜访的人日益增多,有些记者到文化局采访她,门卫不让进,竟然找到家里来,林楚凡把他们拒之于门外,因为,她不想让那些记者无端地吹捧她,所以她也没有精力去接待他们。
墙上的挂钟敲响七点,这时候不会再有人来打搅了,她起身到洗漱间,刷牙洗脸洗脚,便回到她的卧室,现在她可以完全尽心地沉湎在习惯的孤独中,这种孤独对她来说就是幸福。在那飞快逝去的几天里发生的事情,哪怕是微不足道,对她来说,都具有一种不可抵抗的新鲜感,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部小说如此地吸引更多的读者。
这时客厅里的电话铃响了,她猜想一定是吴丹,她没有去接,这个女人把她坑害的够惨的,她再也不想和她相处,她要从记忆中抹去这个人。可是电话铃声一个尽地想,林楚凡无奈地走进客厅拿起话筒。
话筒声:“小凡,你怎么不接电话,你知道我有多担心。”
林楚凡:“妈,什么事啊?”
话筒声:“我在医院值夜班,天不早了,你早点睡觉,不要出去乱跑,把门插好了。”
林楚凡:“知道了,没事我挂电话了。”
林楚凡(放下话筒正准备往卧室走,门被轻轻地敲了几下,她走到门边问道):“谁啊?”
门外的声音:“是我,柳冰寒。”
林楚凡(打开门激动的一把拉住柳冰寒的手):“多日不见,还真的想你,快,屋里坐。”
她们走进卧室,林楚凡热情的去拿水果又去倒茶。
柳冰寒(坐到书桌前的一张椅子上赞赏地):“你真不简单,还能写书。”
林楚凡(把削好苹果递给柳冰寒):“业余时间打发日子,要是和那些名作家比我可望尘莫及了。”
柳冰寒(玩笑地):“谦虚,过分的谦虚就等于骄傲。”
林楚凡(看见她那个俏皮的样子,失声地笑着):“这阵子你躲到哪里去了,总不见人影。”
柳冰寒(吃口苹果):“我去了外地演出,刚回来,我走了这么长时间,男朋友也该谈成了吧!”
林楚凡:“哪能那么快,你以为买萝卜青菜的。”
柳冰寒(继续吃着苹果):“像你这样漂亮的,追求你的男人一定多,你应该好好的选择一个理想的男士。”
林楚凡(几乎带着一种悲伤的语调):“因为第一次的婚姻让我经受了许多的屈辱,所以我不能容忍第二次的婚姻再遭受污辱。不满你说,我不想结婚,婚姻这个两个字真的让我很恐惧。”
柳冰寒(望着她):“就为了一个郑天雨而不再结婚值得吗?”
林楚凡(沉默有一分钟,她起身给柳冰寒的茶杯添满,又坐到床沿上):“我真不该冒失地给你写那封信,毁了你的婚姻大事,我将为这件事抱恨终身。”
柳冰寒(惊愕地把手里的茶杯放到床边的书桌上,发出轻轻的一响,她用一种激动天真的神态看着林楚凡那张白皙的脸,尽管她心理产生强烈的不满,可是她还是很有礼貌地照顾她的自尊心,同时依然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谈吐,因为郑天雨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所以她就没有必要来破坏这个和谐的夜晚。她反问道):“这么说你所对我透露的消息,全是凭空捏造的谎言吗?”
林楚凡(侧过脸看着柳冰寒,她的脸上挂满不安的内疚神情):“那倒不是,我的心一直在受着良心的谴责,我对自己干出来这件无比荒唐的事而深深地后悔着,我是想真诚地得到你的谅解。”
柳冰寒(温和地):“事情都过去那么长时间,还提它干什么啊!”
林楚凡:“我必须向你说清楚,这一切罪魁祸首都是吴丹一手策划的,这个女人太令人可怕了,简直就是一条毒蛇。”
柳冰寒(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是不是在市人事局做局长的那个吴丹?”.
林楚凡(惊异地):“你认识她?”
柳冰寒:“她的前夫是我们剧团里的一把手,他和吴丹离婚后曾经追求过我,被我拒绝了,那时才二十三岁,怎么可能嫁给一个离婚男人,即便我同意,我爸妈也不会同意的。”
林楚凡:“你和吴丹熟悉吗?”
柳冰寒:“我和她见过几次面,但是没有说过话,那是她去剧团找她丈夫的时候,我见过的。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她的动机是什么呢?”
林楚凡:“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目的?但是从很多迹象证明她是个变态人?”
柳冰寒:“你有证据吗?或者她对你要求过什么吗?”
林楚凡:“没有,我只是猜测,我觉得她的骨骸里滋生出一种对女人的需要,这种需要不仅仅单纯为了友谊,其目的是为了性的欲求。”
柳冰寒:“她竟然有这种险恶的欲望,这简直是一件荒唐透顶的事,当初你为什么要陷入她的圈套呢?”
林楚凡(脸上出现难以言表的悔恨之情):“那时我刚从农村回城,我认识她的时候,她主动热心地为我找工作,为此我很感激她,并且为自己相遇这样人而深感荣幸,可是谁又知道她是这种人呢?”
柳冰寒望着林楚凡漂亮的脸蛋,她觉得她的一双如此美丽的眼睛里,流露出最深沉的绝望,毫无夸张地说那是对认识吴丹而产生后悔的痛恨。
林楚凡(看着没有说话的柳冰寒继续地):“如果你和郑天雨还有和好的余地,再和他好好地谈谈,他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
柳冰寒(将茶杯送到嘴边,她的手在颤抖,想到当初对郑天雨最残酷诅咒和谩骂,说了那么多的绝情话,怎么好在去找他呢!在一阵激烈的感情波动中,柳冰寒用微弱的声音说):“因为我过分地伤害了他,现在迫使我做出与他和好的努力是那么的艰难,再说我的自尊心很强,所以没有必要为失去的东西再找回来,那需要一种超人的意志力。”
柳冰寒一番出人意料的话,使林楚凡大为惊讶,没想到她也是很有个性的女人,这一点与她很相似。
场景,晚上。
市委大院。
吴丹家。
吴丹吃完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默默沉思着,她该怎么样向林楚凡去解释这一切,要想挽回她和林楚凡的感情,她必须去她家找她说明情况,否则的话林楚凡永远不会原谅她的。
吴丹拿定主意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进卧室换了一件漂亮的衣服,拿起钥匙锁好门往楼下走去。
场景,晚上。
人民医院家属楼。
林楚凡家。
林楚凡和柳冰寒正谈的起劲,敲门声又传到卧室。
林楚凡(看看床头柜上的小闹钟):“八点多了,谁还会来呢?”
柳冰寒(站起身来):“那我走了。”
林楚凡(把柳冰寒按坐到椅子上):“你先坐坐,我去看看是谁。”
林楚凡(走进客厅问):“谁。”
门外没有任何回答声音,她索性想走回卧室,可敲门声依然没停。
林楚凡再次走到客厅不耐烦地拉开门,站在门外的竟然是吴丹。
林楚凡(整个身子堵住门,脸上掠过一丝冷笑和轻蔑的表情):“是你,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吴丹(没有介意林楚凡异常的冷酷表情,相反笑盈盈地):“你要是能理解我此时的心情,就让我进去把话说清楚。”
林楚凡(撇撇嘴,强忍心中怒火):“有必要吗?”
吴丹(的语气比一种粗暴的否认还要放肆):“很有必要,你不能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有的人是故意挑拨离间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
林楚凡(看待以前吴丹对她好过的份上,再加上怕邻居听见她们的争吵而影响不好,她勉强地让开身子):“那你进来吧!”
吴丹随即走进屋里。
林楚凡没有表现出以往的那样热情,既没有为她沏茶、也没有拿水果、更没用让坐。
吴丹显得从没有过的尴尬和无地自容,自己好不知趣地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吴丹(开门见山地):“是不是郑天雨和你说了什么?”
林楚凡想:“她简直就不打自招。”
林楚凡(敌视望着她):“郑天雨的为人,我很了解,他不可能像某些人阴险地去坏别人的事。”
吴丹(依然镇静自如地她对自己做过的事一点都不感到自愧和内疚):“人们从来都不可能了解别人的全部。”
林楚凡(狂怒地瞪视着她,难道就没有任何办法来驯服这个顽固的无耻女人嘛!她轻蔑地):“如果没有你的热心挑拨,我怎么回失去郑天雨呢!”
吴丹(又恢复那副惯于高傲的神情,摆出一副干部的架势):“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你们分手与我有什么关系。”
林楚凡(的脸在发烧):“你以为你做的事情,就没有人会揭穿你,虽然你把我看成只是一个单纯而没有头脑的傻瓜,但是你却忽略了我的人格和尊严。这些年来,我一直信赖你、依靠你、尊敬你、崇拜你,从不去防范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不择一切手段,无情无义地伤害我,你真是一个没有良心的卑鄙小人。”
吴丹(吃惊地看着她,林楚凡从来没有用这种口气对她讲话,她的自尊心严重地受到伤害。林楚凡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谈态度,额外的增加吴丹对她的仇恨,惯于专横,善于占上风的吴丹,怎么能受制于别人的盛气凌人之下呢?于是,她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林楚凡,我为你所做的一切,为你安排工作,我图的是什么!你不要忘恩负义。”
林楚凡(瞅了吴丹一眼,她话并没有止住盛怒的林楚凡,林楚凡反驳道):“我只是在你残酷的摧残下才得以反抗,我的做法并不过分,完全是为了自卫。”
吴丹(诡辩地):“我并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林楚凡:“你真会装腔作势,我总算识破你的为人、看透你的嘴脸。”
吴丹(心虚地):“我就这么让你恨。”
林楚凡:“你在郑天雨面前羞辱我、诽谤我、居然说我和某某男人上床睡觉••••••”
吴丹(突然打断林楚凡的话):“你怎么可以去相信一个男人的鬼话。”
林楚凡(依然带着怒气):“这不是鬼话,是实话,有人亲口告诉我的,告诉我的还不是郑天雨,而是唐子豪。”
吴丹(不由愣住了,唐子豪会怎么知道这件事呢?一定是郑天雨告诉他的,这个该死的唐子豪,为了讨好林楚凡,竟然拿这个说事,为了能挽救她和林楚凡的关系,她转变口气说):“林楚凡,你听我说,我只是因为喜欢你才这样做的。”
林楚凡(狂怒地紧握拳头痛恨地):“够了,我不需要你的喜欢。”
旁白的画外音:
吴丹看着林楚凡那恼怒的样子,她卷缩在沙发中的身体不由一阵发颤,她缩成一团,神态颇有点惊慌失措的样子,突然,她感到非常的疲乏,曾经那么强烈想做狂妄自大的女强人,彻底的不复存在了,剩下的只是一个被擒获的可怜猎物罢了。
(旁白的画外音完)
吴丹(以干部的口气几乎是在下命令):“你必须听我解释。”
林楚凡(固执地):“我看没必要。”她用一双燃烧的眼睛盯住吴丹,她的面颊火一样的红,她看上去更加漂亮。
吴丹(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蛋,她心更加地软了):“我求你听我说。”
林楚凡(的嘴唇开始颤抖,她控制不住地扑倒椅子上,用手捂住脸):“你为什么要来折磨我,事情到了这一步你还不满足吗?你给我的痛苦还不够吗?你完全欺骗了我。”
吴丹(朝四周看了一眼,难道没有任何东西来援助她吗?轻声地叫道):“小林。”
林楚凡(抽泣着):“你就放过我吧!”
吴丹(又用一种恳求的声音叫道):“小林!其实郑天雨并没有真心的爱过你,强烈的爱情在活生生的现实中,都是虚伪的,如果郑天雨要是真心的爱你,你不管做什么错事,他都应该原谅你,而不应该抛弃你。”吴丹从沙发上移到椅子边,她用手去扶住林楚凡的肩膀。
林楚凡(讨厌地拿开她的双手,抬起头来一丝冷笑扭曲了她的嘴巴,她双眼充满敌意地看着吴丹):“其实你一直嫉恨我和郑天雨在一起,这种嫉恨可以说渗透着你那强烈的报复欲望,虽然你表面上讨好我,迫使我十分信任你对我的忠诚,但是在背地里你却对我施展报复的念头,在我即将快结婚的时候,你竟不择一切手段地毁了我的爱情、毁了我的幸福!”
吴丹(听着这些措辞争先恐后地从林楚凡嘴巴里挤出来,她带着厌恶的神情打量着林楚凡那双如闪电般的眼神):“这不是事实,我身为一个有地位的领导人,怎么会那么的无知呢!”
林楚凡(深深地呼吸着,要想反抗是徒劳无益的,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救她,她说道):“正因为你是有地位的领导人,但是你从来不去重视别人的感受。”
吴丹(温情地):“不过,你应该慎重考虑我对你的感情。”
林楚凡(暴怒地):“留着你的感情吧!从这里出去,立刻出去,我卧室里还有客人呢,滚出去吧!”
吴丹欠着身子往卧室里看,她看见柳冰寒正坐在书桌前看书。这个偶然的发现,开始增添吴丹对林楚凡的仇恨,她敏感地意识到,林楚凡跟柳冰寒串通一气来合伙对付她,刚才她对林楚凡那番爱的表达,已经被柳冰寒听到,她的另一面的秘密也暴露无遗,她再也不想多说,悔恨而狼狈地逃了出去。
林楚凡(愤愤地抛出最后一句话):“自找没趣。”而后重重地把门关上。
重重的关门声仿佛震动了吴丹的五脏六腑,陡然她对林楚凡那种狂热的激情顿时化为乌有,她咬牙切齿地发誓:“林楚凡你等着瞧吧!我会把你逼入绝境的,让你在这个社会中没有任何立足之地。”
(第二十八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