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小说】情迷罂粟（十七）

十七、用尽心机

再次回到“好再来”餐厅，已经是正月十六。那天我去的很早，我想给老板娘一个惊喜，也想和她商量一下新一年我的打算。
我去的时候，老板娘刚起来，因为还没有开业，所以餐厅里很是冷清，原来的饭桌上都落满了灰尘。看来要有一场艰苦之战了。我和老板问号寒暄好，她开始关心我在哪里过年。我懒得说那些无聊的事，就搪塞说在老家过的，很没有意思。
她也浅浅的笑笑，露出无言的悲戚。
“其实，我觉得，年关年关，过年对有些人来说就是一道关口。”她叹息着。
“是啊，年都是给那些心情好的人在过，普通百姓，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对于不幸者，过年简直是过周年。”我坦露着心声。
“孩子，你还小，可不能这么悲观。如果你活到我这个年龄，有了我这样的经历，你才会真正明白什么是生活，哎，难啊！”她也说着心里话。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似乎找到了知音：“也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只是他们不说而已。”我说的很含蓄。
“如果不看孩子还小，有时真觉得活着没意思。每天重复着枯燥的生活，就是为了养家糊口。什么时候，孩子大了，考大学了，我的好日子也就来了。”看来她把自己的盼头全寄托在了孩子身上。
“姐，你还年轻，你完全可以再组织一个家庭的。”我劝着她。
“这件事，我也不是没想过。可是，原来曾经那么情深意切的男人，都因为钱抛弃我了，而且还把孩子扔给了我。如果我再组一个家庭，男人对我的孩子会好吗？男人会对我好吗？哎，经历的多了，就觉得，天下的男人都一样，没有几个好东西。也许有好的，但是咱们命不济，没碰到。经历一次已经很受伤了，我实在没有勇气经历第二次……”看来谈话勾起了她的旧伤。
“可是，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难道就没有办法整治一下男人吗？”我觉得很气愤。
“傻孩子，你还小不明白，女人永远是这个世上的弱势群体。就算你拿鸡蛋去碰石头，最终最好的结果是两败俱伤，何苦呢？也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服从吧。”她很淡定。
“可是，凭什么。难道女人就天生该受欺负。一定有办法惩罚他们的。”我不服气。
“不瞒你说，我以前也不服气，想过报复男人。男人不是卷钱跟别的女人跑了吗？我也可以不管孩子，我也可以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混日子。可是，最终孩子不是成了最大的牺牲品了吗？一个女人如果活得连尊严都没有了，那活着还有什么用呢？”她像是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平时，我很少听她谈情感的事，原来对情感，她也有着自己的见解。可是，那是她，特定的环境决定了她的做法。而我则不同，我孤身一人，不涉及伤害到谁，我一定要用我的办法去惩罚那个罪有应得的人。
“孩子你还小，好日子还没开始呢？你一定要把握好，找个好男人，是你一辈子的幸运。”她嘱咐着我。
“我也想呀，可是好男人在哪里呀？”我只想说，我已经被男人伤害了，哪里还有什么勇气。
“哎，过日子总要往前看，往好了想。不是每个人都命苦的。你一定比我强”她再一次嘱咐我。
嗯，我心里答应着，但是一直对自己说：“看吧，今年一定要演一出好戏给某人看看。”

和老板娘的谈话，更激发了我的报复心理，也使我对男人的认识更深了一步。我是不甘心受命运主宰的，哪里流过血，我就要让他血债血还。老板娘告诉我，正月里吃饭的人少，所以我们还是比较轻松的。年味还没有完全过去，老板建议我可以去看看灯盏，其实还是蛮不错的。这样一边说着，一边搞卫生，一边想心事。半天很快过去了。下午的时候小刘和小张还有跑外场的小马也陆续到了，大家免不了一阵寒暄，然后各自干各自的工作。
听从老板娘的话，晚上的时候，我和小刘、小张去看灯盏。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灯盏。其实，看灯盏正好路过干爹家。我们是一路步行的，从城南到城北大概有四里地的距离。不过也好，路旁全安装了彩灯，有的是中国结，有的是荷花，还有的是福字，把节日的县城装点的灯火通明。我正是借助路灯，认出干爹的门市的，毕竟在那里呆了一段时间，再次看到时，还是有一种异样的情感涌上心头。往事不堪回首。恰好同伴去买冰糖葫芦，我就站在那里借机多看了几眼。门口贴了很大对联，很红火。电器门市关着呢，看不出生意如何。过年了一定坏不了，我想。想想，如果一切正常自己还在这里，应该很温馨，可以一切都被那场意外破灭了，随之破灭的还有我的青春和我的梦。门市后的院里点着大灯，很亮堂。看不见人影。
正看着，忽然有一个老人走过，好奇地问过：“你站在这里要买家电吗？早关门了，家里就一个人，忙里忙外的，不容易。”
“不是，我在这里等朋友。”我回应着。心里想，看来生活还是老样子。这样有利于计划的实行。我该以怎样的形式再次走进这个伤心地呢？
其实，老板娘所说不是没有道理，都是过来人。可是，我只是觉得这口气难以咽下。我如今落到如此田地，难道不是他的罪过吗？他给予我心灵的伤害是无法计算的。想到这，我决定铤而走险，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这次外出总算没有白来，最起码知道了干爹的一些情况，这样，万事俱备，就只欠东风了。
在餐厅的宿舍里，小刘和小张也偶尔谈起男女之事。她们都有了自己心仪的对象，虽然不在一个城市打工，但是也是手机上常来常往，好不亲昵。特别是小刘的对象，为了赚到很多的结婚用的钱，去了房山煤矿。据说工作非常累，这叫小刘十分担心。
“哎，赚钱真不容易，听我对象说井下条件特别艰苦。”小刘说罢忧心忡忡。
“赚钱哪有不受累的，还不是为了你们结婚有排场吗？”小张劝慰到。
“要说他对我可真好，结婚后我一定好好对他。”小刘感慨。
“我的那位倒是不受累，可是在做服务员，赚的钱少。”小张在说着她的那位。
“只要感情好，没钱也可以很幸福。”小刘跟着说。
然后，两个人不吱声，都静静的想心事。
此时，我一般不插嘴。事实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我没有爱我的他。哎，老天真是不公平，我又何尝不想有一个爱我的人，一起为了美好的新生活而拼搏呢？那么吃苦受累我都心甘情愿。可是，我的明天已经被毁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实施我的计划。
“开个玩笑，用什么方式报复一个人好呢？”偶尔我也会提出问题。
“报复的方式可多了，要看是什么样的男人。”小刘总是很成熟。
“最狠毒的没有人性的男人，怎么报复？”我补充。
“那就用最狠毒的办法。”小张漫不经心的说，她们都以为我在看玩笑。
“总不能去杀人吧？”我问。
“可以慢慢折腾他，叫他生不如死。”小刘笑着说。
“一定要触到他的痛楚，叫他有口难言。”小张接着说。
我无语，思考。关键是怎么触到他的痛楚呢？他的死穴在哪里呢？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我很长时间。总是没有头绪。可是有一天我忽然有了一个主意。我想到了那个办法，我不禁会心一笑。
为了顺利完成计划，我还开始了向老板娘请教。
“我想改变一下形象，您说怎么做好呢？”我问。
“如果想成熟些，就烫发。如果想变化大，还可以做美容。”老板娘提着建议。
“如果想变化更大些呢？”我继续问。
“那除非做整容了，不过那样费用要高些。据说咱们这里有一个北京的连锁店，做的不错。”老板娘介绍着。
“那有风险吗？”我有点担心。
“到时他们派专家来，应该没事。”老板娘告诉我。
“能把我整得不像我吗？”我追问。
“据说一个女老板，把鼻子和眼睛整了，都不像原来的她了，我没看见。应该可以整的漂亮些。”老板那娘解释着。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我的心里有底了。钱不是问题，我不是还有干爹给的钱吗，这才叫用到了刀刃上。我厌恶以前的我，我想有崭新的面容。新的一年来临了，我想一切重新开始。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打探美容的事情。因为有时我和小张可以去百货大楼买东西，所以顺便打听一下。县城很小，再加上老板娘的粗略介绍，没费太大周折就找到了，我们赶紧进去问个明白，我觉得我离我的计划越来越近了……